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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师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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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多久之前开始不再做梦了?
居然跟个小女孩似的,害怕在空荡的房间里睡觉。
于是把里外里三房两厅十八个开关都打到ON的状态。
妈的电费就不知道交了多少。
但是,心里宁静。
闹了鬼一般,抱着三床棉被缩在床上,冷气开到最大。
然后蒙住头,瑟瑟发抖。
——并不是太久以前的事吧。
已经到了生理心理完全变态的地步。
长久的黑暗过后,是昏黄的灯景。
我撑开眼皮,浑身乏力。
“醒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循声望去,看到一个黄袈和尚,坐在一张四方木桌旁,双手合十,就差没说阿弥陀佛。
我又四下里看了看,是一间小小的房间,四周的墙壁有些地方已经脱了灰,露出黄泥砌的内墙来,顶上的梁木角落张着蛛网,满室中充溢着霉腥味。
烛光跃跃。
各种影像在墙上形成一幅怪异的动态图。
这里是哪?
突然发现这两天一直都被这个问题困扰,我一下笑了出来。
老和尚缓缓低沉地问道:“想到什么了?长空。”
对了,原来我还是长空。
我支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才发现身下的褥子已经残破不堪,手上稍微用了些力,便扯破了些,露出泛黄的棉絮。
老和尚依然坐在那里,静静看着我艰难起身。
妈的……好痛!
身体像是散了架又重装到了一起似的,每个关节每块肌肉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某个部位还尤其之痛……痛得我又咬牙切齿地记起某张可恶至极的脸来。
虽然承认我从中也有快感,但是……几天不能吃东西那是另码子的事了。
我皱着眉看向老和尚。
面容枯槁,眉须稀疏,眼若细缝,豆大的眼珠子还一片涣散,如苦瓜般的脸上还楞是有着万年松般永恒的笑颜,感觉……十分怪异。
我清了清嗓子,发现里面火烧般疼,干渴。
“请问,我这是在哪?”
老和尚呵呵笑道:“长空,连师叔也忘了?”
“师……叔?”
好拗口……
我疑惑地望着这个寒碜的和尚。他的袈裟据我目测补丁已不下二十处了……
老和尚依然笑着说道:“一年未见,便忘了师叔?还是说,师弟他刻意让你忘了的?”
我歪头寻思良久,伸出五根玉指来朝他晃了晃。
没反应。
真是个瞎子?
老和尚笑了许久,突地冒出一句:“你还要把手伸在那里多久?”
我倒!
尴尬得要死,恨不得此时有把刀,一下把我这只作孽的爪子给砍下来!
老和尚呵呵道:“虽然师叔眼睛看不见,但你这伎俩也不是第一次耍了,从小你就爱淘气,想不到现在还是这样,真拿你没办法。”
后面那句“真拿你没办法”明明说得很和蔼可亲,但为什么在我听来就这么地……毛呢?
“师叔……我这是在哪?”
这个称呼在我舌头边上打了个结,不过好歹是叫了出来。
黄袈笑脸师叔慢悠悠道:“保祥寺。”
好熟的地方啊……
这才想起另一个人来。
织音!
我忙问道:“和我一起的那个女孩呢?”
师叔道:“你是说织音施主么?”
我点了点头,但想起他又看不到我的动作,忙又说了声“是”。
师叔说道:“她在寺外的民屋里住下了,让你先在这养伤。”
我“哦”了一声,忽然领悟出来自己的“伤”,脸涨成了茄子。
“师叔……我身上的……伤……”
不是您老人家来给上的药吧?
后半句哽在喉中,死活说不出来。
师叔他老人家倒也不糊涂,道:“你被送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处理妥当了。”
“哦……”
原来不是他上的药啊,还好还好……
……好你个P啦!
丫的!
不是他上的药,又是之前上的药,那时旁边就织音一人!她也不知什么时候清醒的,估计醒来时又免费参观了我的裸体……
然后……
血迹……
白色可疑液体……
上药……
我简直不能再想下去,想学鼹鼠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变成石油算了!
师叔在那边却是没有领悟到我的追悔莫及,倒是深深地叹了口气道:“长空,我知道你失了法力……可如今,怎么就……破了戒呢?”
我反应过来,靠,老子还是和尚来的!老子还就这么被一个妖精给上了……这事整的……
还好师叔他老人家看不见,看见了……我还都想杀人灭口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长空,你究竟忘却了多少红尘俗世?为何还因为一个女子而破了难得的魔域天力?”
又是那句“色即是空”么?我翻了个白眼。
红尘俗世……魔域天力?
……等等……之前说的是……
“女子?!”我叫出声来。
这和尚是不是搞错并且误会了些什么?
师叔收起笑脸道:“我知道织音施主对你来说是特别的存在。但是,却没有想到,你会因为她,而毁了升道前程。长空,这次,你做错了。”
等等啊,师叔,您这是在说啥呢?老子是破了色戒,但这对象……
突然转过弯来。
与其说是叫一个妖精破了戒,不如说是被人类破的;同样,与其说是叫一个同性压了,不如说压了个异性……
可是,这么一来,织音的名誉也就毁了……她甘心?
——恐怕她“相当”甘心。
我冷笑且无奈。
“师叔,我有许多事都不记得了,所以,犯下大错,还请师叔责罚。”
不管你犯没犯错,当别人认定了你犯了错时,什么辩解都是无用的,相反会带来负面效果。所以,此时无论如何,都要放软了给人捏。
师叔摇了摇头道:“织音施主也说过你失忆之事,怕是当时练牢的后遗吧。但,事已如此,再加责罚也是你师父对你的事,师叔也只能在此劝诫一番,至于你未来如何,则要看你师父的定夺了。”
师父?
对了,我脑中浮现出个名字:绝尘。
听织音的故事,这个师父却是年轻的高僧。
难道,还要我去接受一番“高级”的洗礼不成?
黑线爬满头。
好在师叔并不知道我“伤”在何处。
……呃,不过,织音到底见没见到我的“惨状”?
十万分之介意……
死狐狸……
我司马长西与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