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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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暮云在一起了一整天，到了将近傍晚的时候暮云坚持要司机送小美回来，后来小美才知道，那一天是赵暮云幻肢痛了，因为不想让小美看到他痛的样子而强忍住疼坚持要司机送她回来。回到市区的时候看到戒严这才想起今天是赵子墨演奏会的日子。
去还是不去？演奏会是八点半开始，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又想到手机给自己关了一天，拿出来开机，显示十几通未接来电，有赵子墨的，也有晴雨的。想了一下还是只拨通了晴雨的。
“小美姐，你失踪一整天哦，电话怎么都打不通。”晴雨接起电话就一顿脾气。
“小晴，手机没电了，又忘记带充电器。”随便掰个理由吧，虽然听起来不太像真的，“你到底找我什么事啊？你那里好吵哦”
“是啊是啊，小美姐，我本来打电话给你呢就是想问你的VIP票子还有没有多的，可以转我一张，一直打不通电话，我只好自己跑来找黄牛票了，哪知道一到门口都是我这样想买票的，都没人卖。哎……刚想回去你来电话了。”
“那一起吧，我刚还在纠结要不要去看，既然你那么想看，我就陪你去吧。”
“真的啊？小美姐，你最好了，全世界无敌好！”晴雨在那头高兴的狂喊。
“有个条件哦。”
“？”
“我一整天都没吃饭，你去买晚饭来啊。”这才想起这一天和暮云两个人一会哭一会笑都没想起来吃饭。
“没问题，我们半小时后检票口见哈！爱你，小美姐！MUA！”电话那头传来晴雨高兴的声音。
摇头，晴雨这孩子，跟当年的自己一个样，一张票子能让她高兴成这样。
赵子墨的音乐会果然很精彩，本身出众的外表加上英国留学，与各大知名交响乐团合作的不俗背景，演艺中心硕大的音乐厅座无虚席 ，懂音乐的，看帅哥的，什么样的女人都有，找到座位小美才知道赵子墨给她的VIP到底有多V，第一排居中的小圆桌坐着，边上还有服务生可以随时点酒水饮料。入座前面几排V的位子不是一些一看就是财力雄厚的，就是二十几岁跟晴雨一样的拜金女，带着照相机不停地边拍边流口水。
舞台之上，赵子墨白皙修长的十指在黑白键上灵动如风，镁光灯的映衬让身穿黑色正装的赵子墨越发显得儒雅和大气。
“小美姐，怎么看都觉得赵子墨很帅对不对？很少有这么帅的钢琴家呢……哇，简直是太帅了，你看那手指，比我的手长的都好看。”晴雨自然是一脸花痴状。
没错，台上的赵子墨确实很养眼，多少媒体都准备着要拍一张最美的照片登上明天头版头条。
“小美姐，你说主编抠不抠，我说要来拍明天头条的照片，主编居然连张门票都不给我，还是小美姐你最好了。哎，既然你们认识，一会，我们去后台采访独家好不好？”
独家？那不就意味着要和赵子墨面对面？她可以么？可以丝毫不被暮云影响到只为了独家而见赵子墨么？
“小美姐，好不好啊，你倒是说句话。”晴雨一边犯着花痴，一边摇着柳小美。
“小晴……”小美抓住晴雨蹭来蹭去的手臂，“一会还是你去做独家吧，赵子墨他……”欲言又止。
“？啊？为什么啊？”
“小晴，总之我会带你过去，如果他愿意做独家的话这个独家由你来做。我……要回去赶稿子。”
“赶稿子？哪有那么多稿子可以赶啊？你该不是故意躲着赵子墨吧。啊——我明白了，你这招叫做：欲擒故纵。对不对？”
“真的要赶稿子，这个礼拜彩虹牧场的专栏我还一点没动，今天晚上要是不写我怕来不及交。”
“哎哟，小美姐，那个什么牧场好是好，可赵子墨这么帅的钢琴家就在眼前，把握眼前比较要紧。这叫做……啊，对了，是叫做不能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
森林？赵子墨还是7年前她所憧憬的那片森林么？
是以，钢琴会结束之后，柳小美直接就打车回去了，留下兴奋的跟什么似地晴雨做专访。赵子墨看到柳小美只是淡淡然微笑了一下，推了所有的媒体，唯独留下晴雨。
虽然回到家里已近12点，小美还是忍不住想暮云。
“睡了吧。”发去一条短信。并不期待着回复，可几分钟之后短信铃声响起。
“还没，今天跟你说了太多话，有点开心，睡不着。”
“怎么还不睡？你的身体……要多休息啊。”
“想你了。”
想你了……
是啊，我也想你了。
“还是早点睡，明天去看你。”输入这几个字，柳小美放下手机去冲凉。
暮云
可怜的暮云
洗澡对你来说也很受折磨吧
你那颗脆弱的心
实际，不希望如此私密的时刻必须依靠别人的帮助吧
花心是罪
可罪不至此
可怜的暮云
暮云的眼，暮云的脸不停浮现。最终再也受不住煎熬，在12:59分抓起手机钱包重新冲下楼去打车，也不顾头发还是湿的，身上穿着睡衣。
“去彩虹牧场，开快一点。”
到达彩虹牧场的时候已近半夜2点。暮云的楼里还亮着灯。
“柳小姐，你怎么来了？”服务生一脸惊慌失措。
“恩，只是想来看看。他睡了？”
“还没。今天情况不太好，严大夫还没走。”
“大夫？怎么了？严重么？”
“您上去看看吧，疼的很严重，他又不肯吃药，还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不等服务生说完，柳小美已经冲了过去。这次推开房门，之间床上的人痛苦的扭曲着身体，一个面相稳重的中年医生站在边上不停的帮他揉搓着残肢。
“暮云——”
抬眼，门边的那个女人穿着睡衣就来了，头发半干不干的披在肩上，双眸早泪光闪闪。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说好的，疼的时候要告诉我。”不争气的眼泪刷刷的往下淌。她不是文盲，在知道暮云的重度残疾之后曾经偷偷上网查过注意事项，眼前的这个场景她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真的亲眼目睹，觉得太残忍，太残忍。这样的痛楚在身体伤残之后也许要伴暮云终身，太可怜了。
暮云疼的大口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为什么来？……为什么来？”
柳小美没有回答，走到床边，询问严大夫要怎么按摩。严大夫仔仔细细的说着，然后让小美试着去做。
接触到暮云的残肢，那里火烧火燎着，还微微颤着。
“呃——”床上的身体因疼痛扭曲着，可一边还忍不住喃喃道，“为什么来？……为什么？”
一下，两下……柳小美用心揉捏着，手心里的残肢企图挣扎，可后来又因为难以忍受的疼痛而放弃。
“暮云，我来了。我答应过你，好好爱你。”
“可是……我不想你可怜我。”
“怎么会？”没错，眼前的暮云可怜的要命，他的痛楚也深深刺痛柳小美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真的，永远不要可怜我……不要……”
神啊，求你，让眼前这个可怜的男人少受一些罪吧，他不该承受这些。他本是个从无忧虑的人，可如今却深陷这痛苦的深渊。柳小美祈祷着，她希望能有奇迹发生，让暮云可以再也不要这样痛。
说也奇怪，奇迹也许真的存在，柳小美出现之后没多久，暮云竟沉沉睡去，一直睡到日晒三竿。
住所的几个服务生都啧啧称奇，说好久都没看见少爷能睡这么好，一晚上一次噩梦也没有，而且以前不管多晚睡，从来都没有到过这个时辰才醒。
也许是为了每晚都能好眠，也许是喜欢有小美在身边的感觉，暮云变得越来越依赖小美，索性在小美住所对面的高级小区里置办了一套别墅搬了进去。牧场的工作能搬过来的都搬过来做，不能搬的就让司机负责接送，每天忍受着来回总共三个小时的车程。多少次，小美都劝他太辛苦了，不要这样，可是暮云说只要每天晚上能看到小美，他必定能够好眠，坚持着一定要这么做。
虽然辛苦了一些，幻肢痛发作的次数倒是明显减少了。两人这般相安无事的日子过得相当美好，所谓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大概指的就是这种。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