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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牙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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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孜夏接到姐姐宋子初让自己去医院的电话时,心里还是有些疑惑的,当时宋孜楚是怎么说的?“知道你忙,但这一趟你必须得来,不管多忙都得来。”可自己一问她什么事时,她马上就转换话题了。不过还是给他吃了颗定心丸,“不是给你相亲啦。”
对,最近要说有什么稍微不顺心的事的话便只有这相亲了。自从自己和家里摊牌了和夏妍的关系之后,家里就开始不停地给自己安排相亲了,尤其是母亲和二婶,弄得跟打击报复似的。其实,夏妍也没什么不好,性格还算是温顺吧,也知道讨父母欢心,人也漂亮,要不然也不会做得了模特又做过演员,现在又在搞设计,倒不是过气了,只是宋母一句,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媳妇还是不要太招眼,温顺些,聪慧些就可以了。这也无怪乎大家总是把他们俩比作青梅竹马,他虽然觉得不对,但回头一想又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省去不少麻烦。两厢方便,也就没再否认。可前段时候,母亲不知道是受了二婶什么怂恿,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就让他们两个确定关系,还说到什么订婚之类的。虽然,宋孜夏也看到那么多好处,而且,知根知底的也免得他还得花心思去追,夏妍又是喜欢自己的,但还是觉得这婚还是不能这麽随随便便就定了。这才有了他的摊牌,然后又有了母亲频繁地安排相亲,而且都是些不如夏妍的,明显就是让他回头是岸嘛。要说夏妍真有什么缺点,那就是这些心思了,不过大家要不没看出来,看出来的也觉得那没什么,比如他姐宋孜楚,还说,人家姑娘喜欢你才肯对你花心思,你以为全世界就你一个人忙?
其实,对于女朋友,或者未来的妻子,宋孜夏觉得自己要求的也不算高,只要看对眼就行。但他忘了,他看着夏妍从襁褓中的红孩儿长成现在的百花仙子也没看对眼,让他看对眼那得是什么程度?
不过,他姐的话又是怎么听怎么让人生疑,所以赶往他姐办公室的脚步也就不是很轻快了。当然,这只是他各人的想法,路人甲路人乙以及路人丙等等都是这样想的,“既然腿长这麽长,就不用跨得这麽频繁 了吧?而且这可是医院,总得考虑一下伤残人士的感受吧。”等若无其事的路人们漫无目的间交换完,达成共识,宋孜夏同志已经消失在人海中了。
“姐,这么急找我什么事啊?”宋孜夏看到整装待发上手术台的他姐,一愣,难道刚把他叫过了又有急事,这种情况真是似曾相识啊。
宋子初边整理帽子边说,“这不是权权嘛,他刚刚说牙疼,我就给他挂了号,可现在我就要去做手术了,他又说一个人怕,我都不知道在医院他还有什么怕的。他硬要我陪,可我哪有时间啊,只能叫你来了。”
“妈呢?”
“忙着呢!”弄完头发,宋孜楚又开始整理衣服,“怎么啦?都到这儿了还想走啊?亏了权权还说好久不见舅舅了,好想舅舅呢!”她知道自己弟弟有多疼这个外甥,可总爱说这样的话堵他。这种行为一点不像他姐,倒似是他妹妹了。
宋孜夏又怎么会不了解他姐呢,只当是没听见,面色如常,“权权在哪儿?”
“刚去洗手间了,你等着啊,马上就到他了,我先走了,一会儿回去吃饭啊!不许推说忙!”说完推门就随门外的护士走了。
这样的情况,他也只能等了,只是辛苦了自己的秘书了。
宋孜夏在他姐的办公室转了一圈,觉得跟上次来也没什么变化,就坐到他姐的办公桌前,抬眼就看到了面前那张照片。那时他前不久带权权去大连玩时照的,他姐怎么那么快就摆到桌上呢?幸好他俩都穿的整齐。宋孜夏笑着拿起相框,不觉得笑意染上嘴角。
那画面在谁看来都是很有爱的。这个谁自然也包括实习生艾蕙,眼前的男人据说有三十好几了,虽然穿得也符合他那据说的年龄,很休闲,但总比那年龄又多些大成稳重之气。生相本来就英俊,再加上教养和从军的经历,那种糅合后的感觉,总有种,总有种,对,低调的华丽感觉。据医院的其他妇女级医生护士说,宋老师的弟弟若不是待人总是淡淡的,甚至有些冷淡,早不知道招了多少蜂引了多少蝶。艾蕙想着这个评价,总觉得有点那个啥。难道宋老师的弟弟还是朵花不成?明明人家是颗草,很有爱的草好不好,瞧人家笑得。
在有爱的艾蕙实习医生如此多爱慕之心的时候,童权小朋友是低着头,捂着小脸,耷拉着脑袋,应该也是沮丧着脸往他妈妈办公室走得。等到撞上一堵肉墙,疼得一龇牙,刚想一跺脚一瞪眼发一通小脾气时,就看到端坐在他妈办公桌前的舅舅正笑看着自己呢。
“宋孜夏!”吼完一声,立马扑了上去,这一声吼也立马惊醒面前,马上又到了他身后的艾蕙医生。想到自己的反应,小脸腾一下就红到耳根了。
“不疼了?”宋孜夏抓住这即将要撞到自己身上的外甥,蹲下,保持一臂的距离。他不喜欢肢体间太多的接触,不管是朋友还是亲人,即使是童权,尤其是意识到童权对自己的依赖有增无减以后。他总觉得男孩子不能这样。
“疼!当然疼了!”权权小朋友继续挣扎,撒娇。
“立正!”宋孜夏疼童权在别人眼里是有目共睹的,但即使是那样,宋孜夏对他的宠爱也是控制度的。该严的方面严,该纵容的地方纵容,该闯祸的时候让他去闯祸,甚至还陪他一起闯祸。他姐说他就是会说,男人嘛,不就是这样。综上所述,宋孜夏呢,有他自己的一套育儿经,再看看首个实验对象,童权小朋友,长得真不错。这也是为什么他姐给他安排相亲时总要带上童权啦!先让她弟弟的外表加上气质迷惑一下对方,再用他弟弟的育儿经长久地迷惑对方,基本上这个时候女方就被拿下了,就像现在的艾蕙医生,要不然还不冻着女生。然后就等她弟看对眼了。不过可惜的是,她弟自从拒绝了那看起来还算顺眼的夏妍以后,看顺眼的都没再出现了。
一听到他舅这声“立正”,童权立马就意识到他舅要认真起来了,马上站好,但心里终归还是不甘心啊,这不就反应在嘴上了,“宋孜夏同志,你迟到了!”
小孩子的小心思宋孜夏能不明白,何况人还是他看着长大的呢!很欣慰于他的懂事。其实童权小朋友也只有在他老舅面前才这样。宋孜夏很少回家,再加上又搬了出去住,自然也看不到他在他姐面前,他外公外婆面前的样子,小鬼可滑头了。说起来,两舅侄之间的关系也是亦父亦友。用童权小朋友的话来说,除了他老妈,他最爱的就是他老舅了,不管他外公用多少脸色恐吓,他外婆用多少诱人的电玩诱惑,都换不了他这个“最”字,当然这也都是童权小朋友的一面之词。不过,他最怕的也是他老舅,因为就他老舅会揍他,其实,,他才记不得有谁揍过他,不过他可记得揍他最恨的人,虽然只是一次吧,你说他舅舅一个从过军的人,找着地儿地揍他。虽说没让他伤筋动骨吧,可也让他在床上哼哼唧唧了一个星期。在这种非常有技术含量的揍法下,他只记得他舅揍过他也是自然的。
“我怎么迟到了?说来听听。”宋孜夏见他老实了,含着点笑,点头示意,就像对他下边那些兵似的。
“我妈说你三点就到,你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小家伙早瞄着墙上的钟呢!瞧着这架势,应该是最近在他外婆呆太久了,“军人,就是要讲究准确!宋孜夏同学,你不会忘了吧?”
这样子难看,得改!宋孜夏心想,“噢,要说迟到那也是你,可是我坐在这儿等着你!再说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跟你妈妈约定了三点钟到这儿。那大概是你妈妈见你牙疼哄你的吧,不过,你迟到了这可怎么说啊?”宋孜夏故意去戳他微肿的左脸。
“哎呀!疼!”童权马上捂住脸,“人有三急嘛,再说,我也不是军人。”继续吼到咧嘴。
“童权。”声音顿住了,重点来了,得认真听了,童权捂着脸看他舅,“准时赴约呢不单是军人的守则,是一个人对别人的基本的礼貌,你迟到了就是对别人的不尊重!知道吗?舅舅希望你做一个有教养的人,记住了?!”
“记住了。”
当然,他们都不知道几年以后,因为童权的守时可坏了宋孜夏同志的好事,尤其是在记忆力超好的童权小朋友一字不漏地复述他老舅的这段话时,那千年冻脸扭曲得。
“好,现在去看医生。”宋孜夏知道他说记住了就是真往心里去了,目的达到了他不会太拘泥他。站起身,拍拍他的背,“走。”
“恩。”转身往外走。
“你们知道牙科怎么走吗?”一边已经快到非君不嫁地步的艾蕙医生见这两人要走,立马回神。
“童权你知道吗?”
童权捂脸扭着脖子,宋孜夏抢在艾蕙开口前,“没关系,问问就知道了。”要说童权不知道是因为他外婆觉得医院什么病菌都有,细菌肯定也不再少数,把孩子放在那儿还不如扔进细菌培养液里,所以能不让他来就不让他来。自然就不知道牙科在哪儿,宋子初听完他亲娘的解释,满头黑线。她可不冤枉以后一日几次的消毒了。
“还是我带你们去吧,本来宋老师也是让我帮忙带权权去牙科。”不死心啊不死心,捍卫自己靠近帅哥,尤其是如此居家帅哥的权利。
宋孜夏眼中滑过一丝的“我就知道”,还想拒绝来着,但看见童权捂脸扭着脖子用眼神对他示以壮烈的“你要挺住”的眼神时,笑着推推他,往外走。心里有些感叹,才七岁,就懂了这麽多了。
小家伙不甘心啊,他舅根本不着他的道。但,马上转向了,“艾姐姐,你真白,就像个熟透了红番茄!”
什么白的,红的啊?!
艾蕙一愣,啊!这麽明显了?脸上又染上一层红晕,好似还能冒热气。
宋孜夏又狠戳一下他的脸,见他疼,又推他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