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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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于…真难念。”Snape低声念着，果然中文的发音就像要德国人要发出正确的英文腔一样困难，不。是困难更多，Snape收回手，刚刚一笔一划描绘在掌心的字，就像被他握紧收好一样。
“泽羽，二声的泽，三声的羽。”Harry或者该叫他泽羽，轻轻的纠正Snape的发音，这简直比上次听先生发我喜欢你的音更凄惨，遮于啊，这是什么鬼发音啊！有够糟蹋名字的。
“意义呢？”每个名字都有意义，Snape相信那名字的背后也有他独特的意义，Harry摸摸脸，这种话要他自己想还可以，虽然刚刚写在先生掌心里就……”水泽里的轻羽，希望我会是那所爱的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那唯一一瓢水，是那人掌心里挚爱的一片轻羽。”但是谈何容易。
“弱水三千？”Snape抓过这陌生的句子，他老是觉得这小巨怪嘴里会吐出奇怪的句子，一旦问起来却发现里面丝丝纠结，大部份都是相约牵手一生的句子，这孩子…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就是嗯，应该说在这众多选择里，只选择唯一一个成为一辈子的意思。”那个女人不想成为自己所爱的那个人的唯一，又或者该说，那是每个人都希望的唯一。
就像他Severus Snape在最开始选择了Lily Evans成就了他半辈子的爱恋悔恨，一个横跨了要十年的爱情，然后从单恋到最后是一场混乱跟死亡的结局，Severus Snape第一次选择的水，离他远去或者该说…横刀夺爱？
不管那一个，都不是最好的问题跟答案，他能不能成为这个人手里的那一瓢水，是否终能……
“教父！你跟Harry谈完了吗？我可以跟你借走Harry了吗？这东西好好玩。”Draco从楼上下来，手里抓着某个软趴趴冒着蚊香眼长条物体，Harry稍稍瞇了眼睛，噢，Draco你有这么爱龙吗？
“Draco，恕我提醒你，使用术者的言，你想准备支付什么代价……即使还是个年幼的术者。”Harry站直身体，用着Draco没听过的冷淡声音说着，力量被入侵的感受让他很不舒服，更甚至于…愤怒。
依顺他运转的力量从来没有被人更动过，应该说，他对Draco没有设防，但是当魔力状态被人更动型态的瞬间，他几乎要压不住那翻山倒海的难受感，如果不是他还得清醒着跟Snape对谈，他会干脆让魔压反噬到Draco身上，但是他舍不得也不能。
Draco是他第一个朋友，好吧，虽然他的确有拉拢他的想法。但比他现在这复杂的状态，六岁的Draco的确比较可爱些不是吗？”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好吧！有点不舒服。你手上拿的可是我的言，但是你擅自更动的型态，会把这种…魔力改变反噬到术者本身……”Harry干巴巴的解释，他觉得身边的Snape有种冷到让他想点燃壁炉的冲动。
Draco愣愣的松开手，那冒着蚊香眼的白雾小龙瞬间往Harry这里跑，然后在那小小的掌心盘绕消失，Snape伸手抓过Harry，拿着魔杖对着他检视着，他刚刚也用了那个能力不是吗？如果刚刚在他眼前让花开花，同时Dracoo也在上面乱改了他的…言，那么…魔力反噬的波动他应该可以感受的到，却全然没有！这小巨怪到底……
“我想…噗！”Harry还想解释些什么，一转头那一直压抑着的腥甜全贡献给Snape的上衣，Harry想着糟糕了，他不知道起床之后会不会……无力感根本不让他想完，更不要说那忽然间失去压抑开始往外奔流的魔力，Harry闭上那绿色的眸，被深深的黑拉进去他不想走入的墨色。
Harry好不容易挣脱黑色的拥抱，清醒睁开眼，耳朵已经开始捕捉到Pomfrey夫人那压抑音量但是怒气腾腾的嗓音，不外乎是谁告诉你那不知道是黑魔法还是什么东方术法都不可擅自碰触之类的单方面火力强大的炮轰。
好吧，他现在大概又是回到了学校，噢，他记得他还没到入学的时间，这么频繁的入住医疗翼，他很快会被Pomfrey夫人列入重点关爱的名单，尤其他的监护人还是Severus Snape的时候。
“Harry，亲爱的，你醒了？来，起来喝点药然后吃点东西继续睡。你真的伤太重了！Severus，真的不会照顾小孩对吗？魔力反噬！你这小小身体到底压了多少魔力，还有……。”Pomfrey的叨念在Harry皱眉之后停下，然后迅速的招来魔药开始灌食大业，Harry闷不吭气的一瓶瓶往下咽，感到身体每个部份都像用最烂的工具拆开再用最差的技术重组过一样的疼痛，他可以客诉吗？
噢，梅林，这是谋杀吗！Harry龇牙裂嘴的忍下那一阵阵蔓延而上的疼痛，就算魔药灌下去，已经开始恢复言灵之术的身体却不愿意全数皆受，抗拒魔药的作用让Harry痛到几乎都要在床上打滚却不肯叫出声音。
“Harry？孩子，你得把身体放轻松，你一直抵抗魔药是要怎么治疗你呢？”Pomfrey伸手把Harry压在床上，小小的身体卷成一团，低低呜呜的疼痛□□，溢出那紧闭的嘴巴，Harry看也不看那不知道几时站到床角的Snape。
先生一定气死了，再靠过去，他的人皮…八成会让先生剥下来。痛…痛死人了！可恶！该死的魔药该死的身体！Harry 边想边在脑袋里咒骂，他可没胆子在有Snape的地方说这话，一点都没发现他连说话习惯都开始像Snape了。
“Severus，没办法吗？这孩子痛成这样了。”Pomfrey不耐的回头责问，孩子小手抓紧了被单，整个人缩得更小了，看得她好心疼，结果这监护人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她就说男人不会照顾孩子。
Harry听见声音，好在他没痛到连听觉都没了，吃力的转个身抓住Pomfrey的袍子，”是我…是我自己魔力失控的，别……别骂先生。”他怎样也不能告诉Pomfrey，因为他的言术回归所以他现在吃啥喝啥魔药都没用吧！
再说了，先生现在不里他，估计是给他气的，再去找他，等他好了之后，先生八成也不打他小手做惩罚，整个会无视他到底，他才不要这么悲哀咧！Harry盘算着要怎么让男人消气，但是身体又痛到让他连思考都没办法，只是本能得把自己卷到最小，欺骗自己这样就不痛了。
略为冰冷的掌心贴到自己冷汗满布的脸上，Harry吃力的看过去，Snape的眼神还是空白空洞的让他真的想哭了，什么嘛！那么认真的把家底都挖出来，为了那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小小宽容，结果…你老大依然排挤我？
Harry真的哭了，不是痛到哭是被这脑袋八成装石头的男人气到哭的，小气该死的Slytherin，一时间冲上脑袋的情绪也分不清楚是再次清醒却缩在这小小不是自己身体的委屈还是更多在这陌路世界里的慌恐，再聪明再能干他也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信任这个人，当他带着他回家，甚至争取他的监护权让他重新信任了这个Slytherin出产的巫师，结果呢！这个人居然这时候还不愿意相信他！Severus Snape擅自相信你的温柔，擅自相信你这家伙真的温柔得我绝对是个白痴！
Harry几乎是埋在被子里放声哭泣，Snape无措的抚摸着孩子哭到通红的小脸，他没有安抚哭泣小孩的经验，而他的教子却是倔到连哭都不会让人看见，想让他安静下来，看起来只是让Harry哭得更难过，一抽一抽的抽泣着，直到疼痛跟疲累让他睡过去。
“Severus，你不能让个孩子连跟你撒娇的机会都没有，虽然他没有看你，虽然他背对你，但你要想Harry才六岁，他还是个会想依赖大人的孩子，你总不能让个孩子整天都像个小大人一样的能干吧。你自己看看他，都痛成这样还想着你帮你说话解释。你自己什么话都不说就这样站着，你是想把他急死吗？真是！”Pomfrey叨念着那闷葫芦的Snape，把人放在病房，自己先去准备一些适合病人的餐点。
Snape摸着那哭到通红已经睡着的小脸，说真的，他一直都忘记Harry只有六岁，就算那个灵魂可能已经足够算是个半个成年人，因为他的举动太成熟思考太成熟，让他失去已往的精准。
他给予他的空间跟退让，让他可以依然自在生活，甚至说更严苛一点，他几乎可以说是多个家养小精灵在背后团团转就只差没有那礼貌到诡异的鞠躬方式了，他张罗了他的一切…甚至连Draco走进他的家都是他一手照顾的，除了他真的敢动手宰他荷包之外。
“娘亲，好痛，羽好痛……”病床上的Harry喃喃说着，就算耳朵里听见是那哝软的音调无法听懂意思，看Harry蹭着被子等不到熟悉的温柔掌心抚摸，又开始呜噎想哭了的架式，Snape大概也知道只是受伤的小动物想找人撒娇。
无奈的把手伸过去，对着那小小单薄的背脊拍了又拍，试着克制力道不致于让他把人拍醒。得到勉强满意的安抚，Snape最后干脆把那经常就呜两句的受伤小动物揽进怀里，躺上去占据了整个病床慢慢的拍着人睡。
被抱着的Harry终于放松身体让久候多时一点都不能治疗的魔药开始运转。Snape想他之后要怎么照顾这受伤小动物？不能靠魔药，那受伤要完全依赖治愈术吗？他是魔药大师可不是治疗术士。
招来了魔药书，Snape一手拍着怀里的人，一手翻著书，然后他看着一大一小有着铂金色发丝的人前后走进医疗翼，Draco先一步冲到病床前，看着那个非常幸运让他教父当抱枕的Harry。
“Harry还好吗？他吐了血。我不知道我玩弄他的那个…人偶，他会不舒服，教父。”Draco伸手摸着Harry苍白的脸颊，喷血的那个瞬间吓坏他了，虽然教父的衣服身的看不出来，但是Harry倒下去时嘴边的嫣红让他很害怕。
他的新朋友，照顾他一天的玩伴，如果真的有事怎么办，而他被丢回Malfoy庄园，教父则带着Harry去找Pomfrey夫人。忍耐很久教父都没有消息，他只好央求父亲带他来看看教父。
“没事，只是有点魔力反噬，下次，让他给你玩那些玩具，别改了人家的型态。Draco。”Snape不得不稍稍提醒教子，他今天是给吓得够呛了，先是吐血再来是魔药无法运转，这该死的Potter该死的麻烦！
“Severus，我亲爱的朋友，别告诉我，这是照顾我儿子一天的，你的伴侣？他看起来…真的不得不说，太小了。”Lucius Malfoy慢悠悠的走到病床边，借着月光看见那个被老友环抱着的小孩，用着Malfoy特有的长调稍稍提醒着老友，这小家伙还青着，吃下去不怕吞不下么。
“你脑袋不只是长满曼德拉草了恐怕也装满了，Lucius。你又确定了他是我的伴侣？想太多了，他才几岁？”Snape冷淡的反驳，顺便把那一直骚扰Harry睡眠的Draco拉上病床，他可没有吵醒伤员的打算。
“喔？那是我听错Draco的意思么？就你这万年不会照顾孩子的魔药大师，如果没有个人替你张罗一切，我可不敢想象你那麻瓜街的家…嗯，还有没有办法稍稍干净得可以照顾Draco。”Lucius握着手杖，稍稍倾身看着Snape怀里的苍白小脸。
跟他儿子一般大，那个活下来的小男孩，不过听起来他在前一个监护人手里过得不好啊，虽然是个Potter不过冠上了Snape的姓氏，终究还是个Snape！基于道义，他还是得过来看看的。而且他绝对不是好奇Severus紧张的态度以及抱着一份看好戏的心情。梅林啊！他有多久没看到Severus紧张了。
虽然贵族不介意稍稍花点时间培养一个优秀适合自己的内定妻子，毕竟巫师的外貌很难老去，魔力愈强老化的愈慢啊，可是儿子说的可是Severus啊！那个冷漠，好吧，只有对某些老朋友友善一点的魔药大师，居然也开始养起了幼妻。
他还在想，他的老朋友是不是干脆娶了魔药算了呢。
“Lucius，你确定这大半夜的要在这里陪我夜谈？还有Draco已经……Harry？你醒了吗？”怀里头那个应该继续睡过去的小孩，却意外的摇摇晃晃得撑起身体，然后翻过去，拉过一条被子盖住那不知道几时睡在病床上的Draco。
“都给我出去！你们这两个半夜不睡觉的混帐大人！”脱离了Snape温暖的拥抱，Harry不高兴的坐在床上一手往外指，气势十足的把两位，一个探病一个照顾病患的大人都给丢出医疗翼的大门。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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