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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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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梦熙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体传到大脑中的阵阵疼痛,然后是刺眼的阳光,她下意识地扭过了头,躲避着阳光,这个动作却令她正对上一双细长却炯炯有神的眸子,她惊讶地看着这个男人——他和梦熙昏迷前看到的那个人拥有同样的面孔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发式和服装,面前的这个男人头顶光光的,留着长发辫,身着做工精细的袍服,俨然是清朝男子的装扮。
“你醒了?”他的声音依然坚定,却没有轻柔。
“刚刚是你撞的我?”她诧异地看着这个男人,那目光无异于看着一个外星人。
“不是,你为了救我弟弟被马车撞倒了。”
“等等等等,你弟弟,我什么时候救人了?”梦熙双手抱住嗡嗡作响的头,“我怎么全乱了,让我想想,我好像在看一个手镯,有一辆车撞了我。”她诧异地看着那个男人,“你刚刚说马车?不是汽车吗?”梦熙语无伦次地说
“什么,什么汽车?什么是汽车?撞坏了?!”那男人看梦熙的眼神也无异于在看一个异类。
梦熙愣愣地看着他,被汽车撞倒后,抱住她的肯定是面前的这男人,可这服装和造型相差也太远了,到底是什么状况呀,梦熙绝望地想着。忽然间一个画面冲入她的脑海,两个男孩在路上边跑边回头看,却没注意到他们前方冲过来的马车,梦熙看到身着男装的自己毫不犹豫地上前抱起跑在路中间快被马车撞到的男孩向旁边急闪,可还是被飞驰而过的马车碰到了,摔在路边……她缓缓说道,“是,好像是有一辆马车。”这些交替出现的画面,令梦熙完全迷失了,到底哪一个是真实的自己,哪一段经历是真实的经历,哪一段经历是自己在做梦呀?就在梦熙毫无头绪地疯狂思索时,她听到了那个男人的问话。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小姐?住在哪,我派人送你回去。”
面前的这个男人说话声音不大,但是却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感,梦熙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小女苏尔佳.慕忱,住正蓝旗三条胡同,家父赫申。”这流利的回答却更令梦熙抓狂,‘这算怎么回事?我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苏尔佳.慕忱,谁呀,是我吗?我明明是苏梦熙呀,精神错乱了?等等,难道我是穿越了吗?对对,肯定是穿越了,这名字属于我现在的这个身体,又不对了,那些穿越小说不是写穿越到别人的身体是不了解有关这个身体的一切的,可为什么我却好像对这个身体的事情了如指掌?’慕忱无意识地瞪着这个男人,头脑中狂乱地思考着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
“哦?”那男人眼中闪现出惊奇的表情,“令尊是户部右侍郎?”
“你认识家父?”
“嗯……”他略作思索后回答道:“不熟悉,只是听说赫申大人凡事必是思虑周全、谨言慎行,怎知他家的小姐做事却是这般风风火火、大胆、勇敢!”
梦熙不满地瞪着他,“这位爷,明明是我舍弃身家性命救了你弟弟,你不赞赏我见义勇为的大无畏精神也就罢了,说什么也得谢谢我吧 ,可你不仅没谢我,反而用这种讥讽的语气评论家父和小女,听着实在令人心寒!”
面前的男子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忙解释道,“小姐多想了,我这人本来就不会说奉承话,我本意是赞赏小姐做事颇具英雄气概,没想到话一出口便被误解了。”
“切,谁让你说奉承话了,我的行为难道只值得奉承,不应该赞赏吗?!赞赏这种见义勇为的行为原来在这位爷眼中算是奉承!早知如此,真不该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你弟弟!”梦熙对面前的这个男人大失所望。
“小姐今日的行为绝对值得赞赏,在下也万分感激!今日之事若不是小姐出手相救,后果不堪设想,小姐所救之人不仅仅是我弟弟,还有我……”
梦熙觉得他说这些话时语气诚恳,表情真挚,便相信了他是由衷感激的,心中竟一下子原谅了他。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清朗却含着怒气声音响起,梦熙循声望去。
“这位小爷,你年纪也不小了,行事怎么这样不小心,这是人来车往的大街上,不是你家花园,想怎么跑就怎么跑。你自己不要命就算了,还害我们家小姐受伤。”梦熙费力地转过头,看着一个和她一样身穿男装的女孩斥责着刚刚被梦熙救下的男孩,那男孩低着头,脸色惨白,似乎还没有从受到的惊吓中缓过神来。
“这位姑娘说话太放肆了!”旁边一位20多岁,面目威严的男子厉声责备到,“这位小爷不小心犯了错,自有人训斥,还轮不到姑娘说话呢!”
“这位爷说得可没道理,不管是对谁说话,总要有个‘理’字吧,王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呢!这位小爷若是没惹到别人,自然没有我们说话的份,可现在却连累我们家小姐受伤,我怎么就不能说了。再过个把月就是选秀的日子了,若是因这位小爷耽误了我们家小姐选秀,这责任谁承担呀?!”那丫头伶牙俐齿的回答道。
梦熙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丝毫未犹豫地对着那丫头说到:“香凝,你这丫头,只顾在那里吵,还不快过来看看我伤在哪了,伤的重不重,要是残废了,别说选秀,下半辈子能不能走路都说不准呢,你可好,就只顾念着选秀,连人都不管了。”
“我的大小姐,现在你知道害怕了,刚才怎地不怕呢,还救别人呢,你倒是先想想自己有没有救人的能耐呀,夫人成日家教导做事要三思后行,我们做奴婢的都记得,就你行事鲁莽,不计后果。”那小丫头冲着梦熙生气地说道。
听了她的话,旁边的人都暗暗地笑了,心中全捉摸着:‘可真是个厉害丫头,这谁是主子谁是丫头呀?!’那男人想着刚才与梦熙的对话,心下就明白了,这是‘有其主必有其仆,那小姐说话就是伶牙俐齿,这丫头整日价随着小姐,自然会是牙尖嘴利!但是这二人的厉害却是说在点子上,并没有无理取闹、无事生非,也不使人反感。’
梦熙知道他们在笑自己被丫头训,但她明白这丫头是真担心她,便不责怪她,而是自嘲地笑了笑,打趣道:“瞧瞧,我们家香凝还真威风呢!你这行事倒是个小姐的样子!奴婢谨遵小姐教诲,下次再不敢了。”
那丫头的脸顿时红了,低声说道:“小姐又打趣人,明明知道人家是担心小姐,一时情急才那样说的嘛。”
“就是知道你担心我,才没责怪你的!不过,谁教的你可以见死不救了,我可没教你这些。难道刚才要是换了我,你就想着自己没能耐,就不救我了?!等着你三思而行,我就真被马车撞了!”被梦熙训过的小丫头羞愧地低下了头,“还不快过来看看我伤的怎样。”
小丫头嚅嗫到:“我就是想看小姐也看不了呀。”然后红着脸悄悄地示意梦熙,梦熙看到她的示意忽然意识到自己一直躺在那个男人的怀中,脸立时变得通红。
那男人却好似没看见一般,轻轻将梦熙从怀中挪出来,一边小心地扶梦熙站起来,一边用依旧平淡的声音说,“我刚才替小姐检查过了,小姐没伤到骨头,没有大碍,不会影响今后行动的,不过估计身上会有些撞伤和擦伤,得疼上一段日子,大概也会有些瘀青的痕迹。”
梦熙惊讶地长大了嘴,“什么,什么叫你刚才替我检查过了,你,你,你,你怎么能检查我!”原本已通红的脸,简直涨成紫红了。
“我可是好心好意给你检查的,要是真伤的厉害就得马上请太……大夫。再说了,你这个样子,还有你刚才救人的行为,我怎么能看出你是个姑娘!”那男人从上到下打量了梦熙一番,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的笑容。
梦熙恨恨地盯着他,刚才对他的好感立时全无,她质问到:“什么叫看不出我是姑娘,哪点看我不像姑娘了?”梦熙的话声刚落,周围的几个大男人和两个小男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只是大男人笑的含蓄,两个孩子笑的有些放肆。
那位男子仍旧扶着梦熙,收敛了笑容,严肃地说道“嗯,我刚才是一时心急替小姐检查的,当时真当小姐是位年轻公子呢,所以只是想看看伤势如何,绝对没想别的,还请小姐恕在下眼拙。”
梦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男装,和瘦削的身材,在心里暗骂到:“什么男人呀,哪怕我是B罩杯,你也不敢这么放肆地认为我是年轻公子。等等,现在这个身体倒是与我原来的身体差不多,都够瘦。可我看不到这个脸孔,想来现在这脸长得不咋的,穿个男装别人就看不出是女人了!唉,长成这样够可怜的!”梦熙心中想着,忽然无比怀念自己原来的面孔,那张脸虽然谈不上倾倒众生,但走在马路上绝对能有70%的回头率了,也不算低了吧。
想到这,她只好掩饰地说:“这说明我化妆技术好,我的装扮很成功。”
那男人马上说道,“小姐所言极是!对了,小姐今日救了舍弟,也算是救了我……”说到这,那男子停顿了一下,朝站在被梦熙救下的男孩旁边那个男孩看了一眼,继续说道:“不知怎样才能回报小姐今日搭救之恩?若是以重金谢小姐,只怕是轻慢了小姐的勇敢行为。所以,小姐若有任何请求,在下定当尽力。”那男人真诚地说道。
“嗯……我没什么……”梦熙犹豫着,想不出如何回答。
“这样吧,我今日还有急事”那男人似乎很是焦急,“等到小姐想出有什么需要,告知我便是。”
“哼,这难道就叫‘金蝉脱壳’吗?”梦熙还没说话,她身旁的香凝已不满了,“我们小姐不顾快到选秀的日子,还舍身救了这位小爷,这位爷说要谢我家小姐,却毫无诚意!不过说了一个谢字,上下嘴唇一碰就结束了。”
旁边那位20多岁的男人一脸看不下去的表情说道,“这位姑娘实在放肆,我们爷岂是那样的人,也不睁眼看看……”梦熙对面的男人抬手制止了他继续向下说。
“小姐既是赫申大人府上的,我自会派人给小姐送去最好的跌打药和创伤药,保管不出二十天治好小姐,不会耽误小姐选秀的。”那男人这样说着,嘴角不自觉地向下撇去。
梦熙看出他的不屑一顾,不禁冷笑了一下,冷冷地说道:“这位爷怕是觉得小女想靠选秀攀个高枝吧?”
“难道不是吗?若非如此,又为何选秀不离口!”那男人嘲讽道。
梦熙凛然说道,“选秀只是皇族的游戏,对女子来说不过是场噩梦!想要通过选秀栖上枝头做凤凰,无异于痴人说梦!”梦熙只顾自己说的痛快,却没注意到那位年龄20多岁的男子一脸讶异、紧张、担心的表情看了看梦熙面前的男人,又看向梦熙。“我又不傻,既不会去做那种一朝富贵的梦,也不会认为飞黄腾达不需要代价,对女人而言,显贵的身份背后都有着无法言喻的痛苦,我可不想用自己的青春和自由去换取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显贵。我之所以在意这次选秀不过是因为上次选秀就因病未参加,连累家父被旗主责备,旗主已再三叮嘱家父此次必须送我参加选秀,我是担心再因故不去恐被说成故意托词,进而影响了父兄,这才加倍小心!否则,谁愿意站在那里被别人品头论足、挑来拣去的呢!”梦熙一口气说完,觉得心中舒畅。
梦熙面前的那个男人一脸平静地听着梦熙讲话,梦熙从他的表情上完全看不出他的想法,不禁有些气馁地问道:“怎么,不相信?”
那男人轻轻地哼了一声,回答道:“我相不相信并不重要,但你这些想法以后不要再对别人说起了,小姐这样的话已是大不敬了。今日我确有要事,不能再耽搁了。”说完,他摘下腰间的玉佩,对梦熙说道:“今日之事,万分感激小姐,这玉佩对我来说极为珍贵,权做我承诺答谢小姐的证物。小姐只要将这玉佩送到太保街最南端的院子,无论何事,只要不触犯大清律法的,我定当尽力帮助小姐以作答谢,哪怕小姐不能亲自前来,派人持玉佩前来便可。不过,我这一承诺仅以一年为限,到期后我将以重金答谢小姐并收回玉佩。”说完,将玉佩递给梦熙。
梦熙接过玉佩,顿觉手中之物清凉之至,她细细地看着玉佩,不禁感慨道:“真是块好玉!这玉触之温润滑腻,观之晶莹剔透、洁白无瑕,是块上好的羊脂玉!这玉佩虽薄但有些重量,镂空雕刻了龙凤呈祥的造型,龙与凤均神态平和、样貌可亲,相携相伴于祥云之上,悠游自在之情溢于全身,龙鳞凤羽清晰可见,似随风飞扬。这玉佩造型华美,雕工精细考究,用料上乘,是件珍品。没想到一日之内竟见到两块极品和田玉,太幸运了!”梦熙忘我地赞叹着,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一日”的概念,却是差了300年的时光。“这玉佩价值不菲,这么贵重的东西,就不怕我拿去卖掉?”
那男子听着梦熙的话,终于没能隐藏住惊讶的表情,只一块玉佩,她就说出这许多,见识不一般。梦熙话一说完,他不禁莞尔一笑:“这玉佩价值几何,我并不知道,不过我十岁起就戴着它,对我来说自是无价之宝。我既将它交与小姐就不怕小姐会将它卖掉。第一,听小姐言谈就知小姐非一般女子,更非贪财之人;第二,玉本身寓意品质高洁,是君子之物,小姐对玉佩的评价说明小姐是爱玉之人,爱玉之人只会赏玉而不会为财卖玉。最后,你就是真卖了这块玉,我也能找回来,到时你岂不是得不偿失!”那男子说到最后时,神色一凛。
梦熙下意识地向下扯了扯嘴角,说道:“这话我信,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这玉佩绝非出自寻常人家之物,羊脂玉稀少珍贵,能拥有之人非富即贵,且必是大富大贵,我可不敢随意得罪。”
那男人听了梦熙的话,苦笑了一下:“这玉佩对我而言的珍贵性并不在它值多少银子!今日将它暂放小姐处,还请小姐妥善保管这玉佩。别忘记,太保街最南端的院子。”说完,他回过身对那位20多岁的男子吩咐道:“亮功,麻烦你用马车送慕忱小姐回府,长顺,把你的马给十七阿哥。”
梦熙听他轻易地叫出自己的名字稍稍一愣,在心底惊到“真是好记性,我只说过一遍,就能记得。”随后那男子指着站在被梦熙所救的男孩旁边的另一个男孩,对身边的随从吩咐到,“带这逆子回去交与福晋好好管教。再找福晋要上次十三爷送来的金创药,细细注明使用方法送到赫申大人府上。十七第,我们走。”那男子边说边走,话说完正好走到马前,翻身上马。
梦熙赶忙叫住了要策马而去的男子,说道:“不必麻烦派人送药了。”
那男子微微一愣,随即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说道:“就算你真心不愿参加选秀,伤也是要治的。”
梦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不是选秀不选秀的问题,而是不想让阿玛和额娘知道我这样偷偷溜上街的事情,这药一送,事情就瞒不住了。”
“那小姐就说个时间地点,我派人送到小姐指定的地方,瞒住你阿玛便是。那药很好用,伤口愈合快,不会留下疤痕,淤青之处很快就会退去。”
“恩……那就送到我们府的东角门吧,只说找大小姐的侍女香凝就行。”
那男人坐在马上,低头问那个叫长顺的随从是否记住了吩咐,长顺点头道:“爷和小姐的吩咐都记住了,将药和使用方法送到赫申大人府的东角门,交与大小姐的侍女香凝姑娘。”
那男人点点头,带着被梦熙救下的孩子策马飞奔而去。
梦熙看着他的背景,感觉他身上透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他说话简洁但条理清晰,安排事情井然有序,身边的人对他恭顺有加,而且他身边的人说话行事也都极有条理和分寸,梦熙暗自想道‘看来是位厉害角色!’。
“请小姐上车。”被称为亮功的20多岁的男子恭敬地对梦熙说道,梦熙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只这一眼却不禁在心里暗叹,‘真是一位帅哥,刚才怎么没注意到他。’那男人长得相当年轻,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宽宽的前额上挂着一对浓密的眉毛,眉型上挑在眉尾处微微下垂,眉骨较高,眼窝深陷,愈发显得一双眼睛大而深邃,高而挺直的鼻梁衬着宽阔的鼻翼,略厚却显坚毅的嘴唇紧紧抿着,两颊微微凹陷,突显阳刚之气,细看之后则会隐隐发觉在他英俊帅气的面容之下处处透着桀骜不驯。梦熙心底暗暗打趣道 ‘没想到派这么位帅哥送我回家!真照顾我呢。’
梦熙很想在帅哥面前留个好印象,想着要袅袅婷婷走过去,却不成想刚一迈步,腿上疼痛突袭,差点要摔倒,那男人赶紧伸手扶住了梦熙,与这么帅的男人亲密接触,梦熙的脸立刻红了,梦熙心想,‘其实艾鹏也算是个帅哥,可与他在一起时却从未尴尬过,我今天是怎么了,难道因为这位是清朝帅哥?!看来以后要多见古代帅哥才能适应。”梦熙怕被他误解,急忙解释道,“我是因为受伤了才走路不稳的。”
没想到那男人看着梦熙哈哈大笑到:“小姐用得着这么着急解释吗,我说什么了吗?”他边说边细心地扶着梦熙上了马车。
梦熙的头脑里忽然出现了关于慕忱的画面,慕忱今日出来是为了去荣宝斋见一位年轻男子的,就在去荣宝斋的路上发生了刚才的一幕,慕忱还将自己的一幅画放在荣宝斋,请老板代卖。梦熙想着,既然现在自己在这具身体中,就要替她将事情做完美,因此回身吩咐到:“对了,香凝,你去一趟荣宝斋吧,看那位爷在不在,要是在的话,和他说一声,今天去不了了。顺道看看画卖出去没有。”
香凝撇了撇嘴说道:“都这点了,人家肯定走了。那画也不用看,挂那里快两个月了,都没卖掉呢,今儿也一准没卖掉。”
“唉,让你去你就去,怎么这么多话。荣宝斋离这里又不远,你去看看,人如果不在更好,要是在的话,怎么也要解释一下,要不然让人家空等,太没礼貌了。再说那画,你就不懂卖画是要卖给有缘人的,你怎么知道哪天会碰到有缘人呀,所以要经常去看看。”
“我这不是看着小姐受伤,想要回去照顾嘛。”香凝不服气地说。
“我身上的伤没那么重,你赶紧按照我的吩咐做,就是照顾我了。”
“成,奴婢告退。”香凝不高兴地说,然后转身对着那男人屈膝一福,说道:“这位爷,刚才奴婢说话冒犯了爷,还请您原谅奴婢。我家小姐受了伤,麻烦您路上多照应点。”那男人微微点头,香凝便快步离去。
那男人骑在马上,跟在梦熙的马车旁,坐在马车中的梦熙紧紧地盯着手中的玉佩,回想着刚才的一幕一幕,“‘亮功’这名字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不管怎样,就先从这位‘亮功’这里找找那个神秘男人的答案吧。”梦熙拿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