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归路（三国诸雄成长纪事插画本）》矫风

2、壹Ⅰ（一） 始降

　　这是个平常得再也平常不过的白昼了。太阳照旧躲在阴云里不出来，偶尔从缝隙中散出几缕微光，却总会又被乌压压的一片遮盖。太阳郁郁不得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那一层又一层的云托住，虽然可以避免堕入尘世的危险，但却只能在狭小的空间里忍耐，忍耐。忍耐不住了，想加大光芒，便又从云缝中散落几丝。
　　“吼吼！”
　　就这么点对人间的功绩，太阳也兴奋了，那大吼的雷声，是他激动的欢呼啊！
　　可是——太阳透过缝隙看向大地，那丝丝的光芒又没有了，而映入他的眼帘的，又是一层一层的，压得他喘不过气的，野心勃勃的，前赴后继的黑云——“刷！”，大雨磅礴，那是他无奈的泪啊。而这刚刚新生的年轻的太阳只好摇着通红的头，默念：这一天快快结束吧，明天快快降临吧。如果我在今夜死了——明天的太阳！你可不能步了我的后尘……
　　凄风。苦雨。阴云。叫喊。
　　嗯？叫喊？
　　“啊！呃！啊！……”一声声叫喊声几欲冲破云天！
　　———镜———头———由———天————空————直————线———向————下——
　　书房里。
　　曹嵩望着窗外的天。
　　“外戚梁冀。”他喃喃。头好疼……
　　“呵呵！”忽而，他又摇摇头，“我在想什么呢，我又不是……”他突然噤声，打开了窗，眨了眨眼，任由外面的凄风吹干他眼内的泪、让外面的苦雨打在他的脸上。水聚成水珠，从额头，从太阳穴，从眼角……流到颔，滴落地。头好疼……
　　“呵呵！”曹嵩按了按太阳穴，又是一声自嘲，“我只是小人物而已，如何能改变汉家之命势……”
　　又一滴“雨水”落地。
　　“老爷……老爷！你怎么还在这儿啊？夫人……夫人快……快……快生……”
　　“了”字还未说出，报信的婢女只见“刷”的一声，一抹玄衣飞身而至，立在她面前。曹嵩！只见他擦擦脸上的雨水，正正头上用昆仑黑玉簪着的玄冠，拍拍皂靴，又深呼吸了一次。等他捋顺好了心情，才对婢女淡淡地说了声：“走吧。”
　　那婢女愣了愣神，看向那还开着的窗户，雨默无声息地洒落在地，湿了书房一片。
　　“无妨。”语气有些紧张——他毕竟是第一次有一个孩子啊！而且是中年得子！
　　曹嵩像平时走路的速度走在过道上，虽然如此，他得脸上也一扫刚才的紧张而变得欢喜激动了：啊！一个小家伙、新生命就要诞生在我的眼前！
　　过道长长的，可曹嵩并不觉得它长。因为他喜悦！他在过道上不断想着如果是男孩叫什么名字，是女孩又该叫什么名字……就这样，他就不紧不慢地（至少在别人看来）走近他的夫人的产房。
　　手指刚一触到房门，便听到孩子刚出生时的哭声了，“哇哇哇”地叫人激动万分！一个小生命！
　　“请老爷等一下”曹嵩刚想推开房门，却被婢女制止住了。那婢女说：“产房乃不净之地，请老爷等待少爷出来。”虽然在曹嵩府上，各人们都是很爱戴曹嵩的——曹嵩与其夫人邹香是普通的那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夫妇，但他们相敬如宾，家庭是那样的恩恩爱爱，美美满满。而曹嵩为人忠厚老实，对下人们也不太严厉……这么好的主子，婢女怎么会故意不让他在第一时间见自己的骨肉呢？只是陈述惯例——也无法了。
　　“这……唉”曹嵩是个谨慎的人，听了此话后只好作罢：“好吧……”此二字说出得语气十分低落，连曹嵩自己也吓了一跳。嗳，曹嵩不知道，又或许是知道的：他冷静的外表下，其实已经按捺不住想要推门的心情了。
　　等了许久，接生婆终于把孩子捧出——其实也不是很长时间，但曹嵩觉得时间好像过了很久。他得子，又是中年得子！看也没看接生婆的一脸欢喜，说“恭喜老爷添得一子！”云云的，就从接生婆手里接过儿子，笨拙地掂着，掂着。
　　若是别些孩子早就因不舒服而哭了，可这小儿却装作一副委屈相，睁着大眼睛，眼珠直溜溜地，直直盯着曹嵩。
　　曹嵩被盯着呆了，就一直掂着小孩。接生婆看着心疼又不敢从曹嵩手里抢过小孩。曹嵩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这小儿好生有趣！好好好！”与此同时，小孩的脸上又换成了得意的表情，并也学着他的父亲张着嘴“哼嗯嗯”地发出些不成笑声的笑声。曹嵩对这小儿越看越喜欢，完全忽视了周围的一切，只在小孩面前晃着食指，“呼呼呜呜”地逗弄小孩。
　　接生婆见曹嵩高兴，终于敢说话了：“老爷，您中年得子，而此子机灵聪慧，真是大吉，大吉啊！”
　　“嗯。”曹嵩异常脾气好地接过话，“嗳，现在天下不太平啊。既然你说这是‘大吉’。那么，这‘吉’，我也不可以独享啊。那，我现在就帮他取个名字，就叫他‘吉利’吧！我希望他的出生不仅给我带来喜悦，还能给其他更多的人带来喜悦和快乐！”
　　“老爷真是忧国忧民啊！但是……”接生婆不禁赞叹。
　　“嗳。”曹嵩笑笑，“我怎么会是啊，只是，那是所有百姓所希望的吧……嗳，不过你说‘但是’什么啊？”
　　接生婆本不想打搅老好人的心情，可是也豁出去了：“老爷啊，按照惯例，婴儿出生要过三个月才取名的，您看……”
　　“嗳！”听罢，曹嵩也思考了起来，他是个谨慎的人啊，是不喜欢胡乱违背古礼的。他想了一会儿，看向窗外。这时，屋外雨过天清。虽然太阳还是被层层的云包围，但天却是不同往日地清。
　　清亮清亮的天空整齐均匀地飘着一层层薄云，适时地遮住了太阳，却把阳光折射了浅浅地撒向了大地，像一锅巧手师傅做的精致的蛋花汤。偶尔飘过几片树叶，就像几朵葱花洒在汤面，可爱极了。
　　“多好啊！”不知道曹嵩感叹的是天还是小孩，他呆愣了一会儿，转而看向小孩，小孩还是眨巴眨巴着眸子看着他。曹嵩宠爱地望着小孩笑了笑，说：“嗳，我中年得子，十分难得呢！……我的孩子，定不会夭折！吉利一定会平安大吉，健康成长的！他是天生的吉利！……定是！”
　　感到气氛有点僵，接生婆立刻打了个哈哈：“咳，老爷。小少爷一定会健康成长的，那现在取名也无妨啦！那……取了名字，不取小名了哦！”
　　“嗯，是哦！”曹嵩也打起精神来了，“嗯……我看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叫‘阿蛮’最合适了。哈哈哈！可是，蛮横也不是什么好品性啊，要适当隐藏！……嗯……隐藏……啊！不如叫‘阿瞒’吧！瞒，隐藏也！哈哈哈……好好好！这孩子，把我的头风都治好了，哈哈哈……”
　　管他什么外戚梁冀，他是小人物，改变不了汉家之命势，这个他早就说过。只要有孩子、夫人，侍从、家丁、管家也可，只要大家都平安，就好啊！
　　曹嵩发出两声“呵呵”的自嘲，与刚刚的“哈哈哈”声分不清了。小孩还是一直用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曹嵩。这样，在屋里，又传出了一阵大笑，直直传到屋外。
　　“阿瞒，你可要好好长大啊。”笑声停止少时，两厢相隔的房门两边同时发出了温柔的声音，都是亲昵地叫着他们的孩子的小名。阿瞒！
　　阿瞒！不起眼的名，是三国的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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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背景：东汉末年，从和帝始都是些小皇帝了。他们小时候被迫当做傀儡，十分不堪。当他们渐渐长大懂事，有的就会琢磨着和谁联合对付控制他们的人。有的皇帝选了外戚，有的皇帝选了宦官。可是革命更替之后小皇帝还是被人控制而没有办法。公元125年（延光四年），东汉第七个皇帝汉顺帝即位，外戚梁家开始掌权，其中梁冀十分骄横。他先后立了几个小皇帝。顺帝死了到冲帝，冲帝夭折立质帝。质帝少而伶俐，不像其他那些小皇帝那样对他人的控制听之任之。他看不惯梁冀，骂梁冀为“跋扈将军”，这就是成语“专横跋扈”的出处。可质帝毕竟年幼，骂了梁冀一时之快后就被梁冀下毒于饼而死。质帝一死，梁冀又立了个15岁的桓帝。桓帝从小恨梁冀，他一边看着梁冀在天子脚下作威作福，一边想方设法诛灭梁氏，最终在159年（永康元年）联合5个宦官歼灭了梁氏。不过宦官比外戚更加腐败，导致民不聊生。而曹操就是在这个动荡的时候出生的（永寿元年，公元155年）。我说曹操出生是三国开始只不过是曹操是三国三雄中最早出生的人而已。此时梁氏未诛，梁冀作威作福，曹嵩忠厚，是以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