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不住的流光》胭脂画

62、惘爱2

　　004想要结婚

　　日子像夜空里的流星，嗖呼一闪一年就不见了。这一年的变化，就是从地下室搬到了地上，见了阳光，可还是租房住，买不起房，最小的也买不起。再者，就是王浩从一个小职员升为组长了，职权不大，但是也算有点根了，尽管是很细很细的须根。但变化最大的就是王浩，他学会了很多，会拉关系，会逢迎，总之，在由青涩的毛头小子向成熟的职场老手迈进。不知道是成长还是退化。

　　江如星努力攒着钱，筹划着美好的未来，还是那样不识愁滋味。

　　“王浩，我们结婚吧。”如星一天突然很认真地对王浩说。

　　“宝贝，我们现在什么也没有，拿什么结婚呢等我有了基础，好么？我们都还年轻，不着急。”王浩也正儿八经地回答。

　　如星着急，因为妈妈催了很多遍了。

　　“我们先不要孩子不好吗？先领证，不办酒席了，就见见父母，不行吗？”

　　“不想委屈你，如星。结婚，一辈子就这一次，我不能让你以后埋怨我。再等我几年，相信我。”

　　我不埋怨你，如星心里这样说。可她却生气了。

　　没有婚姻的如星，特没安全感。江如星从小没有爸爸，那被保护的感觉、父爱的滋味，都是她缺失的。

　　如星睡觉的姿势都是双手抱头，作投降状。心理学上说这样睡姿的人缺乏安全感。

　　她多么想和王浩结婚，一定想办法结成婚。

　　如星见自己的温软细语不奏效，那来真的？如星苦苦盘算着自己的嫁人计划，为了结婚也耍点小手段吧，王浩爱她，就不会责怪她，反正结婚以后就万事大吉了。

　　王浩下班回家，冲着厨房喊：“老婆，我回来了。”

　　如星放下勺子，欣喜地快步走过来，环住王浩的脖子，亲了一下。“老公，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王浩笑嘻嘻地，看到如星，疲惫感一下子消散。

　　“我怀孕了。”

　　嗯？王浩一头雾水。“你没糊涂吧，老婆大人？”

　　“呵呵，真的怀孕了！”如星真的不善于撒谎，心里快憋不住了。心虚的很！

　　“真的？”一串问号挂在王浩的眼珠子上。

　　如星松开了王浩，用手指指自己的小腹，煞有介事般。

　　王浩差点晕厥。

　　这是炸弹啊。这枚炸弹把王浩炸蒙了。

　　“如星？”王浩一时不知说什么。

　　江如星望着他，耐心等待，不发出任何声音。

　　“如星，我们，我们还，还那么年轻。”

　　“年轻就不能怀孕了？”如星生气地问。

　　“那、不是我们还没准备好吗？哎，老婆，我们防范地很严密啊，怎么还漏了一个。”王浩好像回过神来了。这太突兀了！

　　“百密总有一疏，防不胜防。”如星答得干脆利落，无懈可击。

　　“行，行……可我们怎么养活他啊，我们俩还没有自己的房子呢！要不咱先不要了，行吗？”

　　“不行，我的孩子，第一个孩子不能流。不同意。”如星没有料到王浩会这样说，虽然是假怀孕，可听到这话，她还是难过了。

　　在和如星的争论中，王浩明显处于下风。

　　最终王浩妥协了，孩子要，生下来送老家去养。

　　婚，要结。马上准备。而且还要尽量体面，原因是一辈子才结一次。

　　如星胜利了。可王浩呢？丝毫没有喜悦。

　　卑微的工作、可怜的工资、狭窄的住房，这些都真真实实地刺激着王浩。

　　当时多么勇毅地拍着胸脯，要给自己的女人一个安定的家。现在呢？除了削尖了脑袋，努力往上爬，再没有什么办法改变命运。

　　可这个孩子扯住了王浩朝“成功”迈进的脚踝。

　　王浩不喜欢这个小生命，甚至是十分厌恶的。

　　005苦恼买醉

　　王浩真的有些累了。他爱如星，正是爱，所以他想给如星更好的。他努力工作，遭着白眼也以笑回报，受了委屈不公也毫无怨言，好不容易熬了个小组长。

　　王浩觉得很疲惫，很郁闷。

　　出人头地，那么难，原来混日子需要失去自己的许多原则，他的骄傲和锐气，已经失了大半。他不止一次的想，如果他有个有钱有势的老爸，还至于在这受人鸟气吗。可他什么都没有，没有关系没有后台甚至连耍手腕的圆滑都没有。

　　他觉得自己像一粒微尘，被人从眼里揉出来，被人从嘴里唾出来，被人用鞋帮子碾在脚下，却连哼哼都不敢哼哼，更别说什么抗议了。作为一个男人，王浩是失败的。

　　一个人要想成功，除了具有独特的才能就是具有牢固的后台，这两样，王浩都没有。可王浩有一样很珍贵的东西，是什么？就是他的外貌。

　　这小伙子，二十三四岁，青春阳光，一米七八，身材匀称，不胖不瘦，尤其是那五官，那叫艺术。眉如刀削，眼如深泉，鼻如挺峰，唇型性感，齿如皓贝，简直就是艺术品啊。他那一双眼睛，只要深情注视你五秒钟，任你是金刚不入修炼很高的行家，也会瞬间喜欢上他。

　　可这又有什么用。并不能给王浩带来什么实际的用处。

　　找工作时，用人单位一看他这样，就认为这人徒有虚表，一下子就否定了他的专业能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总认为外表光鲜的人，一定是悄皮囊，内草莽。

　　王浩感慨命运怨天恨地，也抱怨着用人单位的偏见。太丑的矮的胖的，你们说人家形象不好，影响公司，太帅的美的，你们又认为人家是半瓶子醋，绣花枕头……郁闷了，难道和你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才是人才？

　　下班后，王浩不愿回家，逗留酒吧或坐在附近的公园里，很晚才慢蹭蹭地踱回家。

　　喝酒成了王浩解愁的方法。

　　如星看着醉酒的王浩，心生不忍。

　　王浩那么爱他，真不愿折腾他了。可她若松了口，结婚就遥遥无期了。王浩和个孩子一样，根本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给他一段时间适应吧，等着男孩长大！

　　王浩今夜又在“夜光千杯”酒吧，喝酒。一杯一杯灌下，想快麻痹自己，不去想如星和孩子。

　　“放开手”一个女的声音传来。

　　“陪哥们喝点？”几个醉意很烈的酒鬼围着一个女人。

　　酒吧灯光很暗，看不清女人的脸，只见她裸露的背和红艳撩人的衣衫。

　　“娘的，装什么装？又不是什么处女！”

　　“拿开你的脏手。”这女人欲站起，又被这几个人按下。

　　“放开。”王浩跌跌撞撞地过来，手里抓着酒瓶。

　　“哟，哪里冒出来的烂葱啊？”几个醉鬼分明就是挑事。

　　几个酒鬼把王浩围了一个圈，王浩举起酒瓶掷了过去，光头的男人躲开了，随即，几人一起涌上，混打起来。幸好酒吧保安迅速赶过来，才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害。混乱中王浩的眼眶挨了一拳，嘴角也流血了。腿部也被踢了数脚，可并不觉得疼痛，没有什么痛觉。

　　女人紧张地搀着王浩走出酒吧。

　　“谢谢你。”女人仔细看了王浩。

　　“好面熟，在哪见过吗？”那女人接着问。

　　王浩苦笑，摇摇头，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

　　“我们先去医院吧。”女人坚持要王浩上她的车，红色的保时捷就停在酒吧门口。

　　“没事，家里有药。”王浩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