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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宫变 ...
天启二年春末,辰帝念后妃善妒,废除后宫,举朝哗然。
更由宫内传出前皇后伙同一干妃子欲加害辰帝宠爱的天朝前宰相宾南槿,被辰帝及时阻止。辰帝见宾南槿受伤,冲冠一怒,废除后宫。皇后出家,后妃一律遣送返家,除皇后所生太子居与东宫,凡诞下皇子,皇女的妃子可随子女另僻住处。
更有传言,宾南槿就是对战北飞时用兵如神的大将军靳南,因天朝人的身份,才借用喀什盖首领么子的名义助恋人皇帝保疆卫土。
一时,南槿之名响彻崇崴朝。
……
鹘律云刚进逐鹿院就看到荷沁焦躁的在门口踱着步子。
荷沁身后的屋子里不时传来阵阵咳嗽声。
鹘律云担忧的上前问荷沁:“他近日还没有好转吗?”
荷沁摇头叹道:“哪有。都近夏天了,屋子四周都点着火盆呢,还一直喊冷。都连着发了几天烧了,昨日刚退了,今天又咳嗽起来,御医开的都是好药,却是吃多少吐多少。御医说,是新伤引发旧伤交结着心病,难好。皇上亲自在里面照顾着呢!”
鹘律云也叹着气:“莫不是皇兄这次太过分,哪会伤他如此之深。”说着轻轻推开了寝室的门。
只见南槿苍白的脸上因刚才一阵咳嗽,倒是有了丝红晕。只是平时闪亮的眼中一片灰暗。鹘律奕轻抚着他的背正为他顺气。待他咳嗽稍停,又勺了一匙汤药要喂他。
南槿却转头避了开去。
鹘律奕何曾受过别人的拒绝含了一口汤药,也不避门口的鹘律云,捏着南槿下颚,就着唇将药喂了过去。
南槿“咿咿呜呜”晃着拳头要将他推开,却被他用大掌牢牢按住了头,又哪推的动。
直到鹘律奕确定汤药已经完全被南槿吞到了肚中,才放开了对南槿的钳制。
却不料南槿连床都来不及下,就趴在床边吐了起来。
一时,莫说刚喂下的汤药,方才好不容易经荷沁劝着咽下的食物也一起报废了。
鹘律奕紧握双拳,尽力控制自己不要发怒,也告诉自己不要心软。
自己没有做错,设这个局,将南槿骗了进来,即使南槿现在受了伤,养好了,除了自己的怀抱,南槿哪都去不了。南槿从来是个过于感情纤细的人,往往心里会有很多在冷酷的自己看来不切实际且不需要的感情。
只是不知为何自己看着那个不断呕吐的纤瘦身影心里也不断的绞痛着。
他的计策成功的同时不代表着这天下仅有的人儿很快就是仅属于自己的了吗?为何他却觉得两人间的距离又远了?
不久鹘律奕默默的走了出去,他不是个耽于情事的帝王,他有他的责任。
看到鹘律云,止住呕吐的南槿露出了一个浅笑。
鹘律云心疼的上前握着他的手:“你何必如此折磨自己,折磨皇兄呢?你们明明是天下最聪明的人,却老是喜欢钻牛交尖。”
南槿哭笑着:“我又何尝愿意糟蹋自己的身体,但确实是找不到让自己释怀的方法。不然……”
“你难道想离开皇兄?”鹘律云惊问:“你不知道皇兄为了你把八大部族得罪光了?”
南槿摇摇头:“傻丫头,你皇兄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得罪八大部落呢,更何况这次本来就是他的一石二鸟之计。”
“可是皇兄不是只是为了让你们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吗?”
“若是要我们名正言顺在一起,他就不会将我推到风口浪尖。他是既解决了八部的异心,又逼的我除了他身边,哪都去不了。”
“可是……”在鹘律云心中,毕竟还是存着多年来对皇兄的敬重,在他看来,皇兄当是做什么都对的,所以在鹘律奕处死贺的时候她也没有对鹘律奕产生过一丝不满,只当贺为了太后而死不值得。但这次,她虽隐隐觉得皇兄这么做是利用了南槿,想为他辩驳,却真的找不到什么话。最终只是不解道:“皇兄把后妃逐出宫,不是和八部交恶,怎么反倒是对自己有利?又哪来的一石二鸟?”
南槿叹道:“亏的鹘律奕将你保护的好,在这皇宫里你这么单纯的性子,保不定哪天就要吃亏。你皇兄是用武力来统筹八部的,八部首领将女儿送入宫有两个好处,送出不受宠的女儿,又能利用女儿探听朝中动向。宫中一有异动,他们便能得着消息。皇宫中有他们的女儿做人质,皇帝多半认为他们顾及人质,但死一两个庶子,列位族长又当得什么!再说,若女子生下皇子,皇帝又要对着皇子的母族手下留情。八部原有一半是老可汗留下的,与你皇兄关系本就千丝万缕,有没有女儿在宫中也不碍什么事。另四族却是从贺那边来降的,若有异心也多半是来降的那几个部落。鹘律奕早想找个机会将这些人的女儿弄出宫去好灭了他们的痴想,只不过我正好当了那个理由。若我猜的不错,你皇兄恐怕宠幸皇妃都是带着目的的。以前宫中的那些妃子中,新部子女多半是宠而无子,旧部子女多半则是母凭子贵。看似新部受宠,安了他们不稳的心,下手铲除之时又没有后顾之忧。”
鹘律云一想,确实他说的没错,那些有皇子留在宫中的多半是哥哥的旧属女儿。她看南槿一席话下来,脸色又白了几分,想让他休息,但心中搁着疑问,总想问清楚。
她帮南槿调整了一下靠垫,让他躺的舒服些。
南槿却像是早看出她的心情,也不犹豫,继续道:“公主好奇的是你皇兄一石二鸟之计中的另一只鸟是吗?”
鹘律云多半也猜的到些,“我知道皇兄第二个要设计的是你,可是我想不通皇兄这么做的理由……”
“天朝人说我算无遗策,胜你皇兄却是在他不知道我性情的前提下,你皇兄才算真的算无遗策,我明知他的性情却还是输在了他手中。”南槿多日昏沉,说了半天话,早已疲累不堪,只是见鹘律云一脸不解,就强忍着为她解颐:“你皇兄的这个计要从我帮他退北飞之前算起。他当时许我澄洲,我早已为你贺皇兄介绍过澄洲的重要,我也不向你多说。你只要知道,我若想保天朝在你皇兄手下太平,我就一定要得到澄洲。也是因为对澄洲势在必得,当你皇兄将澄洲许给我时,我高兴的忽略了很多东西。比如说,我用什么身份接管在你胡族统治下的澄洲?我是天朝人,除非我降你崇崴,成为你崇崴的臣子,否则我就不可能得到澄洲。所以当皇后问到我的时候,我说到一半就想到了,我急着找你皇兄质问,就落入了他为我设的第二重陷阱。其实不管当时我是否与皇后的侍卫动手,你皇兄都会让大臣们看到我伤在皇后和苍妃的人手下。这样他才能乘机废除后宫。风波一起,你说南槿之名不会传入中原的可能是多少?是零。南槿为了你皇兄退了北飞,你皇兄为了南槿连后宫都废除了,从此以后,南槿就只能是你皇兄的恋人,还有谁相信南槿对天朝一片丹心?从此南槿与叛国之人无异,南槿这等叛臣,还有何资格回到中原,为天朝百姓效力?况且,为了南槿,皇上废除了后宫,虽说皇室已有继承之人。但我们的感情毕竟不容于世俗,现在是凭着南槿曾为你崇崴退了北飞还算有点作用才让那些大臣,卫道人氏放我南槿一马,为了让在风口浪尖的自己活下去,南槿不是得为你帝王家效力?我知道,你皇兄下一步恐怕就是要让我做为辰帝所派的使者出使天朝进行和谈。和谈又是我最希望的事,我明知自己在你皇兄算计中却还是会乖乖的顺着你皇兄的意。只不过我有一点想不通,皇后和苍妃怎肯帮你皇兄废除后宫的。也正是没有料到这一点,我才完全落入了你皇兄的算计。”
鹘律云道:“这其实知道内情的人说来简单。苍妃早在入宫之前就有青梅竹马的恋人了,可惜她父亲只有她一个女儿,无奈只能拆散她与她的恋人。她入宫的第一天就对皇兄坦白了。苍妃的母亲是中原的女子,据说是武林世家的女儿,所以她从小习武,是崇崴一等一的好手。皇兄也乐的去找她切磋,就封了她为妃,外人只知道她受宠,哪知皇兄怕是连一根指头都没有动过她,她也就等着后宫被废除,出宫与情人团聚呢!至于皇后,你也知道她是西蓝人,本来是帮大皇兄的。她与大皇兄是表亲,从小对大皇兄情有独钟,可惜大皇兄偏偏迷恋上了……那个……所以她一怒之下劝说父兄降了皇兄。可惜她这么聪明的人,终是看不破一个情字。他入宫一月被皇上封为左妃,但她对大皇兄失望之余,早不愿再牵扯在宫中。所以她与皇上有约定,她助皇上除掉后宫中新部的女人,皇上保他们的儿子成为太子。若是太子以后不足以担当重任就不要勉强太子,让他安全离开宫中,不要陷入帝位之争。至于她,早准备被遣回家后云游四海去了。”
鹘律云说出云游四海的时候眼中闪现着羡慕的光芒:“皇兄常称赞皇后,说她若是男儿身,他就要提防着她了。说她是什么塞诸葛。对了!”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那个诸葛到底叫诸葛亮还是诸葛孔明。皇兄说亮和孔明是同一个人,你们中原人真奇怪,一个人还取两个名字也不怕麻烦。”
“孔明是诸葛亮的字,中原除了厌恶之人,向来以字相称。”南槿笑道。
只是他想到皇后,那个能让鹘律奕真心赞赏的女子,能轻易左右父兄决定的女子,若是只为了一个情字怕不会简单的背弃贺,也不应该有那么豁达的胸襟放弃后位云游四海。该是早看出了贺与鹘律奕的实力差距,若是贺与自己两情相悦便与贺一起对一对鹘律奕,即使是两人死在一起也是好的。只是知道贺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也不会轻易斩断对太后的情思,在知道贺必败的情况下就不必要陪上自己的族人了。况且她带着族人归降,尽早结束内乱,又助着鹘律奕废了后宫称了他的心,端的就是两大功劳。鹘律奕怎么着也得好好照看着她的儿子父族。倒真可惜了她是一女子,要不这份精明,也的确会让鹘律奕忌惮了。恐怕也是因让鹘律奕早早知道了她的才智,才自愿出宫,免的鹘律奕老防着他后宫干政吧。只是南槿也着实累了,这番话没跟着鹘律云解释。
正好荷沁进来,看见鹘律云逗的南槿笑了,就道:“公子心情可是好点了。你都一日未进食了,趁着云公主难得来,您看在她面子上多少吃点吧。”
想鹘律云三天两头往逐鹿院跑,有时鹘律奕见了都嫌烦,荷沁还道她难得来,但念在她是为了自己,又闻到她端出的燕窝粥香醇的味道,南槿倒真的有点饿了,也没有反驳,就顺着荷沁举到唇边的勺子,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鹘律云又在旁边跟他将一些胡族风俗趣事,倒也时常能逗他笑笑。
只是终是重病的身子,不多时体温又渐渐高了上去,荷沁又逼着吃了退烧药,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荷沁轻柔的帮他盖上被子,拉着鹘律云刚走到门口就见到鹘律奕走了进来,却是完事后一直在外面守着。
鹘律奕走到床前,怜惜的将散在南槿脸上的发锊到了耳后。
鹘律云一时呆在了那,她从小到大,虽然觉得三皇兄疼爱自己,但总觉得比起大皇兄来三皇兄总是冷冰冰的,哪见过鹘律奕如此温柔怜惜的表情。
只听南槿却在梦中也是喃喃自语:“为什么……奕……厉炜……”第二声喊的居然是鹘律奕在天朝时用的名字。
鹘律云也知道鹘律奕天朝的名字,略带试探的问鹘律奕:“皇兄,你……真的要让南槿出使天朝吗?
鹘律奕的脸突然冷了下来:“他出使天朝之事事在必行。他已经回不到天朝当官了,他自己也清楚,要在那些后妃被驱逐后让她们的家族不再找他麻烦,他只有立下大功,与天朝的和谈为他所促成就是他现在所能最快立下的最大功绩,此后朕也可以以他功高为由,在众臣面前保他。助朕退北飞还不足以让朕将偌大的澄洲赐给他,如果与天朝和谈成功,大臣也没理由阻止朕赏赐有功只人。况且与天朝贸易又能为各部带来财富,他们将来看在澄洲能为他们带来利益份上也不会太为难南槿。”
“可他现在病成这样……”荷沁也不禁为南槿心痛。
“他会好起来的,他清楚只有自己才是出使天朝最佳的人选。他最清楚天朝和崇崴的情况,也只有他能在天朝和崇崴之间找到让两国获得最大利益的平衡点。所以他一定会让自己好起来的,为了天朝和崇崴的百姓。”
“那为何他至今仍没有好转?”鹘律云只觉得鹘律奕的一段话说的颇冷酷,语气中居然带着一丝指责。
“他是在怨朕啊!”鹘律奕苦笑中带着歉疚:“他是怨朕设计他,逼他从此与故国绝缘,朕本是承诺守护他的人,现在却在逼迫他。朕伤害到他了……”
夕阳从窗缝照了进来,一滴清透的泪从南槿的眼角缓缓滑下,却是南槿迷糊中将几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
鹘律奕用指腹抹去了他的泪,鹘律云与荷沁悄悄的退了出去。
“我知道你听的到。”鹘律奕亲吻着南槿白的透明的脸颊:“我从来没有这么迷惑过,即使现在我也不后悔这样逼你。我知道在天朝即使是我亲手调教出来的紫衣骑也说我冷酷。但好象只有你是不一样的。你对我的迷恋,你对我的包容,然而,当我对你的国家有威胁的时候你又能毫不犹豫的对付我。我是很自私的,我不能忍受你的心中我始终只能排在第二位。如果我能完全的得到你的心,即使毁了你我也会去做。我就是这样的人……”
南槿的眼泪掉的更凶了,几乎止不住。现在用什么样的大义之名都不能掩饰自己对鹘律奕的感情了吧,明明是那么冷漠残酷的话,为什么听了之后会想原谅他。
故国回不去了,当自己坐着胡族的车辇,中原的人会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待这个曾经的宰辅呢?
只有胡族这个立身之地了,是被那个人逼的,是那个人害的,可是为什么还能原谅他?
因为真正不愿原谅的是自己。是忽视了这个陷阱的自己,是那个将自己托付给敌人的自己,是在与皇后的侍卫对决时等待他来解救的自己,是那个望了自己的气节想要别人解救的宾南槿,也是那个在知道真相之后伤心的宾南槿。
从小他就接受着这样的教育:宾南槿的命不是自己的,是他的国家的,宾南槿不能为自己活,只能为他的国家付出一切。但是几十年的教育还是败在那个人只有对着自己时才有的无奈的眼神中。
于是失去了从来的信念,也失去了自己。为什么宾南槿要留在胡族,为什么宾南槿要帮鹘律奕?他完全的乱了。
这样的自己恐怕要让叔叔失望了。
但是他还是一天天好了起来,虽然进展不是很快,他还是在整个人瘦了一圈后好了起来。宾南槿还有没有完成的事,宾南槿还不能倒下。胡族与中原要他去联系。他已经创造了两族和平的契机,他不能让自己的感情毁了这一切。
鹘律奕对他真的是十分理解,他知道南槿只要是为了两国的百姓就一定会好起来。但是他同时还是在悲哀,自己终究还是被排在了南槿国家的后面,既使他自以为切断了天朝与南槿的联系,南槿还是为了国家好起来了。不是为了他。
他切断的也只是天朝对宾南槿的信任,百姓对宾南槿的崇拜,而不是南槿对天朝的忠心。
山雨欲来风满楼。
偏激的东风带来胡族沙漠边境难得的水气潮意,难得的风在刮起飞舞的狂沙的时候沙就被水气困在了地上。
南槿站在逐鹿院的屋顶,大风吹的他的衣袖猎猎作响,荷沁在院中看着只觉的他就像要这么羽化飞天一样,一时脸上居然露出了担忧和不舍。
南槿看着她的神色,暗叹她想象丰富,自己其实偏爱青衣,也不知为何,自得了荷沁服侍,她为自己准备的尽是白衣,说是更能衬托自己。
他一个腾空从屋顶上翻了下来,却不知自己潇洒的姿态在荷沁看来真的与神仙无异。也便是荷沁觉得这么个谪仙般的人物也只有纯洁无暇的白色最是适合。
若让南槿知道怕是又要自嘲一番,他从不知别人眼中他的风姿。
但他没想到对以前那个单纯迷糊的宾南槿鹘律奕只是十分喜欢而已,对现在心思缜密谈笑绸缪的宾南槿就是鹘律奕也确实迷恋上了。
可惜他们都有太多的责任,以至太多的话不能说出口,也注定要多受那么多折磨。
“你说若我出师中原,回来后皇上会否答应让我游览胡漠风光,自然他肯相陪是最好。”南槿望着宫外繁复的街道露出向往的表情。
自打南槿生病开始,他越发的沉默寡言,对着鹘律奕甚至连话都不肯说上一句,哪像现在都肯称鹘律奕皇上。
“你……你……”荷沁直激动的话都说不出来。
南槿指着远处的一株胡柳(就是长在胡族的柳树)道:“你看那棵树,风来了它就只能弯腰,风过了它不是样挺了起来。我宾南槿又不是只有在天朝才能为我的百姓谋福,在崇崴我还是一样能阻止鹘律奕。”他一时豪情万丈,“宾南槿不会因为在胡族而不是宾南槿。统帅过胡族与中原士兵的宾南槿,在胡族与中原居住过的宾南槿是最适合出师中原让胡族中原和平的人。我知道只要是两个国家就不可能有永世和平之说,但我要的只是在我有生之年不要看到烽火连天血流飘橹,以后的事是我们的后辈所要付出的努力。”
“好,不愧是天朝宾南槿,不愧是让我皇上十年心血毁于一旦的人。有这样的见地心计,莫怪皇上为你废三宫六院。”门外传来一阵喝彩声,随着可可塔首领进来的还有几个他的心腹。
“南槿如此为国为民,真让老夫佩服。”见几个心腹快速堵住了荷沁出去的路,老首领捻着胡须微微的笑着,“沁儿你也不必去找皇上,我今天来找宾公子就是来带他去见皇上的。”
荷沁想,皇上要见南槿多半由自己的侍卫来宣,哪会劳驾国舅大驾,方想拦上一拦,却听南槿道:“那有劳大人了,荷沁你也随我一起去可好?”
荷沁暗骂南槿糊涂,让她留在逐鹿院她还有机会去禀告皇上,现在把她一起拖去了,她还哪有机会去通风报信?
南槿怎会看不出她着急,但面前的人是鹘律奕的娘舅,统领着崇崴近半兵马,他若不想让荷沁去报信,荷沁又哪有机会,与其让她得罪鹘律奕的娘舅想什么办法去通知鹘律奕,还不如让她跟在自己身边来的安全。再说,国舅若是想伤他,光是现在站在他院中的侍卫足够在鹘律奕发现之前让他死上好几次了。
国舅的眼中暗暗透着对南槿的欣赏,但也透着坚决。
南槿这样的人,如果不能收服,在他们这样的上位者来说,只能选择毁灭他。这不仅是为了他的侄子,也是为了他的国家。
一个贰心的臣子,一个相当聪明的贰心的臣子就像埋在国家中的一颗炸弹,一定要在它爆发之前除去。
随着国舅一路走到皇上议事的朝阳殿,荷沁显的十分诧异。
皇上若要召见身份不明的南槿是不会安排在朝阳殿的。但显然,这次找南槿来的人不是鹘律奕。
国舅将南槿带到了旁殿的一间小密室。
荷沁好奇的打量着密室,南槿却在看到墙上正对着正殿的小孔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这间偏殿是用来让不能名目参加朝会的人了解朝会的地方,也可以说是偷听朝政的地方。
南槿心中略有不安,鹘律奕现在已经不在意在他面前提起朝政,国舅又何必让他来偷听。
但听到一半的时候他知道自己错了,这样的话,鹘律奕的确不会清楚的告诉他。
而国舅也从来没有如此后悔过他的自作主张。
殿上是几个大臣对南槿的弹劾。
鹘律奕只用短短几句话将他们驳了回去。
国舅脸上的冷汗已经汇成小溪样的淌了下来,南槿却仍十分镇定。
一刻钟后,南槿拉起呆立在一旁的荷沁,问道:“国舅的意思南槿明白了,不知南槿现在是否可以告辞了,还是国舅希望南槿等殿中大臣议完事,再去见见皇上?”
“这……这……”国舅结巴着想要说些什么,终于知道自己错了。
“国舅也不必自责,您也是对皇上一片忠心,不愿皇上沉溺与我这样的敌国嬖臣。只可惜没弄清楚南槿的价值,这步却是走错了。不过您放心,你家皇上却是比您更了解南槿,南槿为了天朝百姓,就算豁出性命也会完成这次与天朝的和谈的。既然大人已经知道其中利害,就请大人哪日在朝上举荐南槿成为这次出师中原的人选吧!南槿正愁怎样争取出师之事。”
国舅木然的看着那个青年沉稳的走出了偏殿,不禁为他的坚强与气概所折,但只有荷沁知道,南槿握着她的手,一直在颤抖。
“南槿对天朝的军政是最了解的,南槿对我崇崴有很大的作用,朕宠幸他只是为了让他死心塌地留在崇崴而已。”“这样的人才只有朕能困住,你们还想让他回天朝效力危害崇崴吗?”“必要的时候若他出师天朝后不肯回来朕会除掉他的。”“天朝已经没有人相信他了,他只能回到朕的身边……”
自己在期待什么呢,笨蛋南槿,难道你还希望听到他说一切只是为了爱你吗?他是帝王,最是容不得感情的帝王。你不是已经受过一次伤了吗,当你在受伤前在心里呼喊他的时候他在做什么?他在得意他的计谋成功的毁了你。为什么自己还是学不乖,明明告诉自己以后只能靠自己,不要再期望别人的解救,为什么还对他存有希望?
荷沁默默的为南槿点上了安神的熏香,看着他木然的钻进了被窝,连鞋袜都没脱。
南槿是傍晚的时候被鹘律奕叫醒的。
鹘律奕看着他,想了一会,终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南槿知道国舅必定会向鹘律奕坦白带自己去偷听的事,也不想为难鹘律奕:“国舅也是一片好意,怕你耽溺情事,怕劝不住你,就想让我死心。不想你心中自有千秋,但他也不算坏了你的事。你也知道我这心性,中原我还是会回,和谈还是由我去。这种大事比不得儿女私情,动辄是上万人的性命,我不会马虎的。你若不相信我,胡族密药也是不少,斟酌着时间给我下上些……”
“给你下药有用吗,你什么时候又将你的命看的重过了?”鹘律奕打断他的话:“我怎会责怪舅舅,反正这些事是我们早晚要面对的。我要是告诉你我那些话是抚慰那些老顽固的,你又不肯相信。你既然听到了我对着那些大臣说的话,心中认定了我是利用你,我再跟你解释也是惘然,反正你是不会相信的。可是出师中原还是只有你能去,你对崇崴与天朝来说都是最适合的人。你若是以为我是想利用你对付天朝,你也尽管设下陷阱等着我。我只要求一点,你莫要到了中原便不回来,中原已经没有你立足的地方了。中原皇帝也不可能再相信你,只要是一个皇帝,没有人能像我这么包容你了。”
“那南槿便谢过皇上成全了!”南槿的声音怎么听都是带着讽刺。鹘律奕也知道这个时候没什么好解释的,搂着南槿微微带着僵硬的身体,静静的睡了过去。
这样的疙瘩也只有时间能解开了。
反正已经伤心了
偶就做个绝对后妈
让偶们家小南伤心到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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