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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晨曦初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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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在因哈高级中学校门口,与过去的几个周末一样,等他一起回家。古萧,很巧合得住在我家隔壁的长得很漂亮的男生。很白皙的肤色,在篮球场的烘烤下,他的皮肤不仅没有被晒成小麦色,还变得越发玉白通透起来。他的头发比我还长,虽然我承认我的头发的确短了一点,我还是常常嘲笑他像个女生,还笑的没心没肺。这会儿,他向校门口走来,一个长得可以说夺目的女生亦步亦趋的跟在身旁,小跑得不被他甩开。他看到我了,踞傲的眼里多了些许笑意,向我跑来。“笑什么?见到我那么开心吗?喜欢我啊。?”这种玩笑屡见不鲜了。但我明显注意到他身后的女生举步维艰了。“是啊是啊”天呢,古同学完全不害臊。“滚你丫的,我对漂亮女人没兴趣。”我极其鄙视的瞟他,谁让我一直说他女人呢,虽然他只是长得像女人而已。古萧用极其无奈的眼神望着我,确切说应该是俯视我。————生理上的俯视,心理上的仰视。
我们准备走了,听见后面响起了“小碎步”,我并不回头,我告诉自己也告诉萧,不予理睬是最冷酷同时有效的拒绝。突然,被拉住了,“我还没有放弃,你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妖娆的女生眼里的妖娆眼神并不逊于外表,我皱了皱眉头。一来,我对于这种无聊小说中的告白感到作呕;二来,我讨厌这样的女人;三来,我有点同情萧的际遇。无奈的,我望向萧。“哦?你是这样认为的?虽然没必要,但你缠了我那么久了,也许必须要给你一个死心的理由吧。”眼前晃了一晃,萧竟然飞快的吻了我的嘴唇,在我的脸做出反应红起来之前,耀眼的女生就掩面飞快地迈开小碎步而去了。我转过身,说了声“走吧”来掩饰尴尬,起码我认为有一点尴尬。
回去的路上,平复下来以后。我抬起被掩去大半的脸颊,“为了摆脱一个女生,就随意剥夺了我得出吻选择权,阿姐你该当何罪啊?”我质问到。“要补偿对吗?”他竟然也一本正经。有点诧异,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我有些缺乏兴趣的微笑:“是啊。当然的。”他忽然停了下来,扳过我的肩膀,我们面对面的,然后,他笑的不知道是邪气,还是甜美:“那我以身向许好了。” 我突然希望我能够气血虚浮导致吐血,无奈我那么“强壮”,只能无比清醒的听他一本正经的说出那么神经的话来。“你跟刚刚那个人说她会高兴死的。姑娘。”我毫不客气。“我说真的啊。”他开始撒娇。为什么他给别人的印象总是眼睛长在头顶上,却总跟我撒娇呢,难道就因为我说他像女的,他在我面前就彻底把自己当女的吗?算了,还是不理会他了,发病了。“你又没吃药对不对?(意在表示此人为神经病人)”我习惯性的挑起左边眉毛斜睨他……
回到家了,最近好忙。竟然要准备出国了,日子过的好恍惚,虽然其实我一直如此,但对于出国,我仍像初二要转学一样觉得不真实,觉得“也许不会出国吧”“这并没有完全确定吧”。一切正常的话也许一个月这后就要走了呢。像初二那样谁都不说的话,会被埋怨的吧。但是说了又有什么用呢,是么都不会改变。外加,应对离别的场面,我真的会招架不住呢,总觉得会很尴尬的。跟古萧也算很要好的朋友呢,虽然认识时间不长,还经常互相嘲讽。说实话,我走了,希望他伤心呢。对自己的这种恶毒想法,觉得有点惭愧。不过伤心一下他不会有损失的吧,但我会感动呢。
对于今天回家路上他说的话,不可能一点涟漪没有的,内心深处,哪怕再淡,也会稍稍产生一点好奇心的。毕竟是在容易幻想的年龄,面对的是个只会对你撒娇的翩翩美少年。曾经看到一篇文章,大意是说,中年人因为经历的缘故,总会得到些经验教训,并且希望告诉青年人,让他们免去弯路。然而青年人也只有经历过了还会有体会。因而弯路是无法避免的。虽然是这么说,但我从这里知道的是,长辈的话,总还是有些道理的。所以,对于古萧,不管他开玩笑与否,都当他是耍我玩得吧。虽然也许,这样就像鸵鸟。
仔细想来,以后就不能经常跟萧在周末一起回家了呢,感觉有点,伤心呢。有点依恋闲适自如的感觉呢,和萧在一起的时候。难道真的有点喜欢上萧了?或是只是对哥哥的一种依恋?我也不太清楚啊。跟萧说一下吧,我要出国的事,起码可以收获一点感动吧…………这样的想法会让人汗还是寒呢?
还有两个礼拜就要走了呢,虽然两个礼拜前就准备跟萧说的,可是拖拉的个性又开始作祟————我准备今天跟他讲。是害怕吗?因此拖到了两个礼拜的今天?好迷茫。的确,我就是这样的小米糊吧,如果人家都还认为我很小的话。我很镇定的按响了隔壁的门铃,虽然脑子里好乱。我思考过好多种情况,作为朋友,他应该会祝愿我好好发展外加“友谊地久天长”。如果当我妹妹,也许会说“哥顶你”。如果喜欢我,会不舍外加有点怨愤的响我投以受伤的眼神…………到底会是怎样呢 ?真的有点好奇呢。我就是这样喜欢揣摩别人的心思呢,有一点恶毒。但是如果这样算恶毒的话,心理医生都是变态了,而事实上,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门开了,在我千百个念头转完之后。是萧,要不是他妈在家,我看他那含笑的样子,就想调侃他:“看到我那么开心,喜欢我啊?”他妈妈在切西瓜,又可以蹭吃蹭喝了,我完全不觉得不好意思的闲侃着,顺便等待西瓜的到来。我鼓起了十足的勇气,在闲侃中思想斗争了好久,才看似无比平静,实则无比心虚的轻道:“我两个礼拜后去美国读书。”他显然愣了一下,或者是我希望这样而产生的错觉?因为随后我们都安静的吃着西瓜,仿佛我们把生命的所有都倾注在了手中的西瓜上。
“你们慢慢吃哦,我要去采购一些东西。”阿姨笑容满面的出去了。留下两个苦瓜面人四目相对。开心的是,他的神情没有超出我的预料范围;难过的是,他的神情呈现出我最不愿意见到的一种————不舍,受伤。既然这样了,就当没有看见吧,因为看见了也无济于事。我喜欢他的话,我要走了,徒增悲伤罢了;并没有特殊的情愫的话,就更要让他死心了。还是不要想了吧,想了,也不会改变什么。\"好没道德啊,要走也不告诉最好的朋友啊,起码我把你当成很重要的朋友……\"“甚至为了友情,我连喜欢你都不敢说。”是真的吗?我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不想说一些烂掉的台词,可也许那些比我讲说的任何一句都好。我本该说,我们还是当朋友好了。我本该告诉他,早恋的小孩是坏孩子哦。但竟鬼使神差说道:“真的喜欢我吗?认真一点回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交往两个礼拜好了。
两个礼拜以后,我们大概就没什么瓜葛了。”他皱了皱眉,随即又笑了笑,是那中很纯美的容颜,瞻放出晶莹的光,很温暖。他一把抓过我,让我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喂,很过分啊。”这个人貌似会很过分啊。耳边传来他的声音:“你也同样过分啊,到现在才告诉我要走,我是真的好喜欢你,很久很久啊,即便可以交往,也只有两个礼拜。将来,将离的好远,所以现在,只是靠的近一点啊。虽然明知这不能弥补不久后的遥远。”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觉得好奇怪,很不习惯罢了。我不是一向这样吗,讨厌别人靠近我,讨厌别人碰我。不过算了,在我的同情心作祟情况下,我什么都做不到,虽然其实该被同情的是我自己。“你准备闷死我吗?”这个得寸进尺的小孩似乎不准备放开我。我毫不客气的把西瓜汁抹在他的衣服上“放开啦”我近乎咆哮。他一松手,我就疯狂的向门口奔去,好狼狈,这就是我的感受,事实应该也确实如此。差点撞到回来的阿姨,慌忙中我急中生智:“阿姨,先走了,他要把西瓜之抹我身上”说罢指指萧。奔回去锁上门,想到刚才贼喊捉贼的一出,真是太差劲了。同时,也为美好淑女形象的失去心痛。
也许人太空闲了就会迷失,而我,就是这样一种状况。
“一条白色的狼,向我追来,向我扑来,我无力跑开,我动不了,闭上眼睛。如果注定如此,我接受,但不要让我看到…………”很亮了,朝阳从窗帘隙缝中透过来了吗?刚才,又是类似的梦,考察我的记忆力吗?提醒我这个喜欢将头埋进沙子里的人,当命运之轮转动,无论如何,我都逃不掉吗?我早已知道,也许梦到这个完全因为我平时对这个问题向的过多,因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吧。或者就如萧说过的:“心脏不好的人会梦到迷宫而走不出来,或是想要拼命逃跑却摔倒。”诸如此类吧。高二的假期,我没有像别人一样进入高三的状态,成了一群热锅上的蚂蚁中唯一一只蛐蛐。对任何一位朋友即未来的故人所要求的帮忙都来者不拒,这是我最后能做得吧。因此炎炎夏日,我毫无顾忌的走在太阳灼热的目光中,去替同桌淘一本销售记录过于良好而使若干书店缺货的参考书。
买好要的书,好像离萧上课的地方很近呢,那就等他一起吧,反正他在过一刻钟就下课了。我无比无聊的在大厅里晃来晃去,看到外面的天似乎渐渐暗了下来,在惊呼不妙之前,硕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大厅里也是一片漆黑,祈祷吧,萧带伞,但愿。而我,总是事与愿违,万事不遂我心愿。我也知道这一点。那为什么不是:我认为自己事与愿违,上帝就祝福我心想事成呢?面面相视,“等吧,阵雨不会太久的。这次我的倒霉鬼运道又开始延续,渐渐地,这雨虽不再像来时那么汹涌,却开始变得棉回庸长。“奔吧,一来是没办法了,在这与中漫步不也听浪漫的吗?”他笑的邪乎“前一句同意,后一句滚蛋”我脱口道。
一路奔跑回家,衣服上说不上湿,只能说有些潮,被雨水浸染得。头发没有衣服那么吸水,不住向下滴着水,不知是汗,还是雨。潮湿的发丝,紧紧贴着我的前额,我的颈项,不住滴水。我胡乱的捋这头发,希望它们不要这么热情的贴着我的皮肤。在电梯里,我做着这些时,全然不觉周围的别的什么事物,也忽视了一道灼热的目光。不知为何,原先在旁边的萧突然在我身后,我听到他叫我的名字:“浮彻。”我转过身,便被人揽进怀里。嘴唇被柔软的东西贴上,我清醒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没法做出反应。我睁着眼,看到他轻颤的长睫毛,感觉到他不太平复的鼻息。我听人说,睁着眼接吻的人通常都是薄情的。不过想来也的确:我跟萧将交往两个星期,而后,各奔东西。到了,门打开的前一刻,我们分开。真的,我们都还不习惯接吻呢,眼神飘忽,脸上残留着红晕,这是最有力的证据。“回去换衣服吧,会着凉的。”萧说道。我胡乱的拂乱他额前长长的刘海,“很像贞子啊。”我笑嘻嘻的,他也会心地笑了。我们彼此开了对面的门,走进不同的两扇门。
越来越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了,这样拖拖拉拉真的可以吗?还有一个礼拜,我将离开……
我跟萧泡在KTV里,喝着我一向不喜欢的啤酒,苦苦的,完全不好喝。几乎没怎么听过萧唱歌,他倒是一首接一首,自我陶醉中。“喂喂喂,你秀来秀去卖帅啊。”我无法遏止的想要嘲笑别人。“对啊,卖帅给你看啊。”萧完全不脸红。“你也来秀两手?”我托腮瞪他,明知我从来都不会唱,其实可能也不是不会,只是从来不唱罢了。“这首怎么样,我记得你上次听过的。”“听过就会唱,你当我天猪阿?”如果我说天才,他肯定说“对啊像我一样”,而我说的是天猪,这就令他好不郁闷了。那就让我一下他的郁闷状态吧——我貌似一向这么恶毒。而他却满面笑容,看得我心里发毛。他索性坐在了我身边,在我耳边暧昧的说道:“唱罢,我想听你唱歌啊,正因为你几乎不在人前唱歌。”我耳根发痒,往另一侧挪了挪。拿起了啤酒,让那苦涩的液体灌进喉咙。
沉吟了良久,萧开始说话了,但比起方才,那声音清响了许多。也许是错觉,也沉痛了许多。“你很过分你知不知道?虽说你没有否认喜欢我,但你真得很冷淡知不知道?过去,你虽没有说过喜欢我,但也比现在跟我要熟捻许多,还可以互相开开玩笑。是不是我错了?或是你?”我感到我是清醒的,虽然真的喝了不少酒。他早已站了起来,我也站起,走到他跟前。看着他飘忽的眼神,我感到很心痛,虽然我没有心脏病,心其实不可能痛的吧。我用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吻他,他也回吻我,这个吻,缠绵,但不永久。我们都知道。所以他咬我,但这是我欠他的,所以,我不怪他,虽然一丝腥咸的味道在口中徘徊不去。过了很久,很久,我够着他的脖子,枕着他的肩膀,她搂着我的腰。这样的拥抱也不会长久,但我们相拥在这一刻。我想我该说些什么吧:“一直都是我的错,我本该说把你当成哥哥,这样应该能减轻你的痛。而我的自私左右了我,我以为‘曾经拥有’会令我们都不留下遗憾。我本应该……”眼泪无声的淌下,只觉得所有的一切其实都是错的。
“萧?”
“嗯?”
“爱得越深,伤得越重,所以,就此别过吧。”我自觉说的大义凛然,应该能够令人信服的。可仍旧听到了:
“曾经拥有过对吗?既然只是必定只能曾经拥有,那自然要在拥有是好好珍惜了啊。”他紧紧搂着我。“你躲着我也没有用的,为了不后悔,你还是好好珍惜吧。”我感到他轻吻我的发丝,他的气息萦绕其间。
我们一起回去,后天,就是我离开的时候了,好快啊,快的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第二天,他竟然没来找我,让我很是不解,当然也有失望。今天大家都睡得很早,九点,都回房睡觉了。黑暗中,我躺了半个小时,仍无丝毫睡意,也许是生物钟没调过来吧。忽然间,看到黑影,早已适应黑暗环境的双眼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我是个怕鬼的人,大气不敢出一下。闭上眼,不看到就证明没有咯,尽量让自己睡着吧,就当眼花吧。但却感觉到了别人的鼻息,而且还是好熟悉的,但是真的好怕啊。“喂,没睡吧?。”听到这个声音,我舒了一口气,又兀自纳闷起来,他怎么进来的?“我是从两户人家之间相隔较近的窗户爬进来的,幸亏天黑,否则我会恐高的。”我早已出了一通冷汗。“摔死了怎么办?”我狠狠地拧了一把他的脸,掩饰我的担心。“担心吗?”他奸笑。“滚你丫的,我是怕你摔死了,你们学校恶毒的女人化作厉鬼来找我。”骂他两句,令我感到心安许多。“那么晚来干什么?”我正色道。“也许,是来赴以身相许之约的吧,像我说过的。”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说罢,来吻我,竟真的整个儿扑到了我身上,双手在我胸口乱动。我奋力向推开他,可力气真的好小,纹丝不动。天哪,竟然没有发现这个喜欢跟我撒娇的人是如此危险。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时,浑身一轻,被抱着坐了起来,一双别人的手环在胸前。“吓坏了吗?不过你好像并不抗拒我呢。”他的声音也许可以说是,温柔?“放心,我会去学跆拳道的”我真的生气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还是很理智的,你还是太平公主呢,我不会对公主怎么样的。”“那不是公主的话你会怎么样?”“今天一天,我都在做DIY,我真地想让你记住我。”他把一个物件环住我的脖子,扣上。“扯开话题吗?”他完全忽视了我的那句话,继续道:“这是个带锁的项链,除了我,没人打得开的。”“你给你们家的宠物上锁吗?”说真的,从刚才的行到现在的言,我都感到不知所云。唯独知道的,就是现在,他很不舍得我的离开。所有,都只能证明,当初决定的错误。
他是从大门走的,在我的坚持下。很谨慎小心地。
他果然没有来送我,在飞机场。昨天,是道别吧。关机之前,受到他的短信:不要忘记我好么,为此,我给你上了把锁。关机之前,我回复了一条短信:我什么都没有给你留作纪念,所以,不要记得我。我将他的照片保存,来见证曾经拥有过。一滴泪划过脸庞,也许,这是为他,流的最后一滴吧。
开往美国的航班,隔断了过去与未来。命运之轮的转动,无法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