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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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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羽收住法力,杨身戬上的刑伤已好了大半。桀羽拽过裘被将自己并怀里的杨戬裹地严严实实,命侍立在帐外的凌夜灭了灯。桀羽颓然枕上白狐皮的枕。黑暗中,桀羽将杨戬小心地拥紧在怀中,生怕失去又害怕碰碎,就像是黑暗的海中的漂泊者,他用他的心脏来照料他受了重伤的惟一同伴。
桀羽清晰地感受着杨戬体温彻骨的冰凉,这种熟悉的温度就像杨戬冰冷的外表一样使桀羽痛心疾首。记得自己那次触到他同样冰凉的手指,忍不住心疼地攥紧,却被他狠狠甩开。若是别人敢对自己这样,恐怕那人早被生生抓破心脏。可那时,自己真地,就那样一脸心疼和无奈地愣在那儿。许久,才轻叹一声:【你在我面前,也要这样带着这副外壳吗?】
可现在,他再也无法甩开自己,他已被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疯狂,有人就可以将别人心爱至深的人肆意折磨,难道这就是权力?原来是如此可怖。
清晨。
侧殿,几个紫衣侍女伺候桀羽梳洗更衣。
桀羽穿好那套样式繁琐的正装,轻步踱至床前,一脸柔情地看着床上仍在沉睡的人儿,
伸手探了探那人均匀而清浅的呼吸,又替他掩紧了略微卷起的被角,万分不舍地移开脚步。
吩咐凌夜道:【没有本尊号令,不准让任何人进这里一步。】
凌夜万福:【遵命。】
【还有,封锁消息,绝不能让尊后和几位长公主知道。】
【遵命。】
桀羽独自走在被晨曦笼盖的禁城幽径上,他不像其他任何君主一样。他讨厌不能忍受一切过于繁杂而且每每重复的形式,走几步的事情干嘛弄那么复杂那么热闹,他喜欢清静,一个人清静地想想自己的事情。
所以,他自然而然的想起摆在眼前的这件事。
最要紧的是要尽快控制住杨戬的伤势,可现在该去哪找名医?那几个所谓的御医要多水有多水,鹤霄那家伙号称是医圣,但弱智都知道,靠他还不如找那几个水货御医呢,看那架势,别说给治好了,给咱整死那也是意料之中的。
所以,目前那就只剩下了惟一可以求助的人:
那就是王室中通晓医术的宁昭长公主——蚀诡莲,蚀桀羽的胞亲大姐。
想到这儿的蚀桀羽却是一脸的纠结
要知道包括大姐的三位姐姐从小就对他这个弟弟极其宠爱,甚至取代了忙得几乎没管过他的父尊,天天围着他转,照看他的生活起居,同他与那些充满敌意的自称更有资格继承尊位的同性王族周旋。甚至连他的导师都是三位姐姐为他找的。她们对他可以说就是他想要天上的星星她们也绝对会想办法拿钩钩下来一个。可是,一想起她们仨那个特殊偏好就呃,怎么说呢,恶寒。
她们仨的那个偏好就是:她们好像对龙阳八卦那啥的
这个特殊的偏好简直是蚀小羽幼小的心灵的噩梦,某一件不堪回首的往事浮上心头
该事件系:蚀桀羽关于三位老姐的恐怖回忆①、蚀桀羽人【魔?】生最遂最衰排行榜榜首,蚀桀羽人【魔?】生影响最坏大事记【壹】:
记得他二百周岁(对于生长过慢的蚀魔族相当于凡人的八岁左右)时的某天,仨老姐满脸笑地阳光灿烂地答应了带去他一直想去玩的凡间,某欢天喜地滴天真可爱小盆友压根儿米有发现三只小母狼笑的极其阴险的嘴角于是,于是他被三只小母狼以【遮魔气】的光记得他二百周岁(对于生长过慢的蚀魔族相当于凡人的八岁左右)时的某天,仨老姐满脸笑地阳光灿烂地答应了带去他一直想去玩的凡间,某欢天喜地滴天真可爱小盆友压根儿米有发现三只小母狼笑的极其阴险的嘴角于是,于是他被三只小母狼以【遮魔气】的光明正大的理由换上女装然后带他去所谓的她们的朋友家去【玩】(后来他才知道那是老姐有组织有预谋地研究过谁家的儿子最好看后得出的结论),这是他第一次遇见杨戬,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对他很友善的男性朋友【尽管他在表面上是女生】他们相处的很好,所以就有了以后相处的朋友关系此事件直接导致在几百年间,杨戬一直以为【蚀洁语】是魔界的公*主间接导致某魔痛下决心学习各式潜踪避息术,达到峰造极的地步【想想当年的遂事儿就是某魔‘苦读寒窗’的动力】
桀羽脸上叠起三叠黑线,耳边仿佛依然有一个甜美的童声在荡漾:【yu姐姐——】
不过蚀桀羽由回忆引起的窘况很快就被冲洗地一干二净了,因为他不仅发现他以已经到了朝堂了,而且那一帮子自称作或他人称作的N朝元老的老爷子们今天看他的眼神很不爽,有一股火药的味道。于是脑子虽然貌似不太正常但还算灰常聪明的某魔用那种要把某人扔进焚尸炉然后点火的目光,狠狠扫了一眼戳在一群大爷大叔里头的国师,心里盘算是不是这个月该给某人罚过停俸,不过那样的话不知道他和杨戬有交往的老姐们至少得有俩姐不干想到这儿,某魔又是一阵恶寒。
所以接下来的朝事是关于神马事情谁都知道
处理那些日常琐碎之事尽管被一拖再拖,但依然无奈地处理完最后一件。
【还有其他事吗】也许他应该这样和平常一样问,但他真的,说不出。
傻子都知道答案。
他不想说。
他不想面对,他并不是懦弱。
所有的人,都在齐刷刷地盯着他,那些人,在等他,等他的一句话。
可他不说。
他不想。
【散吧。】未等话音落下,便转身离开尊位。
他的嘴唇动了动,说道:
列班众臣、侍卫宫人统统愣在当场。
片刻,他转身对着鹤霄的位置:【一个时辰后,来瀛安找我。】
又转回身对着禁军侍卫:【你们不准动,本尊自己走就好。】言罢,便留下一屋人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