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烟》虞夫人

10、天才儿童

　　我叫雪烟，今年两岁零八个月．

　　我的爱好是睡觉．

　　我的特长是哭．

　　我最讨厌的东西是虎子叔叔的胡子．

　　最喜欢的食物是肉汤．什么？为什么不是妈妈的奶水？我为什么一定要喜欢奶水啊？又吃不饱，，，每次吃不饱还得哭，，然后妈妈就会生后爹的气．后爹就给我煮香香的肉汤．

　　所以我喜欢肉汤，，但我猜，，后爹喜欢奶水．

　　我在后爹身边的时候最长，，我却最爱妈妈．

　　我年纪虽小，每天都要做好多事呢．

　　我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在后爹的帮助下修炼．肚子里有一小股暖暖的东西，象小虫子一样在身体各处游来游去，最后再回到肚子里．每次修炼完，都舒服极了．妈妈这个时候也要端坐冥想．

　　然后就是和妈妈一起泡牛奶浴．城主外公找来的几十头母牛，让妖偶喂养，每天要送一大桶牛奶到家里．妈妈真白真好看．我可不是胡说，，后爹总是躲在远处偷瞧呢．

　　洗得香喷喷的，，后爹要给我和妈妈上课．他说这叫全脑学习法．

　　后爹认为，人的左右脑发育不平衡，，好吧，我承认，他说的话我总是听不懂．

　　开始的时候，他画一个椅子，让我和妈妈在脑中想象，，图上的椅子变得无穷大，把天地都撑满；又想象它极小，小到看不见；又想象天地间有无数把椅子，，，，反正，，我觉得这个过程很有趣．

　　余下的时间我就睡觉，，，，我最喜欢睡觉．

　　睡觉前后爹会给我和妈妈讲一些益智故事．有一次，他讲到，，如果在草原上被大火包围，怎么办？

　　草原是个什么东西？是大狗吗？我猜可能是只老鼠，，因为妈妈听到这个问题，，脸色白得跟见到老鼠一样．

　　我哇地哭出来，，我其实也怕老鼠，我听妈妈说，老鼠专门吃小孩子的手，，，

　　后爹惊喜地叫喊：＂看，，，她知道害怕呢，，她完全听得懂，，＂

　　跑过来哄我：＂雪烟宝宝真聪明，，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只要你把自己身围的草割下来，然后先烧光，大火就烧不到我们了．＂

　　娘肯定不信．因为我也不信．

　　后爹的意思可能是，，，先把自己烧死，然后就不会被接下来的大火烧死了．

　　但娘和我一样也没提出异议，，因为我们不想做那个＂实验＂．

　　偶尔外公和几位叔叔们来，我只要装做很乖的样子就可以了．

　　外公是这个世界上第三好的人．第一是妈妈，第二是后爹．因为外公总给我拿来闪闪发亮的石头，，不能吃，吃了要挨妈妈打的，，，但它们是很好的弹珠．

　　我最最不喜欢的人，，，目前是一个叫厉海的叔叔．

　　他总是用很气愤地眼光看着我．好象我是他的仇人．也不肯抱我．

　　要是他肯抱我，我就肯承认他长得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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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爹本来想让我叫他爹来的．

　　我会叫＂妈妈＂以后，妈妈总是偷偷地跑来教我说＂后爹＂，还给我糖吃．

　　我于是学会说，，后爹．

　　后爹给我吃好吃的，然后要求我说＂妈妈是坏狗儿．＂

　　妈妈用香香的嘴亲我，要求我大喊：＂后爹是坏狗儿＂．

　　我学会把这两句话放到一起喊，喊完了笑嘻嘻地看他们．我聪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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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说我长得飞快，我却只觉得自己长得太慢．

　　我什么时候才能象妈妈一样，个子高高的，穿漂亮衣裳？

　　我曾经藏到妈妈的衣橱里，，，找自己能穿的衣服．

　　终于被我找到一件！！！！我穿上正合适！！！

　　我得意洋洋地穿出来，在落地镜子前面转来转去．

　　看，，多好看，透明的，，黑色的，，，边上还有繁复华美的蕾丝，，刚好到我的脚踝．

　　一回头，看见妈妈站在门口，妈妈的脸为什么红了？哼，一定是这衣服原是给我的，她偷了来．

　　后来，，妈妈有一个星期没和后爹说话，，后爹就在妈妈的衣橱上设了结界，我再进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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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妈妈，是她厉害还是后爹厉害？

　　妈妈笑眯眯地问我，雪烟说呢？

　　我觉得，，，，妈妈白天很厉害，后爹晚上很厉害．白天的时候，后爹围着妈妈乱转，生怕妈妈不高兴；但是晚上，我总是在梦里听见妈妈哭叫讨饶．

　　妈妈捂着脸庞跑开，过了一会儿，后爹来了．

　　他仔细地检查我的经脉，反复让我运功．他的神色越来越严肃，妈妈的脸儿慢慢由红变白．

　　后爹叹气．＂我不清楚．她的后脑处，有一大块区域，我的真气无法穿过去．＂

　　妈妈强抑住眼泪，轻轻地问，＂没关系吧？＂

　　＂我原以为这是她生来就有的异能，但仔细探查后，发现不是．这一块区域里有一个黄色气团，蕴含着极大的能量，，不知是祸是福．＂

　　妈妈急得团团乱转．＂怎么办？怎么办？＂

　　＂我只知道一个办法，但也不是全无危险．因为这气团到底是什么也不一定，我知道的那门功法也是专修脑域的，至少十年方能有小成，而小成之前，不能修习任何术法道法，因为全身所有精气都被锁在脑部，，，，我在想，若是这气团是有好处的，，就犯不着学那门功法了．虽然有我护法，但一旦走火入魔，就会变成，笨蛋白痴．＂

　　妈妈反倒静下来．考虑良久，方道：＂我赞成她练．怎么能让一个气团决定雪烟的命运？＂

　　我知道，妈妈总认为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我看命运一定是好吃的棉花糖．

　　后爹小心翼翼地试图探明我脑部的经脉．他每天花一个时辰的时间为我行功，我却感觉自己的真气被后爹的真气包裹着，每天只在脑中前进一点点，，而且身上也会很累，后爹说是因为我的真气现下都被调动到脑部也就是上丹田，所以身体和一般小孩子无异，当然容易累．

　　足足一年，我睡眠总是很长很长．终于有一天，后爹告诉我，，我的脑部经脉已经通了．

　　我按照后爹所说的路线运行真气，果然毫无阻碍．每运行到后脑处，都有清凉的感觉传来，舒服至极．后爹说，我在吸收炼化那个气团，，有那个气团相助，不出十年，我就会有所成就呢．

　　我喜欢这个功法．据说练成后可以从心入道，修炼道法更是一日千里．＂什么时候可以打败后爹啊？＂后爹负手微笑，＂你后爹可是天材，想打败我，，不可能．．．哈，哈，哈，，＂正吹嘘间，听到娘轻声唤他：＂轩辕，人家想要吃银耳莲子羹，，，＂飞一样地跑去．

　　原来这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娘真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