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少年]教团之厨娘》酱油铺老板

23、 Chapter★Ⅲ

　　大伙儿回到教团后该休息的休息，该吃饭的吃饭。无一例外的全部进了医院。除了李娜丽。她一直在接受赫拉布斯卡的检查。乔治他和圣洁产生了共鸣，成为了驱魔师。而米亚失去了圣洁，已经过去了三天，至今昏迷不醒。赫拉布斯卡从库洛斯元帅那里回收了米亚的圣洁，她说，“米亚已经不是这个圣洁的合适者了，我很遗憾。”
　　对她来说，失去圣洁，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再拼了命的去和恶魔对抗了。亚莲瞒过护士长偷溜进米亚的病房，坐在她床边发呆。他的爪子很碍事，没法削个苹果什么的。这几天来他想了很多，关于那架钢琴和房间的，关于库洛斯元帅的，关于诺亚方舟的还有关于米亚的。他不会忘记那时候米亚说的话。“所以快点醒过来吧，我会给你回应的。”伸出手揉了揉米亚的脑袋，“我揉你脑袋了，起来拍飞我吧。还有，对不起……”亚莲垂下了眼帘，那个时候没有抓住她，没有保护好她。眼睁睁的看着她坠入黑暗……这种感觉已经不想再尝试第二次了。亚莲握住了米亚的手，还是温热的。软软的，有触感。米亚，她是真的还活着的呢。

　　这次的事件引起了教团高层的注意，关于亚莲的身份。尽管有许多的谜团，于是高层派出了鲁贝利耶检察官对亚莲进行监视。对李娜丽来说，鲁贝利耶是噩梦，是阴影。李娜丽幼年时期全部的阴影就是他。鲁贝利耶身边的得力助手林克24小时监视着亚莲。虽然大家都对此表示不满，可高层的命令没有人干反驳。两人就连上厕所都要一起，简直就变成了连体婴儿。当然了，亚莲偷溜进米亚的病房林克也是知道的，相对于亚莲，其实米亚的处境更让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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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这不可以！长官，你忘记了九年前的事件吗？！”利巴班长激动的拍桌而起，否决了鲁贝利耶提出的建议。
　　“利巴班长，你冷静一点。”考姆伊伸出中指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拉住了利巴。面无表情的对上了鲁贝利耶，“长官，我想你绝对不会忘记九年前的人体实验事件，米亚是驱魔师，可她现在已经不是适合者了，我认为，封印她的记忆，把她驱逐出教团更好。”
　　对面的一脸严肃的栗发男子端着咖啡抿了一小口，犀利的对上了考姆伊的眼睛，似笑非笑，“考姆伊，你也应该知道，经过这次的战役，教团的伤亡惨重。驱魔师更是珍贵的存在。如果有希望不去试试，那怎么保护世界呢？我们才是神的使徒不是么？”声音浓厚的如同陈年美酒般。带着让人无法反驳的压力。
　　“可她还是个孩子，况且米亚现在正昏迷着……”
　　“利巴班长。以前的实验，不都是孩子嘛？那些个孩子比米亚还要年幼，况且，只要意识还存在就可以了。”鲁贝利耶放下了茶杯，瓷器发出的轻微的碰撞声，“费加，去把米亚·奥妮维亚带去三号实验室。”他起身吩咐着一直站在沙发边的随从，鲁贝利耶毫不犹豫的转身而去可见此事已经没有了再商讨的余地。
　　“可恶……”利巴班长咬着牙一拳头砸在了对面墙壁上，“考姆伊室长！你为什么不阻止他！”
　　“利巴，你冷静点。”他推了推眼镜，“我只是室长，他是长官。上级下达的命令，我只能遵从。仅此而已。”
　　随即，考姆伊挨了利巴一拳。“去他妈该死的！”

　　九年前，当时驱魔师的数量比现在的还要少，教团高层为了增加驱魔师的数量，凡是和驱魔师有关联的，比如说亲戚，比如说接触过圣洁的孩子全部都被带进了教团进行圣洁强行适合者的人体实验。那时候考姆伊都不记得到底有多少和李娜丽相仿的孩子最后都痛苦的变成了降咎然后被教团处理掉。后来禁止了这项实验，可面对曾经是驱魔师的米亚，这个实验要重新开始了吗？！难道真的要逼死这个孩子吗？！利巴班长摔门冲出了办公室，红着眼眶怒气冲冲的摸样愣是让平时都很亲近的朋友们都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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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最后一刻。圣洁它抛弃我了呢？带着呼吸机的米亚表面看似毫无知觉，意识一直存在，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那异样的绿光过后，圣洁自行从平底锅中掉落，米亚失去了圣洁。难道，圣洁不应该是和驱魔师一起战斗的吗？她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难道，就不能为了保护重要的人变得更强大吗？为什么亚莲的圣洁可以进化，而我就失去了呢？

　　关于米亚的圣洁，赫拉布斯卡也觉得十分不理解。驱魔师在被圣洁抛弃之后就会变成降咎，这是毫无疑问的。然而米亚却没有发生变化，如果按照李娜丽说的，米亚在变成降咎之前就已经死去了，之后又复活的话，那圣洁确实不会对她产生影响了。这么说来合情合理，可是这么一来，米亚就有可能无法再使用圣洁了，就连同步率都没有。

　　米亚轻声的呼喊着自己的圣洁，没有得到回应。她又试图和别人沟通，“赫拉布斯卡，赫拉布斯卡？听得到我吗？”
　　此时，正在为李娜丽检查的赫拉布斯卡莫名的停止了动作，她听叫有人在呼唤她。声音轻柔又飘渺。
　　“怎么了，赫拉布斯卡？”考姆伊扶着李娜丽皱起了眉头。
　　“我感觉…有人在呼唤我。”赫拉布斯卡环顾着四周并没有找到人影，“像是米亚的声音……”
　　“……不可能…她在昏迷……”
　　“考姆伊室长，我都听到了，人体实验我同意接受，只要能再成为驱魔师的话，只要能呆在大家身边…不过，我可以提个要求吗？请帮我写信给我的父母，让他们再生一个孩子。这样，万一我失败了，死去了，他们至少还有依靠。如果我失败了…一定不可以告诉亚莲。我不想他知道我死的很难看。就是这些。”赫拉布斯卡把米亚的话原翻不动的还原了出来。考姆伊沉着脸别过了脑袋，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米亚，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李娜丽。如果米亚死了，他要怎么面对亚莲。除了赫拉布斯卡，没有人可以听得到米亚的思维。
　　“米亚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呢。”鲁贝利耶弯起了嘴角，明显的，他很满意米亚的决定。“等赫拉布斯卡给李娜丽检查完，我们就去看米亚。”他挥了挥手示意赫拉布斯卡继续她的检查。
　　“不要！你们要把米亚怎么样？！把她变成降咎吗？！那是禁止的！绝对不可以啊！哥哥，快点去阻止他们啊！”李娜丽惊慌的抓着考姆伊胸前的衬衫挣扎着站起身。脑子里挤入了她拼命想要忘记的曾经，那个瘦弱的男孩子痛苦的摸样。现在要轮到米亚了吗？
　　“李娜丽！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啊，真让人伤脑筋啊，那可是教团的秘密呢。如果你不能保守住的话，我不介意把你的记忆封印起来。”鲁贝利耶冷冷的瞥了李娜丽一眼。曾经亲眼目睹了人类变成降咎再被消灭实验的李娜丽最清楚那样的下场了。考姆伊只能紧紧的抓着李娜丽不让她乱动，“李娜丽…那是教团的命令。”贝雷帽在脸上洒下一大片阴影，让人看不清表情。他怎么可以让李娜丽受到伤害，他怎么让李娜丽被封印记忆！
　　“但是…哥哥！米亚使我们的同伴啊！最重要的同伴啊！你们难道要杀死她么！亚莲知道了会怎么办！”李娜丽不停的挣扎着，泪水不停从眼眶滚落。和圣洁失去同步率的她，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考姆伊的控制。
　　“李娜丽，让我们继续吧。米亚她说谢谢你，她一定会没事的。”赫拉布斯卡倒是没有怎么表现出担忧的样子，温和的虎摸着她的脑袋，继续检查着。她记得米亚当初刚进教团时给她的预言，“改变，重新开始。”米亚要改变的，可能正是她本身的圣洁，然后，再以驱魔师的身份，重新开始。她对预言还是充满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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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亚？”照例偷溜出病房的亚莲打开房门却没有看到熟悉的人影，被粗暴摘除的呼吸机垂在了地上。掀开的被窝已经冷却，离开很久了。亚莲以为米亚已经清醒了，欣喜若狂的跑出了病房，除了食堂亚莲想不出米亚还会去什么地方。匆匆的跑向食堂，从转弯口窜出的身影把他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才没有撞到对方，亚莲刚想道歉发现是李娜丽。她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亚莲扶住了她，关切的问道，“怎么了李娜丽？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亚莲……她会死的……”回过神来的李娜丽抓着亚莲的手痛哭流涕，“明明已经回家了…她会死的……”从她断断续续的哭声中可以感觉出李娜丽的崩溃。
　　“谁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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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亚，如果觉得不舒服就要告诉我，千万不可以变成降咎知道吗？’赫拉布斯卡默默的告诉米亚，从体内掏出了她原本的圣洁。然而才刚刚靠近她，米亚就觉得头痛欲裂，像是有几千几万条的虫子在啮噬大脑，感受到圣洁强烈拒绝的赫布拉斯卡忙把圣洁移开。“我像以前一样，有很努力的想要配合圣洁，为什么不行呢。圣洁一靠近，脑袋就好痛。”
　　‘这是排斥现象，普通人逼着他强行植入圣洁，也是这样痛苦的。你要和圣洁沟通才行……’赫拉布斯卡轻柔的摸着米亚的脑袋。米亚全身上下都被锁链给固定在了病床上。防止她因忍受不了痛楚而乱动。
　　“赫拉布斯卡，再来一次。”
　　‘但是，米亚，你真的承受得住吗？’
　　“恩，我很坚强。”
　　……经过了几百年的时间，赫拉布斯卡早已失去了人类形态，所见所闻足以媲美任何一代的书翁。对于教团近些年的所作所为她有时也会思考，这真的是对的吗？看着那些无辜的孩子变成降咎就这样消失在了世界上，心里的酸楚和不忍谁又能理解。意识早已有些抗拒这么做了，而她现在的所作所为正在重复当年犯下的罪孽。这么做，真的可以吗？
　　“赫拉布斯卡，不要犹豫。这是命令！”鲁贝利耶双手环胸看着迟迟不动手的赫拉呵斥道。
　　圣洁，你原本是选择了我的，现在为什么又抛弃我了呢？不是宣誓会一直在一起吗？米亚忍着痛楚试图与圣洁沟通。

　　此时爆炸声四起，警铃大肆作响，广播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同一条内容，“恶魔入侵总部，恶魔入侵总部！”
　　“偏偏在这个时候！”鲁贝利耶咬牙切齿，有失风度的猛锤了下铁栏杆。“赫拉布斯卡，没有我的命令不允许停止！”鲁贝利耶转身匆匆的朝着科学班的方向走去。
　　不只是恶魔，还有诺亚。大批大批的恶魔涌入了教团，残酷的杀戮，血腥味浓重的似乎都要从空气中溢出。是那么的让人作呕。赫拉布斯卡不停的尝试着用圣洁靠近米亚，结果都以失败告终。直到李娜丽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她面前，眼神坚定的说，“我要战斗，我要保护教团。我是驱魔师！”实际上李娜丽的同步率也相当的小，如果强制性的话……不容赫布拉斯卡多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恶魔一击就把赫布拉斯卡给打倒了，李娜丽的圣洁掉落在地，巨大的冲击扬起粉尘无数。“嘻嘻嘻嘻……这里还有女驱魔师啊。”那只恶魔笑嘻嘻的踩着李娜丽的脑袋阻止她继续往前夺取圣洁。李娜丽重重的磕在了地上，额角溢出的鲜血流入眼睛使她看不清前方。第一次，这么渴望拥有圣洁。
　　在李娜丽的记忆中，圣洁对于年幼的她来说，是恐怖的存在。因为所谓的圣洁，让她变成了驱魔师，不得不去和恐怖的恶魔战斗，不得不离开家人来到陌生的地方，不得不任务，不得不每次伤痕累累……她的圣洁……属于她的圣洁……

　　战场逐渐从科学版转移到了大厅，赫拉布斯卡倒在一边，她很难支撑起自己庞大的身躯，第三实验室就在教团大厅的左方，这是方便赫拉布斯卡行动才特别设立的。在这里激战之后，周围的实验室逐个都被破坏掉了，当然也包括了第三实验室。当那只最新进化的LV4一记飞踢把亚莲直接揣进了第三实验室。在废墟中，亚莲见到了被全身插满了管子注入奇怪颜色液体的米亚。来不及惊愕，那只LV4又冲了过来，为了避免破坏这间实验室伤害米亚，亚莲咬着牙接下它的攻击，被它踹到了空中……
　　“约定好了，我会陪你直到这一切的结束，只是，我一定会回到哥哥的身边。”李娜丽微笑着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考姆伊，捧着她的圣洁，圣洁发出的绿色光芒，从固体化成了液体。“哥哥，我出发了。”仰起头，把手中的化成了液体的圣洁给喝了下去。
　　“李…李娜丽！”考姆伊震惊的看着李娜丽，忙冲了上去抱住了她。只见李娜丽面露痛苦的表情，双腿出血看似是拒绝反应，可那正是圣洁对李娜丽觉悟的认可啊！过程很痛苦，双腿如同被碾碎。流出的鲜血变成了结晶体，带着翅膀，像是血红色的天使。它接受了李娜丽。她，重新获得了圣洁的认可，重新拥有了圣洁。赫拉布斯卡震惊的看着李娜丽，米亚的预言好像说的是李娜丽一样。改变，然后重新出发。
　　“李娜丽，居然喝下去了。真是太乱来了。”现在李娜丽已经重新获得圣洁了，那米亚呢？赫拉布斯卡转过头看向了依然昏迷的米亚，之前还可以和她意识交流，而现在，什么反应都没有了，感应已经消失了！赫拉摇了摇头，努力的挪着庞大的身子把自己移动到米亚的身边，伸出透明的双手捧起了米亚，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和呼吸，只是……意识已经消失了……
　　“不…不！不可以！不可以消失，你振作一点！坚强一点，你说你可以的，让我看到你可以，快点，起来！无论如何都要起来啊米亚！”赫拉布斯卡晃着她手心的人，不管她怎么做，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该死，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另一边，战斗还在继续着。进化出的LV4远比其他级别的恶魔要强大的多。不管是力量、速度。就凭亚莲一个人实在不足以应付。亚莲拼尽全力刺穿了那只LV4，嘴角淌着血，手死死的按着大剑，LV4一边尖叫着扭动着，噼里啪啦从它体内爆出的电流抽打着亚莲的脸颊，就算身体已经麻痹了，就算只是靠着意识，也不可以松手。李娜丽的黑靴在空中一个完美的鱼跃重重的踩在了亚莲的刀柄上，重力加速度把那只对教团造成了严重损害的恶魔进行了裁决。下落时的冲击把周围的碎屑全部震飞，可见其力度。LV4无力的垂下了挣扎的手臂，它终于被消灭了，但教团的损失已经不计其数，失去了同伴，失去了家。还有还有……
　　亚莲浑身是血，无力的靠在了墙上，眼睛微阖，意识已经有些涣散。“米亚……”

　　“恩？有谁叫我？”走在白色小道上的米亚转过身，除了她自己就没有别人了。那条白色的小道不知道是通往什么地方。一路上尽是些回忆。米亚小时候的回忆的片段，像海报一样张贴在周围。那条白色的会发光的小道已经走了很久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走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