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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011年5月21日 ...

  •   许莺和聂勇早上来找李原,看得出来,他俩的疲惫还没有消退。马剑也来吃早饭,端着盘子在他们旁边的一个桌子坐下,抬头看看李原:“华俊鹏家里人今天上午来认尸体。”
      李原听他说完,沉默了一会儿,自顾自地说:“认完尸体是不是就马上要领走尸体了?”
      马剑摇摇头:“不可能让他们领走,尸检还没做完。”
      李原不再说话,摇了摇头。

      省厅的法医实验室比市局大得多,李原带着聂勇和许莺走到太平间门口,指指外面的椅子,示意几个人坐下。不大会儿的工夫,来了两个人。李原一眼就看见马剑和另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另外一个中年人则跟在后面。这两个不认识的人衣冠楚楚,风度潇洒,颇有绅士派头。但不知为什么,李原总感觉有点讨厌这两个人,尤其前面那个人,离得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浓重的古龙水味道,使李原觉得老大不自在,但他还是站起来冲着这些人点点头。
      为首的那个人显然没有思想准备,竟愣了一下,不自觉吐了“你好”两个字出来,居然还把手伸出来打算跟李原握手。马剑却没理李原,往这些人往太平间里一带,顺理成章地把李原闪在外面了。
      李原却不觉得尴尬,等这些人都进去了,自己倚着门,听里面这些人说什么。
      马剑照本宣科地说了几句套话之后,揭开白布,露出了死者的脸。为首的那个人定定地端详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马剑取过一个表格,让这个人签了名字。那人说:“马警官,我想尽快把我弟弟领回去……”
      马剑点点头:“我明白您的心情,但很抱歉,目前您的弟弟死因未明,我们暂时还不能让您把尸体领走。”
      这个人忽然显得很愠怒:“我弟弟不是被你们警察逼死的吗,为什么还要说死因未明?你们还想给他安个什么死因?马警官,我很尊重国内的警察,我知道你们也有很大的压力。但你们不能因为要偏袒自己人,就让我弟弟不明不白地躺在这里。你们这种行为是非法的,我要控告你们。”
      马剑却笑了笑:“华先生,您不必如此。我可以告知您的是,目前我们发现您弟弟的死存在一些疑点,而对于我们警察来说,如果不能把这些疑点厘清,我们是不能结案的。不管怎么说,您弟弟毕竟是非正常死亡,您总得让我们写一个清清楚楚地死亡报告吧。毕竟,您作为您弟弟的家人,应该也不希望他死得糊里糊涂地吧。”
      这个人瞪着两只眼:“你什么意思?”
      马剑依旧面带微笑:“华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说,即便在美国,出了这样的事,应该也不能把死者一埋了之吧。毕竟这同时关系到死者本人和我们警察的声誉。”
      这个人说:“这么说你是不肯了?”
      马剑说:“华先生,我想你搞错了,这不是某个人肯不肯的问题。”
      这个人恼羞成怒:“好,那我去找你们夏厅长谈。”
      马剑说:“华先生,我想我刚才说过,这不是某个人肯不肯的问题。”
      那个中年人忙出来打圆场:“马警官,希望您理解家属的心情,毕竟俊鹏早一天入土为安,作家属的心里也会早一天好受一点。”
      马剑点点头:“这一点我们明白,但请你们也明白,我们并非从中作梗,我们也不想包庇某人。我们只是想查清事实,给所有当事人一个公道。”
      那个打圆场的忙说:“明白明白。华先生,我们先回吧。”
      华先生“哼”了一声,也不跟马剑打声招呼,转过身来,扬长而去。
      李原见这些人都走了,冲马剑招招手。马剑不知他想干什么,向他走过来。刚走到身边,李原直接从他手里把那张认尸表格拿过来,见落款的地方写着几个花体英文字“J. Hua”。
      李原嘀咕着:“哪儿来这么块货,连中国字都不会写。”
      马剑白了他一眼,把表格抢过来:“那人叫华俊骢,是华俊鹏的哥哥。”
      李原说:“那小兔崽子还有个哥哥,我怎么不知道?”
      马剑说:“人家以前一直在美国,最近这半年才回国。”
      李原看看门口:“海归牛什么牛,你要在美国混得下去,还能回来投靠你老子?”

      程波上午有点闲,他本以为华俊鹏的案子要忙一阵,没想到昨天一个命令,所有东西都要转到省厅去。他靠着窗台喝着茶,本以为能享受一下这难得的清闲,一抬头却看见李原门也没敲就闯进来了。
      程波抬头看看他:“你不是去省厅上班了吗?”
      李原说:“瞎扯什么,我问你,华俊鹏那个案子的资料呢?”
      程波说:“都转省厅去了。”
      李原说:“甭废话,谁不知道转走的资料,咱们这儿全要留底,拿出来我看看。”
      程波不情不愿地拿出一个文件夹来,往桌子上一放:“都在这儿了。”
      李原翻开夹子,看了几页,嘴里嘀咕:“这小子摔的还真够惨的。”
      许莺不敢看,躲得远远地。聂勇仗着胆子看了几眼,说:“老李,这应该是摔死的没错吧。”
      李原说:“废话,你不是亲眼看着他掉下来的吗?”
      聂勇说:“那……那你还找什么?”
      李原说:“不知道,找着了才知道要找什么。”
      程波在一边插嘴:“你就别在我这儿找辙了,我也就是把现场的东西拣了拣,说实话,真没看出什么太奇怪的来。”
      李原说:“你能看出什么来……喂,我说,这个手机应该是那小子的吧。”
      程波从旁边瞥了一眼:“应该是吧。”
      李原说:“不太对头啊。”
      程波说:“都快摔成末了,你能看出不对来?”
      李原说:“这小子穿的是紧身衣裤,上衣没有口袋,只能放在裤子口袋里,就算是从四十楼下来的,这手机怎么可能飞出来。”
      程波说:“没准人家是手里拿着手机掉下来的。”
      李原说:“那小子架着那女孩子,为什么还腾出手来摸手机呢?”
      程波说:“是不是他那会儿正打电话?”
      李原说:“你觉得这合逻辑吗?”
      程波说:“那是你的事儿了。”
      李原又翻了翻:“你们在现场就没发现刀啊、绳儿啊之类的东西?”
      程波摇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李原说:“要劫持人的话,至少得拎把刀吧,要不就拿绳子把人捆上,这些都没有,人质很容易就跑掉啊。”
      程波说:“那就更说不好了,现在的孩子谁知道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

      李原从程波这里出来,又一头钻进顾馨蕊的办公室。顾馨蕊看看他:“你跑这儿来干吗?”
      李原说:“昨儿那案子的资料,你有吗?”
      顾馨蕊摇摇头:“我这儿压根就没做过法医解剖,只是简单地拍了几张照片。”
      李原说:“那你也拿出来我看看。”
      顾馨蕊从柜子里抽出个只有几页纸的文件夹,说声“给”,直接扔到他怀里。
      李原翻开文件夹,来回来去地看那几张纸。顾馨蕊在旁边说风凉话:“你们省厅的技术可比市局先进多了,你怎么跑我们这儿来查这些东西。”
      李原漫不经心地回应道:“我才不是省厅的呢,我是被市局撵出去,被省厅看起来而已。”
      顾馨蕊说:“那也说明领导重视你呀。”
      李原说:“再怎么重视,我也不可能给你老公当头儿……不对呀这儿。”
      他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顾馨蕊倒给吓了一跳,忙凑过来:“怎么不对了?”
      李原指着一张照片说:“按说四十层楼掉下来,摔成什么样都有可能,可这小子这手这几道疤瘌怎么像旧伤似的呢?”
      顾馨蕊看看:“算你说对了,那就是旧伤。”
      李原说:“这是哪儿来的呢?看着怎么像是原来有过自杀未遂似的呢?”
      顾馨蕊说:“那也不一定,也可能是自残。”
      李原说:“而且这还不是一次造成的,两只手都有,不管是自杀还是自残,都没有一次割两边手腕的道理。”
      顾馨蕊说:“具体怎么回事,你得回去问你们省厅的同事了。”
      李原却换了个话题:“端午节把琪琪放我这儿。”
      顾馨蕊有点生气:“平时也没看你和琪琪多亲,非得到过节的时候才见面,你这算什么,宣示主权?”
      李原说:“我宣示什么主权了,正好端午节能有两天假,我想着把玲儿接过来,一起……”他说到这儿忽然不说了。
      顾馨蕊听见“玲儿”两个字,愣了一下才缓缓地开口:“我说呢,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无缘无故领养小女孩,还是受害者家属。你怎么想的呢?”
      李原讪讪地说:“我能怎么想,总得给自己找个人养老吧。”
      顾馨蕊说:“我可告诉你啊,据说现在有人议论,说你是看上孩子他妈了。”
      李原说:“你别听他们搬老婆舌,真要那样,我还用得着那么迂回。”
      顾馨蕊说:“老廖可跟我说过,让我提醒你一下,注意点影响,别办好事倒招不是。”
      李原说:“谢谢你们家老廖,我走了,再见。”
      顾馨蕊等他走到门口,才说:“对了,死者的手上沾了油漆,可能是工地上的。”

      下了楼,聂勇问:“咱还去哪儿吗?”
      李原说:“哪儿也不去了,回省厅,吃饭。”
      吃完饭,李原说自己要去拿点儿东西,让聂勇和许莺在餐厅等他。
      李原走了之后不久,马剑来了,看见两个人:“是你们啊,李原呢?”
      许莺说:“说是拿东西去了,让我们在这儿等他。”
      马剑笑笑:“这家伙估计又有什么新花样吧。”
      过了好一会儿李原才来,他把两张房卡扔在俩人面前:“拿着吧,以后就在这儿住了。”
      聂勇和许莺对视一眼,许莺轻轻地问:“合适吗?”
      李原说:“有什么不合适的,方便你俩工作。”
      两个人听出李原话里的奚落,一时脸涨得通红。李原说:“行了,走吧。”完全是一副没看见马剑的样子。
      马剑却叫了他一句:“李原,下午两点,夏厅长办公室,开个会。”
      李原扔了句“知道了”带着两人走了。

      下午两点的案情分析会,参加的人很少,只有夏厅长、马剑、李原三个人。夏厅长开门见山:“李原,上午法医从华俊鹏的体内检测到了一种叫□□酰胺的毒品,也就是所谓的LSD,说明死者生前吸过毒。”
      李原说:“那是不是说明,我就没事了?”
      夏厅长摇摇头:“那倒不是,死者体内的LSD水平并不高,不足以使死者当时处于一种完全的无意识状态,所以对于你的情况,还要做深入的调查。当然了,我想你现在可以稍微松一口气,不用有太大压力。”
      李原说:“我没有压力。同时,考虑到这种情况,我想我应该追查毒品来源。”
      马剑从旁边插话:“这也不用你去做,因为这个案子和我们现在正在调查的一件案子有重合,有专人负责追查毒品来源。”
      李原说:“那么我现在为什么要来开这个会呢?”
      夏厅长说:“不要着急,我们想告诉你的是,华俊鹏的女友邹婷婷现在虽然还没有醒过来,但从医院反馈回来的结果看,邹婷婷曾长期受到过虐待,我们希望你能跟进一下这个事情。”
      李原往沙发背上一靠:“行,好歹是个事儿。”
      夏厅长说:“目前我们的技侦正在进一步对尸体和现场物证进行分析,如果你需要相关结果,可以通过马剑,也可以通过我,没必要跑回市局调资料。他们那儿有的,省厅全都有。”
      李原说:“这算是对我的警告吗?”
      夏厅长摇摇头:“如果需要警告,那一定是正式下达的,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
      李原说:“那好吧,谢谢厅长留情。”
      夏厅长说:“李原,我希望你能明白,出了这件事,不光是你,省厅和市局都担负了巨大的压力,所以我们不希望再出什么纰漏。”
      李原听夏厅长这句话,倒沉默了。

      从夏厅长那儿出来,李原带着许莺和聂勇去了邹婷婷住的省第三人民医院。邹婷婷的病房门外有一个警察站岗,李原他们亮明身份,警察告诉他们邹婷婷的主治医师叫莫菊,办公室就在对面。
      李原找到莫大夫:“莫大夫,据说邹婷婷曾经受到过虐待,您能详细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莫大夫说:“邹婷婷浑身上下都有瘀青,既有新伤,也有旧伤,显示其近期曾经受到过数次殴打。”
      李原说:“不好意思,我问一句题外话,邹婷婷有吸毒史吗?”
      莫大夫摇摇头:“那倒没有。”
      李原说:“邹婷婷这么长时间昏迷,除了受到惊吓以外,还有什么别的原因吗?”
      莫大夫说:“那就不好说了,邹婷婷刚送来的时候,心跳和脉搏微弱,血糖水平和血压都极低,确实惊吓能引起这样的现象,但除了惊吓外,还有别的很多因素都能引起这种情况。”
      李原点点头:“莫大夫,昨天和今天有人来探视过邹婷婷吗?”
      莫大夫翻看了一下探视记录:“病人这种情况,我们都是谢绝探视的,应该是没人探视过,只有邹婷婷的母亲一直在医院照料她。”
      李原说:“那么被谢绝的都有些什么人,您知道吗?”
      莫大夫说:“那就不清楚了,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一般要么就被我们的值班护士,要么就被门口的警察挡回去了。你要真想知道,只能调监控录像了。”
      李原笑笑:“那样也好。”
      在医院的警卫室里,李原他们看到了邹婷婷被送进来当天病房门口的监控录像。早上七点多,有一个中年男人就来了,到了病房门口,却被警察挡回去了。李原看了看这个人的正面:“是他?”
      许莺和聂勇也认出来了:“这不是今天早上陪华俊骢来的那个人吗?”
      李原点点头,让保安帮忙打了一张照片出来,然后来找在门口执勤的警察:“昨天白天是你吗?”
      那警察点点头:“是我。”
      李原问:“昨天有人探视吗?”
      警察说:“病人的母亲每天都来,除此之外,只有一个人来过。”
      李原把那张照片拿出来:“是这个人吗,他来过几次?”
      警察辨认了一下:“就是他,昨天来过两次,今天没来过。”
      李原问:“他说没说来干什么?”
      警察想了想:“没说。”
      李原问:“你不让他进,他就走了?”
      警察说:“那倒也不是,第一次来的时候,他没马上就走,而是等了一会儿。”
      李原问:“他在哪儿等的?”
      警察用手一指对面的一排椅子:“就坐在那些椅子上。”
      李原问:“第几个?”
      警察说:“这边数第一个。”
      李原往椅子上一坐,冲着警察说:“他是这么坐的吗?”
      警察点点头:“差不多。”
      李原坐了一会儿,来了个中年妇女,推开门进了病房。李原微微一愣,问警察:“那是谁?”
      警察说:“是病人的母亲,叫高萍。”
      李原沉吟了一下:“能麻烦你把病人的母亲再叫出来吗?”
      警察说了声“行”,打开门冲里面说:“高阿姨,您能到外面来一下吗?”
      高萍走出来,看了看警察,又看了看李原:“您是……李警官?”
      李原点点头:“是啊,高大夫,您没穿白大褂,我差点认不出您来了。”
      高萍叹口气:“找我有事吗?”
      李原说:“说起来,有点为难……”
      高萍说:“是问婷婷跟华俊鹏的事情吗?”
      李原点点头,高萍说:“好多事儿,我们当父母的也说不清楚……”
      李原说:“我记得当初您就是华俊鹏的主管大夫吧。”
      高萍说:“是啊,但是我们一次也没让婷婷去过所里,所以我们也说不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李原说:“婷婷这半年多,除了不回家,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高萍想了想:“太奇怪倒也没有……”
      李原点点头,想了想:“对了,高大夫,我记得当初华俊鹏是因为服食□□才被送进去的。你们在对他检查的时候,发现他还在吸别的什么毒吗?”
      高萍摇摇头:“进所的时候我们对他进行过全面体检,尤其是毒品筛查,根本没发现他吸食过别的东西。”
      李原沉吟了一下:“这个人你认识吗?”他又把那张照片给高萍看。
      高萍仔细看了看:“不认识。”
      李原把照片收起来:“好,谢谢您了,高老师,您要是发现了什么就给我打电话。”
      高萍点点头,说声“好的”,便又回了病房。
      李原回过头来又问那个警察:“昨天那个人坐在这儿的时候,也有人进去吗?”
      警察想了想:“应该是有个护士进去给病人换过药。”
      李原又问:“那他下午来的时候在这个位置上坐过吗?”
      警察说:“下午来的时候,我不让他进,他就直接回去了,倒并没有停留。”
      李原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带着聂勇和许莺离开了病房。

      在车上,许莺问:“老李,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李原点点头:“确实,蹊跷的地方太多。”
      许莺说:“哪些地方呢?”
      李原说:“先说华俊鹏吧,当初我把他送进去,是因为他服用□□。刚才高大夫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他除了□□没吸食过别的毒品。但是今天省厅的法医在他的体内却检出了LSD,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一般来说,每个人对毒品的依赖性都是比较单一的。□□是一种兴奋剂,而LSD则是一种致幻剂。两者对人起作用的机理根本不同,华俊鹏已经习惯了兴奋剂所形成的刺激,会不会对致幻剂感兴趣,这是很难说的一件事。”
      聂勇说:“也就是说,这个LSD并不是华俊鹏主动选择的?”
      李原摇摇头:“现在要下这样的结论为时尚早。另外还有一个疑点,LSD是六十年代美国的流行毒品之一,但现在已经逐渐萎缩。说白了,它是个过时的东西,在中国市场上也基本上看不到。这个东西是怎么流到华俊鹏手里的,也是很古怪的一件事。”
      许莺问:“邹婷婷和华俊鹏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也很可疑?”
      李原说:“确实可疑,虽然我觉得探察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对解开事实没有太大用处,但我觉得邹婷婷应该确实知道些什么,否则那个人不会昨天来两次。”
      聂勇说:“那人应该是认识邹婷婷吧。”
      李原说:“我觉得不应该是一般意义上的认识。那个人的行为不像是来探视病人。我坐在那个椅子上看了一下,门开的时候,从那里能一眼看到里面,但由于病房里有一个屏风,把邹婷婷完全挡住了,实际上并不能看到病人的情况。我想那个人恐怕只是来确认一下邹婷婷的健康状况,因为如果他是亲友的话,完全可以跟高老师见个面,打个招呼。至少这样一来,人情算是到了。但看这个人的表现,当他发现不能看到邹婷婷本人的情况时,就立刻离开了。正是因为上午没能窥探道什么有用的情况,所以他下午又来了一遍。当然这次也被挡在门外,他显然意识到,在这里根本不可能窥探到病房内的情况,所以直接回去了。这个人的所作所为目的性极强,而且没有其它多余的举动。因此我觉得,邹婷婷可能知道一些华俊鹏的死背后的一些事情。”
      许莺说:“要是这样的话,邹婷婷会不会有危险。”
      李原笑笑:“这倒未必,医院毕竟戒备森严,门口警察,头上监控的,稍微有点小动作都会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
      许莺说:“万一要是有人冒充医生护士什么的,白口罩一蒙,谁也看不出脸来,不照样能混过去吗?”
      李原说:“我看你是二五眼电视剧看多了,像邹婷婷这种特殊病人,大夫和护士都是圈死的,除了有限的这几个人之外,别人不可能进她的病房。门口那警察也不是随随便便派的,精着呢。不过,”他顿了一下,“你这么说也有一定道理,毕竟要防范最坏的可能。”
      他说是这么一说,却没有任何动作。许莺忍不住说:“老李,要不你给省厅打个电话,让他们加强一下安保。”
      李原摇摇头:“没那个必要,有时候动作太大了,反而会起反作用。现在,要保护邹婷婷,只要一动不动就行了。我感觉,我们的对手应该正等着我们出招呢。”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天了,看出什么来了吗?看出来了就出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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