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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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正午的阳光很好，暖暖的洒在人身上，让本来紧张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变得松弛下来。
即将迎接期末考的高中生们三三两两出入校门，即使步履匆匆，脸上也都带了一丝青年人特有的朝气和对未来的憧憬，正像现下的时节，虽然乍暖还寒，路边樱花却都已含苞待放，让人无限期待春假赏樱的盛景。
手冢国光带高原流歌走过两条街，来到一家门面不大但装饰极具和式风格的料理店。午餐时间，店内食客不少，但却并不喧闹，每个人都专心致志品尝面前的食物，偶尔有对话声，音调也很低，显得这里更像个格调高雅的餐厅，而不是平易近人的小食店。
两个年轻人在窗边的空桌子旁坐下，马上有服务生过来递上菜单帮忙点菜。手冢国光没有看菜单，很熟谙的点了一份双人套餐。
“Kuni，你常来这里？”高原流歌有些好奇。
“啊。这家店的鳗鱼茶泡饭不错。套餐里有，一会儿你可以尝尝。”
“Kuni也喜欢鳗鱼茶泡饭？真巧，我爷爷也很喜欢呢。”
“……”
手冢国光再度无语。这下又从爸爸升格到爷爷了，距离可是越来越远了啊。
流歌，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把我看作你身边和你平辈的人？
“Luka，我是你的同学，同桌，好朋友。”
说这句话时，手冢国光的表情有些微的别扭，不过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得出来。
“我知道啊，Kuni你不用强调的。”
高原流歌不知道手冢国光为什么要说这些，神色有些诧异。见她一副不知所谓的表情，手冢国光突然有种冲动，很想问问对方究竟怎么看待和自己的关系，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
沉默着，纠结着，直到点的双人套餐送上来，手冢国光才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Luka，下个学期，越前也要升上青学高中部。”
听到越前的名字，高原流歌笑了。
“是啊，Lyoma和我讲过，要成为青学的支柱，还说这是你教给他的呢。”
“……啊。是。他很强，有这个实力。”
高原流歌的一声“龙马”让手冢国光的心又一次感到了刺痛，同时，也感到了无奈。想到和越前龙马的“约定”，他的心里越发不是滋味。相识半年多，他还不知道在高原流歌的心里自己会占有几成重，也不知道自己眼下做的事在她的心里能否留下印记。他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局面的感觉，却又不知道该怎样掌控局面。在感情上，他完全没有经验。
不再去看高原流歌，手冢国光埋下头，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鳗鱼茶泡饭上，用筷子把鱼肉、葱丝、海苔和米粒在汤里来回搅混在一起，不像平时那般按次序吃，甚至很少向嘴里送。
“Kuni，你的网球也很强吧？我觉得你应该不会输给Lyoma的。”
看着沉默半晌的手冢国光，高原流歌几乎是情不自禁的说了这句话。她只觉得自己很想给Kuni一些肯定，虽然明知道Kuni不需要这种语言的肯定也是绝对的强大，但就是想和他讲出来，好像不讲就做错了什么一样。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啊。下学期网球部活动，你也来看吧。”手冢国光很快有了回应。
“好啊，反正我也没有社团活动。到时候你这个部长可不要嫌吵赶我走呀！”
“不会。网球部那些人比你更吵。”
“那就好，不过我事先声明，我只看你们的比赛，平时的练习就算了。”
“为什么？”
“这还用问，练习是你和自己较量，比赛是你和其他人较量，当然要有对手才好看呀。”
也许是被“对手”这个词戳中敏感点，手冢国光几乎没有思考就郑重其事做了表白。
“流歌，今年的全国大赛，我一定会带领青学卫冕成功。毕业后我会做职业网球运动员，我希望能一直打网球，我也希望你能愿意一直做我的观众。我会奉献给你最好的网球。”
手冢国光的声音沉稳有力，一字一句砸在高原流歌心头，让她感到了各种不同寻常。
Kuni他这样说，是在变相的向我承诺吗？My God，该不会是真的吧？！
“Kuni，你不要这样严肃好吗？我做你的观众就是了，我相信你肯定是最好的。”
“流歌，我是认真的。”
“Kuni，你……”
“我是认真的。”
手冢国光放下了筷子，定定的看着高原流歌，镜片后那对凤眼里透出从未有过的炙热光芒，神情也带着一股毅然决然。他身上舍我其谁的气势让高原流歌的心跳骤然加速。
“可是，我……”
高原流歌想说，我根本没有这个心理准备，还没有想过很久之后的事。不过她的话只说了一点点就被一阵鸟鸣般的电话铃声截断，是手冢国光的手机，它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看了看来电显示号码，手冢国光迟疑了两秒钟，还是接通了电话。
“迹部，是我。有什么事吗？”
……
“啊。你消息倒很灵通”
……
“为什么这样说？”
……
“我相信我比你更了解她。”
……
“我不会大意的。”
……
“我现在很忙，没别的事先挂了。再见。”
匆匆挂机后，手冢国光的脸色比之前显得生硬了些。他和高原流歌两个人没有再说话，默默吃完东西便一起返回学校图书馆。功课还要复习，感情问题只能留待考试结束后找机会解决了。
挂断电话的手冢国光心情不是很愉快，被挂断电话的迹部景吾心情则可以用糟糕来形容。
迹部景吾是冰帝学园高中部的学生会会长，也是网球部部长。他和手冢国光初中时代通过网球结识，之后一直保持着不算特别密切的联系，但他始终把手冢国光视为自己重要的朋友，总是在用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式表达着有些别扭的友情。迹部景吾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外表看去是个纨绔子弟，内里却有一股侠气，对朋友仗义得很。他对朋友提供帮助偏爱用颐指气使的口吻发号施令，也只有他很好的朋友才能理解他这种隐藏在“坏”下的好意。
刚才，迹部景吾正和冰帝网球部的一干好友在冰帝学园的豪华餐厅就餐，几个人边吃边聊天，回顾即将过去的高二时光，展望新学期的生活，自然少不了要讨论网球比赛的话题。四月起，新一年的全国网球大赛各级预选赛就要开始了。冰帝学园网球部去年在都大赛和关东大赛都输给青春学园，全国大赛输给了立海大附属中学，最后只拿到了第四名，迹部景吾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尤其是输给同一个对手两次这种令人不爽的事，在初中时经历过一次，没想到升上高中后还会再经历第二次。
不爽归不爽，迹部景吾还是很在乎手冢国光这个朋友，所以一听到“消息通”忍足侑士说青学网球部部长手冢国光新交了个叫高原流歌的女朋友，他马上就想到了那个曾被自己撞过的气死人不偿命的女生，心头的火顿时窜起老高。
手冢国光，本大爷早就提醒过你要离那个女生远一点，你怎么还是和她走到一起去了？也太不把本大爷的话当回事了吧！
抓起手机给手冢国光打过去，本来是想把那女生的“劣迹”告诉他，好让他趁早放弃，没想到对方好像吃了秤砣铁了心，根本就不打算放手，最后还借口忙挂断了电话，迹部景吾心中生出浓浓的挫败感。一番好意被手冢国光无视，偏偏自己身边的那一群好友除了寡言寡语的桦地崇弘和极其重视长幼尊卑的凤长太郎之外，个个都堪称损友，迹部景吾被他们调侃得体无完肤，什么“跟女生斤斤计较的小气鬼”、“不懂谈话艺术的粗鲁家伙”、“被男朋友甩了的怨夫”、“撞了冰山的泰坦尼克号”……听着好友们的调笑，迹部景吾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他拍案而起，饭也不顾吃就扬长而去，留下一桌人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冰帝网球部的众人都很意外，以前他们经常调侃他们的部长，从来没见他这样失态过。
迹部景吾本人也不明白，为什么一提到手冢国光，自己华丽的美学就全部荡然无存。他曾经深深检讨过，可是检讨来检讨去，他发现，除了初中三年级时在网球关东大赛的一场单打比赛中让手冢国光的一条胳膊差点报废之外，自己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手冢国光的事。他根本不用对手冢国光付出这样多的关注，也根本不用为手冢国光做这么多，但他就是忍不住要去关注要去做，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像是他迹部景吾上辈子欠了手冢国光的。
手冢国光，既然你无视本大爷的规劝一意孤行，那么本大爷也只能谨慎的祝福你。不过，本大爷的洞察力从来不会错，本大爷不看好你的选择。如果将来真的有了不愉快的那一天，可不要怪本大爷没有提醒过你。恐怕到时候还得需要本大爷拉你一把，算了，本大爷认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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