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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断袖? ...

  •   我不记得自己有点过头,但当瞧见他唇畔浮起一丝魅惑笑意时我已经傻眼,傻眼后仍听得他温和声音再度响起:“吩咐下去,今日苏公子与我同游白岩湖,好生伺候着。”
      游,游湖?

      沙雨一把将我扯到一边:“公……公子……我们不能去啊……我们……”沙雨的话还未说完卿卿佳人的温声软语便从我们背后响起:“白岩湖边成千上万的鸳鸯越冬而归的奇景今年犹胜,苏公子若是错过了,很是可惜啊,况且,卿卿先前还应了苏公子再为您舞一曲,凑巧卿卿今日也新学了一首曲子……”
      去还是不去呢,我正在犹豫,脑中却突然乍现出方才白辛阳嘴边露出的一抹笑容,那笑容荡在我心上,慢慢散开出一圈一圈的涟漪,我不自觉笑出声:“去,那样的奇景,可真得瞧上一瞧!”

      石岩湖就在城郊的汤石坡,乘着马车不意间我们便已到达。
      这里虽叫汤石坡,却是一块天然的盆地,一年复一年的积水便形成了这石岩湖绵延百里的美景,尤其在立夏后,蜿蜓曲折的湖岸绿树荫荫,碧浪荡漾的湖中青翠倒映,两侧的村舍傍水峥嵘栉比,远眺烟波浩渺,超脱嚣尘。成千的鸳鸯在湖中嬉逐戏水,双双对对的有情人相携赏景,娇笑低语,浓情蜜意,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生在国都十七年的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致,甚至比我记忆中的平夷山还美,我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湖畔的微风惹上我束好的长发,发丝扫在脸颊上,我闭上眼,觉得惬意又温柔。这等美景,果真是郎情妾意相携同游才不枉这成千上万对的鸳鸯相伴,听说这种鸟是情痴,若是认定了相守一生便会形影不离,终身相伴,倘若一个死了,另一个也会从此独身,相思不离。如果,我同白辛阳真有这趟缘,会不会也像它们这样呢?思及此,没有顾及到太多便也随口道了句:“白公子,我们真的也会如此吗?”
      意识到自己失言,我赶紧捂住嘴,四下看了看,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我说什么,于是放松地吐了口气,等放松的气刚刚吐完,冷不防一个声音从我耳后响起:“你方才说什么?”

      这低低带着戏谑的声音猛地让我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地转身,却见白辛阳正背着手站在我身后,脸上挂着戏谑的笑意,我再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他紧跟着上又上前一步,慢慢弯身将脸凑近我的脸,一股淡淡的墨香沁入我鼻端之际我来不及思考,又向后退了两步,在我还未曾意识到自己这么后退会有什么后果之时便只听得‘扑通’一声,接着又水花儿四溅。
      我掉进了湖里。

      立夏的湖水早已褪去凉意,这样毫无防备地就掉下去还是令我慌乱地扑腾了几下,被呛进几口湖水之后,才赫然发现这湖边沿的水并不算深,扑腾中我拉住了岸上垂下来的一根树丫子站了起来,湖水及腰。我喘了口大气,抹了一把脸,耳边忽然响起沙雨带着哭腔的声音:“吓死了,吓死了,小……公子你吓死我了。”

      我转头看向沙雨,她也跟我一样泡在这及腰的湖水里,脸色有些发白,眼中盈着泪光。看来我这一落水将她吓得不轻,以至于她也直接跳了下来。好在我们都没事,倘若这水再深些…… 她可真是个傻丫头啊!一时间我心中感动莫名,忍不住将她紧紧地抱住。

      由于我方才掉下湖的动静不小,引来了岸上很多人驻足观看,许是见到我们两个大‘男人’一会儿想哭,一会想笑,一会儿又紧紧地抱在一起,大家便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沙雨许是也听到了大家的议论,轻轻道:“公子,我们上去,勉得一会儿着凉。”我轻轻放开她,点了点头,朝着岸边挪了两步准备往上爬,但试了几次都没爬上去,心中正憋着火,却听得一声闷笑声响在我的头顶,我抬头瞧了瞧,白辛阳正抄着手,一幅看戏的模样看着我们。

      想来若不是他故意在背后吓我,我也不至于受惊掉进这湖里,气打我心眼里冒出来,我敛住些许怒气,阴阳怪气地朝他道:“白公子好兴致啊,方才故意捉弄人也就罢了,何以现在还这般看热闹似的见死不救?”

      白辛阳甚是悠闲地换了个姿势,将身体靠在一旁的树杆上,慢悠悠地道:“见死不救?你不是没死吗!”
      我咬了咬牙:“等死了再救?你是想跟我下去见阎王吧?”
      他站直身子,将手抱于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是——想我为你殉情?”
      我的脑中轰一声炸开,久久只能反应出“——殉情——殉情——”

      爬上岸时仿佛是有人拉了我们两把,但上岸之后我仍有些懵懵懂懂,懵懂之中又听得旁边有人小声在议论着什么,仔细一听却是: “早就听说白公子有那什么之癖,想不到……竟是真的?!”“对啊对啊……这些个世家公子没几个正经八百……”

      脑袋再一次‘嗡’地炸开,久久再反应过来,他们这么个意思,难道说白辛阳也是个断袖?
      不能吧?!

      正当我迷茫之际,白辛阳那张好看的脸忽然放大在我眼前,我一声惊呼之后本能地又往后退,他似是有先见之明,一把捉住我的手,猛力将我一拉,直直地拉近了他的怀里……

      周围有人抽了口大气。
      我也跟着抽了一口。
      但我的气刚抽到一半,却听见沙雨大喝的声音:“姓白的,你对我家公子做什么?”我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还被他抱在怀里,于是在沙雨来帮忙的同时也使劲地将他推开,他倒也配合着我们的力道,往后退了两步,闷笑一声道:“我是怕你又摔进湖里,你倒还跟我见外起来。”

      沙雨一步挡在我身前,对着白辛阳龇牙咧嘴道:“见外?没人跟你熟,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
      白辛阳瞟过沙雨,眼睛直直地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熟?哦,那上次是谁穿了我的衣裳……”
      我赶紧拉开挡在我身前的沙雨,抢话道:“熟,确然熟得很,……白……白公子对苏某有如兄长,苏某……苏某感激不尽。”
      白辛阳像是很满意我的话,哈哈笑了起来,那样子像极了阴谋得逞的纨绔,我心中一惊,难道……他真的是……
      不可能!

      日头藏了起来,天色也瞬间变得阴沉,湖风吹来,我抖了一抖。沙雨见我抖了一抖,她也跟着抖了一抖,卿卿娇柔的声音传入耳朵里:“苏公子还是先行到画舫上换身干衣裳吧,这样吹下雨,怕是要着凉了。”
      像是配合着他的话,我的身体又再一次不自觉地一抖。拌完再徇着她手指的方向瞧过去,在湖畔百来米处不知何时泊着一艘三层的画舫,那画舫极为华丽贵气,静静地泊在湖面上,和这石岩湖的美景融为一体,静得就像是一幅尚未晕开的山水画,仔细端详,又像是建在这湖畔的一座雅致的楼宇,迎风招展的旗帜上 ‘三青庄’三个大字分外打眼,只是游个湖,他竞也这样高调?

      人群中又有人议论了:“呀,方才说话的不是水月阁的头牌么,他竟然在这,啊~原来……原来白公子……男女通吃啊~”
      这、这、这、这些人都是怎么了。
      白辛阳这人居然由着广大群众这样编排?不经意转头望向白辛阳,却见他也正看着我,眼眸中似有柔情蜜意,我的心突地一跳,脸也烧了起来,他,他这是闹的哪一出?
      我正低下头寻思,却听得他声音再次响起,柔和得不得了:“乖,去把湿衣裳换了。”

      我没挺住,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刚爬起来时,周围人群中不知道又是谁添了一句:“看这白公子对这如花似玉的小公子温柔体贴得紧,怕是他比那水月阁的头牌更受宠吧,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我又华丽丽地倒了下去。

      我想,白辛阳既可在那些烟花柳巷里下那么多功夫,败那么多银子,定不可能是断袖,可他既不是断袖,为何又演这出让人误解的断袖戏码?
      难不成……他有什么苦衷?

      寻思间我们已经行到了停泊画舫的地方,虽这一段路不长且我又在暗自寻思,但还是感觉到了行过处游人们的指指点点,唉!本来他是自己要嫁的夫君,现在倒好,方才被他一搂一抱,大家定都认为这只是两个胆感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情的断袖了。
      唉!

      画舫里下来了几个小厮模样的人弯身将我们迎了上去,踏上画舫的甲板,白辛阳指着我对一个领头的玄衣小厮道:“青已,带苏公子去我的舱房。”

      青已恭敬地应了声,转身便要领我上楼,沙雨死死地护在我身前,对着白辛阳厉喝道:“姓白的,我不会让你碰我家公子一根汗毛的。”

      画舫上一时寂静,名唤青已的小领头张大了嘴看向白辛阳,这灰蒙的天色下白辛阳脸上瞧不出任何神色,我正想着该如何下场时,忽然一声闷笑从头二楼的楼阶处传来,我转头,一位手执折扇的蓝衣公子慢悠悠地下着楼阶,英俊的五官在他看到我的同时扭在了一起,十分吃惊的模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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