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火月流歌》七瓶

12、第 12 章

　　离开医院，迹部景吾一边开车，一边还在忍不住生闷气。
　　他实在是不能理解手冢国光的思维。
　　撞了她的是本大爷又不是你，本大爷都没像你那么积极，你和她非亲非故，又不欠她什么，有必要为了她每天跑两趟医院么？跑就跑了，还要瞒着别人，要不是听不二周助说起，连本大爷都被蒙在鼓里，你就这么信不过本大爷这个朋友？还是说，你这家伙真的看上她了？
　　打着通报消息的名号来到医院，顺便也想瞧瞧这个女生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以让手冢国光心甘情愿为她付出。结果却让他惹了一肚子火气。那女生分明就是个脑子缺根筋的白痴，没有家教，不懂礼貌，自以为是，而且毫无姿色可言，连花瓶都称不上。看上这种人，除非手冢的脑子坏掉了。
　　想起不二周助发给自己的那张手冢国光的“艳照”，迹部景吾皱起了眉头。
　　不行，本大爷得提点一下他，他是个认真起来就无药可救的人，可不能让他被骗了。
　　想到这里，迹部景吾顾不上开车不能打电话的规定，拨通了手冢国光的手机。

　　“迹部？”
　　手冢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好像他们的学园祭晚会还没有结束。
　　“没错，是本大爷。手冢，最近你有没有觉得你自己哪里有反常迹象？”
　　“没有，一切正常，怎么了？”
　　“有没有觉得心里特别挂念某个人？比如，某个女生？”
　　“没有，为什么这样问？”
　　手冢的回复仍然没有丝毫迟疑。难道不是那么回事？
　　“没什么，本大爷就是想告诉你，注意一下和某人之间保持距离，别玩过了火！某人可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好玩的，你们俩还不一定谁玩谁呢！”
　　“迹部，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迹部景吾挂断了电话。不过，电话铃马上又响了，来电显示是手冢国光的名字。他随手接起来，声音带了一丝慵懒：“啊恩？手冢，你还有什么要对本大爷讲的吗？”
　　“迹部，我希望你能搞清楚，我并没有玩任何人。”
　　手冢的声音显得非常严肃，迹部不由得苦笑了。
　　“啊恩？莫非你是想告诉本大爷，你对她是认真的？”
　　“她？是谁？”手冢一愣。
　　“喂，手冢国光！不要再装傻了行不行？你一天一天往医院跑，为的是谁？别以为别人都不知道！敢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就要有被人捉住的觉悟！不过，凭本大爷的洞察力来看，你和她之间分明就是气场不合，难道你自己觉察不出来吗？还是说，你觉得这样很有挑战性？”

　　迹部景吾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手冢国光却还是一头雾水。
　　亲吻？我什么时候和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了？
　　“迹部，你是在说高原吗？”
　　“没错！本大爷说的就是那个高原流歌！你给本大爷记住了，离她远一点！”
　　没等手冢国光回答，迹部景吾就没好气的挂断电话关了机。刚才他的眼角余光看到有一个骑摩托车的警察从他的右侧超越，现在那个警察已经横在前方，强行挡住了他的去路。
　　“Shit！”
　　迹部景吾嘴里低低骂了一声，只好把车停在路边。那个警察正指着他手里的手机。
　　“这位先生，您违反了道路交通法的有关规定，要罚款一万元，扣除2分！”

　　交了钱，接过罚单，送走警察，迹部景吾的俊脸始终阴沉着。
　　手冢国光，你说本大爷是不是上辈子就欠了你的？

　　迹部景吾这边在一个人生闷气，手冢国光这边却是乱成了一锅粥。
　　手冢国光和迹部景吾打电话时，网球部的一群人正凑在一起坐在学校礼堂的舞台下看各个班级和社团的文艺汇演。网球部的一年级正选不二裕太正在台上表演杂耍。刚才迹部在电话里说的最后一句话声音很大，坐在手冢国光旁边的不二周助和桃城武都听到了。
　　桃城很气愤迹部对他们部长讲话的恶劣态度，嚷嚷着青学的事用不着他冰帝的来插手。他这么一嚷嚷，旁边坐着的海堂和伊武一个开始“嘶嘶”一个开始碎碎念，那伴奏真叫个和谐。
　　不二没有像桃城那么夸张，他笑眯眯的对听见迹部关机仍不死心一遍一遍回拨电话的手冢说：“呐，手冢，迹部好像在吃你的醋呢！”
　　声音虽然不大，不过这句轻飘飘的话所起到的效果可一点都不亚于桃城的大嗓门。手冢沉默着没表态，不二旁边坐着的菊丸和乾已经开始津津有味的讨论起来了。
　　“喵？迹部吃手冢的醋？迹部为什么要吃醋？莫非他喜欢上了手冢喜欢的女生？”
　　“这种可能性的概率是百分之十。”
　　“咦？不是吗？那就是迹部喜欢的女生喜欢上了手冢？”
　　“这种可能性的概率是……百分之五。”
　　“啊？还不是啊？难道是手冢喜欢上了迹部喜欢的女生？”
　　“这种可能性的概率是百分之三。”

　　乾的头上隐约出现了黑线。他感觉他们离被手冢罚跑圈的危险越来越近。
　　“都不是啊……”
　　菊丸还没猜够，他继续着大胆的猜测，托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番，突然，他像找到了真理般大叫起来：“啊！我知道了！一定是手冢喜欢那个女生，而迹部喜欢上了手冢！”
　　一听到菊丸英二这惊世骇俗的结论，乾贞治就知道，被罚肯定是逃不掉了。
　　果不其然，菊丸的话音刚落，手冢充满压迫感的冷冷声音就响了起来：“菊丸，不二，乾，马上出去，绕礼堂五十圈！”
　　乾贞治的心里特别不平衡。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不过是依照数据报了个概率而已。他把菊丸英二的名字狠狠记在了自己的帐本上，心说，等着我的新版果蔬汁做出来，第一个就让菊丸尝鲜！

　　把那几个混乱制造者请了出去，手冢国光的心并没有随着他们的离开而变得平静。他还在反复思考迹部景吾对他说的那些话。他不是很明白迹部的意思，也不知道迹部所说的“亲吻”是从何说起，可是再给迹部打电话却总是打不通，对方一直关机，似乎也不想给他再多解释。
　　我对高原，是认真的？
　　为什么他会这么说？他去找过高原？他和她说了什么吗？
　　他为什么让我离她远一点？
　　我对高原，到底是什么感觉？
　　手冢国光那颗沉静的心彻底被搅乱了。

　　高原流歌不知道迹部景吾和手冢国光之间的纠葛，她意外的是，自从学园祭那天起，手冢国光已经有好久不来医院，再没有人给她带笔记，也再没有人和她聊学校里的事了。每天值得期盼的事少了两件，就可以有更多时间让她胡思乱想，比如，想一想他为什么不来。
　　她不止一次设想，是发生了别的什么事？是时间太忙脱不开身？或者是觉得我腻烦了？又或者是交了女朋友？可是总不至于一声不吭就玩消失吧？所以，每次想到最后她都只总结出一句话——
　　手冢国光真不够意思。

　　这一段时间恰好是高原流歌康复练习的关键期。每天她都要忍着巨大的疼痛把受伤的左膝屈了又伸伸了又屈，每做一次动作都要疼出一身冷汗，但是为了以后尽可能的复原，不这样做不行。她还要借助拐杖做行走动作，逐渐恢复腿部肌肉的力量。卧床太久，腿部很多肌肉都处于荒废状态，尤其是被撞断的左腿，一个月动也不动，再想动起来时，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想起医生说过的三个月康复期，高原流歌感觉压力很大。现在已经十二月份了，康复练习做了半个多月，还是只能靠拐杖一步一挪，左膝动起来依旧疼痛难忍，等到来年二月，真的能回到学校吗？她不想错过高二升高三的期末考试，不想被留级。可是眼下这情景，走路能否及时恢复正常还很难说，即使赶上了期末考试，功课落下这么多，她对通过考试也没有太大把握。

　　一定要努力，再努力，争取早日康复。
　　征求了医生意见后，在保持运动强度不变的前提下，高原流歌把康复练习的运动量加大了一倍。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她几乎都在医院住院部的走廊上架着拐杖活动膝弯，走来走去，每晚躺到床上都会觉得全身的骨头要散架，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手冢国光为什么不来了。

　　辛苦的练习坚持了半个月，效果确实很显著。高原流歌的左膝已经由完全僵直进步到能自主弯成九十度角，左腿也能半承重走路了，虽然还不敢离开拐杖，也还不敢走快，但已经比预期的好了太多，按照这个进度，再有一个多月，应该就可以不依靠拐杖自由行走了。她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而后才惊喜的发现，这一天竟然是圣诞节前夕。
　　也许，这就是上天送给我的圣诞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