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火月流歌》七瓶

15、第 15 章

　　手冢国光被彻头彻尾的囧到了。从前被别人误认为是学校的老师也就罢了，这次竟然被自己的同桌直接说成像她爸爸。如果换作是别人，他大可以一走了之，偏偏对方是他看重的、感觉尚未明确、疑似为好朋友的对象，真是无限纠结。他抬手向上推了推眼镜，嘴角抽了又抽，半晌，终于接了一句：“那么，我以后就多和你讲些话吧。”说完，他站起身，向高原流歌点了下头：“我去部活，明天见。功课不要大意。”之后，不等对方回应，就匆匆离开教室。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手冢国光隐隐觉得困扰自己数月之久的问题有了解决的迹象，即将拨开迷雾找到答案的兴奋让他的步子比平时轻快了许多。

　　网球部这天要进行本学期的最后一次内部排位赛，围观的后援团女生早早就来到网球场外占据好有利地形，只等部长一声令下开始比赛。手冢国光带着各位正选入场时，后援团的欢呼声尖叫声简直堪比迎接天皇巨星驾临。对于这种热烈欢迎的待遇，走在最前面的手冢部长目不斜视面不改色，他身后的菊丸英二和桃城武频频对后援团微笑招手比胜利手势，海堂薰一脸不屑，不二周助笑着眯眯眼，不二裕太一副木然表情，伊武深司两手插在裤兜里视若无睹，个子最高的乾贞治捧着笔记本走在最后，一边走一边翻着本子嘀嘀咕咕。
　　内部排位赛更准确的名称应该是内部表演赛，网球部正选和非正选之间实力差距过于巨大，两者间的一盘制比赛基本不会长过十分钟，结果自然是正选一方胜利，保住正选位置。后援团女生们关注的是正选和正选之间无关淘汰、单纯的实力较量，比如，桃城武和海堂薰之间的火星撞地球，伊武深司和不二裕太之间的前后左右满场飞，不二周助和菊丸英二的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手冢国光和乾贞治之间的宿命对决。

　　“手冢，这是我们五年来的第十六次交手，我对你的胜率目前是零，不过这一次，我有百分之四十七的概率会赢，我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的，你做好输球的准备了吗？”
　　乾贞治站在网前，向对面的手冢国光释放压力，黑框眼镜的镜片上白光闪闪。
　　“我会全力以赴。”
　　手冢国光的话永远言简意赅。
　　两个人的比赛还没有开始，气氛已经炒到了十足，网球部比赛结束的非正选部员大半都聚集到了这块场地旁。这场比赛的双方一个是他们的部长，一个是他们的副部长，实力都是全国大赛级别的好手，也难怪他们这么积极观摩。
　　场外的后援团女生们有一半都集中到了这边，剩下的分散在不二周助对菊丸英二、伊武深司对不二裕太、桃城武对海堂薰的比赛场地外。手冢国光和乾贞治这块场地外的围栏被女生们挤得水泄不通，来得稍微晚些的女生不住的抱怨前面人挡住了她们的视线，而她们自己也拼命踮脚试图看得更多，把后面人的视线挡了个结实。没办法，手冢国光的粉丝实在是太多，她们不断的喊着“手冢大人加油！”“手冢大人最棒！”“手冢大人必胜！”，听着这些热情的女生们震耳欲聋的助威声，乾贞治头上的黑线越来越多，简直可以用来织毛衣了。
　　“围观同学请保持安静！如果做不到，请马上离开！”
　　手冢国光冰冷严厉的声音凭空响起，后援团女生们立即就像被切断了电源的音响，变得鸦雀无声，聚精会神准备看比赛。乾贞治在心里不住暗叹，关键时刻，还是部长靠得住啊！

　　众人瞩目的比赛终于开始了。
　　手冢国光先发球，他一上来就是四个ACE球，不到一分钟就轻松拿下自己的发球局，围观的人们几乎都没有回过神来，球网对面的乾贞治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发球速度平均提高了百分之十五，再次刷新我的数据记录！手冢，你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极限是用来不断超越的。乾，该你发球了。”
　　“……是啊，没错。”
　　乾贞治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镜，提着球拍走向底线。他知道，这场比赛输定了。
　　乾贞治擅长的也是高速发球，不过比起手冢国光刚才展现出来的速度，还是略逊一筹。发球威胁不大，反而屡屡被对方接发球直接得分，即使勉强回击，也不能把球打到对方接不到的位置，数据完全失灵，陷入底线拉锯后，又很容易被对方调动着大范围跑动浪费体力，最后导致失误送分。很快，场上的大比分就变成了5比0，手冢国光遥遥领先。

　　“手冢，我一定要从你手里拿到一局。无论如何我都要证明自己的训练没有白费！”
　　“不要大意的上吧！”
　　乾贞治在自己非保不可的发球局里斗志突然暴涨，发球的速度和角度都变得更大，虽然没有形成ACE球，也迫使手冢国光两次接发球失误丢分。经过一番反复拉锯，手冢国光回球擦网出界，乾贞治拿下了第三分，再拿一分就可以赢下这一局，比赛似乎又有了转机。
　　手冢国光并没有受到丢分的影响，也不打算就此放水给对方成全他的心愿。全力以赴，凭实力定输赢，每一球都不能大意。他认为放水给对方是不尊重对方的表现。他想，如果条件允许，以一记不会反弹的零式削球结束这场比赛应该是最完美的选择。
　　乾贞治的第四个发球指向手冢国光的反手位，是一个内角球，正压在底线和中线的交界上，速度非常快。如果换一个对手，那恐怕会是一个很漂亮的ACE球，这一局的比赛就会由乾贞治如愿拿下了。很可惜，乾贞治的对手是手冢国光。只见他一个侧步飞速闪身抢到球前，单手反手把球大力打向乾贞治场内另一侧的底角。
　　这个球回得太快太突然了，乾贞治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眼睁睁看着球压线后弹出场外。
　　“40比15！”
　　担任临时裁判的非正选部员大声报出比分，乾贞治才从走神状态醒过来，走向底线发球时，步子还有些僵硬。果然，接下来，他的发球出现了少有的双误。比分变成了40比30。
　　剩下的比赛没了悬念。手冢国光接发球的速度越来越快，角度也越来越刁钻，连续两球都是接发球直接得分，把比分反超。比赛就这样以手冢国光的节奏走到了最后。

　　当手冢国光以一记零式削球结束比赛时，场边传来了一个少年慵懒而又拽到十足的声音。
　　“乾前辈，你还差得远呢！”
　　场上的两个人同时侧目，看向这个不属于网球部成员的外来客。
　　“越前。”
　　手冢国光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感起伏。只有善于抓细枝末节搜刮数据的乾贞治知道，手冢国光现在有点生气，又有点惊喜。生气的是，越前龙马擅自进入网球部的场地，违反了纪律；惊喜的是，越前龙马能特意过来看他们的比赛。
　　“部长，我期待着升上高中部后能打倒你，再次成为青学的支柱！”
　　“啊。我等着你的挑战。”

　　青学高中部网球部的人都知道，初中部的网球天才越前龙马是部长手冢国光最器重的人。但是越前龙马这个人，网球部的非正选们多半是第一次见。越前龙马和手冢国光二人之间这种对话方式，网球部的非正选们大多数也是第一次见。这个穿着青学初中网球部正选运动服、戴着白色FILA棒球帽的高瘦少年竟然敢对他们的部长用这种口气说话，还真是大胆。奇怪的是，部长竟然一点都不生气！要是我们这么和部长讲话，部长恐怕会说“全体绕网球场100圈”了吧？网球部非正选的部员们纷纷在心里怨念世界上的不平事真多。

　　“部长，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你放学后有时间吗？”
　　越前龙马收起了嘴角带点挑衅的笑意，一本正经的问。手冢国光一愣。他很纳闷，越前如果有什么话，一般应该去找桃城说才对，这次怎么会找上自己？还是这种表情？难道是很严重的事情？
　　“有。等我去部活室换下衣服，我们一起走。”
　　手冢国光去换好衣服，等越前龙马和桃城武他们打过招呼后，两个人并肩走出了校门。

　　在一家格调淡雅的咖啡厅，手冢国光和越前龙马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面对面坐下来，要了两杯卡布奇诺。这种加牛奶的咖啡是越前龙马点的，手冢国光其实不太喜欢喝咖啡，不过既然是越前的意思，他也就没说什么。在他的记忆里，越前这还是第一次正式请他喝东西。
　　“部长，你觉得，高原学姐是个怎样的人？”
　　“……呃？”
　　手冢国光没想到，越前龙马居然会问起高原流歌。他低头吸了一口咖啡，又想了想，才开口道：“我认为她是个很踏实、很努力的人。为什么要问这个？”
　　越前龙马把帽檐拉低了些，挡住了脸上的神情。从手冢国光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嘴角向上挑了挑，露出一丝少见的有点不自然的笑。
　　“因为部长是高原学姐的同桌。我想从部长这里多了解一些关于高原学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