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火月流歌》七瓶

21、第 21 章

　　“越前，你太冒失了。流歌的腿伤才好不久，你怎么能拉她和你一起跑这么快？”
　　越前龙马没想到，手冢国光开口讲的第一句话不是恼羞成怒的质问，而是反客为主的埋怨，那种语气，就好像他是高原流歌的监护人一般。越前龙马有点懊恼，感觉就像是重重一拳砸进了棉花里，没有打击到对方不说，结果反而被棉里藏的针扎了手。
　　和部长比起来，自己果然还差得远呢！
　　“部长，我有分寸，不劳你费心。”他别扭的回应着手冢国光，随即放开了高原流歌的手，“流歌，我去换运动服，你先随便找个位置。那个，你的腿……还好吧？”
　　“没什么，医生都说过，正常的运动量不会有影响，Kuni你太小题大做了。”
　　高原流歌几乎是下意识的为越前龙马开脱，她不想让他因为自己被罚，不过她不知道，自己的反应无异于给手冢国光心头的伤口撒上一把盐。
　　“不能大意，流歌，我不希望你出一点意外，不要站在场外看，去坐到教练席。越前，马上去准备，十分钟后开始比赛。”
　　手冢国光镇定自若的指挥着两人，仿佛丝毫没有受到牵手事件的影响。如果不注意那白得过分的脸色，他看上去和平常没有任何不同，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世界此刻是何等波涛汹涌。

　　这场内部排位赛打得极为紧张激烈。一盘决胜的比赛，竟然一直打到了黄昏。手冢国光漂亮的单反击球和越前龙马犀利的高空抽杀让观赛的人眼花缭乱，两人的实力难分伯仲，每一分都要反复拉锯很多拍才能决出胜负。比赛到了最后，两个人体力都严重透支，完全靠意志力在强撑。比赛的最终结果是7比6，手冢国光胜，抢七局的最后一球打了二百零三个回合。
　　数据狂人乾贞治录下了整场比赛的视频，在多年以后他担任青学高中部网球部教练时还经常当宝贝似的拿出来供部员们观摩学习，一边给学生们指点一边魔怔的叨念着“史上最精彩网球比赛”、“天才间的对决”、“冲冠一怒为红颜”，听得学生们云里雾里。也难怪乾贞治这样说。手冢国光和越前龙马在相继步入职业网坛之后都打过不少精彩的比赛，但令人奇怪的是，他们从未在各项职业巡回赛事中碰过面。两人签运出奇，没有一项赛事被分到同一半区，都是只有打入决赛才能碰面。而如果他们两个都进入了决赛，总有一个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弃权，让另一方不战而胜。像学生时代这样针锋相对的较量真的是不曾再有，也不会再有了。

　　第二天，手冢国光破天荒的没有到校上课，班主任说他请了病假。
　　早已习惯了有同桌在旁边督促学习，手冢国光这么一缺席，高原流歌一整天都神不守舍。她的脑海里不断重演昨天手冢国光和越前龙马的那场惨烈的网球对决，最后一球打完，两个人累得瘫倒在地那一幕。他们两个的运动衫都湿透了后背，都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一样。她意外的发现，平日里给人感觉如山般稳重的手冢国光身体是那么的瘦弱，竟然比越前龙马还要单薄。当时在场边观赛的人都已经呆住了，没有人想到要进场去扶他们，最后还是先恢复过来的越前龙马把手冢国光架了起来，而那个时候手冢国光还没有意识。这样看来，他今天请病假是理所当然。
　　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意，只是觉得自己没有办法付出和他对等的感情，因此一直没有明确接受他的“表白”，他也很善解人意的没有逼迫她做决定。现如今，她的身份变得有些尴尬，他看到了她和越前龙马牵手。顶着“越前龙马的女朋友”这个名头，似乎再也没有合适的立场去关心他了。
　　高原流歌觉得自己欠了手冢国光很多人情债，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还清。

　　浑浑噩噩等到了放学。其他同学都去参加部活了，高原流歌一个人留在教室里，心不在焉的收拾书包，这时，越前龙马从教室的后门进来，手插在裤兜里，慢慢走到她身边。
　　“流歌，一会儿，我们网球部的人去部长家探望他，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可以吗？”高原流歌有些迟疑。
　　“为什么不可以？你是部长的同桌，也是我的……女朋友。”
　　越前龙马也少有的迟疑了，好像生怕对方否认，又像是一时想不起来“女朋友”这个称谓。
　　“Lyoma，不要再开玩笑了好吗？把昨天的事都忘了吧，我不会生你的气的。”
　　“流歌，你是要反悔？还是说，你喜欢的人真的是部长？”
　　听到高原流歌这样说，越前龙马的眼神迅速黯淡下来，但他不甘心就此结束。
　　“是，昨天的比赛，我是输了，可是，先站起来的人是我！”
　　“我喜欢谁，和比赛输赢没有关系。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Kuni，至少现在，我没有做你女朋友的打算。我认为你还不够成熟，用你的话说就是，you still have lots more to work on！”
　　说完这番话，高原流歌感觉像卸下了一副重担。交往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越前龙马单方面的认定，她绝对不能接受。尽管她对他有点好感，但那并不代表她愿意做他的女朋友。
　　被对方明确的拒绝，越前龙马很是郁闷。不过他不是那种会被挫折击倒的人，争强好胜的性格注定了他不会轻言放弃。只要高原流歌没有确定交往的对象，他就相信自己一定还有机会。
　　“的确还差得远呢！流歌，你就等着吧，我会让你看到一个成熟的我！”很快，越前龙马信心十足的笑了，“那么，我们现在一起去部长家，这个你总不会拒绝吧。”

　　最后，高原流歌还是和越前龙马一起，同网球部的那些正选部员会合，去往手冢国光家。
　　这是高原流歌第一次正式近距离接触网球部的正选们。虽然之前从手冢国光口中对他们有一些了解，但是听到的和看到的还是有很大不同。据手冢国光的描述，这些正选部员都很活跃，喜爱热闹，容易相处。可是真正和他们走在一起，高原流歌发现，他们对待自己远没有手冢国光说的那么热情。他们看她的眼神都有点奇怪，好像怕她发现他们在看她一样，不敢用正眼看。一路上，只有不二周助笑眯眯的和她打了个毫无营养的招呼，其余人都没和她讲话。越前龙马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但他并没表现出意外，只是偶尔和众人说上几句，避免气氛过于沉闷。
　　难道说我已经成了他们心中一个尴尬的存在了吗？那还真是够无辜，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高原流歌在心里暗暗自嘲着。

　　手冢国光家的房子是一座非常传统的日式建筑，二层小楼，还有一个不小的后花园。手冢妈妈把一群人迎进门，热情的招呼着儿子的朋友们，她甚至能叫出他们每个人的名字，而她看到高原流歌时明显一愣，随即马上又露出让人一看就很安心的那种笑容。
　　“这位小美女也是我们家小国的朋友吗？以前没见你来过呢！你叫什么名字呀？”
　　“伯母您好，我叫高原流歌，是Kuni的同班同学，我们两个是同桌。”
　　听到这句话，手冢妈妈又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笑脸。“原来你们俩关系这么好啊，那以后更要常来哦，别看小国那孩子总是一脸严肃，其实他很怕寂寞的呢。”
　　高原流歌没觉得手冢妈妈的话有什么问题，其他人却都已经在偷偷的交换眼神了。越前龙马的表情尤其不自然，他抬手向下拉了拉帽沿，有些生硬的打断了手冢妈妈的絮叨。
　　“伯母，部长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们想去看看他。”
　　“哎呀，瞧我，光顾着说了，忘了正事。小国在楼上休息，还有点发烧。这孩子，从来都是打起网球就不要命，我们也拿他没办法，他还说以后要做职业网球运动员呢！这回可是稀奇，打球居然把自己给累病了，唉！你们说，多让人担心啊！不过你们能来看他可真是太好了。”

　　手冢妈妈一边念叨着，一边带众人上楼来到手冢国光的房间门外，伸手敲了敲门。
　　“小国，打起精神来哦，你的朋友们来看你了。”
　　等了片刻，房间里传来脚步声，随后，门被打开，手冢国光穿着一身宽大的蓝白格子睡衣出现在门内。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脸色还很苍白，透着不正常的潮红，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疲惫，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表情依旧冰山，身上震慑人的气势分毫不减，让人不敢小视。
　　手冢妈妈温和的笑笑，留下一句“你们随便聊我去给你们准备点心”便下楼去了，临走前朝高原流歌努了努嘴，给手冢国光使了个眼色。她的儿子却恍若未见，眼都没眨一下。
　　“大家都进来坐吧。”
　　即使在病中，手冢国光的声音仍然像有一种魔力，平静无澜，却能让人不由自主的服从。

作者有话说

　　手冢妈妈称呼部长Kuni chan，流歌称呼部长Kuni，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