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玉扶桑，上官虹（玉致萌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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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朝舜都，皇城，绮瑶宫。
“玉致那丫头当真离了冷月城？”玉榻上，凤如雯微眯着双眼，语气慵懒道。
“回禀娘娘，夜魅在暗中亲眼看见，玉致亲手救下了凤族的两个余孽。”孟姑俯首跪地，谨慎道。
“很好。”凤如雯唇角一勾，艳丽的眸光中泛起一丝杀意，“让夜魅继续盯着那丫头，一有机会，格杀勿论！”
“是，娘娘。”
“你先退下吧，桑儿也快过来请安了。”凤如雯挥了挥手。
“是，奴婢这就告退。”
“母妃！”一道银铃般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随之，未经通报，一抹朱红色的小身影便奔入殿中，往凤如雯的怀抱扑去。
“奴婢叩见玉琼公主殿下。”孟姑见玉琼进来，立即行礼道。
“孟姑姑不必拘礼，玉致姐姐说了，这些三跪九叩都是些繁文缛节，不要也罢。”八岁的玉琼挥了挥小手，天真道。
得，公主殿下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总爱在贵妃娘娘面前提起玉致……孟姑心里一咯噔，哪里还敢回话，直把头贴在了地上，战战兢兢。
玉琼见孟姑一个劲地在原地发抖，便愕道：“孟姑姑，你这是怎么了？”
“退下吧。”凤如雯终于开口。
“谢娘娘。”孟姑仿佛得到了特赦令，心里一松，快步退了出去。
凤如雯双手轻搂着女儿，笑道：“桑儿乖，来，告诉母妃，今日上课都学了些什么？”
“今日太傅讲了《治国论》，还夸桑儿见解独到呢！”玉琼窝在母亲怀中，欢喜道。
“哦，太傅还讲了些什么？”凤如雯慈祥地抚了抚女儿的头发。
“太傅还给我们念了玉致姐姐所作的《以德兴邦》。母妃，玉致姐姐可真聪明！她从未在太书院听过课，却能写出那么多的大道理来！”玉琼丝毫未察觉母亲乍变的脸色，依旧兴奋道，“听太傅说，就连朝中大臣也——”
“够了！”凤如雯双手一推，喝道。
玉琼吓得一愣，不明白母亲何以突然动怒。她嘟了嘟小嘴，硬是将眼泪逼了回去，委屈道：“母妃可是因为桑儿不及玉致姐姐聪明，所以生气了？”
凤如雯搂了搂女儿弱小的肩膀，叹息道：“桑儿，你还记得母妃对你说过的话么？”
“桑儿记得。”
“那你背给母妃听听。”
玉琼低下头来，一字一句背道：“自古以来，女子多为不幸。上至皇族，下至贱民，凡为女子，皆轻如尘芥。逆寻历史，千百年来，除却五百年前的火凤水凰，及我大周先祖玉承羽，其余能名流青史者，寥寥无几。”
“接着背。”
“女子无名，即便贵为公主，他日留于史册，亦不过徒有封号。”
“继续背下去。”
“身为女子，若不想为他人摆布，唯有登高直上，位居第一！”
听罢，凤如雯缓了缓颜色，将女儿重新搂住，问道：“桑儿，你可知道母妃为何只唤你桑儿，却从来不叫你玉琼？”
玉琼谨慎答道：“因为玉琼只是孩儿的封号。”
“再有呢？”
“母妃还希望……孩儿将来能效仿先祖玉承羽，君临天下。”
“你记得便好。”凤如雯紧握着女儿的双臂，“桑儿，你切莫让母妃失望！”
“母妃……”玉琼有些吃痛。
凤如雯兀自说道：“世人都认为你母妃是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卖主求荣，忘恩负义。呵，当年凤王派遣我和你舅舅到大周为细作，若不是为了保全我们凤家几十口人的性命，我又岂会如此心狠……”
“可是母妃，”玉琼疑惑道，“孩儿听说，六年前，是您亲自领兵杀了凤王和王后。”
“不错。”凤如雯冷声道，“桑儿，你可知道，我若不亲手杀了凤王，你父皇就会杀了我们整个凤家！”
“不，孩儿不信父皇会这么做！”玉琼直摇头。
“你不得不信！”凤如雯狠狠地摁住女儿的肩膀，歇斯底里道，“桑儿，在你父皇眼里，我们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而桑儿你，也永远不会是他最疼爱的公主！在他心里，只有兰倾的女儿，才配继承大周的千秋霸业！所以，只要有她们母女存在的一天，你就永远都别想成为大周的太女！”
“母妃真的希望桑儿成为太女么？” 玉琼懵懵懂懂。
“不是希望，是必须！桑儿，你必须成为大周的太女！”
玉琼诺诺地点了点头，心道：那么玉致姐姐呢？她真的要跟姐姐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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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岩国，西京王城，后宫。
“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当真值得你这般维护？”上官虹搁下画笔，对着未完成的画卷，喃喃道。
半晌，上官虹重新拿起画笔，蘸了墨汁，替画中女子添上一身玄色龙袍，再加以十二旒玉冠，凤目飞扬，气势凌天。
“你若只是想利用那丫头，便也罢了，否则……”待墨迹风干，上官虹轻抚着画中女子修长的眉线，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
“少宫主。”窗外蓦地映出一道人影。
“进来。”上官虹掌风一扫，将轩窗打开。待来人进入房间，她却是看也不看一眼，沉声道，“我不是让你在前朝盯着么，大白天的，来后宫做什么？”
“回禀少宫主，”来人低头恭敬道，“属下打探到，今夜子时，陛下要在乾阳殿秘密召见朝中大臣，另议立储事宜。”
“那只老狐狸！”上官虹冷笑一声，蔻红的指甲轻敲了敲玉案，眯眼道，“你先下去，我自有安排。”
“是，少宫主。”
上官虹慵懒地站起身，打开房门，朝宫人吩咐道：“本宫想着许久未曾设宴了，今日天气甚好，也该请朝中大臣的夫人们聚一聚了。通传下去，让朝中四品以上的命妇今日晌午到宫中赴宴，对了，夜里后花园的千霜红开的极好，宴后本宫会邀请夫人们一同赏花，就让夫人们破例在宫里住一晚，明日一早再回府去。”
“是，王后娘娘。”宫人领命走了出去。
上官虹理了理身上的墨狐斗篷，玉手一抬，折了一枝花台上的冬水仙，胸有成竹道：“我说过，无论那老狐狸玩什么花样，只要有我上官虹在，那个位子，早晚是你的。”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玉扶桑，上官虹（玉致萌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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