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之驱魔师]永不超生》帽子

6、第 6 章

　　撕开了盒子的包装纸，露出的高档木料让我不由得一愣。侧面的正中有一个钥匙孔，那金属的质地我不认识，只是依稀觉得上面的花纹很眼熟。
　　（这……完全是……）
　　我掏出口袋里的钥匙，对比着看了一下。
　　没错。一样的。

　　（那就是说……）
　　钥匙与锁孔毫无阻碍地契合，我顺时针轻轻的转动了一下。

　　啪嗒。

　　盒盖自动打开。
　　静静地躺在其中的，一把通体黑色的武士刀。
　　不知是什么材质的黑色的刀鞘上，盘缠着几只金色的藤状的图案。明明未出鞘，却如神邸般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霸气，以一种张扬的姿态俯视众生。
　　我被这种毫不收敛的气场吸引住，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摩挲着光滑平整的图腾。
　　“啧啧，卡尔特还真是舍得好东西啊。”不知什么时候梅菲斯特已经站在旁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咂嘴，“镇宅之宝都拿出来了，人家对你可是情深意切~”
　　我翘起嘴角，斜睨他一眼，“这刀你认得？”
　　“嘛，也只是听说过而已~”
　　他落在刀身上的视线凝固起来。
　　“帝王。”
　　“……帝王。”
　　万世之帝，众生之王。
　　好名字。
　　冰凉的金属贴在高温的皮肤上，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不知道是不是烧得更严重了，眼前的空间像调色盘一样被扭曲，重叠在了另一个细碎阳光的景象中。

　　金色发丝的男人缓缓合上盖子，微笑地听着清脆的落锁声。
　　【我不在的日子，就拜托你了。】

　　“我记得今晚有我的课，对不对？”把刀固定在腰间顺手的位置，我随口问道。
　　“没错。这是教材。”他将一本书推到我面前，“如果不舒服的话可以申请调课，不用勉强。”
　　我拿过那本黑色硬皮的圣经，冷笑一声：“用不着。”

　　转身便走。

　　“真是无情啊……”
　　哀怨的声音被门板挡在另一边。

　　晚上的时候病情就比下午要好一些，至少不会觉得那么冷了。我算好了时间，用钥匙打开门。
　　一屋子人的视线聚焦过来。
　　燐瞪大眼睛：“小初？”
　　站在讲台上的雪男皱了皱眉头：“怎么来了？不是告诉你在宿舍先休息么？”
　　我当是没听到，冲他扬了扬下巴：“没下课呢？那我等会再来。”
　　欲要转身，却听他开口道。“不，已经结束了。”
　　说着，他从讲台上退下来。
　　我笑了笑，大步走上去，用粉笔在黑板上龙飞凤舞地写上自己的名字。
　　再转身，意气风发，眉梢张狂，我斜勾起嘴角，道：“奥村初。上一级驱魔师，从今天开始负责教会你们什么是咏唱。”

　　“抹干净脖子——”我打了一个响指，“等着吧。”

　　许久的寂静过后。
　　坐在燐身边的女孩子张大嘴：“哇哦……好帅气……”
　　“搞什么啊……又是奥村，”角落里的胜吕龙士抽了抽嘴角，“究竟还要来几个奥村才算到头啊？”
　　“你这家伙！……”燐属于干柴，那孩子是烈火，俩人一点就着。
　　“哥哥！现在是上课！”雪男赶紧跳出来。
　　“没有了。”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爸我妈都死绝了，现在我是最后一个。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特意用了陈述句，命令式的结尾。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很好，那我就开始上课了。请所有的同学将上一节课学的知识复习一遍。”
　　雪村早在沉默中出去了，大概有任务。我走下讲台，到燐身边，“呐？”
　　“干嘛？”
　　“外套借我一下。”
　　“哈？”
　　“哈什么哈。”我白了他一眼，将冰凉的指尖放入他手心，“我都快冻死了。”
　　“真是的，怎么早些不知道多穿点……”他看我是真的冷，才褪下外衣盖在我身上。
　　“我以为人挤一挤会热一些啊，没想到只有这么点人气。”我所在衣服里，感受着燐暖暖的体温。

　　侧面的座位传来轻声的“哼”。

　　我转头，正对上一个双马尾的妹子抛过来一个白眼。
　　不禁微微咋舌，这么快就被讨厌了？
　　我问：“你有什么问题吗？神木出云，同学。”
　　她用冷冷的声音回答我：“我已经复习完了，老师。”
　　我说：“很好，那就请你把今天的课预习一下吧。”
　　“《新约》我很早以前就会背了，老师。”
　　“那真的太好了，”我笑，“那就请你把接下来一个月的功课也复习了吧。”
　　她推开桌子站了起来，狠狠地瞪着我：“你什么意思？老师。”
　　“字面意思。神木同学无法理解吗？”
　　她看着我，不怒反笑：“是么？这倒可笑了。我真不明白像你这样误人子弟的老师，是如何能站在这里冠冕堂皇地讲课的。竟然不觉得羞耻吗？”
　　“你是在问我凭什么么？”我扩大笑容，“不是靠讲课的能力的话，就是靠床上的能力了哟。”
　　“姐……姐……”燐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你！……”神木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你什么你，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我冷笑一声，手下的桌子应声碎成粉，“这倒可笑了，神木同学。我真不明白像你这样外强中干的学生，是如何能站在这里义正言辞地指责你的老师的。竟然不觉得无耻吗？况且就算我真的没有本事凭身体爬上这个位置，有你说话的权利吗？我不偷不抢，小姐你有资格指责我什么呢？这世界凭道德吃不饱饭的，乳臭味干就要有乳臭味干的自觉，闭上你那张叫嚣的嘴。你认识的世界，连一粒沙的程度都不到。”

　　神木看着一地的粉末，不自禁地退后了一步。

　　“既然如此，那你就拿出真本事来让我们信服啊。”胜吕龙士大声说。
　　我斜视他：“真本事？难道我刚才让你们做的那些，不是你们心中所想么？”
　　他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胜吕同学也不明白？”我挑眉浅笑。“只是背背就算是完事，凭记忆就能胜任咏唱骑士，毫无技术含量——这些难道不是你们认为的咏唱？”
　　他一时说不出反驳我的话来。
　　“如果真是这么简单，直接在你们遇到恶魔的时候一人手里塞一本圣经念一念不就万事俱备了么？为什么还要让我站在这里对着你们浪费四十分钟的吐沫星？”我走回讲台上。“如果是这样，我不想奉陪。请你们现在就把手里的教材撕掉后消失。”

　　我看着他们的眼睛，冷笑。
　　“对你们的第一印象，负分。”

　　“狂傲自大，肤浅可笑。”

　　“幼稚之极。”

　　“什么也保护不了的你们——”

　　“明明什么也做不到……”

　　“一直说着漂亮话的小鬼，最讨人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