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色》洛凤唯灵

3、＜三＞调香师

　　一方矮椅，一浊酒，一缕沉香，一卷画。
　　这便是上单若离与司徒溯夜此刻看到的场景。
　　雨依旧还在不停的下，细细绵绵。天上乌云黑压压的一片仿佛下一刻就会压下来。
　　站在细雨中司徒溯夜脸色从出张府就一直不太好，拿雨伞的手泛着白。上单若离站在他的旁边。
　　只差几步便是他的府上，不过现在他府上的大门正坐着一个人，一个全身烟雾缭绕的男人。
　　“‘逐流溯回’，遗梦千夜。你是调香师君彦。”陈述的语气，一点也不拖沓，似是认定了般。
　　不像上单若离那么对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知道，都能混那么一点，司徒溯夜现在算是二丈和尚摸不到头。
　　“你偶尔也该听听外面的风言细语。他是行游各地的调香师，去过很多地方，同样也见过很多的世面，记得，可不要在他面前显摆你自己些什么，小心人家笑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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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单若离，你还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对，狐狸嘴里又怎么会长象牙呢！
　　几缕长发被一吹而过的凉风吹到了胸前，有些凌乱。小吮一口杯中酒，君彦似醉非常醉，眼睛半眯，目光潋滟，站起身半靠在上善若离府上的大门。“今日，我是来找司徒大人。”
　　“哈？找我？”像是一下子来了精神，司徒溯夜大步从雨中迈上石阶，来到君彦这个浑身上下烟雾缭绕的男子身旁，右臂抬起，勾搭上他的肩膀，俊秀的脸上露着豪放的笑。“难道你是听了我的名字才来找我的吗？叫我司徒大人，难道你身上有什么案情需要我破的？”
　　司徒溯夜一边说话，一边也不忘给即自己之后走上石阶的上单若离一个挑衅的目光。
　　嘿嘿……怎么样老狐狸，看到没有，崇拜小爷的人都追到你府上来了，这说明小爷的魅力无限。
　　司徒溯夜心里想的什么君彦并不知道，在他看来眼前的少年不过是有些自大，有些傲。但这并不妨碍他找他的决心。不，不能说是自己找他。
　　“有人托我找司徒大人。”君彦将自己的来意告诉他，薄凉清冽的香从他的身上飘进对方的鼻中，带着些放酒气，他向司徒溯夜做了做揖。“青颖姑娘让我拜托司徒大人初五那日二更天到梨园一聚。”
　　“谁？青颖？我并不认识她。”话不经大脑的脱口而出，挂在脸上得意的笑早被大串疑问所代替。司徒溯夜拧眉，让他半夜三更的去，莫不是什么鬼怪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君彦摇了摇头，对司徒溯夜疑问的目光做出解释。“我并不知道她是谁，只是昨日夜晚她在在下的梦中出现，请求在下替她传话给司徒大人你，如今，在下已将话带到，请大人自便。”
　　“喂喂喂！别一下子撇的那么快，其他她一点都没有和你讲？”
　　君彦淡笑。“在下只是一个小小调香师。”
　　红光一闪而过，一直待在上单若里怀里的藜姿此时正欢快的在君彦身边打圈飞转，过后更是将自己小小的脑袋往他脸上蹭。
　　再讨好不过来的表现让司徒溯夜吃味的向地上随口吐了一口唾沫。“没脸没皮的色鸟。”

　　“君彦公子，若不嫌弃，不如进来一坐。”
　　“久闻上单公子府里灵花珍草无数，今日在下到是有幸见上一见。”
　　走在上单若离身后，两人如约好了般将府门口还在闹别扭的司徒溯夜避视，将他一个人留在了府门口。
　　悠闲地为君彦引路，上单若离一点都不担心司徒溯夜会不会跟上来，因为他知道答案。这个每天除了进朝去那个男人身边‘报道’的好动少年，如若没有他的事，他便会一直留在他这里。来闹闹自已，折腾折腾他的花草，与藜姿吵吵架。
　　上单若离引领君彦，没有带他到客厅，而是带着他到自己的花房，那里面安置的是他从各地通过门路弄来的奇花异草。
　　一见两人往花房走，司徒溯夜止住脚步，转身往别条小径走去。让他像他上单若离一般养花养草他可没这个兴趣，让他去弄它们，他宁原回他的屋子睡他的大觉。
　　两人一进花房上单若离便将屋门关上，再次转过身时，他解释道：“这里，有很多花草都不喜欢光，光线会比较暗，请不要见怪。”
　　闻着空气中混在一起，却也各自带着各自独有特色的花香，君彦眼中光芒四射。他笑道：“上单公子，你的花房真可谓是一个奇宝，对于我们调香师来说，这里绝对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认为君彦公子你也被诱惑到了呢？”上单若离挑眉，若是此刻司徒溯夜在此，他定是跳起指着他鼻子大喊一声：狐狸，看我还不是看到是露尾巴的时候，奸商，奸人，奸人眼光。
　　回一个同样的目光，君彦此刻同样大变脸色，温文和善早被他丢到哪里去都不知道。“知已难寻，今日君彦有幸寻得一人。”
　　“看着这些东西，我的十指已经开始不安分起来了呢！”
　　上单若离睨看了他一会儿，君彦目光不退，两人相视，片刻两人同时笑起。
　　“君彦公子你是一个聪明的调香师。”上单若离别有一番深意道。
　　“上单公子，你也不失为一位很好的合作伙伴。”君彦笑道。遂他又接着道。“茗香制出我会将一半赠与你，我们五五分成，你看可好。”
　　“呵呵……”上单若离笑的轻快。“而我便为君彦公子提供，寻找制香材料。”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两人离开花房已是夜将临。
　　三人在偏厅用餐。
　　喝着由院里樱花幻化而成的女子送来的酒，司徒溯夜嘴里塞着一根牙签，他的脑后，黑色的长发被一只青色的小鸟上下齐手，玩的不亦悦呼，在它的身旁藜姿讨好似的一个劲的蹭上来，可惜那只青色的小鸟一点都不理它，与是藜姿只好气哼哼在司徒溯夜头顶打转，时不时的几声俪叫发出，表示着对司徒溯夜非常的不满。
　　夹了一筷子菜吃进嘴里，君彦才道：“凤、凰？”
　　上单若离往司徒溯夜那儿看了一眼，这个场影在他这儿经常上演，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他道：“藜姿是凤、小青是凰，不过，它们的进阶并不完全，小青非常喜欢溯夜。”
　　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君彦点了点头。“看的出来，藜姿也是很喜欢小青的。”所以它吃司徒溯夜的醋了。
　　“吵吵吵，吵死了。”一巴掌挥掉还真没有完没了的小鸟，他恶狠狠的警告。“再吵，再吵，信不信我把你抓来，拔了你的凤凰毛，剖了你的凤凰肚，然后架在火上烤来吃了。”
　　一听司徒溯夜扬言要吃自己，被挥了个正着的藜姿在空中翻了两个跟斗后，又飞回来冲着他又是一阵叽叽喳喳。
　　见司徒溯夜又拿他那看不起人的眼神扫自己，藜姿怒火中烧，翅膀大张，一股火焰从中伸出，对准他的头扫了过来。
　　“啊啊啊！死小鸟，你竟然敢烧我的头发，我今天非抓了你烤来吃。”第一次见到藜姿能催动火的能力，司徒溯夜愣了愣，待他想要躲时，他的头发已经被那点小火星点燃了。火焰一路向上窜，他只得在刀割断自己的头。
　　藜姿飞在空中发出清脆的鸣叫，仿佛像是在笑他一般，才笑一会儿，它觉得一阵凉风扫过头顶，然后自己便被狠狠的从半空中拍了下来，眼前青影一闪，只见小青正恶狠狠的瞪自己，顿时藜姿感到委屈，最后不得不飞到上单若离的肩上，屁股朝着众人，头却埋进了上单若离的头发里。
　　安慰似的抚了抚它的背，对着司徒溯夜道：“藜姿才进阶，对自身的能力并不能很好的掌控。”
　　“不能掌控，不能掌控它就能一把火烧了我的头啊！你说的清轻，你怎么不被你的小鸟一把火烧掉你的头发看看。”
　　“你抢了它的小青。”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去抢它那只破鸟了，是它自己凑上来的。”
　　“可小青还是粘着你。”最后上单若离下了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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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溯夜无话可说，侍从樱姬们一个个捂嘴轻笑，她们可是知道，司徒公子在她们家上单公子这里嘴上功夫可是从来都没有赢过。
　　“这几日我将要离开长安一段时间。”这时，君彦突兀的开口道。
　　“是去找香料？”上单若离问道。
　　“也算是，只不过是我刚好不经意得到的消息，只是想去确认一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