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烟》虞夫人

6、有女雪烟

　　自从答应他开始交往，他开始在屋外种植些我没见过的花儿．最多的一种是火红的花，长长的茎，茎上有刺；花瓣厚如丝绒，清涩甜蜜若有若无的香，每一朵都似有它自己的故事．

　　他说那是玫瑰．给我讲小王子的故事．小王子，，，我真感动．

　　是啊，我低头去看那些玫瑰花．＂一朵玫瑰是一朵玫瑰．说得真好．＂

　　他摘下一朵玫瑰插在我的发间．＂人比花娇．名花倾国两相欢．＂

　　我微笑．＂哪有那么好看．不过仗着你喜欢我罢了．＂叹气，＂某种意义上，我与这些玫瑰也是一样的．我真喜欢它们胭脂一样的颜色．不要再折它们了，让它们在阳光下盛放，不是更好？＂

　　他又开始种植一种白色香花，香气浓烈又清幽．他说这是百合，百年好合．

　　我的身子越发笨重．

　　他开始采来附近的老藤，要给我编一张藤椅．那张黑色的按摩椅他不让我坐，说不知道对宝宝有没有影响．听他描述这张藤椅的样子，竟是可摇晃的，，舒服得很．我才不信．

　　他果然编制出了摇摇晃晃的藤椅，，，我不敢坐．他又开始编下一张．是一张很奇怪的藤椅，窄窄的，一边高，一边略略低些，在中间又有一处突起．我问他这个有什么用，他只坏笑．

　　天越发冷了．爹爹陆续把原来服侍我的妖偶都派了过来，我却让他们自行回去．

　　那一日，下了第一场雪．爹爹竟来到我的小屋，身后还跟着几个妖偶．

　　他看了看我和轩辕，脸上竟然带了难得的笑意．＂小子，你现下是知道我女儿情况的，今后若因为这事，，对我女儿有一丝不好．可要小心了．＂

　　轩辕应声道：＂城主大人辛苦．只要胭脂不嫌弃我，我必不会负她．＂

　　看这两人三言两语间就把我卖了，，

　　爹爹看向我，＂胭脂，你，，，不适合自然生产，，若是勉强，母子都会有危险，，，别怕，我算到这几日你就快生产了，特地来救你．＂转头对轩辕道：＂你要出去一下．＂又开始吩咐妖偶们烧热水．

　　轩辕犹豫了一下，鼓励地看了看我，就退了出去．

　　我紧紧闭起眼睛．爹爹是要施行神术了，，其实，会损耗二年功力呢，，爹爹对我真是不错．

　　身上大痛，就觉得空荡荡的，，，又听到婴儿的哭叫，，，血脉相连的感觉涌起．我仍不敢置信，，直到爹爹把包得整齐的婴儿襁褓送到我怀里．＂是个女娃儿．＂

　　抱住香香软软的小小身体，看向父亲，心里百味杂陈．他也曾经抱过，，小小的我吧？

　　＂爹爹，，胭脂不该让你伤心．＂爹爹大手轻抚我的头．＂带着孩儿回来吧．＂

　　＂不了，女儿住得很开心，，以后会定期回去住几天，我更喜欢这里．＂

　　＂孩子大了，也只好由你．不过妖偶留下些，我怕那孩子照顾不到．＂我低低应是．

　　＂胭脂，你的名字，是你娘起的．生你的那天，她调出最得意的一种胭脂，很好看．＂

　　爹爹脸上的神情让我震撼，，他笑起来就象冰雪消融，春回大地．

　　＂那，，我的孩子，，，今天下了一场雪呢，，就叫，，，雪烟吧．＂

　　轩辕端着一大堆东西进来．一一摆放，香气四溢．＂城主随便用一点吧．＂又从指环中拿出一个长长方方的盒子和一只晶莹剔透的长杯．＂喝些牛奶，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什么话．我白他一眼，还是顺从地喝了几口．只略有些腥气，还能入口．

　　那边厢城主爹爹正在尽量保持吃相优雅．不断地，微妙地调整速度和仪态的平衡．

　　我和轩辕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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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女儿，雪烟．长得并不象我．她的五官非常好看，我常常看得入了迷．

　　她又非常能吃，轩辕的那些盒装牛奶，，几乎全给她加了餐．于是长得飞快．

　　会咿咿呀呀地哼唱呢，声音还很有韵律感．轩辕那家伙称是他的音乐起了作用．我不信，那时候她还在我肚子里，音乐能起什么作用．轩辕说是胎教，，我才不理他．

　　女儿一出生，轩辕就给她用真气筑基．说是先天之气未散，又有他金丹之力相助，大道可期，，，，我觉得，这对孩子可能大有好处，自然不会反对．

　　可轩辕好奇怪哦．他会跟小孩子不停地说话，讨论问题，好象她是大人．又写出一整套的锻炼程序，说是当年苏联传出来的早期智力开发方法．我问他苏联是谁？术法很高么？他又不说．

　　反正他整日里围住雪烟转，像得了极新奇的玩具，又放音乐给她听，又造出各样玩具来锻练她的听觉视觉，我只是看着他胡闹，三个人各司其职，倒也其乐融融．

　　因为年纪尚小，我的腰身迅速回复成少女模样，只是胸部大了许多，这让我极度不好意思．

　　轩辕教我他的术法．说是练好了可与天地同寿，我才不要，活得那么长做什么？他又说可以青春永驻，我开始心动；又拿出一只可爱猫咪形象的扑满贿赂我，我的口气开始松动；最后，当他说练他的道法与我的招魂术相得益彰，能令我早日见到妈妈，，就变成我追着他要学了，，

　　几个伙伴经常来看雪烟，对轩辕态度越好了．就连最最顽固的厉海也接受了事实，渐渐与他称兄道弟起来．我的城主爹爹，几乎每天来报道，我很怀疑他是来看雪烟还是来蹭饭．

　　日子就这样流过．我觉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