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野神同人）》静云临空

12、第 12 章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虽然于我并无甚感觉。

　　——自有记忆起，漫长的时光便宛如我所身处的空间般，一直一直漫延开来，没有尽头。

　　——即使是神，也有无法理解的事物……

　　——比如这个世界的源头，还有，这个世界的终结。

　　——啊，对了，还有“爱情”。

　　——我看着那对触犯禁忌者，惩罚依旧持续着：女子被锁链束缚住手脚，囚禁于大地尽头山脉终年覆雪的悬崖上，已然气若游丝；而男子，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早已无法站立，却还四肢并用，向着渺茫的目标前行。

　　——谁，都没有放弃。

　　安静的叙述声中，带上了隐隐约约的倦意。神注视着那一对在地狱边缘苦苦挣扎的恋人，目光中渐渐蒙上了一层不忍。

　　神，本应是怜悯众生的存在。

　　——我不能停止惩罚，否则便是否认了我本身存在的意义。

　　这一篇故事在神近乎呢喃的告白中缓缓落幕。下一次帷幕掀开之时，又将是怎样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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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谷浩史看到小野大辅的时候，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询问一下最近他和小谷和的关系。

　　手机里还保留着今早收到的短信。他在开始的瞬间也想过会不会是对方发错了，但这个念头立刻被自己否定了：第一，对恋人，小谷和应该不会用如此生疏客气的语气，更不需要在末尾署名；第二，自己没有给过小谷和号码，她也不会特意存一个可以说是陌生人的号码。

　　看来，是真的找自己有事啊！

　　他收到消息后思考了很久，觉得还是告知小野君一下再回复比较好。但是看到人的时候，他又想：为什么对方特意发给自己而不是恋人本人呢？也许是不想让小野君知道吧？
　　想得太多，头都有些痛了。这个笨蛋！动不动就把事搞糟然后丢给我——到最后，已经完全变成这样的抱怨了。

　　“哟，神谷さん！早安もす！”而且某个笨蛋还完全自觉地精神奕奕地朝他打招呼！
　　神谷默默叹了口气：“早啊！这么早，该不会没吃早饭就赶过来了吧？”看来最没救的还是对此已经习以为常的自己了。神谷在心里补上一句。

　　“啊呀，是呢！”小野笑呵呵地在录音室外面的沙发上坐下，看起来一点都不困扰，似乎算准了温柔的前辈是不会让自己饿着肚子工作的。

　　果然，从对面砸过来一个面包：“你怎么不在路上饿昏过去算了？”

　　监督笑着走了过来：“两位的关系还真是好得让人羡慕啊！”

　　无心的一言，却让在场的两人，以及刚来的小谷慧，都浑身一僵。尤其是小谷慧，她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甚至引起了神谷的关注：“怎么了小谷ちゃん？脸色好差！”他担心地站起来，想要往那里走去。
　　“啊我没事！只是赶得急了没吃早饭罢了。”小谷慧条件反射地后退两步，目光却无意识地瞟向了小野大辅。
　　神谷轻轻地“啧”了一声道：“怎么都不喜欢吃早饭？时间长了对身体可不好，还是改一下吧——我还有些面包，反正是半价的，不嫌弃的话吃点吧。”
　　“啊……不用了，我，我自己带着。”小谷慧连忙微笑着拒绝，视线却始终落在后边正一边啃面包一边看台本的小野大辅上。

　　当然神谷也看在了眼里。

　　果然……还是发生了什么吧？

　　神谷打开手机，翻出那条短信，想了想，回复了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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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录音结束。根据监督与脚本作家的谈话，也许下次录制的就是最后一轨了。

　　小野大辅不禁有些遗憾，毕竟那么优秀独特的剧本不那么多见，而且跟神谷さん和小谷さん的合作也很愉快……

　　虽然过程中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

　　他伸了个懒腰，磨磨蹭蹭地收拾着背包，经纪人在门口抱着双臂等他。

　　神谷さん因为要赶下一个节目，急匆匆地先走了，留在这里的只剩他和小谷さん，而后者看起来似乎也不怎么急。

　　“……”

　　“什么？”脑子里正哼着小调的小野一时没听清女孩在一旁说了什么，歉意地又问道

　　“我说……”重复一遍刚才的话似乎对她来说有些窘迫，“小野さん，觉得我姐姐，怎么样？”

　　“怎么突然问这个？”小野怔忪了一下，尴尬地抓了抓头发，“是个很好的女子哦！”

　　“是……吗。”小谷慧咬了咬牙，硬是在脸上挤出个笑容，“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哈哈。”小野干笑了两声，“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小谷慧告诉自己一定要微笑、微笑，“随便问问而已。”

　　“是么。”小野也没多在意。拉上拉链准备跟上先行一步的经纪人。

　　“……和姐……”离开的瞬间好像听到身后的女孩又独自喃喃了句什么，不过立刻就被小野抛到了脑后。

　　在晚上的DGS录制前还有一大段时间，听说秋叶原最近又要发行一款新游戏，正好去买给神谷さん作为圣诞礼物吧！

　　这个周末，就是圣诞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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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节，是传说中会有个穿着红衣服的白胡子老头儿，驾着由驯鹿拉动的雪橇，从屋顶的烟囱里给孩子们送礼物的日子。

　　芬兰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圣诞老人先不去管，但至少现在，放眼望去，东京满大街门口都是装扮成统一模样的快乐老头儿——除了秋叶原，后者还有很多穿着红底白绒边短裙、对着路人不怕冷似的露出甜美微笑的圣诞少女。

　　小野大辅就是在这种日子里来到了宅男的圣地。当然，先说一句，真正的圣诞节是两天后，可礼物总不能等到最后一天才去买。事实上，挑在今天已经够紧巴巴的了。

　　“啊，好冷！”就算裹紧了大衣，无情的北风还是不住地往身上猛扑，即使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大量人类聚集产生的热量也完全不足以抵消12月的寒意。

　　不远处的商店门口，已经蜿蜒出一条让人避之不及的长龙来，而那正是小野大辅的目的地。望见蔚为可观的人群数量，小野顿时兴起了想逃走的念头。

　　啊不行不行！如果是给自己的就算了，但那可是买给神谷さん的啊！——虽然对方一点儿都不知情，但正是如此，收到礼物时才会更加开心吧？

　　在很久之前的某期DGS里聊天的时候，神谷浩史提到一个知名游戏发行厂商会在冬天出一款新游戏，当时他就表达了自己好想入手的愿望。不过之后他也没有再提它，也许是忘了，或是自己默默关注吧。不过小野在几天前无意中得知了游戏的发行日期——没错，就是今天——并且还知道神谷这几天绝对抽不出空来排队购/买，正在发愁圣诞礼物的小野立即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现在想来，真是失策。虽然自己已经提早了近两个小时，但那些人说不定昨天晚上就等候在那里了！

　　小野来不及感叹自己的不幸，立刻向队伍的末尾跑去：人数还在不断地增加，再继续发呆的话希望就更渺茫了！

　　分针慢吞吞地挪动着，一小格一小格简直就比蜗牛还慢。小野不得不不时原地跳动一下以免双脚发麻。而且人一旦不做些什么运动就站在寒风里的话，绝对会冻得受不了的。

　　队伍前后的人们都静默着，也许漫长的等待也快要让他们失去耐心了——这种想法还真是莫名的悲哀啊！小野搓/着手，使劲探头往前方看去，惊喜地发现店门打开了，最前方的人正在一点点蠕动着。

　　守得云开见天明啊……小野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不过想到神谷さん收到礼物后的笑脸，他再次打起了精神。

　　虽然这几天好了些，但神谷さん真的还是应该好好放松一下。能者多劳，神谷さん又是出了名的热爱工作，再加上周边的舆论什么的……压力大是必然的。趁着现在事务所又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松了口，不再要求限制交往，希望这游戏能让神谷さん开心一点。

　　小野揉了揉被风吹红的脸，继续耐心地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