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不住的流光》胭脂画

63、惘爱3

　　006机会来了

　　王浩的纠结，好像还没有解开。

　　要从一个男孩迅速成长为男人，确实不太容易。

　　一连几日，王浩消停了，不再去酒吧，而是呆在办公室到很晚，不愿回去。

　　大楼上的灯渐次暗下去，王浩起身离开。电梯门前，摁了8，然后等待数字变成8。电梯门开了，王浩走进去。

　　身边的人，他顺势扫了一眼，也没在意。

　　“您是？”旁边的女人先给王浩说话。

　　王浩侧过头，仔细打量她。

　　猛然想起，王浩认得这女人，是新华传媒的总经理，也是他的顶头上司——方婕。

　　王浩很局促，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去客套，眼前这位难得攀谈的上司。

　　“经理，您好！我叫王浩。是广告策划部门的。”

　　这女人微笑，“我知道，你是谁。难道你不记得了，前几天？晚上？夜光千杯？”女人做出了喝酒的姿势。

　　啊，王浩模糊的记忆清晰了。眼前的大方得体的方总经理就是那晚上的那个？可那天女人穿着打扮都很裸露，而今天她包裹的那么严谨，正式……想不到一个女人会玩七十二变……

　　想到这，王浩不知该怎样去接话，自己先尴尬起来。

　　“方便吗？要不我们去吃个宵夜吧。还没好好谢谢你呢。”和风满面的总经理邀请王浩。

　　一个组长身份的小职员，能拒绝吗？

　　王浩和方婕就这样有了第一次约会。

　　不久前，王浩的部门出了一些状况，于是部门经理引咎辞职。这个位置就空缺下来。两天后，贴出通告，要在本公司选拔一位德才兼备的经理，全公司的人都可以参加竞选，选择以原部门的人优先。

　　王浩心想机会来了，王浩的机会来了，说不定这是他往上爬的最好机会。

　　一切好像还都很顺利，几场优胜劣汰以后最后剩下了三位候选人，王浩是其一。那两个对手，并不在他之下。论资历，论才能仿佛都在他上面，就是没有他年轻，没有他外表俊朗，没有他受女同事欢迎。可仅凭这点小优势自己是不可能竞选上的，王浩为自己捏着一把汗。民主投票他是最高，人缘好，受欢迎，但是管理层的人，他一个也拉不上关系。

　　王浩的心很焦急，一方面是盼望自己胜利，但一方面却担心被刷下来。

　　等待最折磨人。

　　最后的结果是上面的人审批裁决。

　　这天王浩早早地下班回家。

　　后来接到一个电话又匆匆离开。

　　如星看着王浩的辛苦，颇不忍心了。

　　回首这一年的过往，她觉得王浩很对得起她。王浩虽有点大男人主义，可这大男人是出于爱护。者者在杂志社做美工时，有时加班到很晚，一个人回家。王浩如果下班早，一定会去接如星，他不放心如星一个人回家。在他眼里，如星是需要保护的弱女子。后来，听说附近夜里发生了抢劫事件，一个晚归的单身女性财物被抢劫，人也受了伤。王浩就不再让如星出去上班。于是她在家就安心当成了网络打工女，画着插图漫画。

　　王浩的爱惜，如星怎么不清楚？正因为清楚，她才欺骗王浩。如星要给这份爱买份保险。有了婚姻的后盾，如星就自信不畏任何风雨。她是那么怕失去的女孩，不敢轻易拥有，又害怕马上失去。

　　可她不知道风雨该来总会来，一纸婚书，成不了什么后盾，那只是一张普通的薄薄的纸片。

　　当风雨来袭，纸片会先害怕地发抖。

　　007落选风波

　　部门经理的人选，还没有最终定夺。三个人都各显其能，动用自己可以利用的任何资源，为晋职做铺垫。

　　王浩呢？自从跟总经理那次约会后，关系也感觉熟悉起来。

　　与其这样坐立不安，不如去一下总经理办公室，一探口风，顺便请经理帮忙。

　　可这样堂而皇之地去找她，总归不妥。

　　于是才有了电话之约。

　　王浩下班前试着约了总经理，电话留了短信。却一时没有回复。下班到家，没想到总经理的电话就打来了。

　　王浩匆匆离家，铺就人生大道去了。

　　见到了总经理，二人有礼貌地问候。

　　端坐，上菜。

　　王浩，也偶尔注意到总经理的样子。

　　这个叫方婕的总经理三十二三岁的样子。

　　并不是很年轻，怎么也比王浩大十一二岁。纵然浓妆遮瑕、修容美化，让她靓丽惊艳不少，也难掩饰岁月的痕迹。虽很难看到皱纹，但眼神最藏不住年纪，它首先透露了秘密。因为只有经历颇丰的人才会有那种眼神。失去光彩和青涩，变得淡定和从容。方婕这个女人，就算是笑容也恰到好处，仿佛经过精密的计算，不深不浅，把握有度，收放自如。从着装和打扮来看，这女人花了不少心思。很精致，很抢眼。如果不去深究她的年纪，倒是一个地道的美人胚子。

　　约会，男女之间的单独约会，总是不知不觉酝酿着暧昧的味道。

　　暧昧在俩人身边围绕，气氛愈来愈微妙。这暧昧的味道蔓延扩散。

　　越沉默，越浓烈。

　　“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那么晚去酒吧吗？”

　　方婕打破了沉默，驱走了些许暧昧的游丝。

　　“不好奇。”王浩微笑地注视她，“那是您的私人事情，我没有理由好奇。”

　　总经理赞许地笑了：“不八卦，很好。可没有好奇心不行啊。难道不好奇你们部门经理会是谁吗？”

　　这也是王浩约方婕的目的。

　　王浩默认，他想知道。

　　“是老许。”

　　方婕略微低头看着手中的红酒，举杯想敬王浩，“来，咱们喝一杯吧，再次感谢你那晚出手。”

　　王浩喝不下了。虽然心里也想过自己的可能性不大，可真切知道后，又特别的失落。但是还是举起酒杯，饮下，和着苦涩。

　　“怎么？你很想要这个位置吗？”女人真是有点狡猾。

　　这不是明摆着吗？不想要干吗去竞争？

　　王浩只是点点头。

　　方婕笑了，可是我们商议后，决定用他。

　　王浩假装轻松的笑笑，“没事，本来就是能者居之。我需要向前辈们学习的地方很多，我还有很多不足。”

　　只能这么说。

　　“不是啊，我觉得你更有潜力，正因为他经验多，反而会束缚思维。不过，要领导一个部门，还是没问题的。在专业上，他不是你的对手。”

　　王浩也只把这话当安慰听着。打一巴掌也要揉三揉，虽然这个巴掌不是方婕的主意，的确是通过她，甩在了王浩的脸上。王浩感到脸颊火热热地疼，还夹带着莫言的羞愧。

　　“到我手下，做助理吧，有意愿吗？”王浩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吃惊的王浩，竟然忘记回答。

　　“好好考虑一下，周末给我回复。”

　　王浩的心一直跌，跌到了深谷，突然被这女人的话又叫回了地面，现在又升腾，跃到了云端。

　　顷刻之间，心情大落大起。

　　真是“一语可以害人，一语可以救人”啊。

　　008期盼转折

　　王浩回忆着方婕的一言一语，一笑一颦，不断揣摩话外的潜台词，回想隐藏在表情后的心思。

　　王浩不禁皱起了双眉。

　　“她对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单纯地报答那晚的搭救，但这样是不是谢地过头了？”

　　“若不然，认可我的能力？”王浩冷哼了一下，“我不否认自己不是庸才，但我也不恬不知耻的认为自己是千年一遇的天才。”他认为自己很普通，不会有多么突出的才能，让地位那么高的人瞬间青睐。

　　那确定是事实有一个，方婕对他有好感。

　　可不管怎样，王浩一定要升职，只要位子高了，前途就广了。“眼前是难得的机遇，一定要抓住，”王浩告诫自己，“管它是什么理由。”

　　想及这，王浩眉头舒展开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王浩不禁想：“来个美男计，怎么样？这有何不可？女人可以滥施‘美人计’，我也能利用上天给我的这张脸给自己的命运来个转折。”

　　想到命运即将发生转折，王浩舒心地笑了。

　　“这样，我就可以给我老婆和孩子一个安定的家了。”

　　一高兴，这人的话也多，情感格外丰富。

　　王浩也把手轻轻地放到如星小腹上，“儿子，等爸爸以后有了钱，先给你买个大房子，送你去最好的学校。”

　　江如星就笑他：“什么儿子阿？你见了？”

　　“没呢，要不周末，我陪你去做B超，我看看咱孩子。”

　　如星心虚地很，“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你一天到晚的忙。就在家休息吧。”

　　“不行，我陪你去，我还没去过呢。”

　　如星又说：“做B超不好，辐射，最好不经常去，对胎儿不好。”

　　办坏事的如星赶紧找别的话题岔开。

　　“我妈打电话了，问咱定了什么日子。”

　　王浩想了想，“你决定吧，我全力配合。”

　　“那咱周末照婚纱去吧，先把婚纱照准备好啊。”

　　“恩，好。”王浩真是出奇的乖。

　　江如星暗喜，我的王浩终于下决心做爸爸，这么快就过渡过来了。如星妈以前说过，女人只有当了妈妈后才算是女人，男人在当了父亲后才会是真正的男人，因为爱孩子的男人，就会爱家，爱老婆，是有责任的大丈夫。

　　江如星向来觉得妈妈最智慧。

　　可说谎总是很心虚，虽然是无害的谎言，终是谎言。如星想，等照完婚纱领了证就告诉他，怀孕是个谎儿。她认为王浩会体谅她的，因为王浩一直爱她，说不定听后还会松一口气呢。看他开始那么不喜欢劲儿，听说孩子没有，指不定怎么高兴。

　　婚纱照订在周末去拍，可总经理的电话提前打来。

　　“怎么样？可以回复我了吗？”语气还是那么平稳不带丝毫喜愠。

　　“谢谢总经理提拔，我乐意为您效劳。”

　　王浩的回答让方婕很满意：“那周末有时间吗？我要去北京一趟，你和我一起去，顺便早熟悉你的业务。”

　　王浩一口答应了。可挂了电话，王浩想起了结婚照的事。

　　怎样对如星说呢？

　　如实说吧，反正也没什么。

　　王浩把总经理的事告诉了江如星，他说总经理是为了感谢他，才让他担任特别助理。如星相信了，没有经历什么职场生涯的她，怎会知晓这里的微妙之处。

　　王浩的人生真的是时来运转，从此扶摇直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