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华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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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宋朝廷纵情声色不思复国，“直把杭州作汴州”之时，遥远的北方，茫茫草原，有一个生来便与自然搏斗的民族正悄然崛起。
成吉思汗。他是蒙古人的天神和英雄，却也是很多民族的噩梦。
“昨天我听人说，官军要打过来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真的？要是官军这次能把蒙古人赶走就好了。”
“唉，可不是，蒙古人真可怕！要不是咱们命好在这里做事，说不定上次屠城的时候就没命了……”
正在烧火的小丫头听到厨娘口中“屠城”两个字，不由打了个寒噤，往门外看了一眼，却见牡丹站在厨房门口，忙问道：“姑娘怎么来了？现下家里粮食不多了，也没做什么糕点……”
牡丹笑道：“行啦行啦，我哪有那么馋！”说着肃了脸色，“看看粮食还够几天的，明天我带人进城再买些回来。恐怕不久又要打仗，你们尽量没事不要出门。”
两人连忙应了，牡丹转身要走，听见小丫头怯怯的声音传来：“姑娘……姑娘懂得多，你说，如果官军打不过蒙古人，那咱们是不是都要当蒙古人的奴隶……”
“你这孩子，从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厨娘赶紧打断她，“听婶子的，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啥也别想。这里有公子在，有姑娘在，还能让蒙古人把你抓去了？”
牡丹怜惜地望着小丫头惶恐的面容，微微叹息：“别怕。不管谁坐这个天下，日子总归要过下去的。”
1232年，宋蒙联合灭金。金国灭亡后，蒙军北撤，河南空虚，端平元年（1234年）五月，理宗下诏出兵河南。七月五日，宋军进驻开封。但由于粮草不济，贻误战机，宋军进攻洛阳时被蒙军伏击，损失惨重，各路宋军全线败退。“端平入洛”宣告失败。
1271年，忽必烈在大都（今北京）建国号为大元。1276年，蒙元军攻占南宋行在临安（今杭州）。
1279年3月19日，小皇帝赵昺随陆秀夫及赵宋皇族八百余人集体跳海自尽，南宋彻底灭亡。
（PS：我认为元朝应该是蒙古帝国的四大汗国之一……从当时的角度看，中国算是蒙古帝国的殖民地了……个人观点，不同意的请无视吧。）
强大的蒙古帝国盛极一时，然而很快分崩离析。
明太祖朱元璋建立明朝，“复衣冠如唐制”。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中国的政治中心北移。
太平且清闲的日子，似乎已许久不曾有过了。
长安和洛阳都很享受这样的生活。早晨一起去街上吃早饭，听支摊的老大爷一边忙活一边哼着戏文；晚上在院子里烫一壶酒，看琥珀杯里的佳酿被微风拂起细细的纹路。有时漫步山林，登高远眺；有时秉烛夜游，笑言“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耳”。（语出《记承天寺夜游》，童鞋们还记得不？）
偶尔来了兴致，“白日宣淫”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过。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很多次，长安亲吻着怀中人安静的睡颜，会忍不住冒出这种想法。
然而……又怎么可能呢？
即使政治斗争的波诡云谲腥风血雨已经离他们很远，可他们毕竟还是耀家人。这个大家族的兴衰荣辱，与家里的每一个人息息相关。
1644年，崇祯帝自尽，明朝灭亡。清军入关。
1645年，颁布“剃发易服令”。
牡丹气得要拍桌子，“这是谁出的馊主意？！我穿什么衣服，轮的着他来管啊！”
洛阳冷冷地回答：“孙之獬。”
“孙……孙什么？他是汉人？”
“是啊。”
“……亏他想得出来！”
因为这道命令，一些已经投降的地方又掀起了抵抗的浪潮。扬州、嘉定、江阴等地，抵抗最为激烈，所遭遇的镇压也最为残酷。
太阳出来了，又是新的一天。
正是阳春四月，阳光本该是暖的，可扬州只觉得格外冷。
她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唤了侍女进屋。
这一场杀戮……该结束了。
花了好一会儿工夫才装扮停当，侍女的手颤抖着，捧了镜子给她看。
扬州颔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门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妇人凄厉的哭喊：“救命！姑娘救命！”
侍女手中的镜子“啪”地掉在地上，惊道：“有人逃进咱们院子来了！”
怀抱幼童的妇人跌倒在院中，眼看追兵将至，吓得抱紧了孩子闭上眼睛等死。
可是周围忽然莫名地安静了，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有一个温温凉凉的声音响起：“请住手吧。”
夫人睁开眼，只见士兵握刀的手，正被另一只手抓着。那手细白柔软，指甲上还涂着丹蔻。
接着她看见了一张年轻女子的脸。脸色惨白，神情却凛然。院里其他几个士兵似乎也被这女子震慑，竟不敢上前。
“城里如今管事的是谁？让他来见我！”
得到命令的士兵很快撤走，妇人从惊恐中缓过神来，正要拉着孩子给扬州磕头，却发现了异样：“姑娘？姑娘……你、你怎么……”她怔怔看着扬州，说不下去。
扬州一身簇新旗装，梳着旗女的发式，惨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微弱的笑意：“都结束了……”
“哇”的一声，却是妇人那一直不出声的孩子，仿佛此时才从噩梦中惊醒，大哭起来。
站在不远处的侍女，悄悄滑下了两行眼泪。
（PS：貌似很多同袍不喜欢清朝，我倒是没有，至少我喜欢十三喜欢纳兰……不过真的很痛恨“剃发易服”，所以写了这一段。还是个人观点，不同意的请无视。
其实扬州不算汉族的，但是我也不知道为啥就写成这样了，凌乱中……暂且理解成她是站在城里百姓的立场吧……）
这个故事日后辗转传到洛阳耳中，他却怎么也无法想象扬州当时的样子。
记忆里，这个出身江南的妹妹，是那么娇嫩、那么柔软。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华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