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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多管闲事 ...

  •   睡觉睡到自然醒无疑是人生一大乐事,然而伴随着苏醒而来的那一碗黑乎乎的中药可就没那么美妙了。
      然而看着小诗端着药碗立在一边,关切的看着我,花满楼则不知何时手中端来一小碟蜜饯,陆小凤则满脸笑容的看着我,大有夺过药碗跃跃欲试一勺一勺喂我的冲动,这几人不看我喝完药是不可能走了。
      我当然不会让陆小凤喂我,中药就得捏着鼻子一口气喝掉,才少受折磨,如果一勺勺喝无异于慢性自杀,那滋味可不美妙。刚喝完,脸就不由自主的皱起来,突然一枚蜜饯被塞入口中,抬头一看,陆小凤正笑的温柔。
      时间慢慢流逝,很快到了傍晚,我们一行人来到大厅用餐。
      踉踉跄跄走进来一个血人,全身上下都在流血,就连陆小凤都从未看过,一个人身上有这么多伤口,简直难以相信。
      血人也看见了陆小凤,突然冲过来,血染的双手一把拉住他的肩膀,喉咙里“咯咯”响着,像是想说些什么,然而被割破了一半的咽喉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这人早该死去,支持他还活着的动力是因为他还有一句话想告诉陆小凤,陆小凤已经认出来,失声而呼:“萧秋雨!”
      萧秋雨眼睛一亮,点点头,还在努力想说出一句话,他有一个极可怕的秘密要告诉陆小凤,然而突然一阵抽搐,四肢因痛苦而蜷缩,终于倒下。
      陆小凤跺了跺脚,轻功腾跃已掠到门外,青石板铺成的长街,流淌着一地的鲜血,从街心到门口。
      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陆小凤拉过一人询问,这人告诉陆小凤:“刚才有辆马车急驰而过,那个人就是从马车上被推下来的。是辆黑马车,赶车的好像是条青衣汉子,往西边去的。”
      陆小凤循着西边飞去,刚过长街,又听见左边的那条长街又传来一阵惊呼和骚动。
      一辆漆黑的马车刚冲撞进一家药铺,接连撞翻了好几张桌子。现在马已经口吐白沫的倒下,赶车人也倒下来,紫黑色的血从嘴角流出,正是那青布衣裳的汉子。陆小凤一把拉开车门,车厢里的座位上竟然赫然摆放着双银钩。银钩上悬着条黄麻布,上面用鲜血写出四个字“以血还血!” “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
      花满楼轻抚过银钩,缓缓道:“你说这就是勾魂手用的钩?”
      陆小凤点点头。
      “这就是江湖吗?杀人不过点头低,为何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我无法释怀,这不是文字上冷冰冰的描述,而是赤裸裸的现实。
      陆小凤有些后悔,冷姑娘只是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他不该把冷姑娘牵扯进来,然而现在让她离开已经来不及了。
      “青衣楼的消息倒是快,然而他们看错人了。”陆小凤显然已经被惹怒了。
      “他们难道认为这样就能吓到你,那的确是看错人了。”花满楼叹息着。
      陆小凤紧握着银钩忽然道:“走,去找西门吹雪。我现在就想到了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陆小凤道:“如果他一定不肯出手,我就放火烧了他的万梅山庄。”
      夕阳映照着山庄,一丛丛茂盛的小草生长着,一簇簇生机盎然的鲜花开放着,为大地点缀着色彩。花满楼不由驻足,静静欣赏,感受着随风而来的幽香,体味着这美丽的风景。
      陆小凤不解风情的催促着:“七童,快走吧。天快黑了,万梅山庄太阳下山后就不待客了。”
      花满楼反倒更不急了,他是一个热爱生命的人,认为每个人的生命都有其可爱宝贵之处,而西门吹雪是一个纯粹的剑客,剑更甚于他自己的生命,他吹的不是雪,而是血。
      “你们去吧,我在此等候你们。难道你们不觉得,此地甚好?”花满楼坚持。
      花满楼虽然一贯随和,但当他坚持一件事情的时候,谁也没办法左右他的想法。我想了想,这万梅山庄就在不远,干脆让小诗并马车留在原地等我们,而我则随着陆小凤踏进了神秘的万梅山庄。
      随着管家一路走来,进入会客厅,桌上早已备好了茶水。万梅山庄的主人正端正坐在主位,静静侯着。
      只见西门吹雪穿着一袭白衣,乌黑的长发被一根白玉簪子束起,更显清俊。手里轻抚着一把乌鞘古朴的长剑,神色庄重而肃穆,仿佛他不是在抚摸一把剑,而是比他自己还要重要的存在。
      陆小凤道:“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求过人?”
      西门吹雪道:“有吾手中剑,何事求人。”
      “那看来别人想请你出手,也是毫无办法了。”陆小凤接着又说:“连大智大通说,想请你出手,没有办法。”
      西门吹雪没有回应,只是轻轻啜了一口杯中清水。
      陆小凤发了狠招:“你的山庄很美,如果我拿着火把,这美丽的景色可再也看不见了。”
      西门吹雪总算有了反应,他放下白瓷杯道:“我的朋友不多,你算是一个。”
      陆小凤得意的笑:“所以,你这是同意了?”
      西门吹雪复又道:“这山庄很大,只凭你一个火把很难烧,我可以吩咐人帮你倒好油,甚至我还能告诉你从哪儿烧起更好。”
      陆小凤真的哑然了,整个人像恹掉了一样,无力的被西门吹雪打败了。
      我想对西门吹雪这种人,你只能从他感兴趣的地方入手,那毫无疑问就是剑了。
      “不知西门庄主剑因何而挥,剑道为何?”我开始嘴炮大忽悠。
      西门吹雪道:“你懂剑?”
      “虽然我不曾习武,但我从小耳濡目染,倒也略懂一二。自古侠客多用剑,剑从诞生的那一刻就与侠结下了不解之缘。而侠是什么?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若用剑只为私,则不配用剑。”我套用金庸老爷子笔下郭大侠的那一句话。
      西门吹雪有些触动了,说:“我自幼习剑,日日勤练不辍,及至有所小成,所杀之人无不是该杀之人,自以为剑道至诚。”
      我继续忽悠:“此乃小道,真正的大道之剑譬如李世民手持王者之剑,虽千万人吾亦往矣!结束乱世,开创盛世。庄主虽诚于剑,然而只是为了自己剑道而挥剑,不觉得有些自私么?今日陆小凤来此,并不是为了他的一己之私,而是为可怜之人讨个公道!”
      陆小凤乘机把大金鹏王的事情说了一遍。着重点出,那峨眉掌门独孤一鹤刀剑双绝,若他不出手,就没有人能对付的了。
      西门吹雪忽然说:“那大智大通恐怕猜错了,并不是没有法子。”
      我和陆小凤相视一笑,虽然不知是哪一句话打动了他,但总算是得尝所愿。
      花满楼正静静地立在树下,突然神情一动道:“西门庄主?可憾在下眼盲,不能一睹阁下风采。”
      西门吹雪有些吃惊,他自诩轻功不错,却不料被此人发现?
      花满楼似乎知道他的讶异,解释说:“我并非发现西门庄主的行踪,只是感受到一股杀气。利剑出鞘,怎会没有杀气。”
      西门吹雪淡淡道:“这就难怪阁下过门而不入了,看来是受不了在下的杀气。”
      “不愧是花满楼,恐怕除了你,没有人能光凭杀气就发现西门吹雪吧!”陆小凤鼓掌赞叹道。
      花满楼道:“这鲜花如此美丽,庄主若能多多领略,杀气自然会渐渐消散于无形。”
      西门吹雪冷冷道:“鲜花虽美,又怎能比的上杀人的血花。这世上有那么多背信弃义之人,当剑刺入他们喉间迸发出的血花是多么美妙!”说完,他转身离去,消失在暮色中。
      花满楼叹息了一声:“莫怪他能练出如此剑法。此人把杀人当作一件神圣而美丽的事情,他已将整个生命奉献于此,只有在杀人时他才活着,其他时候只是在等待。”
      陆小凤沉思着,也轻轻叹息:“还好他杀的都是可杀之人。”
      这时无边的夜色笼罩了大地,皎洁的月光倾洒人间。
      我们又一次启程。
      “嘻嘻,呵呵呵呵”看见陆小凤走近马车,我又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陆小凤无奈的看着我:“有这么好笑吗?这都笑了一路了,别笑的岔气了。”
      小诗闻声看了陆小凤一眼,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边笑边对花满楼说:“你绝对想不出来他现在的样子,西门庄主看来有够腹黑的,真亏他想的出来。”看着陆小凤可怜兮兮地作揖求饶,我还算给面子的没有说透。
      花满楼倒还真的有些好奇了。突然一若影若无的歌声伴随着晚风吹入他耳中,他凝神一听,脸色有些怪异。
      我坐在花满楼对面,一看他的脸色不由问:“你发现什么了?”
      花满楼说:“是飞燕姑娘,她好像在唱歌。”
      陆小凤生平完全信赖的东西只有十个,而其中之一,就是花满楼的耳朵,闻言不再耽搁,顺着花满楼的指示行走。渐渐的,就连我都能听见一个妙龄女子在唱歌,歌声凄婉而哀伤。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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