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忘记 (戚顾)》殇隐希

5、第 5 章

　　等到阳光已稍显热辣的时候，两个才将菜园中的杂草拔了三分之一，戚少商的外衣已经脱去，现在他正和张老伯爷孙俩坐在院中的阴凉处纳凉，现在戚少商知道了为什么他们会早起拔草，也让他知道了绝对不能小视上午的阳光，在这个地方也就早晨的时候会有些凉爽。
　　闲来无事，张老伯就对戚少商讲了讲种菜的心得，什么时候应种什么菜啦，应该傍晚的时候浇水啦（刚刚在小虎子将浇菜用的水缸挑满水后，戚少商想要给菜浇水，被张老伯及时制止），又说豆角熟了晚上可以摘些炒菜。戚少商听的很认真，还不是点头应和，看的小虎子忍不住偷偷的乐。
　　顾惜朝睡醒后走出房子，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一时间就有些恍惚，那个脸上现着两个大酒窝，对着张老伯一副虚心受教的乖巧模样的人，真的是前天晚上勒住他的脖子，想要杀死他的戚少商吗？不过，说真的这样子的戚少商看起来要平易近人很多。
　　“你们在聊什么？”顾惜朝走过去，摸了摸小虎子的头，貌似随意的问，眼睛却在注视着戚少商。当他感觉到，戚少商在看到他时明显沉着下来的表情后，心中隐隐的有些不是滋味。
　　“小顾啊，吃早饭了吗？”自从知道顾惜朝的名字后，张老伯就这么称呼他了。
　　“啊...？呃...还没。”
　　戚少商有些奇怪的看着顾惜朝明显有些心虚的脸，又看到小虎子马上站起身拉着顾惜朝进了屋子，皱着眉寻思原因。
　　“这孩子啊，总是不好好吃饭，不是忘记了就是吃不下。起初我以为是他不习惯这菜饭，后来才想到...”张老伯顿了顿又道：“许是这孩子以前是饥一顿饱一顿，经常挨饿，不习惯正常的饮食，寻思着他这胃啊可能也落下了病根，唉......也是个苦命的孩儿啊!”
　　“......”戚少商没有搭话，他知道顾惜朝的孩提时代一定很苦，不然也不会那么重视权利，一心以为只有权利和财富才能带来幸福。可是，这并不能成为他杀人的原因，他也不会因为这些而原谅他的恶行。
　　看戚少商没回话，张老伯叹口气，又说：“离他的心口不远处有一道疤，一看就知道当时伤的不轻，可能是伤了心脉，总是睡觉，有时候啊，小虎子就会看看他还喘不喘气，就怕他一觉就那么睡过去。”
　　“张老伯，别提他了，咱说点别的。”心知那处伤是当年穆鸠平弄的，也知道那伤会很严重，但他不会为这怜惜顾惜朝，比起他夺人性命的残忍，那伤算的了什么。但戚少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排斥这个话题，为什么不想听到关于顾惜朝的伤势问题，难道真的是因为觉的无所谓吗？戚少商不敢往下想，怕答案会对不起他泉下的兄弟们。
　　“谁都会犯错，谁都有过去，但既然他忘记了，你也不要在抓着不放，对你对他都会是一件好事的。好了，不说了，我去睡一觉，下午还有院子里还有活儿。”说着，张老伯就起身回了屋子里。
　　还坐在原地戚少商细细的琢磨着张老伯的话，也许张老伯说的是对的，但是，顾惜朝忘记了不带表他戚少商也忘记了，更不带表所有人都忘记了，那么有要他怎么放下？
　　“你在想什么？”
　　被小虎子看着吃完饭的顾惜朝轻轻的走到戚少商旁边坐下，其实他应该是害怕戚少商的，毕竟他已经知道他们以前是敌人，或许说仇人会更合适。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要离他近一些，就好像是在黑暗寒冷的地方遇到了一团火，明知道碰到会受伤，他却还是想要靠近的感觉。
　　“在想你。”
　　“哦？”顾惜朝挑起眉毛，看着戚少商，问：“想我什么？”
　　“想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戚少商直视着顾惜朝的双眼，像是要看穿他一样。
　　“一个...被命运捉弄的人。”顾惜朝说着，唇边扬起似有若无的笑。
　　看着顾惜朝的笑容，戚少商也只能点点头苦笑着。是啊，被命运捉弄的人，他们都是......如果他不是戚少商，只是一个书生，又或许顾惜朝不是顾惜朝，只是一个普通的侠士，那么他们都会是最好的朋友，不，应该说是知音。可是，这世上没有没有如果，没有或许，他们只能是戚少商和顾惜朝，所有的事都会按照原有的轨迹运行下去，注定的，命运就是会这么的捉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