《[网王同人]火月流歌》七瓶

30、第 30 章

　　没有让选派他们的英语老师失望，高原流歌和越前龙马在演讲大赛关东地区初赛中顺利过关，双双进入复赛。不过，复赛中他们之间的较量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因为他们遇到了更为强劲的共同对手——冰帝学园的迹部景吾。毫不夸张的说，迹部景吾是一个演讲天才，仿佛生来就懂得如何掌控人心，简单的一句话，比如“I will create a new world”，从迹部口中讲出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明天就会实现，那种无与伦比的感染力和纯正的英式发音使他毫无争议的赢得了关东地区大赛的优胜。高原流歌最后拿到第二名，越前龙马拿到第五名，都获得了参加全国总决赛的资格，也算可喜可贺。
　　赛后从会场出来时，迹部从后面叫住了和越前并肩而行的高原，不顾越前冷得可以冻死人的目光，也不管高原本能的抗拒，抛出一句“找你说几句话”便硬拉着她上了他的玛莎拉蒂。

　　坐进迹部景吾的车里，高原流歌感觉自己好像被劫持了一样，完全不知道对方下一步要对自己做什么，不知道他要把自己带去哪里，更不知道他平白无故为什么要找上自己。她对迹部向来没什么好说的，也不想和他多说话，只好静默的坐着，等他开口。所幸迹部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没有让她等太久，车子开上外面的马路，他便开门见山直击主题。
　　“你不觉得你欠某人一个解释吗？”
　　华丽的声音和刚才演讲时的慷慨激昂很不一样，低沉，刻意拉长每一个字，带了丝威胁感。高原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迹部指的是谁，心里顿时一窒：“我知道我欠他的情，但我有和他解释，如果他不满意，大可以直接来找我，应该不是他让你来和我说的吧？”
　　“哼！等那座冰山来找你？他宁肯自己碎了都不会说半个字！本大爷作为他的好朋友，有责任帮他解决心理问题。本大爷约了他今天下午出来喝咖啡，那家伙现在应该已经在咖啡厅了。本大爷这就送你去见他，你和他好好谈！用什么办法都可以，让他对你彻底死心就OK，明白本大爷的意思？”
　　看到对方点头，迹部景吾满意的露出无可挑剔的华丽笑容：“恩，就是这样，这才像话。”

　　迹部最近被手冢的事情烦的不得了。手冢那个大冰块，自打那次约他去聊天之后就一反常态，隔三差五打电话约他出去打球。按说这也没什么，他不介意和朋友一起出去活动，问题是每次见面手冢都闷不作声，顶多就是恩啊两句，摆明了是心里有事，还偏偏不说出来。
　　迹部就问手冢，你是不是还放不下高原？手冢不作声。迹部又问，高原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手冢不作声。迹部接着问，有没有信心把高原抢回来？手冢仍然不作声。迹部有点急了，说，要不这样，手冢，本大爷给你介绍女朋友吧。这下手冢有了反应：别开玩笑，迹部。然后又是闷不作声，搞得迹部很郁闷，讲话也带了点脾气，他说，手冢，你到底要本大爷拿你怎么办？手冢抬起头看看迹部，又摇摇头，把球拍换到左手，右手高高抛起网球，用一记“零式”发球送给迹部作为答案。
　　迹部已经被手冢搞得彻底没辙了。他想，解铃还须系铃人，谁给手冢下的套，还得找谁来解开。于是，就有了这次“一对二”的约会。一边约了手冢国光，一边拉了高原流歌，把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他们两个，让他们直接面对，解决问题。他对手冢也算仁至义尽了。

　　十分钟后，高原流歌在名为“简约”的咖啡厅见到了手冢国光。迹部景吾没有下车，把她送到后就直接开车离去。远远看见坐在临窗吧台旁那人挺直的背影，高原流歌的心莫名缩得难受，叹了一口气，她迈步来到他身边，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部长，让你久等了，真是抱歉。”
　　手冢的肩微微抖了一下，回过头，眼中满是疑惑，显然是没有搞明白为什么约自己的人是迹部，来赴约的人却是高原。“啊。”惊喜之余，下意识的应了一声，他直直的望着她，等她说下去。
　　“部长，英语演讲大赛，我和龙马都晋级全国总决赛了，下周六要去国际会议中心比赛。”
　　高原流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始话题，便习惯性的向手冢国光报备今天的工作，说完这句又觉得和自己来此的目的没什么关系，只好略显尴尬的笑了笑：“我只是随便说说，可不是让你去给我们加油哦。迹部才厉害呢，他是关东区复赛的第一名。”
　　“……是迹部让你来的。”听到这里，手冢才有点明白了，询问的语气平淡得都不像是在问话。他已经不需要高原给他答案就可以确定，这莫名奇妙的约会都是迹部景吾安排的。
　　果然如此，她不会主动约自己，看来终究是不该有太多期待啊！

　　尽管脸上没有表情，手冢国光淡淡的失落还是被高原流歌觉察到了。她没有忘记迹部景吾交待的任务，而且那也是她自己必须要做的。不想让手冢国光因为自己而感到困扰，不能让他对毫无希望的事抱有任何期望，拥有一个无法实现的愿望对他来说实在太过于残忍。那么，就这样对他讲吧。
　　“部长，我们是同桌，每天都见面的，你如果有因为我而想不明白的事，可以直接和我说，不要什么都自己承担。比如今天，要不是迹部，我都不知道你还在为我烦恼。请别再为我烦恼了，好吗？我不值得你这样。你是非常优秀的男子汉，会有更好的女孩子值得你去喜欢。我没那么好，配不上你。而且，现在，我的身体和心，都已经属于越前龙马了。”
　　龙马，让你和我一起背黑锅，实在对不住。不过，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这句话所起的效果完全超越了高原流歌的预想。话音刚落，一向沉稳冷静的手冢国光猛然从高脚凳上站了起来，起身动作过猛，手臂把放在吧台上的一杯冰水挥到了地上。水花溅了他自己半身，也溅湿了高原流歌的裙子，玻璃碎裂的声音在温馨淡雅的背景音乐声中显得格外刺耳。
　　“……你是说，你和他……在一起了？”
　　他的脸色白得像冰，嘴唇也失了血色，不住颤抖，短短一句话，用了平时两倍的时间才说完。
　　这样不再冰山的手冢国光，高原流歌是第二次见到，上一次是在他家里。脆弱到几乎语无伦次的人，热得发烫的胸膛，盖着薄茧的宽厚手掌，构成了那个不怎么美好的记忆的全部。眼前的他又让她感觉到了一种即将失控的危险，但话已出口，没有收回的可能。她努力平复狂乱的心跳，轻轻的朝他点了下头，眼见着他的表情罕有的精彩，几分钟之内，从呆滞到绝望，又到超脱一切的释然。
　　“我输了。祝福你们。约会到此为止，我送你回家。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不得不叹服手冢国光超一流的强大自控力，经历了这样剧烈的心理波折，他仍然能够在很短时间内把情绪调整到正常状态，有条不紊的处理手头的事情。找到服务生赔偿了打碎的玻璃杯之后，就像从前曾经做过很多次一样，他非常自然的牵起高原流歌的一只手，带着惊诧不已的她离开了咖啡厅。

　　这里离高原流歌的家并不近，但手冢国光好像根本就没有搭公交车的意思，只是牵着高原流歌的手沿着街道向前走，一路都沉默着不说话。他走得不快，两个人近似在散步。高原流歌明白，他是希望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能再长一些，过了今天，他们之间就再也不可能有现在这样的姿态了。
　　走得再慢，路最终也会到尽头。拐过前面的街口就是高原家。手冢国光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高原流歌，手依旧没有放开，镜片后的眼睛里透着一丝不确定，似乎有话却拿不定主意是否该说出来。
　　“部长，有事？”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高原流歌主动询问。她不想让他留下遗憾。
　　“啊。要说再见了。是不是应该送给作为失败者的我……一个‘Goodbye kiss’？”
　　镜片后的凤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白皙的面上染了一层绯红。
　　这种话不是他的风格，讲出来都觉得难为情，但的确是此时此刻心底真实所想的。既然这段感情就要划上句号，索性最后放纵一次吧。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会拒绝吗？还是……
　　女生身上特有的淡淡香气打乱了手冢的思维，软软的温热的触感让他的大脑瞬间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高原流歌没有回答，却直接用行动给出了答案，她轻轻踮起脚尖，闭上眼，含住了手冢国光的唇。她没想到他会提这样的要求，可也不觉得这要求过分。欠他的实在太多，只是一个告别吻，比起他为自己做过的种种，真的不算什么。而且，对他的感觉早已经超越了普通朋友，说不出的复杂矛盾，这个吻正好为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心里因他而起的各种纷乱情绪找到了宣泄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