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答应你会回来当红色红叶再开成海 ...
-
四我答应你会回来当红色枫叶再开成海
蛮夷进攻都城，天下大乱，民心动荡。原本安详和平一派繁荣的都城瞬间变成一座人间炼狱！才经历过一场大战不久的老百姓们以为有很长一段太平日子可以过，便没有实时逃走的打算，如今听闻战乱的消息，更是忙乱无措。
欧阳想死守着城墙，几天来的精神战让他几近疯狂，那天他将在北山看到的异动禀报皇上并要求给他兵力时，皇上却只是摆摆手让他下去。看来并不相信他的话，穆枫在他的手上，难不成皇上是以为自己会胡乱编造个借口要来兵力，从而要挟他？——不过如果没有蛮夷这件事的话，欧阳想倒是很有可能这样做。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舍弃一些廉耻算什么，反正廉耻良心这种东西，早就被那仁文帝剥的一干二净了。
没有兵力的支援，欧阳想只得带领手下的几支可怜的军队暂时驻守南山脚下，没想到蛮夷的速度快的出奇，不过一天就已经采取行动，大部队朝都城汹涌袭来。
入夜，萱儿急急忙忙赶回欧阳想身边，一身的风尘仆仆：“主子，蛮夷来势凶猛，我们这些兵力恐怕连一时都抵挡不住啊！”
“就算抵挡不住也要尽全力。有这昏君是老百姓的悲哀，但是我不能让这些无辜的人流离失所。”欧阳想擦拭着自己的一杆铁矛，继续说：“我知道我们挡不住……可是不做这些事，我的良心过不去。”
“主子，连这帝王都无心照料的江山，你还去守护它做什么？况且，还有慕公子……”
“这片江山……是我打下的，这里的老百姓就像我的子民一样，我无法说服自己放任他们不管……”欧阳想放下手里的铁矛，抬头向萱儿笑了笑：“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就让玫瑰和锦年替我好好照顾他，这也算我求他们的唯一一件也是最后一件事了吧……”
“派人出去和他们交涉，拖他们的时间，让他们越晚来越好，我再去请求皇上支派兵力给我，萱儿，有劳你了。”
“是。”萱儿不再多说什么，主子执拗的个性也不是一朝一夕间形成的，劝说无用。
翌日，欧阳想再次对仁文帝提出要求兵力支援的请求，这次的仁文帝没有赶他走，而是饶有兴趣的让他在一边坐下，自己在一边慢慢悠悠的批阅奏折，眼见堆成小山似的奏折一本一本批阅完，心焦的欧阳想再也坐不住，却无法吱声。
“你为我打下这江山。”
仁文帝突然冒出一句话让还在神游的欧阳想一激灵，不知此话是何意，欧阳想并不接茬。
仁文帝仍是捧着一本奏折在阅读着：“民心却是向着你的。”
“念念病重的时候，还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让我好好待你。”
欧阳念……
欧阳想转头看着仁文帝，见他已经放下奏折，也看着自己。“你一点也不喜欢姐姐，是么。”
“念念是个好女人。只是我喜欢的，也仅仅只有她的相貌而已。”仁文帝站起身，走向欧阳想，“欧阳想，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么。”
“欧阳想，我喜欢的是你！我要的人是你！”
欧阳想整个人都在轻微的发颤，不是因为仁文帝说喜欢自己，而是姐姐献出生命去爱的一个人，到头来却轻松的承认了“一点也不喜欢她”。那可是最亲最亲的姐姐为了他而去死的人啊……
“欧阳想，你费尽心思让老百姓认为我是一个昏君，好，也好，我就做一个昏君给你看。怎么样，现在你满意了吗？你想要的这江山，你拿回去好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你满意了吗！”
“我想要的东西，你还拿的出来吗！”欧阳想愤然起身，与仁文帝对视。“欧阳念，你给的了我吗！”
“仁文帝，微臣前来并不是为儿女私事，只是请求圣上考虑江山社稷，民生安危，支派大军支援我对抗蛮夷！”
“为什么我们每次相见……都要闹得如此针锋相对呢？”
“你是不是昏君，老百姓自然看得出来！我们掌权者的恩怨，不要牵连到这泱泱苍生好吗！”见欧阳想仍是不愿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口口声声的说着要为民请兵，仁文帝心下气恼：“金钱，美人，权力，欧阳想，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哪一样不想要？你从我宫中偷运出那小贱人是为了什么？还不是贪图他的美貌！你如此呕心沥血的来问我请兵出征，为的什么？还不是权力！好，你要兵力，我就给你，禁卫军三千人你拿去！”
三千人？！别开玩笑了！三万人还勉勉强强可以抵挡来势汹汹的蛮夷，这三千人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仁文帝可是要我和我的军队全军覆没在战场上？”
仁文帝轻蔑的笑：“欧阳大将军骁勇善战，还怕这兵力少不成？三千禁卫军可都是皇家精兵，以一敌百，看欧阳将军怎么用了……至于慕枫，你得还来。”
“皇上，您这是在用苍生的性命开玩笑。”
“我就是一个昏君。从来就是，谁让你当初把这半壁江山拱手相让。”
“我不会让黎明百姓流离失所！也不会让这国家分崩离析！慕枫我也绝不会还给你！”欧阳想双膝下跪，双手抱拳：“恳请圣上下诏让我领兵出征！”
-定春楼-
不愧为都城第一风月之地，夜幕还没完全降临，等在楼外的纨绔子弟便就嚷开了：“锦老板！今儿玫瑰公子在不在！”“是啊！我这年天天来，日日来，盼的我心痒痒，玫瑰公子何时才来呀！”
锦年在定春楼二楼平台上用帕子掩着口鼻吃吃笑，眼角的粉色妆容横飞入鬓，也不多说什么，便转身进了楼。不多会儿，另一人便从楼里缓缓踱步而出。
“哪家公子想我想得如此病入膏肓？”身着一袭暗红色衣装，腰间层层叠叠的布纹堆积，似是一朵暗夜中怒放的玫瑰。“在下玫瑰，何人找我？”
尾音向上一挑，把楼前公子们的心都勾了起来。虽说在民风开放的年代，但男子化妆依然少见，玫瑰便是开天辟地第一人，将胭脂描摹上自己的脸颊和眼尾。非但没有半分造作，更是将“妖媚”一词诠释的更胜女人。
“成了成了，玫瑰你回去吧。”老板娘跑出来，急急的把玫瑰往里赶，玫瑰顺水推舟地被推了进去，不忘留给外头几个小眼神儿。锦年用背推着玫瑰，对外头赔着笑脸：“各位公子哥，我这头牌现在都给你们看了去，待会儿我怎么赚钱啊。若想好好看着这位玫瑰公子，请各位待到申时入我这定春楼来慢慢看可好？”
背后猛一用力，把玫瑰顶了进去，玫瑰脚一崴就踉跄跌进屋里，还好有人在屋内接着，不然在外风光无限的某人必定摔。
慕枫接住跌进来的玫瑰，笑笑说：“玫瑰公子…您没事吧…”
“有个屁事儿！那女人在外头人模狗样的，背后阴险又不是一天两天了！”玫瑰回头望着锦年的背影，磨着牙忿忿的骂道。
“玫瑰公子可是要接客？”慕枫问。
玫瑰坐在屋内的红木躺椅上，翘上二郎腿，慢悠悠地说：“接客当然要接，但是不是你想得那种接。”
“那是哪种接？”
“我干他们。”
慕枫一口茶水喷了玫瑰公子一脸。来了还没几天，这位外表风光亮丽，内里其实粗鲁万分的玫瑰公子带给他的惊喜不是一般的多！
“喂喂你这小兔崽子，讲点礼貌好不好，我这张脸怎么说也值个几百两黄金，你拿什么赔我！”玫瑰的毛一下子炸开，天知道他爱他这张脸胜过一切。慕枫赶紧拿了丝绢为玫瑰擦拭，边擦边絮絮叨叨的顺毛：“我…我不是故意的玫瑰公子，只是……这……你不常来吗？”
“我住就住在这定春楼里，有需要了就出来赚一笔，平常就逗姑娘们玩什么的。”
“有需要？缺钱吗？”
玫瑰嫌弃的把慕枫的手拨开，点点他的小脑袋瓜子说：“男人总归有身体上的需要，你没有吗？”
慕枫摇了摇头，对这些事经历其实不少，但每次都是异常痛苦的折磨，最后一次还险些要了自己的小命，要是没有欧阳想...甩甩脑袋，想把这些难堪的回忆一并甩掉。
“难道欧阳那蠢货折磨你了？”“没有没有！”慕枫使劲摇头。
玫瑰站起身，细细的擦了擦自己金贵的脸蛋儿，伸个懒腰：“你好好休息吧兔崽子，哥哥我要去解决一下自己的问题了，有什么需要就跟守门外的丫头说，别出门乱跑知道不。”
待玫瑰走出门，慕枫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
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宫闱里，看到的只有宫墙，随着自己身高的增长却一点也没变矮的华贵宫墙，他装傻充愣，乖乖待在皇帝身边，知道那是他唯一的逗留之所，年复一年的生活让他误以为宫墙内便是天下，守着自己的房间就是一辈子。
他其实也是个男人。偏偏还是慕家的孩子，天生野性。
只是这野性被强权磨平了棱角，他恨这种被压抑的感觉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一直在找机会逃出这个围城却偏偏没有机会。
直到他看到了欧阳想，他知道这可能是他第一，也是最后的希望。
他在皇帝的身下婉转承欢，一次又一次的引诱他，直到他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昏迷过去。
“终于出来了。”慕枫自语。“我终于出来了。”
慕枫走向窗口，看着楼下人头涌动，纸醉金迷，不禁冷笑。脑袋里一晃而过的脸，竟然分明是欧阳想的样子。
的确是个男人。慕枫心想，定能不负黎明苍生。不负……我？
这样想着的慕枫，不禁打了个冷战。明明自己的心已经被二十多年的宫廷生活磨灭的百毒不侵，为什么此时此刻却还会有一股温热的暖流。
罢了。
慕枫转身快步走向门口，打开门，玫瑰口中的小丫头守在门外，一见他出来便笑着问：“公子有何吩咐？”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我答应你会回来当红色红叶再开成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