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恋人》海棠花开

5、魔法大赛（2）

　　一只大鹏鸟轻盈地在人群上空盘旋，忽然它落到人群中央的平台上，化成一位身穿金甲须发皆白的老人。金色是战神的颜色，耀眼的盔甲说明老者是一位将军，战神的祭司们都是行伍出身的战士。人群沸腾了，玛迦的居民十分熟悉这位老将军，他是战神的大祭司长。
　　老将军声音宏亮地向人们讲话。虽然人声鼎沸，纷乱嘈杂，但老将军的声音却能清楚地灌入每个人的耳朵，让人人都能听真切。“用魔法变身的水平高低，不只是看变出的事物与真的有多相似，而是变化后让法力高超的魔法师不能识破。其实，变形只是魔法修炼中的雕虫小技，高超的魔法要能看穿事物的本体，看到一样东西，能知道他是人类变化的，还是恶魔变化的。我们人类学习魔法是为了对抗恶魔。总有恶魔化成人形，隐藏在人们之中，祸害人类，魔法师的最高境界是能识破恶魔的本体，把他们揪出来铲除掉。现在，就有恶魔混迹在观众之中。”
　　此言一出，人群立即安静下来，人们警惕地看着身边的人，担心是不是恶魔就在自己身旁。
　　老将军拔出弓箭，拉满弓弦，对着人群射出一箭。人们一阵惊呼，向四处闪避，也有吓傻了的人，呆在原地动弹不得。箭就要射到一个呆住的人，箭尖离那人的脑袋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人们大声地惊叫着，箭忽然一转向，绕过这个人，插入他身后一个矮小男人的胸口。那人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抽搐几下，就不再动弹。众人围拢过来，只见地上躺着的不是人，是一只黄鼬。
　　“恶魔！真的有恶魔！”人们议论着。
　　无数的鲜花向老将军扔来，铺满一地。老将军得意地大笑，他高声说：“五年前的魔法大赛，正义与法律之神的大祭司长伊诺夺得冠军，我惜败于他。这五年中，我苦心修习魔法，就是想在今天和伊诺大祭司长一决高下。不知道伊诺大人今天有没有到场。伊诺大人，您如果来了就请现身吧。”
　　人群安静下来，等待这位前任冠军魔法师的出现。几分钟过去了，并没有人上台。
　　“哎，我的老祭司！我多么希望你能夺得桂冠，为我争光，可惜你已经输了。”战神在天空中顿足捶胸。当然地上的人们听不到他的感慨。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孩子！有人抢走了我的孩子！”人群一阵混乱，有人指着远方说：“有只狐狸叼走了婴儿。”
　　老将军弯弓搭箭，嗖的一箭射向奔跑的狐狸。箭就要射中狐狸时，忽然折断，跌落在地。狐狸扭过头，诡异地眨着眼。“恶魔，那狐狸是恶魔。”老将军边说，边又取出一只箭，准备再射。
　　噼哩啪啦，几个倚着大树看热闹的人摔在一处，原来他们倚着的大树消失了。“树怎么不见了，难道也是变化的？”跌倒的人们爬起来，互相询问。
　　与此同时，狐狸身后出现一只猛虎。猛虎飞奔的速度是一般老虎所不能及的，很快追上狐狸，一口咬住狐狸的脖颈，狐狸来不及挣扎就一命呜呼。猛虎化作一名身穿黑袍，腰挎长剑的男子，他从狐狸口中抱起婴儿，一眨眼，出现在丢失孩子的母亲面前，把婴儿递到母亲手中。母亲喜极而泣，抱着婴儿跪倒在黑衣男子面前，千恩万谢。男子急忙扶起母亲。
　　战神的老祭司走了过来，像男子深鞠一躬，说：“伊诺大人，老朽眼拙，没看出您变化的大树。您才配得上桂冠魔法师的称号，老朽甘拜下风。”
　　“这个人就是伊诺大祭司长。”人们小声嘀咕着。
　　“请伊诺大人再给大家展现一下高超的魔法吧。”老将军把伊诺请到平台上。
　　鲜花如雨点般飞来，埋住了伊诺的腿。伊诺高声对人群说：“我们学习魔法，不但要铲除恶魔，更要为人类做事。我没有什么法术可以展示给大家，如果哪位有什么事情要办，不妨提出来，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为大家效劳。”
　　一个赶车人跑的伊诺跟前，祈求说：“大人，我每天赶着马车从大路经过。今天大路上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座小山，挡住了我的路，我是绕路过来的，以后我每天都要绕路了，能不能求大人把这座山搬走。”
　　伊诺按照赶车人的指点看了看小山，回答：“这样吧，我把山劈开，让大路畅通。”说着，拔出长剑，向着空中一劈，一道白光划过天空，小山头裂为两半，中间露出一条大路。
　　随着山的裂开，山顶上有样东西从山的裂口处掉落下来，隐隐约约传来小女孩的哭声。原来山顶上有个小女孩。包括大祭司伊诺在内的所有人都呆住了，眼睁睁地看着小女孩往下落。
　　说时迟，那时快。分成两半的山迅速合拢，变小，变小，缩成一个人形，稳稳地接住即将落地的孩子。
　　转瞬间，刚才还在远处的小女孩和接住她的人，一起出现在伊诺面前。小女孩挣脱抱着她的男人，跑到伊诺身边，叫道：“爸爸！爸爸！”
　　伊诺慌忙抱起女孩，仔细端详，焦急地问：“卡洛尔，你没事吧？你怎么到处乱跑！”
　　人群中跑来一个吓得面无人色的中年女人，跪倒在伊诺面前，说：“老爷，我看魔法看呆了，一不小心小姐就跑走了。”
　　伊诺把卡洛尔交到奶妈手里，奶妈轻拍着卡洛尔的背，像在安抚卡洛尔，也像安慰自己。
　　卡洛尔一点也不安静，她一边试着挣脱奶妈的手，一边指着把她抱来的男子说：“爸爸，这位叔叔给我变了一座山。”
　　这是个英俊的年轻男人，他神态高贵，面颊如雕像般完美，他穿着天蓝色的丝绸长袍，长袍上绣着白色的雪莲花，如同天空中飘着的朵朵白云。
　　男子向呆若木鸡的赶车人深施一礼，说：“刚才，这位小姑娘说看不见舞台上的魔法师表演，我就变了一座山，让她站上去看。没想到挡了老伯的路，害您绕路了。”
　　“没什么，没什么。”赶车人说着，跑回人群中。
　　伊诺让奶妈抱走卡洛尔。他恭敬地问男子说：“先生，看您穿着天空之神的蓝色，应该是天空之神的祭司。请问，天空之神的大祭司长一向可好？”
　　“前任的大祭司长爷爷已经去世了。我是新任的祭司长安东。”
　　忽然，伊诺拔出长剑，向人群掷出。长剑分做四条白练，从人们身边钻过。“啊！”白练变为长剑，其中的三把剑分别刺入三个人的喉咙，三个人大叫着倒地，分别变作狼、豹子和巨蟒。第四把剑被一团云包住，停止在一个小女孩的面前。小女孩吓得哇哇大哭。
　　伊诺疑惑地看着安东，说：“安东大祭司长，那个小孩也是恶魔，您为什么阻止我杀掉她？”
　　“伊诺大人，这个孩子虽然也是恶魔，但她的本体是一只小兔。兔子是一种温顺无害的动物。我想把她带回去，加以培养，让她脱去恶魔的恶性，成为一只善良的动物，希望您能成全我的想法。”
　　“安东大人，您不但魔法高深莫测，而且心胸宽厚，伊诺自愧不如。”
　　“您过奖了，我还有很多要向伊诺大人学习的地方。”安东谦虚地说。
　　人们没空听两位大祭司长谦虚客气，他们用力地把鲜花投向自己心目中的胜利者。不一会儿，安东就被鲜花埋了起来。新一届的桂冠魔法师诞生了。人们欢呼雀跃，开始了几天几夜地狂欢。
　　天空中，命运之神望着手中的水晶球，惊异地叫了起来：“不久之后，朱利亚斯会爱上人类！”
　　“怎么可能。朱利亚斯那种顽固的老古板也懂得爱情？”战神不以为然地说，“你是有个预知命运的水晶球，可那只能看到人类的命运，没法看出神族的命运。”
　　“我正是好奇某个人类的命运，才看了看。没想到他将来会和朱利亚斯结婚。”命运之神说。
　　“既然能够结婚，就是说那个人类已经发过爱的誓言，朱利亚斯将得到一个永远的伴侣。”爱神说。
　　命运之神摇摇头：“这个人类命运多舛，结婚不久后就死去了，他和朱利亚斯还是达不成契约的要求。”
　　“以朱利亚斯的执著性格，一定会在这个人来生继续追寻他。”爱神对冥界之神说，“你可要告诉朱利亚斯，他的心上人转世到了何方，免得他四处寻找。”
　　“不要告诉他，让那个不通人情的家伙自己找去吧。”战神插嘴说。
　　“你还记恨朱利亚斯判沃尔有罪。”爱神瞪了战神一眼。战神不再言语。
　　冥界之神答道：“我的冥界只管人死后和转世之间这段时间的灵魂。鬼魂一旦转世投胎，就会离开地府。我只是大概知道这个灵魂托生的方向，一旦他出生后离开出生地，我就无能为力了。”
　　“你们别替朱利亚斯操心他的心上人来生的事，连我的水晶球也只能看到人类一世的命运。就是今生今世，朱利亚斯想得到爱的誓言也是千难万难的。”命运之神说。
　　“透露一点细节给我吧。”战神对命运之神说。
　　“不行，玛瑞斯。神族的律条规定，我不可以随意泄露人类的命运，我要是违反了，朱利亚斯会把我也关入冰狱的。”说完，命运之神溜走了，躲开难缠的战神，其他神衹也纷纷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