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安乐》纳兰默然

13、起端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安乐一度记不起自己到底是在哪里。
　　早晨的那些事情像是黑白胶片在脑中过了一遍之后安乐就有些懊恼自己像猪一样在哪里都能睡着。看看天色推测自己睡了很久。伸了伸了懒腰，很久没有这样舒服的睡过一次了。
　　“搽搽口水”身后突然有人说话，安乐大惊回过头去看，是莫谨迟。此刻他正坐在书房的桌子后面看着她，见安乐傻傻的盯着他不动就又重复了一遍“你嘴角有口水”
　　“哦”安乐有些不好意思的赶忙用手搽了搽嘴角。想想又不对“我睡觉从不流口水的好不好”
　　“哈哈”他大笑。
　　此刻，他整个人都被遮罩在台灯柔和的晕黄灯光里。也许是刚刚是在工作他戴着一副无框的眼镜。又回到安乐初见他时儒雅的样子。
　　他站起身走过来，俯下身子，凉凉的手指拂过安乐的嘴角。眼神专注的看着她的脸。继而他的嘴唇压了下来。凉凉的带着老镇特有的薄荷香。
　　一开始就是他精心设计的诱惑，古老的苏镇，老屋，甚至是老旧的无框眼镜。他处心积虑的勾起安乐对家乡的熟悉感。
　　安乐知道自己是在正走在危险的边缘。犹如飞蛾扑火，脑中不断有个声音在叫嚣“安乐，你的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可是安乐没有拒绝，犹豫的伸出双手环住这具温暖的身体。感受到她的回应，嘴角上翘他开始加深这个等待多年的吻。
　　第二天他从镇上直接开车送安乐去上班。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安乐把头缩在帽子里，假装鸵鸟。赵玫总说她纯洁的让人嫉妒，这样的年纪没谈过一场恋爱。看来恋爱经验也是用到的时候方恨少的。
　　其实，安乐长的不错。大学时期追求她的人一直不少。可是，好像总没有那个合心合意的人。偶尔和男同学一起出去，暗恋了总是保持着矜持。吃饭唱歌就是最大的极限。不是不懂风情。而是，安乐当时的状态确实不大好。
　　直到最近，安乐才觉得自己的生活到了该出现变化的时候了。
　　回去的路上似乎有几次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安乐固执的装睡。
　　车在单位门口停下来的时候，安乐快速的拿好东西准备离开。
　　“等等”
　　安乐停下来转身望着他。
　　“安乐，我是认真的”他的眼神很认真。又顿了顿像是在准备措辞“我们在一起吧”
　　他的样子有些局促，像个初次恋爱的大男孩。安乐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肯定红透了，烫的人难受。
　　见她摇头，他神色大变。
　　“傻子”安乐看着他惊慌的样子有些许内疚又有些许幸福，这样的男人为什么要拒绝呢。喜欢就是喜欢了，没必要隐藏
　　“傻子，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么”
　　他愣了几秒，而后笑得像个孩子。
　　一直到进到办公室安乐的手还有些微微发抖，为自己刚刚做过的事说过的话而害羞。
　　一个上午的时间安乐都呆在办公桌前，对着一堆文件发呆。直到手机铃声把不停地响起。
　　“喂，安乐么。我们是市公安局的专案民警。关于高粱的案子想对你做个调查。请你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
　　安乐的脑子登时一团乱，嗡嗡的响个不停。
　　“高粱出事了。”
　　怎么可能呢，他人那么老实。工作认真努力，穿上他那身警服的时候样子神气。还总夸自己帅的拍了照片就可以摆到大街上做警队的广告。
　　说高粱会犯罪安乐是绝不相信的，但安乐还是安静的听着电话那头的叙述。好像是三年前高粱接手的一桩跨国案子出了问题。高粱涉嫌包庇其中的一名涉案人员。本来没什么人知道，但最近被人捅了出去。公安机关内部就此对高粱展开调查。
　　虽然不知道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安乐还是挂了电话就跟领导请了假，打了车直直奔到了公安局。见到高梁的时候他还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坐在那里同对面的两位警察叔叔说话。好像自己不是那个被审讯的对象。
　　见到安乐进来，打电话给安乐的人引着她走进去。一看到安乐进门，高粱的脸色登时染上一层寒霜“你们怎么把她扯进来了。我跟你们说了，这是和她无关”
　　他有些激动，站起来将安乐护在身后，一副老母鸡保护小鸡的样子。整个人向外散发着敌意。
　　倒是安乐在后面拍拍他的肩膀“我没事”
　　“昨天打你电话怎么不通”
　　“哦，忘记充电了。睡了一天”忽略的自己在哪里睡的事实。“高粱，这是怎么回事呀”安乐边说边朝前面的三位警察叔叔努努嘴。
　　高粱有些无奈“没事，我工作上出了点问题”
　　他像是知道到了这一步自己做什么都没有用了，拉着她一起坐了下来“安乐，你相信我的吧”他盯着我的眼睛里又害怕也有乞求。
　　“当然，不相信从小给我馒头吃的高粱相信谁呢”安乐笑着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自己没事。
　　对面的警察安静的等两人说完话才开口。
　　“安乐小姐，经过我们的调查。三年前你曾经在法国呆过一段时期是么”
　　“没有，三年前我在C大上大二”安乐一脸无辜。
　　那位办案的警察显得有些惊奇。翻着手里的本子“可是，通过调查你的出入境记录显示你02年5月去到法国，07年12月回到本市”顿了顿他抬起头来看我“我们局刚退休的郑警官当年是办这个案子的小组长，就是他把你从法国带回来的。他像我们提供线索说你还在国内。当年的案子牵涉很广，我们一直在努力侦破。找你的行踪找了很久。你是本案的关键证人，希望你能协助我们的调查工作”
　　他说的尽量礼貌，可是脸上一副焦急的神色。
　　“我真的没有去过法国，也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事情。”安乐按住高粱的手，抢在高粱之前开口。“07年12月的时候我在大学的运动会上出了事故躺在医院里，虽然那次事故对我的记忆有些损伤但是我没有失忆。我之前的生活状态都还记得很多。”
　　“这……”看得出来他开始有些迟疑。
　　安乐紧接着补充“我明白你们想要迫切破案的心情，但是，是你们那位退了休的郑警官认错了人。当时我就已经告诉过他了。”
　　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的安乐神色正常，条理清晰的为他们分析着……高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再说话。
　　那些人还有些犹豫“安小姐……我想你能提供之前在本市的生活证明给我们么？”
　　“这”安乐有些犹豫，不是她不想给，而是除了身份证和大学文凭。之前的一切能证明安乐存在过的东西都不见了。高粱说是因为孤儿院曾经发生大火烧掉了。
　　“我只能够提供大学毕业证给你们”
　　“够了”高粱似乎忍无可忍“她现在生活的不好么，健康，积极，有朋友，有不错的工作。你们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他显然在极力的在压制自己的情绪“她是无辜的”
　　“是是，高粱你别激动”那些人显然有些尴尬“我们也只是想尽快破案，你知道我们跟着这个案子很久了，好不容易有些进展。我们有些着急”
　　“别TM跟我扯淡”高粱终于发火了“安乐，我们走。大不了我不干了”他拉起安乐就要离开。
　　突然，审讯室的门被人打开了。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走进来，看了看安乐。又看了看高粱“高粱，你发什么疯。工作是说不做就不做的么”
　　高粱一见到他有些气短但还是不服输，站在那里不动。
　　那人见他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你先送安乐回去，你的事我们回来再说”
　　“可是局长……”那几个人见状还要阻拦。那个领导模样的人做了个别再说话的姿势。他们也就不再说话，高粱见状拉了安乐就走。
　　出门的时候，安乐见到门口停着一辆车。一辆最近每天都会见到的车。
　　BMW的标志格外显眼。不是最昂贵的车却总能莫名其妙的吸引她的眼球。
　　只因好多年前有人这样告诉她听，“安乐，求婚的时候我一定要开着宝马来，”
　　“为什么呀”
　　“BMW，be my wife。”那人一脸认真“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心意”
　　“也许到时候我不想答应了呢”
　　“哦，那你就坚定立场不嫁我不就得了”某人好心的建议。
　　“凌穆勒，你丫的想要造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