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 暗夜的黎明》冷缃凝

4、第三章 诈尸？活死人？

　　火把的光还算强，但是掩着船舱的那层布帘挺厚实，火光似乎一点也没有照射进去。
　　其实从两人上船后，就似乎隐隐闻到一股异味，就像腐尸的气味，随着船舱越来越近，那股腐臭味就越来越浓，白玉堂觉得自己晕船反胃的感觉又上来了。
　　站在船舱前，两人都紧皱着眉头，“猫儿，以这个气味来看，里面似乎没有活人了。”白玉堂举着火把，试图想先看清里面的情况。
　　“陈知府是在派人后第十天向开封府求助的，我兼程赶来到现在，若是从拾到匣子那日算起已有二十天左右。”展昭回答着，“这样看来陷空岛的人也应该遇到了袭击。”
　　“嘘，什么声音。”白玉堂伸手比了一个手势，两人向后退了一步，凝神听着里面似有若无的传出一些细细的声响。
　　“大嫂，你看老五和展昭在做什么？”韩彰和闵秀秀等在船边，都有些不安，“好像是有些不对劲，老二，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
　　“什么味？”韩彰使劲嗅了嗅鼻子，皱眉不语。“大嫂，这……”
　　“我不会闻错，这应该是尸体腐烂的味道。”闵秀秀抿嘴眼神严肃的注意着白玉堂和展昭的方向。
　　“好像向我们来了。”展昭盯着布帘警惕道。
　　两人都是当世高手，能听出靠近的脚步声缓慢不稳，但完全感觉不到气息的存在，腐臭的味越来越重。
　　“来了！”白玉堂话语刚落，两人同时退出到一定的距离，随着一声低吼声，布帘里走出了一个人，不，那其实并不算是人了，跟怪物没有什么区别。
　　怪物头发散乱，眼球已经凸了出来，半边耳朵血淋淋的挂着，鼻子上一个大大的洞，借着火光，能看出里面腐肉，嘴角上满是血痕，嘴里似乎还有半块腐肉，身上已破烂的衣衫不难看出这曾经是官府里的人。
　　“这是什么东西！诈尸？”白玉堂一脸厌恶的盯着眼前的怪物，展昭不动声色的握紧了剑身。火光已经照亮了怪物的模样，船上胆小的家丁早尖叫着躲了起来，闵秀秀和韩彰神色复杂的看着。
　　那怪物听见人尖叫似乎更加兴奋，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蹒跚的向白玉堂的位置走来。白玉堂后退两步，将手中的火把一用劲插到地上，腾身在空间翻了一圈，落到怪物身后，一剑刺穿了心脏的位置。怪物的双手和头都垂了下来，白玉堂抽出剑身，看向展昭，却见展昭惊呼一声小心，耳边又响起了令人作呕的咕噜声。
　　没想到怪物居然没有死，反而转了一个身，向自己身后扑来。白玉堂极快的反应过来一个低头躲开了那只恶心的手，随后侧身，再抬腿一个反踢，正好踢中怪物的脑袋，怪物被踢到船边，头砰的一声撞上了船的铁栏上，然后碎了开来，脑浆喷溅了出来，白的红的流到船板上。白玉堂再也忍不住，扑到另一边呕了起来。
　　展昭疾步走过来，拍着他的背，“玉堂，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白玉堂摇摇手，过了好一会才缓和过来，从怀中掏出两颗药，吞下一颗，另一颗递给展昭服下。“我没事，难道这就是三环岛说的怪物？可是这明明是官府的人，怎么会变成怪物？”说着又顺了两口气，但是四周都充满着腐尸的气味，实在是不能让人呼吸顺畅。
　　“五弟！”闵秀秀和韩彰也跑了过来，韩彰上前扶住白玉堂，“老五感觉怎么样？”
　　“大嫂，二哥，放心，我没事。就是有点恶心。”白玉堂拍了拍韩彰的手臂安慰着。
　　韩彰这才看到被白玉堂踢碎了头的怪物，差点也吐了出来，“这是什么呀？好恶心！”展昭上前一步，盯着那个没有撩起布帘，“这可能就是三环岛的怪物，不知道船舱里还有没有。”
　　“活死人。”闵秀秀在皱眉看了看地上那怪物后，突然开口。
　　“什么？活死人？”韩彰不解的看向闵秀秀，“大嫂，你说清楚一些。”
　　闵秀秀叹了一口气，“这个，我也是听以前一位故人提起过，据说这种活死人会吃人，而且若是被他们咬伤就会变成他们这样，就跟…就跟僵尸差不多。这种活死人只有攻击它们的头部才能彻底消灭它们。”
　　白玉堂点点头，“刚才我就是踢中它的头，撞到栏杆上它才死的。”闵秀秀同样也看到了那沉重的布帘，“若是三环岛上都是这样的怪物，那估计三环岛上很难有活人了。”
　　展昭回头看了看白玉堂，然后起捡起白玉堂插在船板上的火把，道：“里面不知道还有没有怪物，我进去看看。”
　　“等一下。”也许是药发挥了作用，白玉堂此时已恢复了状态。一把拉住展昭的手臂，不让眼前的人单独行动，“我和你一起进去。”
　　展昭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白玉堂没有问题，点点头，走在了前面。白玉堂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展昭在为刚才的事后怕，刚才若是自己反应慢一点估计就算不被咬，也会被那怪物的尖爪抓伤。
　　这种事谁也没遇见过，这傻猫也在自责。白玉堂叹了一口气，走到了展昭身边。
　　他们并没有正面对着布帘，而是站在了侧旁，展昭用剑鞘撩起布帘，里面黑乎乎的，火光能照亮的范围极小，根本就看不真切。等了片刻也不见再有怪物冲出来，两人这才掀掉帘子走了进去。
　　这下总算将里面照亮了，这里腐臭更浓，桌边的地下躺着一具尸体，尸体周围掉落着暗红色的肠子，脑袋也掉在一旁，四肢也不齐全了，肚子上大大的血洞更泛着阵阵恶臭。
　　咕噜咕噜……
　　这个声音还不算陌生，白玉堂首先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了展昭，自己就地一滚到了另一边。原来在布帘旁白有一个高大箱子，箱子旁白和墙仍有一定的距离，这只怪物就躲在那里，应该说怪物一开始就在那里，因为那里的地上还有一具被吃的差不多的尸体，只是两人一走进来就被眼前的尸体吸引了，没有注意到旁白竟然还有一只怪物。
　　怪物的弱点是头，展昭迅速的抽出剑，脚下用力，在桌边一点，已跃到怪物的头上，怪物反应迟钝，喉咙里咕噜咕噜作响。瞬间只见剑光一闪，巨阙已从怪物的头顶刺入。
　　看着地上的尸体，两人的心情更加沉重。走出船舱和闵秀秀韩彰大致说了一番，四人便离开了这船。白玉堂顺手将手中的火把扔到船舱里，其他小厮见了，也将手里的火把扔了出去，不多时，那条官船便燃烧了起来。
　　闵秀秀让白福和小梅将人都集中起来。不一会，除了开船的人，其余的小厮丫鬟都集中到了大舱内。一时间，倒还没有人开口说话。
　　过了片刻，白玉堂站起身走到中间道：“怪物的事大家也看见了，我和猫…展昭必须去一趟三环岛，今天若不是我们碰上这条官船，等这船顺水飘回了陷空岛或者码头，那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展昭站起身点点头，表示同意，“不过，船上大多的人不懂武功，只怕到时候上岛只会白白牺牲。所以，我和玉堂决定，等我们到了三环岛后，你们就驾船回陷空岛。”
　　闵秀秀可不同意了，“那怎么行，若是船开回去了，那你们不是要被困在岛上，据我所在岛上虽然外面隔绝，可仍是有一个小县衙和好几个小村子。若上面都是……不行！我不同意这么做。”
　　韩彰也站了起来，“老五，我跟你们一起上岛。”
　　白玉堂口气也强硬起来，“不行！二哥。以我和猫儿的实力，就算被困也会有办法脱身，可是你们一起去，人一多我们就会分心。”
　　闵秀秀也许觉得白玉堂的话有道理抿着嘴并没有再发表什么意见，“如此的话，那你们一切要小心，有事记得通知我们。”
　　展昭温和的笑了笑：“大嫂你放心，我和玉堂一定好好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