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成为艾琳》鱼羊和合

3、第三章

　　1962年的圣诞节是斯内普一家度过的最后一个幸福温暖和乐融融的圣诞节，转年的1963年1月9日是小西弗勒斯三周岁的生日，这也是西弗勒斯过的最后一个被父母的关爱所包围的生日。
　　从1963年开始，在未来将笼罩英国长达十年，并在更远的将来影响到整个西方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滞胀阴云降临了，通货膨胀，行业不景气，失业率上升，证券股票指数一路下滑，托比亚斯内普的小公司的经营状况亦是举步维艰，他的几个大客户都在证券股票市场上损失惨重，还有几个客户抽走了全部的投资资金。
　　经济的不景气不止是影响到了公司的经营，也影响到了公司合伙人之间的关系，有人建议趁着公司现在还能赚钱的时候把公司卖掉以免到时候公司破产什么都得不到，托比亚则坚持不能因为不确定的未来就随便决定公司的将来，现在的不景气只是暂时的，只要有好的投资项目公司还是能赚钱挺过去的。
　　此事最后以托比亚和另一个合伙人一起出钱买下其他人的股份为结束，为了筹集买下股份的钱，斯内普一家卖掉了现在居住的带花园有三间卧室带书房和娱乐室的房子，在几个街区以外一个破旧的住宅区里重新买了一栋便宜的只有两间卧室和一间客厅的房子，为了表示对丈夫的支持，艾琳还拿出了当初从家里带出来的大部分价值不菲的珠宝。
　　托比亚感动地抱着妻子发誓：“我以后一定会让你住更大的房子，给你买比这更好的珠宝！”
　　托比亚更加积极地投入到工作中，他上班的时间愈来愈早，下班的时间愈来愈晚，和不同的客户吃饭喝茶，打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写一份又一份的投资计划书。而随着经济情势愈来愈不容乐观，他急需要找到一个能够在短时间内就能看到盈利的投资项目，以一个好消息来赢取公司的稳定和客户的信赖。

　　艾琳听到门铃响的时候正在将腌制好的小羊排放进烤箱，她穿过客厅走向门，看了眼安静地坐在铺了毯子的地板上认真地摆弄着字母积木的小西弗勒斯，然后开门。
　　一大束漂亮的红玫瑰出现在眼前，她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然后丈夫托比亚的脸出现在花束后面，他黑色的眼睛带着微笑闪闪发亮地看着她，好像在问她：“亲爱的，喜欢你看到的吗？”
　　她扑进丈夫的怀里，两人交换了个满怀爱意的吻。
　　这是搬家后托比亚第一次在下班时间准时回家，下午的时候他打电话回来说今天晚上回来吃晚餐的时候艾琳简直高兴极了，最近托比亚天天早出晚归，她都好久没有仔细看过丈夫，小西弗勒斯也很久没有看到爸爸了。
　　托比亚走进客厅抱起小西弗勒斯亲了亲，从手上提的纸袋里掏出一个玩具汽车逗他，而小西弗勒斯则严肃地看着抱着他的男人一语不发，就在艾琳担心地想这孩子不会不认识自己的爸爸了吧？的时候，小西弗响亮地叫了一声：“爸爸！”
　　于是父子两个很高兴地抱在一起玩起来，艾琳坐在旁边一边将花进行修剪插，进花瓶摆放，一边盯着在父亲怀里滚做一团的西弗勒斯。然后她将托比亚赶上楼梳洗换衣，趁着这个机会准备好餐桌将晚餐的食物装盘摆放好，等托比亚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她就带着小西弗勒斯上楼梳洗换衣。
　　当艾琳和小西弗勒斯换好衣服下楼，托比亚已经坐在餐桌边上，手边放着一瓶已经喝了一半的红酒。
　　艾琳微微皱了皱眉，她觉得托比亚最近酒喝得有些多了。
　　可是看起来托比亚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她想了想决定还是等以后再来跟他谈谈喝酒的问题。
　　“我们赚钱了，亲爱的艾琳！”托比亚举起了酒杯，眼睛兴奋得闪闪发亮，“有两万英镑，而这才是第一笔盈利！接下来会愈来愈多！”
　　两万英镑？艾琳惊讶极了，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她清楚地知道两万英镑是什么概念。
　　艾琳惊讶的样子取悦了托比亚，他大笑着一口气喝完了杯子里的酒，带着自得意满地说：“只有愿意冒险的人才能赚到钱，那些胆小鬼们永远都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此刻，好像笼罩在他身上多日的压力就此一扫而光，他的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艾琳有些着迷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她是如此的喜欢他意气风发的样子，而他又是那么能干那么优秀，每一次看到他，艾琳总是觉得嫁给他的自己是那么的幸运。
　　“你是最棒的。”艾琳满怀爱意地看着丈夫，举起酒杯，“你一定会成功，我相信你，亲爱的。”
　　他们怀着对未来的憧憬举杯相碰，托比亚说以后一定要买一栋比以前的房子还要大还要漂亮的别墅，还要雇佣佣人来打理家务，艾琳每天只需要戴上最昂贵的首饰穿着最美丽的衣服喝喝茶听听歌剧跳跳舞就行了，而艾琳则感动地表示就算住在只有两个卧室的房子里，每天要做家务，没有昂贵的珠宝和漂亮的衣服都没有关系，只要托比亚永远爱她这就够了。最后他们两个都有些喝高了，托比亚转头看到安静地坐在儿童椅上，瞪着两只黑亮亮的眼睛乖巧地看着他们的小西弗，不禁大笑起来：“哦，还有我们的小西弗，我们的小王子。”
　　他站起身，醉醺醺地将儿子从椅子上抱起来，逗弄般地问：“告诉爸爸，你以后想要什么？”
　　小西弗勒斯眨着眼睛看他，想了想，指了指头顶：“飞！”
　　在小西弗勒斯更小一点的时候，托比亚曾经抱着他把他抛起来玩，后来这个游戏在艾琳的干预下被制止了，没想到小西弗勒斯到现在还记得。
　　“好的，我们这就飞！”托比亚摇晃着身体站稳，小西弗勒斯已经长大了不少，变得沉多了，他惦着儿子沉甸甸的小身体，用力往上一抛。
　　小西弗勒斯咯咯笑着飞到了空中，接着，他就看到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
　　他的儿子，真的在飞，好像他是一片羽毛，轻飘飘地漂浮在半空中，然后他看到他的妻子尖叫一声，扑过去从半空中把儿子抓下来紧紧抱在怀里，小西弗勒斯发出一身不满的喊叫，瞬间房间里所有家具都离开了地面再重重地砸回了原地。
　　他的酒一下子醒了。

　　艾琳一直到把小西弗哄睡着才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楼下，她看到托比亚坐在餐桌边，桌子上还放着剩下的晚餐，他的四周都是因为小西弗的魔力波动而变得乱七八糟的家具物什，翻到的椅子，歪倒的摆设，打碎的花瓶——那束漂亮的玫瑰花散落在地板上，花瓣掉了一地。
　　她走过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她看到在他的手边又放了一杯酒，这次是一瓶杜松子酒。
　　他的肩膀动了动，并没有像艾琳想象的那样甩开她的手，他只是低着头，手肘撑着桌面双手紧握抵住额头，好像在忍耐着什么。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闷闷的传来。
　　艾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样的事情经常发生吗？”他继续问。
　　艾琳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忽地一下站起来，把艾琳吓得倒退了一步，然后他说：“我们明天送西弗去医院。”
　　“去医院？”艾琳扭着手指头，她的心脏紧张得碰碰跳，“可是西弗没有生病……。”
　　“他那个样子还叫做没有病吗？”托比亚转身抓住她的肩膀，神色狰狞地冲她吼，“哪个正常的孩子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他不是生病了还能是什么？我是他的爸爸，西弗这样你早发现了竟然不告诉我，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的手抓得她的肩膀很疼，这也是他第一次对着她这么愤怒的大吼。艾琳脸色苍白地看着丈夫，她在心里在叫：“西弗没有病，他是一个巫师！”
　　可是她不敢说出来，她知道说出西弗是个巫师就代表了说出她是一个女巫，这个她已经决定了要对丈夫永远的隐瞒的事实。
　　“……他一定是生病了，一定是的……，”托比亚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他的脸色发白，声音在颤抖，“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怪物！”
　　不，西弗不是怪物！她喘着气，捂住胸口，她的脑子嗡嗡直响。
　　“那你就把事实说出来呀！”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不，我不能说。
　　“所以你就让你的丈夫以为西弗勒斯是个怪物吗？自私的妈妈！”那个声音尖锐地说，“你想让所有人都认为你的儿子是怪物吗？”
　　不，不是得……
　　“你知道麻瓜们是怎么对待像西弗勒斯这样被认为是怪物的小巫师的吗？”那个声音阴森地说，“他们会把他关进铁笼子里，扒光他的衣服，他们会用针刺他，用电击他，把他关在最冷或者最热的地方来试验他，他们用各种方法来折磨他只是为了让他尽量地展示自己的力量来让他们研究，直到最后他再也没有力气的时候，他们会捆住他的手脚，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把他活活解剖，取出他还在跳动的心脏，还在蠕动的肠子……。”
　　“不，你不要再说了！”那可怕的血腥的描述令艾琳忍无可忍地愤怒尖叫，那一瞬间的愤怒令她无法控制自己，涌动而出的魔力将站在她面前的托比亚打飞了出去。
　　她呆呆站在那里，看着从隔着沙发的地板上爬起来的丈夫，他的表情像是看到了地狱的恶鬼。
　　“哦，不……。”她发出一声绝望的呻吟，徒劳地向丈夫的方向伸出手，却看到他迅速地向后退了几步，恶狠狠地瞪着她，脸上毫不掩饰对她的恐惧和厌恶，最后他的嘴巴动了动，转身抓起外套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
　　艾琳站在一地的狼藉之中，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听到了他最后说得话。
　　“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