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onde Hair And Blue Eyes》上户凌雪

4、叁

　　“佐助君很乖呢。”我开心的抱着杂志看着佐助君把粥和饭团全部吃光。
　　佐助君只给了我个鄙视的眼神，反正我习惯了，佐助君总是动不动就鄙视我，比起开始瞄都不瞄我一眼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继续努力！
　　“佐助君，我一直都很想问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认真回答我哦。”我早就想问了憋了好几天，“你……是不是喜欢鸣人大人！”
　　我感觉到佐助君的气息骤变，顿时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谁说的。”佐助君的杀气四溢，我的心脏跳动不由得加快了几十下。现在连我都能感觉到佐助君想灭了我啊。
　　“是旗木前辈说的。”我老老实实回答着问题。
　　“切。”佐助君依旧那副鄙视的口气，不过多加了一句话，“别再提这件事。”
　　“为什么？只不过问一下，我又不会歧视你。”我不满的撇撇嘴。
　　“你给我闭嘴！”手中的碗直接砸了过来，正中了我的脸，番茄的味道还残留着，让我觉得恶心。
　　我任由碗落在地上也不去接，大踏步地走去了一旁的卫生间，用水把身上的油污冲掉，护士服也湿了不少。
　　我没有表情。但是我很生气。
　　我拎起了佐助的领子，把他从床上拖下来。他很久没有走过路了，也只能任由我拖着。小樱小姐封了你的查克拉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把他拖出了通道，过了暗门，拖到了春野小姐的办公室里，随手扔在地上。
　　“宇智波你真的以为我没有脾气吗！你真的以为天下的女孩只是对你花痴吗！我告诉你！我最尊敬的人就是鸣人大人，你给我好好看看！”我哗啦一声拉开了窗户，那里可以看到六代火影的头像。“那是我最尊敬的人！六代目火影漩涡鸣人大人！我只是因为小樱小姐的嘱托，因为你曾经是火影大人的同伴才这么容忍你！你不要得寸进尺！”
　　“鸣人他……”佐助君的脸上全是难以置信，“他成为火影了？”
　　“小樱小姐没有对你说吗？鸣人大人成为火影已经好几年了，在他死后的六个月就被正式封为了火影，现在还是纲手大人代政。”
　　小樱小姐没有告诉他吗？
　　佐助笑了，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的向上翘起，微妙的弧度让人觉得凄凉。
　　“原来是这样啊，鸣人早就当上火影了。那我还在等什么……”
　　绝望的语气。
　　“喂，女人，你有手术刀吗？”
　　“诶，没有啊。”条件反射的回答。
　　佐助扶着一旁的椅子慢慢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站不稳要跌下去，但还是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脚的支力点很奇怪，大概是因为很久没有站起来过吧。
　　他向我这里伸出手，慢慢向前一步，却突然仄歪一下，跪倒在地上，那双腿显然曾受过伤，也没有做什么恢复，肌肉可能已经萎缩了。
　　我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也许该去扶住他，但是我现在真的很反感他。
　　坐视不理吗？
　　佐助的头发遮住了眼睛，但是那嘴角有着一丝冷笑，他在冷笑。
　　他的手臂撑着地面，再次施力，想要站起来。
　　他失败了。
　　不，不是冷笑，是苦笑，有眼泪的味道。
　　其实，我有个特殊的能力，我能闻到人类的情绪，区分人类的情绪，用味道。
　　“佐助君……”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女人，给我手术刀。”他向我伸出手，我依旧看不到那双眼睛，但眼泪的味道越来越重。
　　“你要手术刀干什么。”难道你想自杀吗。我握紧了拳头。
　　“不需要你管，女人，给我手术刀。我不会自杀。”佐助君仿佛听见了我的心声。
　　我在小樱的办公桌旁的消毒架上找到了一把手术刀，盯着刀面呆愣了几秒，还是递给了佐助君。
　　佐助微微一笑，我一时分不清那笑里的情绪。
　　他的手抬高，手起刀落，黑色的发丝被利落的切了下来，散落在佐助的手上。
　　佐助撑着地面，再次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窗口。
　　那窗口外面是蓝蓝的天和火影岩。
　　“喂，吊车尾的，你的梦想终于实现了。但是我知道时晚了很久，这是我们打的赌。”
　　佐助君的手伸出窗外，一阵风正好路过带走了黑色的发丝。
　　打的赌？但难道鸣人大人和佐助君打赌，只要鸣人大人当上火影，佐助君就要割掉头发么。
　　佐助君撑着窗框，努力地站着，那双眼睛看到了，不再是刚见面是迷茫的双眼，渐渐看得清那眼睛中的情绪，他没有绝望，没有哭泣，有的只是释然。
　　我微笑着，这是佐助君的心结吗？那看来已经解开了。
　　这时候小樱突然推开了门，惊讶地看着佐助：“佐助君。”
　　“小樱。”佐助开口了，虽说没有笑，但语气温和了许多，“谢谢你。”
　　“什么？”小樱明显没有搞清状况，“佐助君你怎么在这里？你能站起来了吗？……”
　　“小樱小姐，”我微笑着替佐助君开口，“佐助君的心结大概已经解开了。托你的福哦。”
　　“为什么？”小樱还是一脸疑惑。
　　我抬起头，看着似乎在微笑的佐助君的那双黑色的眼睛，我想，大概这也算是帮他解脱了吧。
　　我微笑着：“过去就像被风吹走的头发，过去就过去了，过去的无法改变，也该真正释然不是？过去的事情就可以被风吹走，不用压在心头。”
　　“小樱，谢谢你。”佐助君重复了这句话，嘴角似乎有着微笑。
　　小樱也随着我们微笑起来：“总之，佐助君你能好起来就太好了。”
　　佐助在窗子边稍稍晒了一会太阳，就扶着墙，慢慢着走回了地下室。
　　我看着逐渐落下的太阳，突然嗅到了温暖，开心的味道。
　　人类，总是喜爱着阳光的。人类都渴求着阳光，即使是佐助君也不例外。
　　“美和子，对不起。”佐助君在我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说了这句话。
　　他为什么道歉？我想了好一会才突然想起，这货用饭盒砸到我了吧，我不应该放过这家伙吧，恩恩。
　　正想怎么整治他的时候，他又冒出来一句：“谢谢你让我知道鸣人已经成为火影的事。”
　　“那么，”我笑得很灿烂，让佐助君看到我的表情后，有点吃惊，“请告诉我你和鸣人大人的事吧，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他。”
　　他撇了撇嘴，好吧也许是微笑：“那是个吊车尾，从小时候开始的吊车尾。一直都是个吊车尾。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喜欢他，也许只是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就很难改变了。你知道我被灭族的事情吧，当时我可是被村里的人怜惜哦，但是那种让人作呕的怜悯我根本不需要！那个时候，每次坐在湖边都可以看到吊车尾的路过。我那时候就感觉到，也许世界上只有他是和我一样的感觉，那种失去一切的绝望，不愿意接受怜悯，想要用自己的力量达成自己的目的，想要变强。之后我们被分到了同一个班。那时候觉得吊车尾的总是把事情弄砸，很好笑，我也用我优等生的姿态去嘲笑他，但是那个吊车尾的总是不服输，总有着一股干劲……“
　　佐助君不自觉地微笑起来，我不知道那是种怎么样的感情，我无法理解，但是，我却闻到了眼泪的味道。虽然在微笑着，我还是感觉到了那种悲伤。
　　“现在想起来，也许十二岁的我真的做错了，我不该因为想杀掉鼬而离开木叶去找大蛇丸。我不该用千鸟贯穿鸣人的心脏，我可是差点就以为他死了，那时候，有种哭的冲动。其实，我那时候说了的‘我喜欢你’这样很小声的一句话，我知道他听不到，甚至连我自己都听不到。那一刻，我想留下来，但我还是走了。要是我留下来说不定也可以继续成长，或者成为火影，得知鼬的真相，他就不会死了……”
　　那个他，指的是鸣人大人还是鼬先生呢。
　　“然后的事你不需要知道太多，我最后还是杀了他，不论是鼬还是鸣人。要是没有去大蛇丸那里就好了。”佐助君收回微笑依旧一副面瘫的表情，默默的瞟了我一眼，“现在，想说我是变态什么的快点，一会儿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想揍你。”
　　“佐助君。”我迟疑了一会，还是决定开口，“既然你后悔了，为什么不回来呢？我听说过的，鸣人大人曾经去找你，让你回木叶。”
　　“所以说，当时的我一直执着于我的仇恨，却连该恨的人都弄错了。”
　　我苦恼地揪了揪自己的短发，看着佐助君，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来。我没有资格去评判他，我没有一点资格。
　　“佐助君，这样的话你就能好好接受治疗了吧。”我只好把话题归到治疗上。
　　“你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吧，我以后就不会轻易说了。”佐助君的惨白脸色依旧很刺眼，那双手依旧骨节分明。
　　“不用了哦。”我替佐助君盖好被子，“喜欢一个人是自己心里的秘密，这个秘密自己想起来会自己偷笑的。佐助君的秘密就留在心里吧。既然你很喜欢鸣人大人，那么请好好的活下去。在忍界大战中我是最后见过鸣人大人的医护人员之一哦，另一个是小樱小姐。知道鸣人大人说过什么吗，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是什么？”佐助君显然不相信我。
　　“如果……有一天佐助回木叶了……一定……一定要让那个混蛋来我的坟墓上磕头。”我模仿着鸣人大人的语气，走向黑暗的通道。我端着烛台，走进了通道。我知道那句话中所蕴含的温柔，我亲眼看到了鸣人大人最后的微笑。我知道，我的一切中，只有背影是最像鸣人大人的。
　　手中的烛台有着微弱的烛光，因为我的动作摇曳着，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明亮的焰心偏偏是温度最低的地方，难道越是光明的地方就越是冰冷吗？鸣人大人就不是哦，鸣人大人有着让人渴望的光明和温暖，让人忍不住去追随。
　　或者说，佐助君才是光明呢，是鸣人大人想要找回的光明，冰冷的最明亮的火焰最纯净的焰心。
　　我不知道正确答案，我想那个答案只有鸣人大人和佐助君两个人知道。
　　“呵……”佐助君缩进了被子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笑声，不再动弹。
　　天气变得不太好了，天空全部都是铅灰色，就像一幅手绘的下着雨的天空，好吧，也许这个比喻句有一定的错误，但是我也只想到这些。
　　我打着伞走在雨里，我喜欢这个时候，也讨厌这个时候。我只用一把伞就可以隔绝整个世界，而世界也只用一把伞隔绝了我。
　　其实雨里面可以干很多事，比如说我看到一对情侣在吻别，平静地绕过他们继续走。再比如说我看到一个母亲匆匆忙忙拿着伞跑过，再比如说，连狐狸这种动物都蜷缩在我家门口……
　　这个季节，不，这个地方会有狐狸么？
　　我默默地和那只金红色小狐狸对视了三秒钟，还是拎起它，扔进了我家厕所的盆子里。说实话厕所靠近门口真的不错。
　　不知道为什么我要给这只狐狸洗澡，擦干，喂食，难道是白衣天使的性格使然吗？
　　做完那一些事后，我坐在沙发上和那只狐狸大眼瞪小眼，为什么这只狐狸让我想起了九尾和鸣人大人呢？
　　“啊楸。”小狐狸似乎打了一个喷嚏，大概是淋了雨感冒了，我们家好像没有给动物吃的药。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觉得我问这个问题很愚蠢，果然和佐助君呆在一起太久我的脾气已经温和到这种程度了么。
　　那只小狐狸依旧瞪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无比纯洁的望着我。
　　对喔，狐狸是不能说话的。不对，旗木前辈的帕克就会说话啊你为什么不会说话。
　　帕克和它大概是不能比的，一只是狗，一只是狐狸，怎么比？
　　“那你叫什么好呢……”我为什么要研究它叫什么名字。“是小乖，小呆，小黄还是小可呢？”
　　那只狐狸似乎对我起的名字非常不满，向我张牙舞爪呲牙咧嘴。它听得懂我说话么？
　　“你既然听得懂我说话……那你就叫小可好了。”话说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么。
　　那只狐狸似乎表示了对我的不屑，在沙发的靠枕中找了个舒服的位子躺上去睡着了，一条大尾巴盖在身上，好不惬意。
　　我最近正想要一条狐皮围脖。
　　不过我对宰杀野生动物没有兴趣。
　　这只……就当宠物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