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影慕枫——梨の恋》栗颜

3、虚伪

　　我倒数着时间，
　　九十九、九十八、九十七……
　　生命去得太快，一旦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倦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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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那天以后，我都很早起床，我不是一个勤劳的人，总是喜欢睡懒觉，只是觉得从来没有认真看过日出，所以，今天我早起了。

　　与水川昕枫打赌以后，这个星期都没有看见他。但是，水川昕枫这几个字，却不知听了几遍。宜美大学的风云人物不再只是我苏慕澄梨。这样也好，等我消失的那一天，这所大学的光芒会由另一个人接替下去。里野校长也不至于太难过。我看着镜子里明丽的脸颊，专属早晨的清新。

　　晕黄的光线和黄昏时一样柔和，天边一块红霞，然后，有个圆圆扁扁的东西像新生儿似的，小心地探出脑袋，一瞬间，整个校园忽地亮了起来。

　　这就是初生的太阳吗？活了十几年，还不知道日出这么美，一下子，人就感到热了起来，我有些后悔来看日出，因为再过九十九天，我就看不到了，人最可悲的就是知道眼前的事物还能留几天，然后去做最后的珍惜。我想，我也是这样，因为我也是一个人。但是，我又想在这九十几天里，尝遍世间的一切，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上天多给了我多余的时间，不就是一种暗示吗？因为我知道的，真的很少很少……

　　我站在窗边，目不转睛地欣赏着眼前的一切，住在学校里的学生只有——千瞳惠、流景杉、我，还有水川昕枫，有的时候，我会隐隐觉得在周围的几幢楼里，似乎有双眼睛正注视着我，我只是摇了摇头，因为感觉未必正确，就像水川昕枫，我对他的感觉，到底是讨厌还是什么，我也不确定。

　　第一节是综合课，这意味着我和水川昕枫可以见面了。我和雪恩走进教室，坐在我们常坐的位置上——三排的窗边。然后，门外陆陆续续地来了一些人，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
　　“轰……”当身边出现混乱时，我的心动了一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那个家伙来了，果然……

　　“水川同学，坐这儿。”
　　“谢谢，我不喜欢坐太后面！”那诱人的嗓子好听得让人心痒。
　　“水川同学，这里不错。”
　　“不用了，太前面了。”挑三拣四！
　　“水川，这里的座位……”竟然有男生邀请他，这个男人还真是受欢迎！
　　……

　　“小梨，那个男人还真是不得了。”雪恩的眼睛自始至终都盯着喧闹的中心，她一向喜欢凑热闹。我则是看着手里的书——恨不得老师少来几次综合课程。
　　“小梨，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啊。”我轻喃着。
　　“拜托你来点反应。”
　　我无奈地闭了闭眼睛。真是受不了她。“你不是在说水川昕枫。”
　　“是你在叫我吗？”一道很柔的声音传来。深沉地磁力让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那个男人就站在我的身后。而且，笑容里没有平日的狂嚣，却依旧俊美，邪逸。

　　“没有，我……”
　　“嗯，这个位置不错，我喜欢。”他看着我，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音，然后，他坐了下来。坐在我的身边，他也是一个擅于伪装的人，只有我发现，他的双眼里，那静谧的瞳色中，不羁的暗傲。

　　“哗……”教室瞬间爆开。没有听到不满的声音，只有隐隐的哨声，还有一阵的惊愕。
　　而我似乎听到他的声音：“这节课，会很有意思。”
　　他竟然贴着我的耳畔，灼热的气息直扑向我的后颈。

　　然而，一切突然停止——我知道，是老师来了。

　　又是崔博士，他总是喜欢上综合课！但是，我却有些高兴，他是出了名的老古董，不喜欢看见男女同座，这也是有许多男女愿意坐后排的原因。我不喜欢他坐在我身边，很不喜欢，这让我感到不自在，而且，莫名的会全身发热。比早晨被阳光照了半个小时，还要难耐的感觉。我看了他一眼，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哼！马上他就会“滚”得很远。

　　“同学们，没有忘记今天的课程吧！因为是上个星期……”
　　那个老头说了一大堆，然后，就开始上课，他明明看了过来，又为什么不说话呢？我很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是因为生气，还有，一种很怪的感觉。
　　果然——回过头，那个男人正笑着看我。笑得比我更得意。我抿了抿嘴，瞪了他一眼——
　　“水川昕枫，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哈！什么时候他也成了老师口中的热门人物，这倒好！他很从容地站了起来，再很优雅地开口，时不时地还看了我一眼。
　　他在干什么——示威吗？混蛋！
　　我也站了起来。驳斥着他的观点，我们两个人相持了近十分钟。我每说完一句话，他都很轻松地说了下去，像是在聊天，却有着一股火药味，只是每次，他的笑容都把一切冲得很淡。

　　“卡！”门开了。
　　我看向门外——两抹高佻的影子被光白围绕着，我清楚地看到女子的头上闪着几点紫色的光
　　——
　　“你们是谁？”崔博士不悦地走了过去。
　　“我是二年级的千瞳惠。”短发随风轻舞着，女子扫视了教室，最后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但是，她身边那名绝尘男子却仍旧没有说话。
　　“你呢？”崔博士有些恼。
　　男子只是朝学生席走来。发出比女子更淡，像流冰一样，会溢出晶莹光芒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教室——“流景杉。”

　　我明显地看到崔博士愣了愣。他不再说什么，只是转过身，朝我点了点头，示意我们可以结束发言。然后，他继续着刚才的课程，我坐了下来，不想再这样下去，如果上不完，那个老头一定又会来一节综合课，吃亏的只有我。只是一旁的水川昕枫却还站着。

　　“小梨，走啦。你在看什么？”雪恩拍了拍我，
　　“啊？”我看着一旁不知什么时候空了的座位，在雪恩的叫唤中回过神。

　　（这节课，会很有意思……）

　　那个家伙——我不禁轻蹙眉头，他指的有意思就是把我反驳得找不到空角吗？
　　“还愣着！”清脆的声音里有着不悦。
　　“哦！”我抱歉地看了她一眼。
　　“是喔。”前面的她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我，弯成新月的大眼睛里有着暧昧，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我们苏慕同学第一次肯让男生靠近自己，而那个水川昕枫怎么还这么不识趣，他难道不知道要送你回去吗？溜得可真是神速。”
　　“里野，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第一次肯让男生靠近自己？开什么玩笑？我竟然会让一个自大狂靠近我。
　　“哈，哈，哈！”她干笑了几声。“我真的觉得很好笑耶！”随即她的神情变得认真。“小梨，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你瞎说什么？”我差点喘不过气来。从来也没有过这种情况。
　　“你最近有些不对劲喔。”
　　“快走吧！别再想了。”
　　“哎……”
　　教室的门被关上——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我该告诉她，我早就死了，现在只是……还是该告诉她，我和水川昕枫打赌的事。

　　五楼的语音室——宜美校园午间最拥挤的地方。因为那里凉爽，而且还可以听自己喜欢的音乐。可是，名额有限，因此，很早便有人先为自己“预订”位置。比如，现在……

　　“快点，快点！再不快就没位置了。”雪恩把我拉得死紧，恨不得能从一楼飞上去。
　　“小姐，我还没吃完饭，你就把我……”
　　“小梨，不如你把说话的力气花到腿上，我也不用花力气拉你了。”
　　“雪恩。”
　　“快啦！”
　　……

　　我知道，她不想待会儿被里野校长抓回去看书，可是，这不代表我喜欢待在里面，我在学校是自由的，校长让我住在这里，便允许我可以进入学校里任何的场所——比如，图书室，体育场……而且，我也有舒适的宿舍，可以不必去语音室。但是，看雪恩那么痛苦的样子，我笑了笑，加快了步子。

　　“哎，还有两个位置！”雪恩眼尖得一到门口便发现了里面的两个空座，额上的汗水不知觉地滑落，她笑着走了过去，一副宽心的样子。
　　然而，两抹的红影快速地从我身边划过。接着，两个红色的小包先落在椅子上。我眨了眨眼睛。

　　“哈！有位置了，我们的运气真好！”是景红美佳的声音。
　　“喂！我先到的！”雪恩不悦地眯起了双眼。
　　景红美佳粗野地耍了耍长发，然后，坐到椅子上，她旁边的藤木宜珊也跟着坐了下来！
　　“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雪恩咬着牙。
　　景红美佳缓缓地开口，灿烂的笑容在光亮中使她更加娇媚。“我可不管对方是谁？即使是校长的女儿。”她脸上的笑意更浓。“我也不放在眼里！”

　　樱商场董事的掌上明珠，宜美大学的赞助商之一——我很清楚，她说的话并不是出于意气。
　　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其中沾染的胜利让我厌恶——它让我想起某个人。我耸了耸肩，走近她们。
　　把手搭在气得冒火的雪恩肩上。“你插队了。不管是谁，只要是宜美大学的学生就必须遵守这里的纪律！”
　　“你……我用得着你来管吗？”
　　“管？”我笑了笑。“你倒是提醒了我！我是监导组的组长，只要我一动手记你一过，即使是校长。”我脸上的笑意也浓了起来。“也阻止不了我。”
　　“你根本是小题大做！”
　　“只要你违反了规定，我就可以记你一过，即使是小过，也足以让你在全校的师生面前丢尽脸。”我冷冷地说着。“你相信吗？景红美佳……”
　　“你是在威胁我吗？分明是找茬，真是卑鄙。”景红美佳站了起来。
　　我淡淡地继续着刚才的话：“利用家族权势来显示自己的不同，然后，不顾校纪，才叫卑鄙。而我——”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只觉得，我的嘴角颤动着，那声音硬得连我也害怕：“一向不喜欢做卑鄙的事，也不喜欢斤斤计较。雪恩，我们走吧！”
　　“是喔！让你坐了这个位子，你也不会心安的！可怜你无处可去吧！小梨我们走。”雪恩看了一旁的景红美佳和藤木宜珊，笑得不亦乐乎！
　　完全没有胜利的快感。虽然把景红美佳气得抓狂——我一向不太理她们，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了两把椅子竟然搬出监导组。

　　“哎呀！”
　　“又怎么了？”
　　“我……我惨了，把位置给了她们，那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是说，我爸一定会把我抓回去补习的！”
　　我弯起唇角：“里野校长真是关心女儿，雪恩你真是幸福！”
　　“小梨。”雪恩靠近我。“你没事吧！竟然把父亲对我的‘虐待’说成幸福！要是你喜欢，我就把父亲送你了！”雪恩大方地说着。
　　“要是能送的话，我都不知有多少个父亲了！”
　　“说的也是！”她笑了几声。“多少人想收你做干女儿哦！就连市长也一再地提起，为什么你不答应呢？”
　　我只是笑了笑，不再作答。

　　为了帮助雪恩，我第一次撒了谎，告诉校长，我帮她补习，他感动得一踏涂地，还连说了好几声的谢谢。
　　白色的大床上，雪恩看着手里的漫画——这是宜美的禁忌书籍，而她竟然不怕死地被着里野校长在这里“偷惺”！

　　“我爸说什么了？”
　　“喂，你有完没完，一逮住机会就利用我作护盾！”我拿过她手里的漫画，不明白这东西有什么吸引力！
　　“对你放心嘛！还我。”她又将那本厚厚的书抢了过去！“我爸一定是说，谢谢，谢谢，小梨啊！有你照顾我们家雪恩，我就放心了。”
　　看她模仿得有模有样的，我不禁在心里暗叹，她真该去当演员。
　　“我爸对什么都不放心，最放心的就是你！”
　　“为什么？”我坐在床边。

　　床上那个女孩趴着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书本，回答着：“因为你优秀呗！什么都是最好的！你应该知道，我爸那种教育家最欣赏的就是有智慧的人。你难道没有觉得我爸最近看你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吗？”
　　“什么？”她突然把目光移到我身上，让我的心有些惊惊的，难道……里野校长发现了我的事？
　　“也难怪你没感觉，从你拿到全能博士攻读班的名额时，我爸就对你‘虎视眈眈’！不！说错了，应该是对你的脑‘虎视眈眈’！恨不得将你的脑壳敲开，把你的脑细胞全掏出来放进我的脑里。”她敲了敲自己的脑门。
　　我松了口气，白了她一眼。原来是在说这个。

　　“你知道为什么我选修了经济学吗？”她盘坐在我旁边。
　　“为什么？”是哦！她最擅长的应该是艺术，她也告诉过我，一定要考上最好的艺术学院，以后当个知名的艺术家！最后居然让我在宜美大学经济系碰到她。
　　“全都是因为你。”她指着我，噘起了红唇。
　　“我？”
　　“对啊。全是因为你，我爸很早就知道你了，或许是因为你连跳三级又上了重点高中吧！当时，也不知是哪个人告诉他的，你报了经济学，他便强行帮我填写了志愿。还叫我一定要努力向你看齐，这样才会有出息。”她的眼里没有责备，我却里面看到了隐隐的悲伤，我知道，那是她梦想的碎片在放着光。我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到了宜美大学，她突然那么勤奋，原来，直接原因是因为里野校长，根本原因却是因为我。

　　“可是，我怎么也追不上你，不管我再怎么努力。我现在在经济系也算有些成绩，但是，你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她轻吐着心事，上了大学，我们并不常谈心，更多的是议论学习，我们在这所学校里之所以“有名”，不仅是因为外貌，还因为我们的成绩，这样美貌与智慧并俱的女子，当然更受男生的青睐！雪恩一点也差，她很美，却总是很心甘情愿地站在我的背后。
　　“所以啊，你要对我的未来负责，现在就赶补偿我。趁我的大脑还没有被啃蚀光。”
　　“喂，你也太夸张了吧！”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

　　然后，她倒了下去，将书压在右手底下，叹着气：“真是投错胎，像你这种天才乖学生，偏偏不是我爸的女儿。而我，这个向往自由的student就要每天念死经，我恨死——恨死经济学了。”
　　我笑了笑，只是握住她的手。
　　“算了，反正，我是一定会反抗到底的！”她坚定地说着。“等我有了工作，离开了我爸的‘魔爪’，我就可以朝我的目标进军了。”
　　“魔爪”，我轻蹙起眉头，我不喜欢她这么形容一位父亲。
　　雪恩又开心地笑了起来，她总是这样，没有一点的烦恼，好像黑夜随时会消失，她的心里总是充满着希望……

　　“这是什么？好厚哦！”我看着她手里的漫画，简直比那本最厚的参考书还要厚上一倍！
　　“这是集装版，当然厚喽！”她瞟了我一眼。然后，兴致勃勃地向我介绍起这本书。“这是日本有名的漫画家画的哦，说的是一个外表傲慢，内心却很温柔的男人对女主角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
　　“是啊，这本书的名字就叫一见钟情。哇……好浪漫，在层层的樱花下邂逅。小梨……你怎么了？”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呆什么。回过神：“我真是不明白，连这么厚的书，你也有办法看，为什么就是不动上次里野校长买给你的练习呢？”
　　“傻瓜，那怎么会一样？这是漫画，那是课本，比课本再厚一百倍的漫画，我也会去看。但是，换而言之，比漫画薄一千倍的课本，我连翻也懒得翻。”

　　有那么好看吗？我看着封面上的人物，那由暗色线条勾勒出的几笔形成了一个轮廊——很神奇，我当然知道是美术效果，但是，漫画？我真的没有看过！
　　“用得着那么好奇吗？”雪恩笑着说，有些无奈的样子，随后，看了看墙上的钟。
　　“时间快到了，我们该上学了，这本漫画就送给你吧！”她把漫画放在我的桌角边，笑容好像盛开的樱花一样绚烂。
　　我的好朋友里野雪恩——唯一我肯交心的人，也是唯一会骂我“傻瓜”的人。

　　宜美大学 下午放学后

　　今天是星期六，因此放学的时间也特别的早，我小心地探出脑袋，别奇怪为什么我会像做贼似的，里面是有一定原因的。咦？今天可怪了，这么安静，不过也好，我巴不得每个星期都这样。
　　“轰……”
　　“呼！”我呼了口气，再无奈地闭上眼睛，那些苍蝇终究还是——飞来了。

　　每个星期六老师上完课便离开了，连督导也走了，整个学校十分地开放，而我和雪恩成了那些男生的攻击对像。我真是不明白，难道他们中没有一个人看得出，我很厌恶吗？但是，我的脸上还是挂满了笑意，越是完美，越说明我心底的愤怒，要不是顾及到我在宜美的形象，我早就一拳将他们的嘴全都打歪。雪恩当然很明白，当她看见我的笑容……

　　“小梨，不用这样吧！”
　　我一面对那些和我打招呼的男生笑着，一面低语：“你说呢？那些讨厌的人真让我感到恶心。”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喜欢和他们交朋友，他们中的一些人还是很不错的！”
　　雪恩和我很不同，她不知道如何去掩饰，也不会去掩饰。所以，她很真——一颦一笑都是真实的，那无阻挡的纯真是来自她光洁的心。有的时候，连我也会一并被她吸引。我是一个虚伪的人，除了雪恩以外，所有的人都我骗了。不，还有雪恩，我现在也骗了她。连同这时，站在我对面的那个男人。

　　“水川同学也来了！”
　　“哇，一定是为了苏慕同学。”一阵暧昧的言语传来，我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耸了耸肩。“各位每天都是这样围堵女生的吗？”
　　“呃？”
　　一阵默然，他们这才意识到把我和雪恩周围的路已经包得水泄不通。
　　“对不起，雪恩，还有苏慕同学。”一句话，便打开了一条路，而水川昕枫，不知踪影，他是来帮助我们还是为了什么而来？

　　走道旁边

　　“小梨，你真的就那么不喜欢男生吗？”
　　“是的！”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这样会不会感到很累！”
　　“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惹什么麻烦。”所以我才不愿做个冷面女郎。
　　“但是，你的朋友真的很少，少到……”
　　“少到只有你一个吗？”我帮她说完，我们停在走道上。
　　她点了点头。
　　“雪恩，你确实是我唯一的朋友！”而且是好朋友。哈！我坏到什么程度，连我最好的朋友，我也瞒着她一些事。
　　“你的世界里，不该只有我！”她坚定地说着。
　　这个时候，

　　“苏慕同学。”是松平上崎。他傻傻的样子倒有几分可爱。
　　“呃，我。”他有些无措。
　　我的笑容很自然地回来了，只是这一次，我发现我的脸有些僵。“松平上崎，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的眼里划过一丝地欣喜。“我……我在等你，不……不是想，我是……”
　　“和我做朋友？”
　　“嗯……”他似乎松了口气，用力地点着头，有一点帅气加一点傻气。

　　他是再来确定的吗？上一次，我已经告诉过他。算！反正我也后悔了。那些男生真是让人讨厌。
　　“我再……”我的唇边弯起的弧度，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小梨答应了。从下一秒开始，我们三个人就是朋友！”雪恩用力地拉着我的手。
　　我只是迷惑地看着他，而松平上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夕阳中，他的背影在跳跃着，隐约还传来一阵欢呼的声音！

　　“你看到了吧！”雪恩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道背影。然后，回过头来看我。
　　“有的时候，只要你一句话，就可以让别人高兴好一阵子，你的微笑、考虑。根本起不了作用！”
　　“我不喜欢和那些男生。”
　　“他们，只是祟拜偶像，只是想和你做朋友，没有人会夺走你的什么东西！你从来不知道，你在反反复复地说着考虑的时候，他们都在等，而你，一回头就忘了。即使是怜悯也好！为什么你连一点点的快乐也不肯给别人？对你来说，很简单的，只要你说一个‘好’字民。如果，你不肯给别人快乐，那么，你也不会得到真正快乐——我无话可说！”

　　不知道是不是指责！她从来就没有对我大声说过一句话。这到底是为什么？
　　一阵风吹来，凉意伴着温热的光拂过我的脸颊，然后，那悉悉嗦嗦的声音——是几片梧桐叶相互碰撞的声音。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恍惚间，我看到自己的影子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