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少年]教团之厨娘》酱油铺老板

24、 Chapter★Ⅳ

　　一步一步走向了不知通向何处的小路。看到了年幼时期的自己。也是呢，米亚微微叹气，她失败了。说不定已经变成了降咎，现在正等着被消灭，再或者她其实已经死掉了，都说人在临死前会看到自己的平生。稍微觉得自己的平生好像短了一点，从有记忆到现在，也才过了十年，其中五年还是在教团里度过的。不对，应该是六年了。怎么办，答应过爸爸妈妈一定会安全的回家，一定会准时的回家。现在，好像不行了呢。

　　这条路到底会通向什么地方呢？是天堂？有点不想走下去了，自己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呢。还没有给爸爸妈妈寄礼物回家，没有学会英语，也还没有得到亚莲的回答。难得厚着脸皮做了男生做的事情。米亚咬住了下嘴唇，一点疼痛感都没有。酸涩感翻涌而上，温热的液体源源不断的从眼眶滚出，仰起脑袋也没用，想快乐的事情也没用，只会越来越难过而已。米亚从最初的嘤嘤哭泣到嚎啕大哭。她像个孩子一样边走边哭，不停的手抹着脸蛋。哭声在偌大的空间里回荡，她还没有活够！她不想这么快就死掉。不知疲倦的继续走着，仿佛只有走着才能走到尽头，在一个人都没有的地方，很孤单。

　　“你怎么在哭啊，好丢脸啊！”一个小小的轻轻的声音响起。米亚的哭声截然而止，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小孩子。黑发黑眼，穿着脏兮兮的带着许多补丁的外套。
　　“你……”
　　“还记得吗？我是年幼的你啊！长大后会这么奇怪吗？我总是哭着哭着就笑了，你为什么笑着笑着就哭了呢？”小小的米亚歪着脑袋看着她一脸的不解。“我是这么大的时候学会发动圣洁的哦！”
　　“圣洁……”米亚念叨着，“可是我已经没有圣洁了，我能看见你就说明我已经在濒死阶段了。怎么都无所谓了。”
　　“你已经不记得了吗？当年是怎么得到圣洁的？是为什么发动的？”小米亚摇了摇头鼓起了脸颊，“好好想想啊！”
　　“捡…捡来的。”米亚顺着年幼的自己的思路想了下去，确实是捡来的。
　　“是啊，是我捡来的。第一次发动的时候，不是想帮助大家吗？因为想看到爸爸妈妈幸福的样子。”
　　经过小米亚这么提醒，记忆里好像真的有这么回事。
　　“后来，就进了教团，你发动圣洁的觉悟，是幸福啊……”

　　****

　　米亚出生在柏林的一个小镇，在那个时候，是贵族时代，有钱人就是一切，贵族就代表着法律。从米亚记事开始，爸爸就一直在酒吧里工作到半夜才回家，天不亮就又要去工作。妈妈一直帮一些有钱人洗衣服赚点钱。两人赚来的钱只够温饱，连新衣服都没有更不可能说上学了。那是只有贵族才能享受到的特权。米亚跟着妈妈去过那些有钱人家。很大很大的别墅，养着许多的宠物，穿着漂亮裙子的姑娘们在种着漂亮花花草草的玻璃棚内优雅的喝着下午茶，聊着她听都没有听过的东西，比如说珠宝，比如说绅士。米亚只会愣愣的站在边上看看她们再看看在大冬天都洗的满头大汗的妈妈。双手都已经红肿龟裂。那时候米亚只想要知道，同样是人，为什么会差这么多。
　　每次米亚这么问，爸爸就会拉着她的手蹲在她面前说，“虽然我们不能给你更好的生活，但是我们尽量做到让你幸福。”才三十的父亲已经是满头银发，削瘦的脸上带着浓重的黑眼圈，胡子拉碴。米亚第一次知道了幸福这两个字。幸福，具体是什么？是好吃的巧克力棒还是火鸡呢？那些喝着下午茶的小姐们，她们幸福吗？
　　“幸福，不能吃不能穿，但是人们都需要它。”
　　为了寻找妈妈口中的幸福，不是吃的，不是穿的，但是大家都需要它的。米亚跑遍了大街小巷。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吃好东西，穿温暖的衣服更加幸福的呢？在米亚连一个人壮着胆子跑到了父母一直不允许她去的地方后。如果和米亚居住的还算是家的房子来说，她那天所见到的，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狗窝一样的地方。但是在那样脏兮兮又臭烘烘的地方，也照样有人居住着。在他们脸上也同样可以看到和那些有钱人家小姐少爷一样的笑容。尽管他们很贫穷，已经贫穷到快要饿死的地步了，可还是想努力的活着，穿着破破烂烂根本就挡不住严寒的衣服瑟瑟发抖。
　　“只要大家在一起，就很幸福。就算再困难都会觉得有希望。如果冷了，大家就抱在一起取暖，如果饿了，就一起想想美味的食物。”那里的一位老婆婆是这么对她说的。脏兮兮的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揉了揉米亚的小脑袋。她似懂非懂的看着老奶奶。对于有些人来说，幸福就是大家在一起，对于有些人来说，幸福仅仅只是食物而已。他们一样生活在阳光下，尽管所谓的层次不同，阶级不同。但是大家一样的都感谢主恩赐给他们的每一天。
　　米亚回到家，看着已经做好的晚餐，虽然只有面包和奶酪。但是只要可以和爸爸妈妈在一起，那也是幸福。米亚抱住了妈妈的裙子撒娇着，“妈妈，我知道了。其实我好幸福的。”幸福不能吃，不能穿，但是人人都需要它。

　　进入冬天后下了第一场大雪，纷纷扬扬的雪下了整整一晚上，第二天起床，好像全世界都裹上了银白色的被子一般。对于米亚来说，小镇就已经像是全世界了。在时隔一个星期后，米亚从家里偷拿了一条长面包跑向了贫民区，生怕被父母发现而跑的那样的匆忙，在刚经过一座小垃圾山时，被什么东西绊倒的米亚摔在了地上，手里的面包也随即掉落在了雪地里，摔得她好半天都没有爬起来。原本硬邦邦的面包由于浸了水结果变得软乎乎软乎乎，一抓就碎。她不知所措的坐在了面包周围委屈的直哭，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偷了一条面包出来，是想给老婆婆的。气恼的抓起了绊倒它的东西，没想到却是一个平底锅。一个黑不溜秋而且已经破损的很严重的平底锅。既然手不可以把面包抓起来，那用这个还是可以把面包捞起来的！米亚兴奋的小心翼翼的用平底锅把软面包捞了起来。
　　想要带给他们，想要看他们幸福的样子。她迈开小短腿就跑，就是在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平底锅居然会发绿光，绿光很刺眼，米亚不得不闭上了眼睛。手掌传来的温暖和香气都让她好奇的睁开了眼睛，原本软趴趴的面包居然重新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而且还是刚出炉的样子，是热乎乎的！她手里的平底锅不再是冰冷的，而是温暖的。
　　“这是神的恩赐啊！”米亚呆呆的看着平底锅，有些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掐了掐脸，确定了这不是梦后欢天喜地的抱着面包跑向了老婆婆的家。不管是被吃的只剩下叶子的胡萝卜，还是只有皮的土豆，在米亚手里都可以变回完整的蔬菜。老婆婆激动的流出了眼泪，颤颤巍巍的跪倒在了米亚面前，“你一定是神派来拯救我们的天使！我的天使！”伴随着老婆婆的行为，许多人都学着她跪在了地上，米亚牢牢地抓着平底锅不知所措的看着大家，心里有些恐慌，她并不是什么神派来的天使。就连米亚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米亚和他们围坐在一起欢笑着，有几个人在听了米亚的话后也想试试这锅子，没有一个人成功的。在其他人手里这就是个烂锅子。只有米亚一个人才能发挥它的作用，这让大家更加坚信了她是神的使徒。天色已经不早了，米亚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老奶奶拿出了大家分剩下的一小块面包，“把它变回原来的样子吧，不然你父母也会生气的吧。食物来之不易啊。”
　　米亚点了点头，在众人的注视中把重新变回了长面包，在贫民窟的大家都非常感谢米亚，他们露出的笑容似乎也变成了米亚的幸福。没有人会嫌幸福会太多。她回到家后兴冲冲的把能力又当着父母重新展现了一次。父母露出的吃惊的表情也让米亚有了小小的成就感，然而父母却警告米亚不允许再使用这力量。
　　“如果有坏人盯上了你的锅子而把你杀掉了呢？”单纯的米亚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果她被杀掉了会怎么办呢？“那我和你爸爸的所有的幸福，都会因为你的不见而不见。”妈妈摸着米亚的脑袋温和的说。在她脑门上落下了一吻，“你就是我们所有的幸福啊。”妈妈搂着她轻轻的唱着歌。
　　幸福有时候也是自私的，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拥有。

　　尽管米亚再也没有去那个贫民窟，可她的能力还是一传十，十传百，终于被上流贵族知道了。那天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贵族驾着马车来到了她破破烂烂的家里，连拖带拽的把她从妈妈身边给抢走了。米亚被捂着嘴巴眼睁睁的看着妈妈哭着追着马车跑了两条街后摔倒在地上不见。此时她才真正的害怕了，她真的会被杀掉吗？被马夫拖进了不知道是哪家贵族的府邸中，她抱着她的平底锅畏畏缩缩的站在富丽堂皇的大厅内，脚下铺着的红色毛毯，壁炉内的柴火发出“噼啪噼啪”的声响，让整间房子都很暖和。这个季节根本就不应该出现的玫瑰花此时也[插]在了桌子上漂亮的花瓶内。和她的存在完全不搭调，在这么华丽的地方，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摆放才好。听见了脚步声，听叫她后面的虎背熊腰的马夫恭恭敬敬的喊着，“先生。”

　　米亚越发的害怕，越发的不敢抬起头。低着脑袋使劲的瞪着自己的脚尖，紧紧的握着锅柄。
　　“别害怕，抬起头来，我看看。”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拒绝的压力。米亚慢慢的抬起了脑袋，只是瞥了对方一眼就又低下了脑袋。耀眼的金发和漂亮的蓝眼睛，穿着考究华丽。是个让人无法直视闪光体。“你叫奥妮维亚是吧，别害怕。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介意再把能力演示一次我看看吗？”他并不嫌弃米亚，对于贵族来说，平民都是低贱的存在。
　　他摸了摸米亚的脑袋，缓缓的说，“我是黑色教团欧洲支部的部长，我确定了你是圣洁的适合者。跟我去黑色教团吧！你是驱魔师，是神的使徒。”
　　“我是神的使徒……”米亚喃喃的重复着男人说的话，猛的抬起头对上了他的湛蓝的双眸，“我不要离开爸爸妈妈。”对于九岁的米亚来说，父母就是一切，就像妈妈说的，她是爸爸妈妈所有的幸福。相对的，爸爸妈妈也是她所有的幸福。
　　“你爸爸妈妈生活很辛苦吧，我们是聘请你去工作。只要你愿意，我们会支付大量的薪酬。让你父母过上好日子。”金发男子笑道，“米亚是个好孩子，你回替父母着想的吧。”
　　“过上好日子？会和贵族一样吗？会比现在更幸福吗？”
　　“当然，我像上帝发誓。”男人伸出左手放在了胸前，弯下腰与米亚视线齐平，“那你，愿意接受这份工作吗？”
　　最后，米亚还是去了黑色教团，父母含着泪看着她坐上了豪华的马车离开了。有时候，幸福也可以用钱来取代。几个月后，父母在镇上开起了最大的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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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起来了吗？你的圣洁所接受的觉悟是幸福，而不是别的。”小小的米亚问着缓缓睁开眼睛从回忆里苏醒过来的米亚。
　　“恩，是幸福。”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她好像已经有些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了。“想要珍藏的，保护的是幸福。但是幸福不一定就是珍藏和保护。所以圣洁才会把我抛弃了。”米亚垂下了眼帘，现在的她已经失去了原先的圣洁，不管是幸福还是珍藏都做不到了。
　　“你可以另外找到一个圣洁啊，找到可以让你拥有守护力量的圣洁啊。长大后的你怎么笨成这样呢？”小米亚一脸忍不了的样子，伸手就给了她一个爆栗。
　　“痛！”米亚捂着脑门，咦？！她感觉到疼痛了？！“可以再找到一个圣洁吗？”
　　“当然，因为，你的心意和觉悟都很强烈啊。”小米亚歪着脑袋灿烂的笑着，“快点回头吧，前面不能再走了。”
　　“恩。”她想要守护的人不多，只有幸福才值得守护着。在脑海中浮现了某个银发少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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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了LV4的战役后，教团总部被损坏的很严重，再加上地址已经被发现了，所以总部要进行大搬迁。这一个星期大家都在忙着收拾打包。就算失去了很多同伴可也要往前看，并且要连他们的份一起加油，这样才能早点结束这噩梦般的现实。
　　赫拉布斯卡摇了摇头，她一点都感应不到米亚了。从米亚被亚莲带出三号实验室后，大家这才知道了教团的计划。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如果米亚再不苏醒过来的话，就真的要离开他们了。至少鲁贝利耶不会再让她留下。或者是偷偷的把米亚扣下再次进行禁止的实验。不管是哪个，都不能接受。就算失去了米亚，地球还是会照样转，教团还是会搬迁，不会做出任何的改变。
　　“所以……你快点醒过来吧。”艾诺又削了一个苹果放在了她的床边，扔掉了昨天那个已经发黄了的。她瞥了眼一直坐在角落椅子上一动不动整个人都像雕像的亚莲。这一个星期来他几乎就在这里没有移动过。艾诺站在了亚莲面前，“该走了。”

　　赫拉布斯卡体内的一个圣洁晃了晃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绿色的光芒。小小的圣洁隐藏着强大的力量，飞过了大厅，飞过了科学班。最后冲进了病房。在圣洁冲进病房的那瞬间，躺在病床上的米亚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突然就睁开了眼睛。“你来了啊……”几乎半个月都不曾进食喝水的米亚虚弱的连说一句话都非常的困难，声音微弱的像是蚊子叫。米亚拔掉了针头，没有及时按住针眼有一小股鲜血顺着手往下淌。米亚伸出手，碰了碰那悬在空中的圣洁。“我的觉悟，你接受了吗？我会和你一起守护着，直到世界的尽头。”

　　她看着圣洁慢慢的流入了体内，一点一点的，温柔的。接到消息的考姆伊和利巴气喘吁吁的冲进了病房，最后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都被圣洁绿色的光芒被笼罩的米亚。那种陌生又熟悉的力量，眯起眼睛，圣洁全部进入了体内。就像泡了个热水澡般的感觉。笼罩着米亚的绿色光芒逐渐的变淡，最后消失了。米亚掀开被子踉踉跄跄差点摔倒。半个月都没有行动腿脚似乎都有些不听使唤了。有些重心不稳的扶着柜子站在了他们面前，面无表情的说，“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回答的不是考姆伊和利巴，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被他们挡住的亚莲。他越过两人走到了米亚面前，看着她苍白削瘦了不少的脸蛋，眯起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欢迎回来，米亚。”双手不受控制的伸出，环住了她把她压向自己。只有这样，仿佛才能确定她是真的醒过来了，而不是梦。
　　意外的，米亚没有推拒，反而是回抱了少年纤细的腰。把重心都交给了他，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带着肥皂的味道。脑袋被他的下巴顶住，她是真的回来了，除了亚莲，没人知道此时她狼狈的摸样。考姆伊和利巴虽然很不想打扰他们两个，不过当务之急应该现把米亚带去检查才对！女人是水做的，就算再强悍再暴躁的姑娘也是一样，所以亚莲毫不意外看着把自己胸前的衬衫弄湿了一大片还在一边找借口揉着眼睛说被风吹了才会这样的米亚。

　　“欢迎回来，米亚。”所以，当赫拉布斯卡重新见到米亚的时候，她也一点都不吃惊。她知道的。
　　“谢谢你，赫拉布斯卡。”米亚伸出手主动抱住了赫拉布斯卡透明的双手。“我回来了……”
　　赫拉布斯卡还是相信着那句预言，“改变，然后重新开始。”不管是李娜丽还是米亚，两人都改变了。都从装备型进化成了寄生型。米亚的圣洁在心脏的部位，混入了血液中流遍全身。现在的米亚和圣洁是真正的融为了一体，米亚已经变成了圣洁。她存在的本身就已经变成了利器。这似乎……更加的麻烦了。赫拉布斯卡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