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子》yukuo1963

15、15

　　分家后的一段日子很平静，白杰履行着他的义务，每月开支钱到手，立即买粮带钱一起送回家 。外债一点点儿还着，张家三十、李家二十，特别是妈妈每年住院积累下的债务，每月的八十元工资要扣去二十元。
　　白杰的三十元做为一家三口柴米油盐的全部，无奈之下，于丽不得不重操本行——开小卖店。
　　还好！于丽多长了个心眼儿，生产停业时，店里的货寄存在哥哥家。
　　“唉！多亏留了一手，不然我的货架摆什么？”
　　于丽手脚麻利的往货架上摆货，她发现烟有很大的缺口，心里想着，等烟贩子来很快就会补上，店自然会井然有序。
　　说起白杰真被“分”为两半，今晚是妈家，明早是店里，在家的一半是帮妈妈劈点劈柴、扫扫院子……在店的那半是帮于丽卖货。
　　一个星期天，于丽借白杰在店里卖货，自己去进货，临走时叮嘱白杰：烟贩子来送烟，我那单子都写好了……
　　“烟贩子”是于丽常说的一个名词。
　　白杰摇着头儿，“烟贩子”你们还真有内行话，不就是送烟的那个人吗？不过“烟贩子”还真是恰到好处，今天我到要看看“烟贩子”是人是仙？还别说，“烟贩子”还真的来了，自行车上摞着两件烟，光看见烟看不见人，见烟不断向窗口移动，就在离窗口一米远的地方，车子停下了，烟贩子立起车梯，解下那绑箱子的细绳，搬下一件烟放在地上。
　　白杰看呆了，这烟贩子怎么是她？是田艳楠？是我和于丽结婚那天还念念不忘的艳楠？他毫不犹豫地冲出门外，站在田艳楠面前。
　　“艳楠？怎么是你……你……你过得好吗？”
　　艳楠阴郁的目光看着白杰，你就是那个负心的白杰……你……艳楠后退了几步，白杰上前要拉住艳楠，艳楠后退着，白杰跨上前几步，猛然抓住艳楠的手：
　　“艳楠，是我对不起你！你恨我吧！恨我这个不能为自己婚姻做主的男人吧！”艳楠挣脱开白杰的手继续向后退步……一退再退……
　　“当”后背正好靠在于丽的啤酒车上。三个人都呆呆的木在那儿，大眼瞪小眼地瞪着，于丽半天才返过神来……

　　那一幕于丽尽收眼底。
　　于丽的心被艳楠撕扯着，她恨自己为什么新婚那天，竟然糊里糊涂的嫁给了属于别人的男人，而且那个别人就在眼前拉着自己的男人慢慢走开，以至越走越远……她想哭，她强按捺住内心的痛苦，她自问：你喜欢自己的男人吗？你爱自己的男人吗？但这喜欢和爱是那样的陌生，她恨自己开这大的玩笑，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当了儿戏，真是懊悔莫及；她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把那写给男孩儿的情书藏了起来，她想那个男孩儿，但她想不起他是个什么样子……
　　于丽强掩饰着痛苦的表情，把钱付给了“烟贩子”，“烟贩子”走了……
　　晚上白杰和于丽同床异梦。
　　我白杰是个男子汉吗？对不起艳楠，艳楠的多封情书如沉海底，我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吗？我对得起谁呢？为了妈妈养老娶了于丽，他恨自己当什么过子，婚姻大事不能自主，现在艳楠横在我和于丽中间，我对得起于丽吗？更对不起自己的亲生女儿。想起白娜他的心更痛，如果没有白娜，我是否还可去找艳楠？几年过去了，她是不是已嫁给了别人，想着心里痛痛的，我爱不释手的她给了别人……
　　于丽觉得身边躺着的大男人有些怕，应该与他有一点儿距离，不！应该远一点，再远一点，至少应该有一道防线，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威胁着她，以至侵犯着她，她下意识的扯个枕头放在了他们中间，好！那一半是你的，这一半是我的。其实什么也不用放了，就在这次白杰与艳楠的相遇，使白杰和于丽渐渐远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就是在这张床上。
　　“于丽，我们都几天没……”
　　“不就是七八天吧！”
　　“你不想吗？”
　　于丽象没听见白杰的话，翻身楼过小白娜。
　　“小毛丫！妈妈搂着睡大觉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