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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回 楼剑意关父子《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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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郁葱葱的一段通往衡国京师的北边的山峦地带,在这些山峦之间则分布着三路通往衡国京师的门户关卡。这三路通往衡国京师的门户关卡则分别是基元关、亭元关、提元关三关,为五百余年前在世的衡国始祖皇帝“安武大帝”在位之期,由当时的内阁大学士“韬侯”陈必所提议修建。历尽五百余年的沧桑之变,一处依然耸立在这郁郁葱葱山峦之间的城垣依稀可见。只是这座饱经岁月风霜的城垣早已无当日那般风光景象的壮丽与雄伟,取而代之的则是与这四周的山峦的融合与连生。巨石方砖砌成的城垣上早已是长满了与四周遥相呼应的绿色青苔,粗壮的藤蔓缠绕在这些巨石方砖之上,更有一些藤蔓已然掘开了这些巨石方砖刚劲的缝隙生机勃勃的生长着。城垣则仍是按照五百余年之前的样式所修葺,似乎依然可以看到一些当初仍然保留着的早已灰飞烟灭的古延国的建筑风格。高高的城垣的正中间的巨门上则是一整块巨石方砖用古衡国华文所书的亭元二字,而在二字之上的城防处则是一座云台亭阁,宽大的云台亭阁则是这所亭元关的主体建筑,为坐镇驻守一方关将的指挥之所。而与这座宽大的云台亭阁遥相呼应的则是与这座主云台各相距百余米的左右小云台亭阁,因为是建在山峦起伏不平间,使得两座左右遥相呼应的小云台亭阁有高有矮不齐于规。在这长不过二百五、六十余米的亭元关上,此时正有上百名守关兵将手持红缨铁头刺枪在城防上驻守着,但似乎能够从这些略带紧张神情的守关将士的脸上,能够看出一些与往常不同的气息。
此时,依然是清晨许。夜色已然消退,在亭元的正门云台亭阁里则仍是亮着闪耀的灯火。古朴的云台亭阁的宽大正阁,除了巨石方砖砌成的阁墙上悬挂着各种兵家器具外便在没有过多的装饰。在正阁的正中央则挂着一张古衡国华文所书的四字匾额,只见镇关亭元四字苍劲有力的书写在红底子的木衬下,已然因长年的不清理而使得这块古匾尘灰斑斑。而古匾额之下则是一张老旧的大红漆木将军榻,榻上凌乱的铺着一张虎狮皮。榻前则是一张两脚方公案,案上则摆放着一叠泛黄了的纸张与文房四宝及一红漆的方形木盒。此时,正阁里石柱上的铜灯台已然燃烧殆尽。只剩下了摆放在正阁正中央位置大圆形木桌上的残烛似乎如同消失前的挣扎般闪烁着。在这大圆形木桌旁则围坐着六名身着菱铜甲胄的守关军将,而这六名身着菱铜甲胄的守关军将似乎正在讨论着什么。木桌上几盏仍未熄的铜灯台,灯火燃烧着剩余灯油的“噼!啪!”作响声使得阁内沉闷的气氛达到了顶点。在这六名身着菱铜甲胄的守关军将中,一名身披菱铜狮头吞云兽甲胄五十余岁的军将则环顾着坐在大圆木桌周围众军将。在这名老军将身后则站着两名身着布袍的青年男子,年级稍大些的青年男子约莫有二十五、六的年纪。而年纪稍小些的也有二十出头,此二人正站在这名老军将身后也如老军将一般环顾着坐在大圆木桌四周的军将。
“吾皇殡天!我大衡危矣!”一名三十余岁的军将道。
“河西王已然拿下了京师!这!这!”坐在三十余岁军将一旁的军将道,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摸着额头。
“西常州的那条老狐狸可是镇守一方的大藩将!这眼下吾皇殡天!河西王靠着这老狐狸的兵力和谋略,太子怎会是他的对手啊!”一名四十多岁的军将思略道。
“这下可烦事多了!太子现已在咱们亭元关!若河西王的军队打过来!可就糟了!”那名三十余岁的军将又道。
听着眼前众军将你一言我一语的言论,一言不发的老军将则挥了一下手示意停止讨论,众军将见老军将挥手则停止了在大圆木桌前的讨论。老军将则叹了一口气道:“想我霍集,是当初林老侯爷的提携才能够当上这亭元关守将之职。而我大衡当朝太子殿下则是林老侯爷的外孙,更是我大衡正统皇脉继承人。哎!可现今…京师已然不保,而亭元更是距西常州最近的北偏关隘!诸位大人…这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一名年不过二十余岁的青年军将则倚靠在一张木椅上抱着双臂道:“那霍大人可有何见解?”
霍集看了一眼面色轻松的那名年轻军将,则皱着眉头道:“诸位大人,依你们看….太子现已在我亭元,河西王爷与西常州的陶老侯爷….”
众人似乎从霍集有意无意间将河西王爷与西常州陶老侯爷的字音加重中,听出了自己的上司亭元关守将霍集的暗示。而那年不过二十余岁的青年军将则略微的轻轻叹息了一声便在也不在答话,只是静坐在一旁倚靠在木椅之上。而站立在霍集身后的两名青年的表情则也发生了不一样的变化,年纪略大的青年则一脸的笑意,而年纪略小的则已是面露焦急的神情。
一名粗壮的大汉军将则开口道:“老子在这亭元关已经当了快十年的军将了!可咱做的再好也别想得到什么犒赏!更别说升迁了!哼!眼下老家窝子让人给占了才想到这山旮旯里有咱们了!”
那名三十来岁的军将则顺着粗壮大汉军将的话道:“陆大人说的在理!我等都是行伍出身,现如今我大衡多都是文臣当道。处处都比咱们武门子弟高出一等来,在这亭元更别说立什么战功了,这里可是京畿要地关隘之一。那里有咱们立战功升迁的机会?往常驻守在这亭元的军将有几个能够升迁出去的,不都是老死在这长满藤条的城防里么。”
坐在三十来岁军将旁的军将则放下了摸额头的手掌道:“无毒不丈夫!眼下太子在咱们这里,若是让太子走了…日后河西王爷若是追究起来,哪里还有咱们这些人的好果子吃?太子..放不得….”
众军将在谈话间,终于将含混不清的暗理说明了,当那名军将说出太子放不得之后。那名四十来岁的军将则缓缓的道:“诸位大人,大家还是听听霍大人之言吧。”
四十来岁的军将说着便扭头对霍集抱拳道:“霍大人,大伙的心意已然表明。。霍大人您虽曾为林侯爷的门生,但。。眼下还请霍大人多为咱们这些一同生死的守关兄弟们想想吧。”
霍集则对那名四十来岁的军将投以欣赏与赞悦的目光,似乎就等着这名军将的这番话语一般。霍集则在听完四十来岁军将恳切的话语后,皱着眉头略微沉思了一会儿则环顾着坐在大木圆桌旁的众军将则道:“诸位大人!霍某虽曾为林侯的门生,也是一名对我大衡正统为之诚心之人..但..眼下关系到我等性命攸关之事,虽我等皆为武门之辈,而武门又以大仁、大义为祖训。背弃皇脉正统则为武门不仁与不义….但….”
霍集说着便站起了身来,则又道:“乱世才能立功名!想我大衡开业“安武大帝”不就是以臣子之身取而代之么?更何况河西王同样也是我大衡正统之帝王的血脉,只不过是有长幼之分,但都为我大衡正统之帝王的正统血脉乎?!”
众军将听完霍集的此番言语后,则都神情激动纷纷站起身来以示响应,但只有那名二十余岁的年轻军将则仍是卧坐在木椅之上静观其变。而众军将与霍集则似乎已然习惯了这名年轻军将的无所谓的性情一般,竟将他无视于外。站在霍集身后那名年纪稍大些的青年则一步上前抱拳道:“诸位大人!若事成之后,可不要忘记家父之恩情!”
那名粗壮的大汉军将则点头道:“大少爷请放心,若咱们能够顺利的献上太子给河西王爷。霍大人的恩情,陆长虎绝不敢忘!”
而那名摸额头的军将则皱着眉头道:“难不成还要留废太子一行人的活口么?早有耳闻,河西王对这个废太子可以说是怀恨在心!估计要是砍了会更好些!”
三十来岁的军将则有些惊慌的道:“黄大人…这..这….在怎么说那废..废太子也是我大衡过去的正统啊…咱们可是皇脉下的臣子啊..在怎么说那废太子..也是姓苍啊!….”
那名粗壮的大汉军将则一拔腰间的佩刀插在了大圆木桌上道:“要是做!就做大些!等河西王成了咱大衡的皇帝,难不成要让砍废太子的好事让给别人么?!”
四十来岁的军将则点头道:“陆大人说的极是!李大人何必惊慌!汪某看黄大人所说砍了废太子是我等决心效忠河西王爷最好的法子!西常州的陶老侯爷掌有一洲大权在手,这大衡的江山迟早都要是河西王的一定不会错!我等皆为不想在这山间关隘老死空候之辈,又不愿为这无望之废太子送掉自己性命!那砍下废太子一行的首级献给河西王是一定要做的!”
霍集则笑着点了点头道:“我等皆不是怕死之辈,但诸位都想要立下功名以求封妻荫子!那就别惜这点点文臣弄墨的所谓的名声了!为了功名!诸位大人…砍下废太子一行人的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