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非昨》只影向谁去

15、无可奈何花落去

　　云纤罄见云祈风吃得津津有味，心里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等见云祈风吃完，一滴面汤都不剩，她心里委实雀跃万分，高兴地手舞足蹈。等平静下来，她才发现自己浑身脏乱乱得像个小乞丐，身上原本雪白的衣裳，污迹斑斑，灶灰满身。跑到院子的水缸一看，水缸里倒映出一张邋遢的小脸，还有道道黑色泪痕，头发乱蓬蓬的。再看云祈风，依旧纤尘不染，风采决然。站在着乱糟糟的厨房了，仍美得不可方物的，天地都要为之黯然。而自己站在他面前，两相对比，简直云泥之别。云纤罄极度地不满，嘟囔着风哥哥怎么可以这么好看。丢下云祈风，跑回月影殿自己房中，沐浴去了。
　　云祈风回到月影殿书房中，召来暗夜道：“我们即刻进宫，许多年了，倒也该去见见他了。另外也可看看柳家的动静，瞧瞧他们还有何招数。”说到此处，他语气沉了下来，轻哼一声：“我还为没开始为难他们，他们倒先挖了我们在京城的一个暗庄。这笔帐，我会连同那女人对我娘所做的一切，连本带利向他们逃回来。”
　　暗夜应了声“是”，转身正要走，云祈风声音再次传来：“红卫已回来，等磬儿出来，让她就带磬儿进城。”声音不同之前的沉重，多了抹温柔。
　　进到宫中，云祈风径直走到御书房。
　　宣武帝一身明黄坐在暗红檀木桌案后，批阅奏折。眉宇微皱，多了抹疲惫。见到云祈风，眼睛骤然一亮，神情激动盯这云祈风看了半响，才回过神，说：“煜儿，你终于肯来见为父了！”声音却微微颤抖，眼里隐隐泛起一层薄雾。他终于肯来见他了。许多年了，自从娆儿...他便很少回宫。即便回宫，也不会来见他这个父亲。他不知道，他是多么爱他，爱他的母亲。他何曾不想与娆儿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做皇上的向来有许多无奈。他知道，他负了娆儿，负了他的母亲，他恨他怨他，是应该的。
　　云祈风对宣武帝的表情视若不见，只淡淡说道：“儿臣此次来，一为感谢皇上为儿臣庆生，而来，儿臣只想问皇上，你就打算放任柳家如此坐大下去？”
　　听云祈风所言，宣武帝眼神瞬间黯淡下去，眉宇间仍残留着疲惫：“煜儿，咱们父子，你定要与我这么见外么？”
　　云祈风不语。宣武帝叹了口气：“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是我与你娘爱的延续...”
　　云祈风打断：“不要提我娘，你没资格提她！”神情骤然变得异常激动，强力说服自己，才压下那份愤怒。他有何资格提娘亲，提与娘亲的爱。若不是他，娘也不会早早离开自己。
　　宣武帝双目沉沉，哀伤四溢：“我知道你恨为父，更恨柳家。可是，你也该知，朝堂之中，牵一发，便动全身。柳家如今势大，没有足够的证据，想要扳倒他，谈何容易。柳石松笼络人的手段高明，做事不留半点痕迹。这些年，为父也只能尽力除掉他的枝叶，但要除掉柳家，还得从长计议。”
　　云祈风嘲讽一笑，若有所指：“是这样么？还是怕柳妃娘娘伤心？”
　　“煜儿”宣武帝大喝一声：“你可以侮辱我，却不可以怀疑我对你娘的爱。从头至尾，柳妃伤不伤心，我从不在意。从头至尾，我爱的，只有你娘。你娘向来坚强，我以为她不会做傻事。我以为她也是理解我的。可为什么她要舍我而去，你也不肯回宫？”语调渐渐带着伤感，语气也显得苍白无力。
　　云祈风不语，面色紧绷。藏在雪白袖子下的双手，紧紧握成拳。要他理解他，他要如何理解他？他可以一面说着只爱娘亲的话，一面又在那女人宫中温香软玉，轻声细语。许久，云祈风才淡淡说道：“儿臣先告退。”
　　宣武帝慌忙叫住他：“煜儿，你又要走了么？”
　　云祈风头也不回，轻轻说道：“放心，我会过了晚宴再走。”
　　出了御书房，云祈风重重舒了口气，向昭阳攻--前皇后寝宫走去。
　　“哥？”青涩的一个男声，带着些许激动与不可置信。
　　云祈风转过身，看向凤司聆。没想到，几年未见，这个跟屁虫已长成英俊少年。只可惜，他是柳妃的儿子！所以，他也不待见他。
　　见云祈风面无表情，凤司聆面色有些尴尬：“哥，你回来了？”
　　云祈风淡淡地点点头，面无表情转头而去。
　　凤司聆也不敢跟去，只呆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他心里知道，他们隔着恩怨，心存指望，简直痴心妄想。他是那么完美，完美到他都不敢仰视。想要天天见到他，只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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