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哲]绽放》默契

12、第 12 章

　　徐睿举着扫把在寝室围剿吴哲，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要逼迫吴哲跳楼。不过吴哲毕竟是见惯大场面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上蹿下跳折腾半天，反倒把徐睿折腾累了。于是徐睿丢掉扫把换上轻薄的语气，逗弄道，“是招人喜欢啊，长得不错，身段也好。”吴哲一阵恶寒，抖着鸡皮疙瘩爬向窗口哭天抢地，“睿子，啥也不说了，我跳还不成么！”徐睿笑嘻嘻地等他演够了，搬着小板凳坐在吴哲旁边眨眼道，“来，跟哥唠会儿嗑，最近交没交女朋友啊？”

　　“哥，我错了，”吴哲一只脚还在窗外挂着，眼神戒备道，“您可别给我瞎介绍啊。上次你给你妈写信说要帮我找女朋友，队长告诉我啦。”徐睿啧一声，“队长怎么什么都跟你说，真不够意思。说正经的你条件这么好，还不赶紧找一个？”吴哲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整天忙，哪有心思……”“以前呢？”徐睿打断他，“军校没有？”吴哲顿时神采飞扬起来，“说起军校那可真不是吹牛，全校就那么几个姑娘，偏偏不止一个姑娘对小生示好。小生也很委屈啊，一不小心就成了全民公敌，那叫一血雨腥风，尸横遍野……”

　　徐睿笑得直抽抽，等吴哲叨叨完了，才收起笑，带着几分严肃语气深沉道，“吴哲，这话我说说，你就听听。你……你跟队长别太近乎了。”吴哲完全没想到徐睿会说这个，实打实地彻底呆住，张口结舌半天才挤出句话，“什……什么意思？”徐睿尴尬起来，视线闪烁着结巴道，“我也说不好……反正，就是，哎，反正就是别太近乎！”

　　上次吴哲在寝室改造行军背囊，徐睿因为不感兴趣一早被赶去其他寝室打牌。等到去食堂吃饭，看见其他中队的人随口闲聊几句，徐睿才知道袁朗竟然在自己寝室睡了一下午。大家都知道袁朗很看重也很欣赏吴哲，可是心存怀疑时，自然就会多看出一点蛛丝马迹。徐睿不爱八卦，只是觉得作为兄弟，必要时还是得提提醒。

　　徐睿说的含糊，可吴哲不傻也不笨，他知道的。袁朗对他真的很好，信任他，器重他，给他足够的支持，还给他广阔的空间。吴哲觉得他的人生从来没这么充实过，身边的人他都喜欢，他为自己热爱的事业拼搏，连疲惫和压力都是轻盈的。

　　那这种好会不会有别的含义？吴哲曾经试着想过，但他害怕。

　　压抑的沉默中徐睿沉不住气了，小心道，“没生气吧？生气我可翻脸啊！”吴哲抿着嘴看看徐睿，僵硬扯动一下笑道，“生什么气啊。其实，我也觉得有点过了……谢谢睿子，真是好兄弟。”徐睿长出口气，双手握拳上下对捶，“好，不想了，喝酒去。”

　　饭管饱酒不管够，这个原则公示出来，那些个贪杯的酒鬼主动到处抢酒，倒省了互相灌酒的力气。划拳的，拼酒的，吵嘴的，斗殴的，虽然又吵又乱，却也十足十快意酣畅。吴哲四瓶啤酒下肚有点上脸，抱着个空瓶子装疯卖傻，有人杀过来就趴到桌上埋头打呼。

　　一来二去，三分醉意酝酿成了四分睡意，五颜六色的光圈便在眼前晕染开来。正在胸口七上八下鼓噪难耐的当口，忽然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撕开层叠的迷雾，慢慢走了过来。吴哲打个酒嗝，有些奇怪的东西正借着酒气酸涩地发酵，他想把这一切抛到九霄云外，却又觉得处处都是陷阱，仿若十面埋伏。

　　最后的最后，模糊的视线被温暖的手掌遮住，那个身影伏在他耳边，呼出热气轻声笑道，“小少校，发什么呆呢。还是说……你喝醉了？”

　　耳边轰鸣作响，吴哲皱着眉头无声抗议，想说自己没醉。可他摇不动头，甩不开碍事的手掌，整个人也昏昏沉沉的如坠云里雾里，简直无处着力。吴哲想算了，干脆等这个声音再说点什么吧，眼前却又再度恢复朦胧光亮，有人招呼着队长这边，那个身影便应声离开。

　　心跳和呼吸一起急促起来，吴哲撑着桌子站起身，怀疑自己现在根本失去了判断力和分析力。于是他晃晃悠悠找到徐睿挨过去坐下，额头在室友的肩膀上拱来拱去轻声嘟囔，“兄弟……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