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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被逼的厨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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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啊,不是我不答应,只是你看后日就是争妍会了,我要是去给那个什么宋大厨表演的话,会耽误我比赛的。俗话不是说了,不想当花魁的歌女,不是好歌女,就算希望不大,也要挣扎一番才不枉活这一场啊。”
白衣看着水仙苦口婆心地对着自己教育这一番,郁闷不已。这已经是她找的第十九个歌女了,无名馆的所有歌女舞女都像迷了心窍一般,执着地想要参加明日的争妍会。
“不理解。当花魁有什么好的。”白衣有些幽怨了,你们都想当花魁,我怎么取悦我的宋大厨啊?这是追求朱小飞的第一步,不可以在这里就泄气啊!
听了这话,水仙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这让她原本并不十分出色的脸庞显得格外的美丽:“其实对我来说,当不当花魁根本无所谓。我只是想尽我所能,表演一次给他看。”
爱情让一个人变得美丽。白衣看着水仙,突然想起了这句话。一个想法突然在脑中一闪而过,白衣不由也牵起了嘴角:“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嗯?”水仙不解,却见白衣已经快步走开了,走到门口还对她绽开了一个美得让她眩晕的笑容。
白衣来到无名馆后面的一个精致的阁楼里,远远就看见了在二楼拿了一把折扇,躺在竹椅上优哉游哉地晒太阳的宋雪鸿。
她急着把她的心事找人分享,雪人太过淡漠,胖掌柜整天笑眯眯的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相比而言,这个宋雪鸿反而是最合适的。而且,与宋雪鸿混熟了,也就更容易达到目的了。
白衣到了宋雪鸿身边的时候,宋雪鸿仍旧在睡觉。他似乎永远都睡不醒,就连钓鱼的时候都能睡着,鱼一上钩就能立刻醒过来,睡觉能睡到这个境界,在白衣看来,已经是仙级的人物了。
“雪鸿,宋雪鸿!醒醒!”
宋雪鸿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翻了个身,接着睡。
“我唱支船歌你听听怎么样,帮我参谋参谋,我唱的怎么样。”白衣站在一边道。她知道,只要她说话,他一定能听到的。
“好。”果不其然,白衣话音刚落,宋雪鸿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宋雪鸿坐起身来,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白衣略带羞涩地朝他笑了笑,清了清嗓子:“我真唱了啊。”
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
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虽然是首江南随处可见的船歌,但白衣的嗓音清亮,再配上个人特色鲜明的滑音转音,别有一番滋味。
宋雪鸿玩味地看着她,但笑不语。
白衣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气势不由弱了:“怎么了?有那么难听吗?一直不知道自己唱曲子唱得怎么样,想让你听听……”
“不,很好听。”宋雪鸿突然站起身来,凑到白衣面前,他的身材比白衣高大很多,因此微微躬下了身子,两个人的脸一下子离得近了起来,白衣甚至能感觉到他的鼻息,心中一惊,不由后退了一步。
宋雪鸿神秘一笑,突然揽过了白衣的肩膀,笑道:“歌是不错,不过这好像是女人才会唱的曲子吧?”
“呃……”白衣还真没想到这一层。
“你不会是女的吧?”
看着眼前猛然放大的俊脸,白衣又后退了几步,顺便挣开了他的钳制:“开、开什么玩笑。”
宋雪鸿站直了腰身,指着白衣的喉结,道:“那个东西,是假的吧?”虽是问句,却是完全确定的语气。
白衣知道今天这事绝对不可以含糊蒙混过去,否则的话自己的女儿身迟早会暴露。于是佯装怒道:“雪鸿兄,你这个玩笑开得太过了。虽然白衣身体柔弱,却是不折不扣的男儿身。你这样随便拿着别人的性别来玩笑,岂不是也掉了你自己的身价?”
宋雪鸿听了,眉毛微挑,捏着下巴,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向你道歉。”
白衣神色郑重:“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宋雪鸿微微笑了笑,不再言语。
被宋雪鸿这样一闹,白衣再也没有了唱曲子的心情,于是便欲离开。
谁知宋雪鸿却将白衣叫住了:“白衣,你那日说的要我做一个月的饭,还作数吗?”
“嗯,当然。我可不是随便说说。”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你肯定不是突然对我产生了兴趣。”
白衣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道:“你希望我对你有兴趣吗?”
宋雪鸿微微一笑,说出的话来却让白衣愣在当场:“我对男人没兴趣。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倒是可以例外。”
白衣眼睛睁大了,嘴巴也吃惊地半张着,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应答。
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小白啊,你很努力我已经知道了,但是如果你因为我失了身,我会很过意不去的。”
说出这么自恋这么欠扁的话的,只有一个人。听到这个人的声音的时候,白衣的心情就像在地平线上挣扎了半天的太阳,一下子跃出海面,光辉万丈。但很快,云层就笼罩了上来——他说什么?失、身?!
朱小飞坐在楼上的栏杆上,背倚着廊柱,对着宋雪鸿阳光灿烂地笑:“嗨,厨子,好久不见!”
宋雪鸿的笑容则依旧优雅,就如同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好久不见,痞子。”
朱小飞丝毫不以为意,粲然一笑,从栏杆上跳了下来。
就在这时,宋雪鸿突然出手,以手为刀,向着朱小飞的面门就砍了过去,一招没有得手,另一招便紧跟了上去,招数越来越狠辣凌厉,每一招都足以致人于死地。
朱小飞丝毫不感意外,从容不迫地见招拆招,嘴角的笑意甚至都没有退去,边拆边对白衣道:“小白离远点,我们俩玩玩。”
白衣犹豫了一番,才站到了一边去。两个人的招数都使得极快,白衣瞪大了眼睛在一旁看着,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嫌二楼的走廊太窄,朱小飞率先跳到了楼前的空地上,宋雪鸿紧随其后,两个人越斗越酣。宋雪鸿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折扇,扇子没有展开,只是握在手中,点穴打穴,笼罩了朱小飞的全身,避无可避。
白衣站在楼上,不由得惊呼出声。就在这时,朱小飞抬起头来,白衣似乎看到他对着她笑了一下。
朱小飞也从怀里掏出一把扇子来,“唰”地一声,扇子展开,扇骨之间的缝隙阁住了宋雪鸿的扇子,宋雪鸿的扇子被错地微微打开,哗啦啦一声,几根钢针掉到了地上。
朱小飞身子凌空一翻,又坐回了二楼的栏杆上,翘着个二郎腿,对着宋雪鸿得意地笑:“你又输了。”说罢,将手中的扇子往白衣那边一抛,“送你了!”
白衣连忙手忙脚乱地接住,将扇子仔细端详了一番。这扇子并没有什么特别,扇骨是最常见的竹子,有其中的两根扇骨之间有一点磨损,白衣猜测是方才朱小飞阁住宋雪鸿的扇子时留下的。扇面正面写了“担风袖月”四个潇洒不羁的大字,旁边画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小人儿,笔法拙劣,一看就是朱小飞随手画上去的。反面则一片空白,什么东西也没有,实在是糊弄得紧。
白衣装作不在意地握在手里,对刚上二楼的宋雪鸿道:“你们两个原来就认识?”
宋雪鸿看了一眼朱小飞,才道:“已经认识很多年了。”
朱小飞看着宋雪鸿,就像一个看着淘气孩子的母亲,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都认识这么多年也打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不死心呢?当个厨子不是挺好的吗?”
白衣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问道:“难道宋雪鸿也是因为打不过你,才不得不留在无名馆的当厨子的?”
“小白,你真聪明。”朱小飞走过来,赞赏地道,“跟我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讲。”
听了这话,白衣不由又张大了嘴巴。这朱小飞,还真不是一般的痞啊,竟然连宋雪鸿也是被他逼着在这里的。
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朱小飞才道:“你跟他说过是给我做饭吗?”
白衣摇了摇头:“没有,我只说是给我自己做饭。”谁跟人打赌打输了,还好意思到处招摇啊……
“那就好。”朱小飞放松了不少,一下子抓住了白衣的手,满脸诚恳地道,“你一定要说服那厨子啊,他打架打不过我,恼羞成怒,已经很多年不肯做饭给我吃了。”
白衣瞪大眼睛看着朱小飞抓住自己的手,脸上悄悄爬上了一抹红晕。于是甩开了他的手,大步走开了:“我知道,既然输了,我就一定会做到的。”
朱小飞看了一眼方才抓着白衣的手,心中生出一丝疑惑,看向白衣的目光也变得玩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