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whomping willow Side B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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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omping willow（打人柳）Side B
岁月之河在这个看不见的魔法世界里静静流淌，染黄了城堡角落里斑驳的古墙。我站在那个山坡上，脚下的草地绿了又黄，凋敝再生。我的小Remus从那个羞涩地将整张脸躲在书本后的小男孩成长成将书本夹在腋窝下淡然走过长廊的安静少年。James的鸡窝头比以前更加桀骜不驯，可这不能阻止他成为Hogwarts有史以来最年轻的Quidditch队长。至于Sirius，他略带婴儿肥的下颌已经有了尖锐的弧线，他已经从这个校园走出了他祸害人间的第一步。
我已经习惯了在月圆之夜将Remus藏在自己体内，说实话在这么寂寞的黑夜里有两个人一直陪着你也是好的，尽管我不得不被迫去聆听两个青涩少年幼稚的窃窃私语，我绝对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他们用聊天的方式驱散满腔的睡意，可是说着说着他们就会因为意见不合吵起来，我统计过他们一夜至少要吵七次，而且大多数都是极其无聊比蟑螂堆还没有营养的主题，例如，谁睡觉时呼噜声更响而吵得另外一个人无法睡觉。
当然了，这些听起来都很像是一对小情人的打情骂俏，让我这样拥有一大把年龄的老人不得不站在一旁碎碎念着自己的情何以堪。可是我前面曾经说过，他们也会打架，用那种Muggle的斗殴方式，起因多半就是因为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争吵，而且战争的结局一般都是James将Sirius牢牢地压在身下直到另外一个人因为被他挠的受不了而不得不笑着求饶。
可是有一天这固定的结局又上演了新的戏码。那一夜天上散布着碎钻般的星子，晶莹如Sirius眼瞳中闪烁的粼粼波光。月光清越似水，洒在沉睡的植物身上，吸饱月华的花朵宁静地绽开花苞，香气四溢在潮湿暧昧的空气中。James将Sirius摁在自己身下，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去瘙痒Sirius的腰，他在今晚出人意料地放过了朋友的软肋。
他只是垂下头看着Sirius亮若星辰的眼睛，其中浓郁的感情让我这棵千年老树的树皮疙瘩簌簌落了满地。无声的凝视过后，他俯下身，吻上少年苍白的嘴唇。
作为一个拥有长年观摩经验的老人来说，我看得出这个吻的青涩与笨拙，我判断这是两个少年的初吻。我想我是对的，因为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可是抬起头来时两人相交的眼神中都泛着明亮的星光。
James尴尬地揉了揉自己的鸡窝头，笨拙地斟酌了好半天然后他说，Sirius，你真漂亮。
让我喷血的是Sirius看着他笑了，他说你也不赖。
我感觉我这老树皮上的疙瘩是全都掉光了。
不过有失必有得，我用浑身这些没用的树皮疙瘩换来的是包月的精彩演出。我满足地看着两个少年的接吻技术渐渐精进，从蜻蜓点水变成了缱绻缠绵，有一次James竟然把Hogwarts四害之首（另外三个是Gilderoy，Lockhart，Regulus,Black以及James,Potter）吻得眼中泛起了泪光。我为自己是这场演出唯一且演员还不知情的观众而得意万分，只是苦于自己没有像样的手用来鼓掌庆祝他们比骑飞天扫帚还快的进步。可是我还是赞赏地摇了摇自己满树繁密的枝叶，可惜的是只换来了他们惊恐的一瞥。
看来我当年给他们留下了浓重的阴影啊。
为了酬谢他们如此孤注一掷的演出，我默许了他们成为我与Remus的小秘密的知情者，我们还有一个矮胖的小男孩，我们之间打成了一个微妙的协议，在长达6年的时间里没有人违约，每个人都像捍卫自己生命那般珍藏着这个秘密。
那个肤色蜡黄的男孩的出现毁坏了我们之间的默契。他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一眼认出了他，他是那个经常悄悄跟踪在我的Remus身后的男孩，他们还曾经躲开Remus的那些朋友到我身边的灌木丛中幽会。此时他径直向我走来，黑色的长袍在他身后烈烈翻飞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展翅的蝙蝠，他的头发纠结在一起，黏腻地好像要滴出油来。我狐疑地看着他走近，可是出于对Remus朋友的尊敬我没有对他进行太过激烈的阻拦，他轻车熟路地走到我树身下触碰了那块结疤，尽管我内心充满疑惑，可我还是停止了象征性的攻击任由他走进我的身体。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变得不可思议了。几分钟后怒气冲冲的James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他的身后跟着满脸不情愿的Sirius。他们像前面的那个男孩那样轻车熟路地阻止了我的攻击，我的体内破天荒的容纳了四个人，这是在之前从未出现过的。不一会儿那个最先进去的男孩走了出来，他本来蜡黄的脸在此时因为失去血色变得惨白，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跟在他身后James和Sirius，阴沉着一张脸向城堡的方向扬长走去，黑袍在他身后舞动成蝙蝠的翅膀。
这又是一个晴朗的月夜，月光温和包容地倾泻而下，将两个颀长少年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这时我才猛然注意到原来六年来他们的身高已经经历了那么多次拔节。
Jmes沉默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然后他转过头来怒瞪着Sirius。“解释一下你的行为，Sirius,Black。”他从牙缝中挤出这些单词。
“这不关你的事，James,Potter。”这两个人连发怒的方式都那么默契。
原来James姓Potter而Sirius姓Black。我事不关己地想，真好，我以后再也不用亲切地叫他们的名字了，不知情的人以为我和他们有什么似的。
“你难道不知道把Remus是狼人这件事告诉Snape有多么危险么？”似乎被Sirius的态度惹火了，James平日里一直泛着温暖的褐瞳此刻仿佛燃着凛凛火光，他抓过Sirius的前襟逼得他靠近自己。
什么？这个该死的祸害竟然把Remus的秘密说了出去？我顿时气结，祸害啊Sirius,Black原来不仅仅是你这张脸是祸害。吻他，不把他吻到窒息绝不松口，我竭力鼓动着James，可惜他完全听不懂树的密语。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出乎我的预料了，因为事情不仅没有按照我预想的轨迹发展，反而变得越来越糟。这一次他们直接跳过了互相讽刺吵架斗嘴的环节并直接上升到斗殴。采取的还是那种我旁观了六年的方式，唯一的区别就是变得稍微激烈了一些，我记得我曾经说过，他们从不肯用魔杖尖指着对方。
我嘴角抽搐地看着两个刚才还气场很强的美少年在地上扭打成一团，他们的那些招数我都能清清楚楚地背出来，比如下一秒我就知道Sirius要抓James的耳朵还是鼻子，如果说刚开始我还有点评一番的新鲜劲，现在的我真是浑身无力了。
站在树林里时我曾经有幸看到过一次真正的剑气对决，两个人正气凛然地斜视着对方，形如挺松般站定，剑身出窍无声无息，剑锋如惊鸿般划破凝滞的空气，招招直取对方要害，最要命的是两位剑术高手嘴角都还噙着一缕淡然的微笑。也许真的是因为巫师常年依赖魔杖而丧失了人类这些最原始的本能，他们的这场战争用“猴子打架”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手脚并用，不过还好真的做到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连一张嘴也没闲着。
不久之后Sirius的皮肤上印着几道血红的划痕，据鉴定来自某人的指甲；而James的小臂上则生出了几排整齐的牙印。但是最后的输赢还是一目了然的，James再次将Sirius摁在了地上，这结果我在这场决斗之前就已经猜到了，Sirius虽然身体素质极佳可是看他苍白到不健康的皮肤就知道他是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还是许久不见阳光的那种，他和从小就学会了亲吻各种泥巴的James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他们瞪视着对方，喘出的粗气在空气中纠缠成一团，然后James蓦然俯身，扳过身下那个人的下颌重重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完全不同于以往那些温柔如水的缠绵悱恻，而是前所未有的粗暴和霸道，但是我知道这是James用以抚慰自己心中怒火的方式，并且他能用这个奇妙的方式制服Sirius。果然那个刚才还盛气凌人的祸害在这个掠夺式的吻下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没出息的家伙，我撇撇嘴角看着Sirius开始回应James的舌尖的火热，别看他刚才和James打的那么如火如荼，其实一个小小的吻的攻势都可以把他制的服服帖帖，但是前提是那个人是James,Potter。
奇怪我怎么还是叫他们James和Sirius。果然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再去改变，尤其是对于一个沧桑的老人来说。
这个激烈的吻持续了很长时间，他们一直吻到周围的空气都散发出一种窒闷的燥热，连我这棵沉淀了千年时光，有着全世界最坚硬树皮的老家伙都绯红了脸，可见他们有多么不检点。
James将自己乱蓬蓬的脑袋贴到Sirius的耳畔。我听到他说，以后不许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我闭上眼睛，我知道那个一贯飞扬跋扈的祸害一定很没骨气地点了头。
他的骄傲只会为他一个人放下。
再后来他们毕业了，我不得不依依不舍地和我亲爱的Remus作别。此后的17年间，我再也没听说James或者Sirius的信息，哪怕只是指甲大的一点。有时我会想，说不定哪一天，会有两个小男孩肩并肩坐在我视线能及的地方，头靠在一起研究一本精致的游记，这本书的作者可能是James，Potter或者Sirius，Black，甚至是Sirius，Potter也说不定呢。
直到17年后的一个夜晚，又是一个月光明媚的夏夜，夏花浓郁的香气醉倒了清爽的夏风。我在一阵诡异的细碎声响中倏忽睁开昏花的双眼，我的面前站着一个男人，他的双眸是深邃如海的灰蓝色，瞬间这双布满尘埃的眼睛与记忆中那个漂亮少年重合，接下来我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表现出来就是我满树翠绿的枝叶随着我的树身轻轻晃了晃。眼前站着的这个男人发丝纠结，满面污垢，形容枯槁，怎么可能是那个曾经祸害了整个校园的漂亮少年。
那个男人一直温柔地凝视着我的枝干，仿佛沉浸在他一生最美的回忆中，但城堡雄厚的钟声敲断了他与过去连接的纽带，于是他走过去，轻轻按住我树身下那块坚硬的结疤——这个秘密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闭上眼，让这个蹒跚行走的男人进入我的身体，并假装没有看见他目中淌下的，泛着星光的液滴。
那个祸害早就应该和他的鸟窝头一起去祸害人间去了不是么。
我可不指望这两个没什么良心的混蛋还会滚回来看望我这个满面苍凉的老人。
我一点儿都不想念他们，真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whomping willow Side 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