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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喜欢你 ...

  •   春节放完假,我回到了广州。家声也是随同父母一起回来的,虽然学校还没有开学,但他说自己一个人在家很闷,没有同伴玩耍,他说喜欢和我一起的日子,我们已经是不能再分开的朋友了。

      和家声相识一年多来,我从来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姐姐叫蔡薇。我一直以为他是八百亩地的一棵苗,是个独生子,所以当家声告诉我说她姐姐要来的时候我真的有些愕然。我与蔡薇的认识可以说是家声架起的桥梁,后来厂里有些人把我们的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话题,说得有多么的美妙动听,但我和蔡薇之间发生过的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就连家声和他的父母也不知道的。所有的故事还得从那天早晨说起…

      当我还在梦乡的时候,家声兴冲冲地来找我。“快起来,我有话跟你说。”他一边拍着我被子一边在催促我。

      “小子,现在几点啊?”我真后悔给了他钥匙。

      “七点了。”

      “你知不知道伦敦那边是晚上的十一点,刚好是睡觉的时候。”我转过身不去睬他。

      “我找你有事商量。”他扯掉我的被子说。

      “我二点多才出差回来,你就让我多睡一会儿吧,有什么事等晚上再说好不好!”

      “不行,我等会必须答复我姐姐,她说重阳节和我们去白云山烧烤好不好?”

      “好吧。没想到你身边有这么多好妹妹了,还有这么多好姐姐呢!”我叹了口气。

      “这个是我的亲姐姐。”他认真地说。

      不会吧!怎么以前没听他说过呢?想到这里我真有一些惭愧,枉我们自称兄弟,连别人家庭成员都没有弄清楚。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先上学吧,等你放学回来再慢慢说吧。”我制止了他继续往下说,然后扯上被子继续蒙头大睡…

      晚上吃饭的时候,家声又说起这件事。

      我问他:“你姐姐现在读书还是工作了?我怎么以前没有见过她啊?”

      他一边吃一边说:“现在出来工作了,以前一直在外省读书,已经有两年没来过这里了。”

      蔡母也说,她今年过年的时候也没有回来,说路途遥远,又怕挤车。

      “哦,现在她在哪里工作?”我问道。

      “在肇庆。她说重阳节回来和我们去白云山玩,实在太开心了。”

      … …

      虽然跟蔡薇从未谋面,但那感觉并非陌生,就像一个认识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只是不知道她现在究竟长得如何模样了?会不会跟我钱包里的相有神似的地方?脑子里开始充满了种种的猜想,渐渐地就有了一种思念,盼望可以早日见到她,那种感觉是很微妙的,像是一份从未拆封的礼物冲满着神秘而美丽。

      重阳节的前一天,我还在外地出差,家星传呼问我能否明天赶回来。我说出差在外的事很难说准,但我会尽快赶回来的。第二天重阳节,尽管比预料的时间晚了一些,但我还是在下午二点过后赶了回来。我来不及处理手上的业务,匆匆地朝宿舍区跑去,家声打了我的传呼好几遍,我可以想像他焦急地在两点一线间踱来踱去的模样,想到他焦急的样子,我条件反射的也有一点紧张,我害怕期待己久的事情会大失所望。

      房门轻轻的虚掩着,忽然觉得这道熟悉而有点残黄的门后面,就像一座古老而神秘的城池,我幻想着像童话故事里面的王子打开城堡大门,惊奇地发现自己心爱的公主就坐在里面…正想着,手用力一推,作用于这道门的力明显大于200牛顿,我正想收回,但那扇门啪的一声已经重重地摔到墙角去了。只听见里面传出一声惊呼,就在那扇门迅速打开的一刹那,我第一次见到了蔡薇。

      她当时手里正拿着一本家声学过的书温文尔雅的坐在沙发上,被突如其来的破格入屋吓了一跳,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见门外站着一个口瞪目呆的陌生人注视着她…

      “Hi...”她的声音很柔美,但被刚才吓的还是花容失色。

      “Hello”我连忙向她微笑表示歉意。

      “想来你就是家声传说中的格子哥吧?”我被她说得像坐着UFO来的外空人。

      “是呀,你是小薇姐吧!”

      她嫣然一笑说:“家声常在来信中提及你,占据了大量篇幅,好像除了你其余的乏善可陈。”

      “啊…是吗?”我一副窘态的样子,正担心应付不了接下来的答话。

      好在这个时候,家声带着两个我们平常一起玩的朋友从外面进来,他们见我回来了都特别高兴。

      “你总算是回来了,我们等你很久了。”语气虽然带有责备,但正好打破了我和蔡薇刚才的拘谨局面。

      屋里多了家声气氛变得融洽起来,彼此没有了陌生的感觉,既然没有了陌生感就为亲切腾出了空间。众人开始商量登山的事项,接下来大家开始忙里忙外,为出发前作准备。蔡薇换了一套休闲的运动服装,把长发分成两股扎了个马尾,戴了一顶家声平常最爱的白色鸭舌帽,显得更青春迷人。

      室外阳光明媚,尽管现在是农历九月,但今天的天气很好,柔柔的,暖洋洋,就如躺在妈妈的怀里的感觉。我们一行人骑了三辆自行车,家声载着蔡薇走在我的前面有说有笑,此时顿觉自己真是一头笨驴,早知道把那台有尾架的自行车夺过来,这样蔡薇就坐在我身后了,我真是失策。一路上,蔡薇频繁回首向我微笑,我在猜想家声是对她说起我们之间的趣事。我并不在乎家声说些什么,我只喜欢蔡薇的笑,如开在风中的花骨朵,西汉.李延年的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我不会相信整个广州城会为她倾倒,但我知道此刻她足够让我神魂颠倒。

      到了市场,我们分头去选购商品。市场人头涌动,商品淋琅满目,冰鲜生意特别火爆。我一路走来走去,蔡薇总跟在我旁边,绝对可以用寸步不离来形容,多人挤的时候,她抓住我的衣角,紧跟在后面,我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过的恋爱感觉。更要命的是无论我要买什么东西,她总是指东说西,不断提醒我这样那样,眼看要付钱交易的东西被她不可理喻地鸡蛋里挑骨头,商家往往折服在她手里,一脸无奈地给我们打折。我在旁边看着那些商家如鲠在喉的样子,自己暗暗窃笑,如此精明的女子,恐怕连我妈妈也及不上她。在路过水果店时,蔡薇把她带来的钱都买了梨子,她说,吃烧烤多了容易上火,吃梨子生津润燥、清热化痰,特别对我吸烟熬夜有好处。

      重阳节的白云山游人如鲫,节日气氛非常活跃。就当我们准备上山的时候,蔡薇的传呼机突然响了,她低头看着信息,秀眉紧蹙一种疑惑的样子。我担心要发生情况走过去问她,她对我们说要去复个电话,然后独自走到不远的公用电话去回电话,我有点不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她走回来,一脸无奈的对我们说:“各位,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们一起玩了,公司有急事,我现在必须回去。”

      “为什么呀?”众人大惑不解。

      “因为公司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客人谈生意,我必须现在回去准备一份计划书。”

      “你不是休息吗?明天早上回去行吗?”家声央求道。

      “我怕赶不上时间,下次回来再跟你们玩好吗!”

      大家无可奈何,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冲劲。我走过去对她说:“既然是这样,那你早点回去,还是工作要紧,我们下次再玩吧!”她对我报以感激的微笑,悄悄叮嘱我说:“不许你欺负我弟弟,要不然我下次回来饶不了你。”我哈哈一笑,说实话,自从和家声相识以来,我们从来没有争闹过,因为彼此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也没有利害关系,在生活上我们可以说是相互依托相互付给的。我知道她是跟我逗弄,但我还是认真的说了声是。

      她原本要求家声载她回去拿行李,但白云山离我们的厂区有很长的一段路,虽然同在一个白云区,但来回需要花很长的时间,于是我从钱包里掏出所剩的二十三元钱让她坐的士回去。我实在拿不出更多的钱了,因为刚出差回来,加上刚才买的东西基本上都是我垫付的,所以我的“四人头”就如一个个奋勇的烈士都倒下了。蔡薇接过钱,叫停了一辆的士,她再次报以我感激的眼神,她还说下次回来的时候会把钱还给我,我叮嘱她一路小心,回到肇庆记得报个平安…车子缓缓驶走,我们挥手告别,望着车子绝尘而去,大家都感到一些遗憾,但我还是有一种莫名的欣慰,因为她先后说过下次回来,这就说明我们还会有见面的机会,但没有想到这一别之后,再见她的时候已经相隔差不多两年了…

      上山的人络绎不绝,走在上山的路上,大自然的清新舍意不是在都市的每个角落都能享受得到的。白云山绿阔叶林尽显神秀,麓湖景区,更是一座风光如画的湖泊,湖光潋滟,波平似镜。湖光山色交映生辉如诗似画,但岂能与蔡薇淡雅脱俗,不施粉黛而胜朝霞映雪相比!想到她的音容笑貌,就如手上的梨子般香甜沁人肺腑。

      这次我们玩得很尽兴,直到灯火慢慢点亮广州夜景的时候,我们才开始收拾东西下山,走在弯弯曲曲的小迳,欣赏着如满天繁星的广州夜景,仿佛置身于万家灯火之中。这个时候收到蔡薇发过来的传呼留言,精英中文机上打着“蔡小姐:我已经回到肇庆,多谢你的照顾,祝您愉快。”看着她的信息,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我想到她如沫春风的微笑,她的眼睛仿佛倒映着整个城市的灯火…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我一直保留着她发给我的第一条信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长途的汽车上,轻轻地读一遍,以此慰解心里对她的思念之情。

      白云山一别之后,她再没有休息回来,她说要将假期放在春节去武汉参加毕业后的第一个同学聚会。我也没有去找她,因为她工作的地方不是我业务管辖的片区,年底的时候通常都是比较繁忙的,况且我们只能算是一面之缘的朋友,彼此了解的并不多,我们只停留在传呼机的通讯联系上,说些工作和生活的锁碎之事。尽管每次我都准备了充足的话题,但锁碎中也免不了滋生许多苦闷!不知道是否这个缘故,蔡薇表现得漠不关心,总是轻描谈写的敷衍过去,甚至有时候她整天也不复机,我就守在电话旁边呆若木鸡地等。渐渐地,我也没有了开始的那份热情,但每当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那花容失色的神态,坐在她坐过的位置上仿佛仍然感觉到她的存在时,我就没法仰制不去想她。“她有男朋友了吗?”这一句话已经成了我最大的心病。记得老顾(读书时的舍友,他姓顾,是我们宿舍里最年长的,所以我们都叫他“老顾”)说过的一句话“在这个年头里,早恋的人要比现在拥有传呼机、手提电话、汽车的人高出很多倍”虽然觉得他的话有些风牛马不相及,但他说的也是一个事实。特别对于蔡薇这样一个女子来说,一定不乏众多的追求者,我又算得上什么?有时候我发觉自己的想法很无奈,很多虑,甚至也很白痴。

      有一晚跟客人在外面喝了酒回来,借着酒精的作用我壮胆给她留言,告诉她我很想她。过了一会儿,她留言对我说,怎么男人都是这个样子,喜欢朝三暮四。我的心当即凉透了,身体冰硬得像一块化石绝望地站在原地...

      后来我一直认为是家声对她说起新年我去相亲的那件事,所以她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我一直没有去追究,也没有去问家声,因为没有什么好辩解的,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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