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色》洛凤唯灵

2、＜二＞樱

　　一夜大雨冲落了亭院里的八重樱，树是托人从离长安城不远的一个小国里面迁移过来，本来樱花在长安也有，只不过没有人注意也就让它们了了而生在那里，在那之后有小国到长安进贡，见这樱花温婉娇艳，于是在他们回国的时候便向我国要了几株带回去，由此樱花在他们那里盛行起来，时过近千，当人们再回头重植樱花之时而不得不要向那小国托要了。
　　“累死我了，累死我了。”人未到声先到，踩着大步子，一个人影飞快的冲进屋子，在那为自己倒一杯茶还未触到之际拿过茶杯一口喝尽，还是觉得喉咙干涩的少年未了又为自己倒了一杯喝尽。
　　一屁股坍坐在木椅上，长长的舒了一口，半梳起的长发散乱在腰际少年半眯起眼抹了一把额前刘海下因为快跑而冒出来的细汗，嘴中不时还蹦出一句话。“呼——，终于活过来了。”
　　“溯夜，不是提醒过你不要在去不是‘生’人去的地方后就马上跑到我的官邸来嘛，我的府邸里什么人不多单单多的就是普通人，像你这样每天不处理掉粘在身上的秽物我可是很伤脑筋啊。”像是要证明自己很累的拍了拍额头，拿过盆中一只空杯，为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水，轻吮一口，嗯——，过了水温，泡出来的茶水就没有原本的浓香，味道也差了一等。
　　“上单若离，你整天除了待在你这根笼子没什么两样的府邸种你的花草还有什么？我是看你闲的慌特地让你多动动，你应该感谢我才对。”换了一个坐姿，翘起二郎腿原本俊秀的脸上写满了‘你快感谢我吧，你快感谢我吧’的字眼。
　　不理会司徒溯夜那张傲气十足的脸，在他来之际他便示意让站在离自己一步远的仆人离开，从怀中拿出一把木制薄扇，薄扇本没有奇物的地方，唯独在它的扇柄上挂着的一个玉坠让人感到好奇，它上面刻的不是吉祥之物而是性孤僻的椒图。
　　薄扇轻开，瞬间明亮白夜的屋子里变的昏暗无比，不时还有黑色的雾气从地底冒出，嘶鸣刺耳，皱眉瞥看了一眼还在一边上优哉游哉的司徒溯夜，拿扇的手随意向屋子里一挥，清风拂过，所到之处嘶鸣消散黑色雾气无处遁形，片刻过后屋子依旧。
　　“今天在你身上我闻到了另外一种味道。”收回薄扇上单若离说道。“是什么香？”
　　长年与花草为伴，练就了一只灵巧的鼻子，不管是什么花香他都可以闻香识花，不过，今天在司徒溯夜身上的香味却是自己不知道的，那浓郁却在当你快要将它识别出来之际它便消失无踪，快到让人以为它的不存在。
　　“味道？什么味道？拜托兄弟，我一不像皇宫里的那群酒囊饭袋吃喝嫖赌二不像你一样整一与花草为伍，你说，我身上怎么可能有香味。”
　　“你今天去了哪里？”想到今早送来的那株从徐州地底数十米挖出来花‘黄泉彼岸’还被自己安置在屋里的几案上，信步便走了过去。
　　这株‘黄泉彼岸’说白了就是一株百合类的石蒜，花瓣其身长的一片燿黑，长年生长在地底的缘故在被移出地面时与空气一接触发生变化，本是燿黑的花瓣变成了墨红，手轻柔的抚过花身，由于秽物的沾染现在整株蔫在那里，如果不及处理，它绝对活不了。
　　拿眼瞥看他背对自己的身影，做着他觉得无聊的事。对植物这么小心温柔也不见你像这样待人的，话说你是狐狸啊，千年狐狸精不都是欲望深似海的吗？怎么你却这么清心寡欲。
　　肚子不停的腹语着，嘴上却回着上单若离的话。“我今天去梨园。”
　　“梨园？东街张府的梨园？”
　　“啊！是啊。”像是想到什么让人头痛的事，司徒溯夜的声音一下子低了八度。
　　“最近街上一直传着张府闹鬼的说法，而刚巧昨天晚上张府的千金张韩莎突然病倒不待片刻便死了，张愈本是武将出生，后告老转做了商人，年过三寻才有这么一个女儿，算是老来得女吧，于此特别宠爱，现在张韩莎逝世，张员外和他的夫人打击深重，本来嘛，生老病死也是常事，但偏偏问题就出现在这里，昨晚在客厅守灵的家丁因多喝了几口水到了子时内急跑去茅厕，在他路过客厅的必经回廊时，在回廊外的梨园他看到了已经死掉了张韩莎在梨树下翩然起舞，怕是那家丁平日做做贼心虚，见了不该见的东西吓的大喊救命跑向主屋发了疯似的冲张员外说事，一大早他便派人把我请了过去，到了张府我本想找家丁问问事，可谁知他的灵魂被什么恶灵给吃去了，我去看过那个梨园，知道吗？我发现在每一棵梨下都有这个。”抬手将手中的东西丢给正在擦拭一手土的上单若离。
　　伸手接过，摊开手掌，一颗果核静静地趟着，上面还带着清新的泥土味，眼角一挑眉，几缕银丝划落在脸颊的两侧。“樱桃核？”
　　“是啊，没人知道它是怎么来的，我问过张员外，虽然每年一到樱桃盛季他也会命人专门去购买些回府，但府中没有人特别喜欢吃它的，单单偶尔会吃些。”
　　“是这这样吗？”用着只有自己听的到的音量，上单若离若有所思的说。
　　伸手抚过垂落胸前的长发，半眯了眯眼睛，回首问道：“溯夜，你明天还会去张府？”
　　“废话！”司徒溯夜没好脾气的抛给他一个白眼，接着说，道：“要不是这有鬼这一说闹到那个男人的耳朵里，我还真想丢了让他们自个儿去解决去。”
　　“哪个男人？”话一出口，就后悔，对司徒溯夜指说的‘那个男人’上单若离总会后只后觉的反映过来，不禁摇头。“溯夜，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要知道你指的那个男人可是一国之君。”
　　从鼻子里冷哼哼。“你有怕过他吗？”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答非所问。
　　用力掏了掏耳朵，同时顺便再向屋外看看天空司徒溯夜喃喃道：“天要下红雨。”

　　一夜凉风袭过,本想这阴雨天来的快去的也快,可谁知道这雨不似常理的一直在下,一连三天,绵绵不断,只是张府上方却九天之上天空清明如镜。
　　本来三天前就该去张府接着调查鬼一说的司徒溯夜却被上单若离一句藜姿将在近日浴火脱变，资质本身尔尔却吃了太多灵药浴火脱变的时间被提前了，如无人看护会魂消魄灭一句话拖到了今天。
　　三天里他可是少不了在心里誹腹，如果不是你这个拿灵药当糖豆喂的主人这么宠着它，光光它这只破鸟自己会有这本事修行到将浴火脱变提前？
　　“砰砰砰……砰砰砰……”像是在发泄似的，刺耳的敲门声在张府外吃起。
　　过了片刻，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这时一个仆人的半张脸从门缝里探了出来，透着些紧张的气息。“你们来找谁？”
　　“在下刑部侍郎司徒溯夜，特来拜见张员外。”将后一句话特意的加重，本就不够拘谨的人现在更是来的吊儿郎当。
　　“原来是司徒公子，请稍等片刻。”落下话，那仆人小心的向司徒溯夜做了一个辑，然后大门再次被关上。
　　后来将到，踏上石阶，收起雨伞，用没有拿伞的右手拍了拍被雨溅湿的衣服。
　　“溯夜，平常你都是像这样‘拜见’那个男人的吗？”轻挑的语气，整张俊气的脸上透露着类似鄙视的笑容，更是这样的笑容使得他整个人更是倾国倾城。
　　“上单若离，你哪天不说我几句你心里是不是特别不舒服啊！”仆人一走，品行统统显现，抓过他胸前的衣服把他整个人全部提起。“我怎么‘拜见’那男人关你上单若离什么事？你这只死狐狸你也不是看不爽他。”一双双皮眼瞪着他的那张都快开出桃花来的脸，司徒溯夜气的直咬牙，抬手就是狠狠的蹂躏。好吧！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想毁了这张让自己看的头痛的脸。
　　拍开那双对自己上下齐动的手，理了理胸前有些发皱的衣服，撇了眼还在一旁磨着牙的司徒溯夜，不淡不咸的声音却蹦出一句气死人不尝命的话。“我比你漂亮。”
　　“上单若离——”怒吼声在张府的上空盘旋。
　　“我有在听。溯夜你就不能小声点说话。”受不了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从刚出门赖在他肩膀上安家睡觉的藜姿被司徒溯夜的声音吵醒，向来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起床气特别重的藜姿几乎是被吓的滚到地上，啄了啄身上光鲜亮丽的羽毛，自从浴火过后小小的身上明显有了变化，凑近看的话就会发现在它的头、胸、翼、背和尾各有‘德、义、礼、仁、信'象征五条伦理的字。
　　在还没有脱变的时候司徒溯夜就老是欺负自己，现在自己有能力了，不向他讨回自己之前吃过的苦，那它这个‘赏心悦目’的名字就倒过来念。
　　姿藜——，听起来也不差。藜姿在心里小小的自恋了一把。
　　“哟喝！破鸟怒了？”头发被扯的发痛，但嘴上却不饶人，一人一鸟就这么对上了。“你这只破鸟，不就是浴火脱变了嘛！要不是你家主人像供大神般养你，你以为你现在还会是凤凰嘛，吃了那么多千金难买的灵药，你还不给努力，浴个火也还没脱变完全鸟不鸟，凤凰不凤凰，你这个半调子看你那样也知道不会再长，上单若离在你身上可是下错注，赌错宝了。”
　　痛处被提可不是件好事，心情当然是差到极点，怒瞪了他一眼，松掉嘴里还叼着的头发，回头向一直看好戏的上单若离头面飞了两圈，然后趴回了它的‘小窝’，整个小脑袋埋进上单若离的头发理，以屁股视人，势有一副打死也不要见人的样子。
　　“切！”见藜姿换了一副样子，受不了的司徒溯夜没好口气的回了它一句。“真没出息。我怎么就认识这么一只笨鸟。”
　　听到门里面有人的跑步声，司徒溯夜懒的再去理它，让它自个儿在那儿‘面壁思过’。
　　大门再次被人打开，还是之前的那个仆人，从里面走出向着两人弯着弓。“两位，我家老爷有请。”
　　似是无意的向里瞥了一眼，司徒溯夜回头于上单若离对视了一个眼神。回给他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的笑容，摸了摸还在闹别扭的藜姿小脑袋率先一步走进了张府。
　　喂喂喂，死狐狸你好歹在人前给我点面子，怎么说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花店的小老板，我才是真正的主，刑部侍郎的头号可不是白白说给别人听的。撇着嘴，扯了扯垂在胸前看着碍眼的过长头发跟在上单若离的后面司徒溯夜大步跨进张府。

　　和朝中官员口中说的一样，整个张府被晴空所包围，不比大门外阴雨阵阵，这里到是一派春光明媚，到是他们两个人，一人手中拿着一把雨伞，衣服上哪处不是沾着水，湿湿的好不狼狈。
　　随手将手中的雨伞交给仆人，手抵在额头向着天空望去。“喂！臭狐狸，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感到一阵的不真实感？
　　“跟着蜀山上的道人修道不过一年就开始在这里显罢了吗？”没有反驳他的话，同时再加了这样一句。字面意思就是，你也只不过修道了一年就开始摆子了，你也不看看我这修道年龄比你多的多的大神在这里，也不收敛收敛。
　　向着上单若离咧了咧嘴，反正自己脸皮厚也不怕他再多加打击，和这只臭狐狸待久了，别的他没学会，这抗打击能力可以说是直线上升。
　　“快走吧，办正事。”伸手将窝在肩上的藜姿拿了下来，从刚刚一进门它的神情就有些不对，几乎是一下子蔫了。上单若离眉毛轻皱，这里……真不是个好地方。
　　“啊啊！我知道。”

　　“真没有想到啊，张员外也是一个大架子鼓啊。”
　　翘着二郎腿，嘴中叼着一根竹签懒散的坐在檀木椅上，司徒溯夜看起来不太高兴。从刚才走进大厅仆人将两人‘丢’在这里之后就下去干自己的事了。
　　“那不是很好。”斜眼挑眉，慢步在大厅里来回观赏着几株物。偶尔伸手拔弄几下叶子，想来这回跟着来算是对了，张府带给他太多的“惊喜”了。
　　站在客厅门外望眼看天，藜姿被自己放进了袖子里乖乖的去睡觉。转过头面对还不肯挪窝的司徒溯夜，上单若离在心里好好的为这片土地上的最高统治者，通常被两个人称之为‘那个男人’的皇帝悲哀了片刻。好吧，能人便是懒人，懒人就是能坐着决不站着，能躺着就决不坐着，做事能做完他就决不给你善后的人，而刚巧这一系列都给和眼前这个人对的上号。
　　“怎么样？有兴趣出去走走吗？”抬手指了指对眼望去一片梨花林，春意盎然正是梨花开遍的季节。半眯着眼睛，嘴角上仰，在司徒溯夜看来，他现在可以说是原形毕露。
　　“切！”头转一边吐了一口，抓着湿漉的头发，懒散的站起身，“没有经过主人的同意乱走可是不好的行为。”
　　嘴角上仰幅度变大了些，他现在看起来可是很开心，头轻向一边斜了斜。“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想让溯夜陪我一起逛啊。”
　　字面意思，绝对的字面意思。司徒溯夜只觉自己身体里血气节节上升，势有一副直冲到顶的趋势。
　　这就是所谓的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只不过他这个‘大官’却一直被这只死狐狸打压，就像他最后的那么丁点‘油水’他也不放过。
　　狠狠的注视着上单若离离开的方向，司徒溯夜咬呀。“上单若离……真有你的。”迈开步子重重踩地，把所有的气都发泄在地上，他跟了上去。

　　跟在上单若离的身后，双臂交叉放在脑后，撅着嘴吹着口哨，看上去好不悠闲。
　　眼睛向周围瞥了瞥，幽静的长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之前进门到是还能见到几个仆人，现在却一个也没有看见过，似乎这个府里，除了他们两个活物外，其他都是‘死物。’
　　“喂！臭狐狸你有没有觉得奇怪？”不自觉的问出声，司徒溯夜没好气的瞪着走在前面的人，刚巧撞见上单若离轻笑。切！他就是看不惯他那副老神在在的调调。可恶，不就是多活了几百年，命比较多，道行高了些，你还真当穿了件‘人衣’就拿自己当个人了，不爽，太不爽了！
　　“哪里奇怪？”不用他用术也能猜到他肚子里那些货水，上单若离挑眉，道：“该不是你害怕了吧？”
　　“你爷才害怕。”谁说自己都行，但唯独他上单若离不行，被他嘲笑是他这一生当中最最不愿意看到了，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行。
　　“不怕还不快跟上。”我可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来，被自己放到袖子里休息的小家伙现在算是‘活’过来了。
　　轻开薄扇，春季本不热虽说在有些人眼睛看来手拿着扇子扇风简直就是轻挑臭美勾引豆蔻少女的表现，可不得不说的是就算是一把再破烂的扇子，只要是他上单若离拿在手它也是把千金扇，套用司徒溯夜的话来说这人漂亮了，哪管的上其他，就是破扇它也是一把宝扇，人海里随手一丢那也是挤破头，磕破血的壮烈场景。
　　再一次提醒前面那位不要太嚣张，化掌成拳，然后松又了紧，紧了又松，隐约可见青经，他忍。“喂喂喂，你这只死狐狸，你好像把我们的位置弄反了。我才是刑部侍郎，那个男人命我受理这案。”
　　他话可是讲的够白了了，只要不是白痴笨蛋都会懂他所说的话，字面意思就是这里老爷我最大，你小子给我靠边站着去，不要妨碍老爷我工作。
　　不是怎么太长的路段，走不了多长就能闻到空气中传来阵阵香甜的味道,用力的吸了一口气，香气冲脑让人好不舒坦。今年春天来的正当时候。
　　踩着楼梯下了长廊，完全将身后人的话抛到脑后，当脚刚触及青石板路上单若离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收起手中的折扇，修长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拿扇骨敲着自己的下巴，一同跟着下来的司徒溯夜直接叫出了声。
　　“靠！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什么鬼东西来扯大爷我的脚。”两只脚不断原地踏了几下，前两天来这里时他也没有发先这种事。“吵死了。”
　　不同于上单若离，司徒溯夜火爆脾气一上来直连几下用力，将围着自己团团向四处乱拉的白色团样东西踩散。
　　“溯夜，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嘛，这可是梨园的妖精，梨花精。”向他瞥了一眼后还不忘再补上一句。“它们可是娇小的跟刚出生的婴儿没什么两样。”也就是说司徒溯夜你没有人性，连这样没有攻击力没有危害性的妖精都要踩死。
　　冲他哼了一声，他向四处望了一遍。“我们是来查案的，不是来看‘风景’的，你要是闲着没事就给我滚回你自己的府里去，不要碍着本大爷的事。”
　　哦呀！位置又变回来了。

　　梨园并不是很大，它在于精巧，四方梨树数量相同，中间处则是一谭浅湖，四面假山环绕，让人赞叹的是四方之风吹来此便没了踪影。
　　大致的向着随处梨树下查看了一下，与司徒溯夜说的一个样，在它们每一棵梨树下面都会有一颗樱桃核落在泥土里。
　　“喂喂喂，你这只死狐狸到底要蹲到什么时候去啊。”看着上单若离蹲在梨树下一双凤眼一刻也没有从那颗樱桃核中离开过，站在边上已经失去耐心的司徒溯夜一边踢着还在不断向自己围过来的梨花精一边催促道。走开，走开走开走开，可恶的小妖精们，信不信我踩死你们……
　　重新将手中的樱桃核放回地上，站起身，看到还在与梨花精‘奋斗’的司徒溯夜，他再次环顾了四周。“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什么什么味道？”眉毛皱的都快打成一个结了，顺着上单若离的话，司溯夜打起头，鼻子向着四处闻着。
　　“恶——这是什么啊，嗅死了。”一只手捏在了鼻子上，之前他可是很力用的闻着，这大量的嗅气闻入鼻中那滋味可不是那么好受的。弓着身张大嘴似乎是想要吐的样子，但很可惜他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不紧不慢的回应着他的话，此时上单若离已经用一块手帕捂住了嘴鼻。“难道你不知道吗？这个味道你不是经常接触的吗？”
　　“该死，是尸体。”
　　“大概府里的人全部都死了吧。”转身，慢步向梨园外走去，身后司徒溯夜一脸不甘的跟着。“今日我们先回去吧，待明日准备好东西我们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