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发丝，绿色的猫眼》馡羽月

4、第4章

　　一夜无梦，小小的Harry会清醒是因为时间到了，凌晨五点，而他正在摇摇晃晃的悬空中，等等！悬空！手忙脚乱的伸手抓住可以依附的东西，掌心底下的黑绸缎硬是让他愣了好一阵子。

　　“先生？”愕然抬首的目光撞入缟玛瑙般的眼睛哩，幽黑色的眸闪着一点点星光，而他最后被放下来的地方是他的碗橱，男人几乎得蹲着把那小小的身体放进去，身下破败的床褥在男人无声魔法的作用下，成为一张高级柔软的床垫，或者男人施加了什么，外观看起来依然。

　　Harry依然顺从那遮住自己眼睛的手掌，乖顺的当作自己都不知道，泛着香气的被子，还有他没听见厨房里轻轻宛如舞动的锅碗瓢盆的声音，男人满意的收回手掌。

　　一个塞满餐食的提篮放在他眼前。”我假设你知道什么叫安静吧！再睡一下之后把东西吃完，晚上我如果愿意，我应该还可以捡到一只脏小猫回去对吧？”男人低声说着，然后转身出去。

　　餐桌上摆了已经做完的早餐，Harry打了呵欠，拉过被子继续窝回去瞇着，好轻松，这恐怕是他这几天最好过的一次，感谢默林！但是他不会收回他是万年受这句话的。

　　Dursley家今天很安静，除了Uncle Vernon一脚踹了碗橱，Harry不得不出来看一趟，当然他有记得把他今天的餐点给藏好才探出头来。桌上很正常的非常Dursley风格的众多早餐，好吧，唯有不正常的就是不是他动手的。

　　“你这时候居然还在睡觉？我居然得花钱养一个不动手的废物！”气炸胡子的Vernon咆哮说，Harry忍住去摀耳朵的冲动，默林啊，有谁像他这样〝不事生产〞？居然得自己接手这大半的家活。Aunt Petunia只差没有当贵妇般的只会自己擦东抹西了。

　　低垂着眼眸，Harry任凭他人咆哮，然后安份的忍耐，是的，晚上还要见先生呢。继续每天日复一日的噪音，还有Vernon说着他父母的坏话，Harry试着不要握拳，转移注意到昨天男人给自己念的魔药书去，生死水是做什么用的……

　　被人拖出碗橱又真的忙了大早上，Harry才有机会躲回他的碗橱，把男人留给他的餐点全给塞进肚子里，那一大壶的清水漫着冰凉的水珠子，Harry决定今天如果又得拔草，他得把这一壶省着喝。

　　艳阳底下，一个老人一个男人施了隐身咒看那在草皮拔草拔得掌心红通通的孩子，汗流满面，拿那宽大的袖子擦过小脸又继续拔，这已经是接近正午的时候了。Albus有些愧疚的看着那孩子。

　　“这是你说过的良好照顾？我怎么看都像虐待儿童，校长。”Snape冷冷的提醒他的顾佣者，这说过Lily的孩子受到良好照顾？默林的魔杖，看看这是什么照顾？他甚至还看到米奈娃在不远处监视着。

　　一个孩子，他甚至连到达入学年纪都没有的，干巴巴瘦小小的孩子得做这一些粗活来养活他自己，换取这该死的麻瓜家庭的一碗冷汤？真是让人安心的良好照顾，那些人眼睛是摆饰嘛！

　　Albus没说话，转身就走，袍子翻滚了几下，消失了。Snape则多待了一阵子，看着小Harry进屋子宝贝的端着他早上放入提篮里的那一大壶冰水小口的吞咽，没见底才又安心的多喝了两杯。

　　他真想整壶水都给那个小蠢蛋灌进去，这种天气，他居然连水都要珍惜的喝是在搞什么，小Harry才不知道Snape的怒气连天，喝过水，继续在太阳底下拔草，规划着等下要进去…等等，天黑了吗…？

　　Harry还没想完，人就往草地趴上去，Snape一把解开了隐身咒往草地那小的可怜小身躯快跑过去。”Potter！Potter！”远远的麦教授也顾不上自己变形状态，噢，默林啊，Potter千万不要有事。

　　Snape几个大步抱着孩子开始望蜘蛛尾巷跑，甚至连麦教授跟上来都不管了，用着飞路粉一路回到霍格华兹，麻瓜的医生不可靠，他宁可去找医疗室的Pomfrey，用膝盖顶开医疗翼的门。

　　“Bobbi，有孩子中暑了。”Snape冲进医疗翼开始找着人，Pomfrey皱眉的走来，学院不是…噢！默林，她看到什么？让Snape把孩子放上病床，一连丢出好几个医疗魔咒，上面闪烁的颜色让Pomfrey脸色难看，这是哪来的小可怜？

　　被太阳晒得通红的面孔，低低喘喘的呼吸，Pomfrey跟Snape要了一堆营养魔药然后拿起专门治疗中暑的魔药扳开孩子嘴灌下去。

　　无视孩子无意识挥舞着小手抵抗，Snape飞奔回他的地窖拿了一堆恢复用的魔药还有营养魔药回去医疗翼，帮忙抓着那打从第一瓶魔药灌进去嘴里就不肯乖乖合作的孩子。

　　“不要不要！”细瘦的胳膊挥舞着，差点打到Snape，小孩子又哭又闹得不肯把第二瓶营养药喝进去，他是被灌醒的，嘴里还是那说不上的魔药味道蔓延，死活不肯再喝。

　　“Potter！吃进去，吃进去我给你巧克力，听话。”Snape打开瓶盖，把那小小的手一手握住拉高，直接灌进那还要哭闹的嘴巴里，在Harry差点咳吐出来前，把人压进怀里，Harry避免弄脏他的衣服只好强忍着把药吞进去。

　　“先生……”Harry推拒着那宽厚的胸膛，他需要水需要巧克力来舒缓他可怜的味觉，Snape从桌上倒了杯水跟拿过一块巧克力给Harry，看着孩子把水一口气喝光又小心翼翼的咬着巧克力的边边咀嚼。

　　“噢，孩子，你还能吃东西吗？你需要好好得吃一顿饭，然后吃药休息。你差点吓死Severus了。”Pomfrey夫人看着那可怜的Harry，默林啊，孩子真小，他真的满六岁了吗？

　　“先生……这是哪里阿？”Harry拉住Snape的衣服，小声的问，虽然他大概知道在哪里，但是以目前来说他最好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吗？他也故意忘记了他刚刚听见Snape喊他Potter，他们一直都没有互相介绍对吧！

　　“这是，学校，我任教的学校。”避重就轻，Snape一个弹指，一个家养小精灵出现，Snape要了一人份的餐点，然后在精灵消失又出现之后，那挤着不少食物的大银盘就是Harry一个人得想办法吃完的餐点。

　　“那是什么？”Harry无辜的询问那端来餐点又消失的家养小精灵，睁着无辜的绿眸看着Snape，看得男人几乎要冒冷汗才收回视线，慢慢端着南瓜汁饮用跟开始用餐。

　　“我假设你的用餐礼仪没有因为昏倒一起被丢在草坪上，吃完东西再发问，而你…也能顺便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连水都喝不多的问题吧？”Snape可没忘记那探测魔法发出警告的五颜六色，全部都是这小小身体低于健康最低标准的警告。

　　Harry低下头，当作没听见Snape的问句，反复咀嚼跟吞咽的动作表示自己很专心吃饭都没听见谁问话，直到他把银盘里三分之二的东西都塞进他干扁的薄肚皮里为止。

　　把吃不完的东西推远一点，饱足感让他昏昏欲睡，当今天第三瓶魔药出现在他眼前，Harry炸掉了。”我不要喝！”清晰的中文咬字伴随尖锐的声音，Harry整着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对着Snape嘶吼。

　　默林啊！那苦到不知道里面加了多少奇怪东西熬煮的药水，居然要他捏着鼻子咽进去，这样对吗？Harry只差没有直接从椅子上跳开，要不是一跳开可能会撞到Snape他大概已经能闪多远就闪多远了。

　　“噢，孩子，你必须喝下去，这对身体有好处…Severus，你到底从哪里找到这小可怜，你看看他，又瘦又小，营养不良甚至还有发展迟缓！默林啊！谁这样惨无人道的虐待一个孩子！”Pomfrey夫人看着那边一大一小的角力，她听不懂Harry说什么，或许她可以去问问校长，但是…不需要吃个魔药就像打完一场Quidditch吧。

　　Harry几乎是被Snape抓在怀里，扣着手脚把药仰头灌进去，呛得他眼泪鼻水乱流，哭得差点缓不过气，一手抓着Snape的衣服，一手把脸上的泪液什么抹干净继续哭，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而给他委屈的就是这灌他吃药的男人。

　　“Severus，你还没告诉我，你从哪里捡回来的？这之后要住哪里阿？”Pomfrey夫人可没有办法让个病人还没有恢复健康就跑得不见人影了，除了Ravenclaw那些小鬼！

　　“从麻瓜地方捡到的，他是Lily的孩子。Bobbi，再给他一些巧克力吧。”Snape试着别把怀里的孩子往床下摔，这一摔下去，Pomfrey恐怕就真的会捏着他的耳朵大吼了，但是这得寸进尺的小巨怪居然拿他的衣服擦脸！

　　“很苦，先生骗人，你没说还有一瓶。等等，先生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我们还没自我介绍过吧！”噢，他刚刚吃下去的餐点都快吐出来了，Harry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拼命指责这让他得寸进尺的男人，顺便把那最矛盾的问题丢给Snape。

　　拿过Pomfrey递来的巧克力片，Snape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跟Harry的母亲认识云云，并没有深入解释的意思，Harry只好点点头勉强接受这看起来似乎很正常但是他非常想知道内幕的介绍。

　　咬着甜甜的巧克力片，Harry抽着鼻子平缓呼吸，然后在那个泛着药香的怀里磨蹭找寻可以好好睡觉的位置，被Snape差点真的往床下丢，无辜的表示他真的困了才换来男人一再深呼吸的默许举动。

　　这是不是说，他比他的教子，他未来才可能见到的Draco Malfoy还稍稍让

　　Severus Snape关注一点点？Harry眼一瞇差点真的要睡着前，看到某个凑到自己脸蛋的半月镜片。

　　“啊！”简短但是非常有声量的尖叫直击Snape，让他给了Harry一个噤音咒，受到二次惊吓的Harry连巧克力都不管了，死死抓紧了Snape的衣服不放，差点一点点就能撕了那件衬衫。

　　“校长，请你离那孩子远一点！你吓坏他了！”Pomfrey简直就是护雏的母鸡，应该说母蛇，凶狠的挡在Harry跟s Dumbledore之间，噢，这样说对Slytherin出身的Pomfrey是种污蔑，但是生气的医疗翼女王对吓到病人的Hogwarts的校长不会客气的。

　　“抱歉，Bobbi，我只是想关心一下Snape带回来的孩子，毕竟这大中午的中暑真的很难过的，Albus Dumbledore眨着淡蓝色的眼睛，真诚的说，对那Harry跟Snape来说，那真诚是不是真如他们想象就不得而知了。

　　Dumbledore近距离看着Harry跟Snape互相，又或者Harry单方面依赖Snape的举动，今天看见的画面让他不得不深思，是不是该替这可怜的孩子换个监护人，默林啊，这天气让个孩子在门外拔草？

　　Harry最后经不起今日过大的惊吓跟疲累，偎着Snape睡着了，巧克力施了个保鲜咒被放在桌上，Dumbledore趁着 Harry熟睡的时候跟Snape商量着什么，那身上还没来得及消失的伤痕，最后在Dumbledore的提议下到麻瓜医院做了验伤。

　　全程一路睡完的Harry，连中间Dumbledore回到Dursley家表示Harry需要换监护人，而 Petunia aunt尖叫，Uncle Vernon大吼着那睡在Snape怀里的Harry是个不要脸勾搭陌生男人的小婊子之后，换来Snape一个噤声咒，他本来想要给他钻心刨骨的。

　　如果Dumbledore没压住他的魔杖的话，总之手续很快就结束了，Harry Potter依然是Harry Potter，只是他的监护人从Dursley家换成了Severus Snape，从虐待他的Dursley家来到了Severus Snape位于蜘蛛尾巷的家。

　　被魔药效力拉在梦境里的Harry到了快半夜才醒，被肚子饿醒的，翻身抬头看着那翻书中的Snape，叹息得又把身体靠过去那温暖的身躯，好像饥饿也不是这么难以忍耐了。

　　“我假设你是猪吗？居然这么能睡！把东西吃了，然后把Bobbi交代的药给我吞进去。顺便为自己哀悼一下你的监护人换人了。Harry Potter. Snape。”Snape说着，Harry欢呼的尖叫，爬起来扑进Snape的怀里，抱紧男人的颈子说了好几次的我最喜欢先生了。

　　没有人知道，那句Harry Potter. Snape会在最后的最后，成为Harry Potter这一辈子最后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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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爆字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