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游戏规则之第三空间》夜游云

5、第四章 何莫多

　　Part 1.
　　“啊！好痛！”这一声突然响彻树林，四周都回荡着我刚刚的那声惨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讨厌！这次是什么东西害我又摔一跤啊？我低头朝后面略看一眼。哼！居然连石头都欺负我！
　　我爬起来，本想踢它几脚的；但是仔细看那块石头，却发现有一对看似眼睛的东西闪着光并且在黑暗中死死地盯着我。霎时，我心头一震，屏住呼吸，冷汗就像百鸟从残笼中逃脱般溢迸出来，迅速遍布全身……我不敢动，也死死地盯着它。
　　忽然一道微弱的光在我的眼前停留。映入我眼帘的是……我把头埋得更低了；嘴被切开了一半，只剩下了前半身，牙齿暴露在外如同僵尸一般，全身还流淌着鲜血……那是……一只只剩半身的猫的尸体！
　　还未平息的情绪立刻绷得更紧！不错，那对在黑暗中发亮的正是它的眼睛，满怀伤怨地瞪着我，似乎死不瞑目……
　　那道光刹那间一闪即逝。我才清醒过来，——那是什么光？
　　我环顾着却没有看见什么，豆大的汗粒顺着额头流下，尽管现在寒气逼人……
　　难道这里有人？……“除了他还会有谁呀！”我摆手笑道，其实内心却是无比害怕的。因为他身上根本就没有手电或是手机之类的，怎么可能会有光呢？
　　突然，背后的那棵树上传来了“沙沙”的声响。本来，我就很警惕了，现在忽然想起这种声音，岂不火上浇油？
　　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终于壮胆对着那棵树咆哮。
　　“谁？是谁在哪里呀！有……有本事，你就……你就出来啊！别躲躲藏藏的，以……以为我不知道吗？”黑暗中，我能听见从树林深处传来了自己空洞的回声，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那空洞的回声渐渐远去了；可是很快，它又传回来了！这次的回声变了，由远至近，仿佛近在寇尺。
　　那声音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声音，但又诡异万分……似曾在哪里听过，让我感觉到的是异常的熟悉。具体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听过，我想不起来了，也不敢去想。
　　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地。这是鬼哭狼嚎吗？不像。它，正悄悄地逼近……我没命的拔腿就跑，本想大声地尖叫，可喉咙就像被什么哽住似的怎么也喊不出来。
　　突然，我隐隐地听见一个老太婆说话的声音。我止住了脚步仔细听，她说得很小声，也很模糊，根本听不清……“不要踩我的眼睛。”……我的脑中似乎有一颗定时炸弹，立即炸开了！
　　“你踩到我的眼睛了……”那个老太婆在哪？在哪？我踩到了她的眼睛？难道……我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液，继续跑，跑得更快了，快得出乎我的意料。但那声音却一直跟着我，缠着我，使我没有办法去逃脱。
　　“我的眼睛哪去了？我的眼睛……你把我的眼睛弄哪去了……”那声音好像离我很远，很远，但又好像在我身边。
　　我的脑中立刻浮现出了一个没有眼睛的老太婆。随后，我又听到老太婆在笑，笑得很诡异且夹杂着一丝孤寂与怨恨……
　　我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了，真的，我好害怕，竟然哭出声了！几乎就在这一刻，闪电和雷声同一时间出现了。好亮，好大声……
　　我怯怯地走着，早已把哪个猪头抛到千里之外了。事实上，我比任何人都要恐惧，也不再想找他了，只想马上离开这个不详之地。
　　随着电光的闪过，不久又是巨大的雷声……下雨了。雷声一个接着一个，心脏以每秒三次的速度剧烈跳动着，每一次跳动都打得我好痛……
　　而正在此时，突然我感到背后毛毛的，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顺着背上溜下来……终于，我再也忍不住拼命地放声尖叫出来。霎时，一阵头重脚轻、心跳停止的感觉涌至心头……
　　Part 2.
　　“你……你是谁？你想干嘛？……”面对着一个被挖去双眼的老太婆，我的心里忐忑至极，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她的整张脸乃至全身，看上去就是一具骨架，然后再裹上一层皱皱的皮。样子很难分辨出她究竟是活人还是尸体……
　　我又忍不住问了句“你是谁？”，但是，却发现我的目光早已从她身上离开了。是的，如此恐怖的一个人，谁又敢多看一眼呢？她依旧面无表情，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即使她没有眼睛，也能够看穿我的内心。
　　此时，我不得不怀疑老太婆是否已经死了。然而，和她面对面的我却丝毫不敢有任何轻微的动作，甚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暮色的森林上空，一道长长的闪电划过，老太婆的脸即刻被电光照亮……她的眼睛，不，她没有眼睛；但从那里面流出来的鲜血却淌满全面！黑色的长袍上，也许已经沾满鲜血，但却看不清。随后，周围又陷进一片黑暗。
　　突然，老太婆露出了她那狰狞的笑容，开口说：“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在你的衣服上……还给我……”我不觉抖了一下，将视线移向自己的衣服。“没有，什么都没有。”这句话我迟迟不敢说出口，沉默地低着头，再也不敢抬起头了。
　　或许是自己没有看清，或许是真的没有。总之，我不想看第二遍，也不敢看第二遍……
　　那个老太婆却不怀好意地将脸贴过来，她的鼻子几乎接近我的鼻尖！而此刻，我仿佛从她空洞的眼睛中看到了里面的一切……
　　一束刺眼的电光瞬间划破死寂的夜空，伴随着巨大的雷声！
　　……
　　我没命地叫喊着，但是感觉有些不对劲，似乎这次我是真的喊了出来；没错，刚刚只是在做梦！
　　猛然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志后！是志后！
　　志后，他……他在帮我盖被子！顿时，热泪忍不住像泉涌般盈于眼眶。这一刻，我不再在乎他因为被我吓到而流露出的异样眼神，不再在乎旁边那些人的存在……我毫不犹豫地揽着他的脖子。
　　“啊！你……你想干什么呀？！！”当他从刚才的迷茫中走出来时，他立刻惊叫到。可他的上半身却已经趴在我的身上了！呵呵。不过更确切地说，志后是被我拉下来的。
　　无论他如何挣扎，始终是被我搂得死死的……“555……志……志后，你知道吗？5555……我…我好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5555……”
　　显然，他被我的那句话怔住了，于是冷静了下来，温柔地对我说：“没事了，现在不是见到了吗？白痴，别哭了。”
　　“嗯……”我有太多的话想对他说，却不敢说，只能逼出一个字。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说着，志后对我勉强地做了个鬼脸……我的心情也马上好多了，终于破涕而笑。我抱得更紧了，生怕稍一松手，志后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我的新衣服……”我慢慢地将目光移向志后的脸上——My God！这是欲哭无泪的表情吗？
　　我立刻注意到了他的衣服。上面……已经被我弄得一塌糊涂了！……天那！我恨不得现在能有一个地洞让我钻进去！
　　我不自觉地往旁边看了看，只见何莉他们都目瞪口呆！还有……还有那个最打眼的猪头，他怎么会在这里？
　　“喂！你……你怎么也会在这里啊？你到底是谁？”我万分讶异地和他对视着。现在的他和上次看到的他简直十隔千里！白色的衬衣再配上深色的牛仔裤，还有那褐色的头发也整齐了许多，至于脸上的那道疤嘛……反而使他看起来更酷了。
　　“我叫何莫多，是我把你从大火里救出来的……”他冷冷地对我说道，语罢，又将头撇了过去。
　　“何莫多？不认识诶……”
　　这时，志后从我身上猛然跃起，然后走到何莫多身旁。
　　“他是何莉的哥哥，是来这里看何莉的，所以可能会在这住上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志后说的一段时间究竟是什么概念？我的心里没有一点底。不过既然何莫多是来看他的妹妹，那么多长时间与我也就沾不上边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装作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那，既然你已经醒了，就乖乖呆在床上吧！我们先出去了。”
　　何莉轻轻地带上门和志后离开了房间。门外还传来志后抱怨的声音：“我的新衣服啊……都是柳智逸害的，回头一定让她给洗干净了……”
　　……可恶的志后！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住在这的？”何莫多忽然问我。
　　“上个月。”
　　“哦，你自己小心点。”他站起后大步朝门口走去，正准备离开房间。
　　“呃……”我真的有很多问题想问他，而此刻，他只是微微侧过脸，等待着我说下一句。
　　“那个……莫多，谢谢你救了我。”这句话似乎并不是我想要说的那句，可它还是像没有经过大脑而直接溜出口的。
　　莫多扭过头对我淡淡笑了一下，但那似乎又不是在笑，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随后，他掩上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