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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二
      “如果老大提前搞出这么个东西来,上海还会不会陆沉?”
      “不知道……反正沉也沉了当什么事后诸葛亮。”我端着一大盒油画棒站在加油车顶上给一架飞豹歼-10的机腹上画美女,政治部那帮老头子们倒还没禁掉这个。就在脚底下几个机师弟兄正在给这架飞机挂上肥皂弹。
      那东西的正经名字叫碱式导弹,爆炸力倒不大。我老爹就靠发明它而发了家。足够多的例子证明那些捕食者不过是泡在高氯酸里的大肉团,不管这酸是打哪儿来的反正酸碱中和是全宇宙通用的真理。事实上对付这虫子的成本低得让全球军火商睡不着觉——多伦多有个研究员把一块肥皂放在捕食者碎片上,那肉团立刻冒着白烟化成一团主要成分是脂肪酸盐的粉末,水在反应时候蒸发殆尽了。
      但虫子的外皮比花岗岩更硬,漫天扔肥皂肯定不行。
      学机械出身的老陈解决了这个问题,他把普通□□隔了两层,外层是普通的铀-238弹头可以迅速钻透那层城墙外皮,而里面却根本没有爆炸力,就是个铝镁合金罐子装着湿润氢氧化钠。一遇到强酸就迅速分解,里面的强碱立刻杀虫。
      这东西实战效果奇好,所以老陈当上上校时候极是拉风。他穿着军礼服满脸荣光,台底下老婆儿子热泪盈眶。前前后后也只有上海7488部队的杨建南这么风光过。
      其实战争年代,只要抗住了别死,升到将军都不是什么难事。我把油画棒一扔,跳到油罐上顺梯子下来。“翔哥,完活了。”
      刘翔不会跨栏,他是我们的飞行教官。三十八岁早过了飞行员的黄金年龄,战争开始前已经在东航当了好久的机长养起了啤酒肚,因而得了个大号“卡门”——他宽得能卡住门。但技术异常强悍,模拟训练时候一个人单挑全中队的菜鸟,菜鸟们无一生还。
      卡门退后一步看我的作品。“不错啊,不过以后别再画了……昨天姜政委来视察,对这个评价不高。”
      “他对自己评价最高,碰上捕食者他跑得比谁都快。”我冷笑着抹了把手。“都是仿的名画,他不懂别胡说八道。”
      卡门有些尴尬,嘿嘿地干笑了几声。他是个老实人,又是军校毕业,最见不得编排人。“别这么说,人家政委好歹也是国防大学的研究生……”
      “他自己去听过几堂课?还不是全是秘书去给他上的学。”我提高了声音,周围几个人全抬了头向这边看。
      眼前呼啦一下黑了,有人把飞行头盔倒扣在了我头上。蓝染略微低沉的声音响起来“刘队,该我们二队飞了。”
      卡门送瘟神一般把我撵走。
      青岛堡垒没有约束场炮也没有北京和昆明那样的三联费米粒子炮,但全国海军空军的精锐倒有一大半在这里。而且至今没什么大损失。除了上海沦陷时逃出来那架单座鹞还没过检修保密期,其余的全都是拉出来就能打的那种。但空军现在死缺飞行员,在地狱犬挂架和碱式导弹发明前基本是损失八架飞机打掉一只虫子,优秀飞行员挂得七零八落。像蓝染这样加上预备役驾龄满了三年的已经是当之无愧的教官级老鸟,据说只有他有时候在模拟里可以摆平卡门。
      他开一架台北堡垒支持过来的法式幻影2000N,漂亮之极的双座机。台湾人民再也不用在美帝国主义挑唆下搞分裂了,台北已经放弃了进攻只能死守,把前些年花大价买来的好飞机全支援了大陆。上面还留着原来的涂装“Berinheil”
      两个地勤人员围上来检查我的飞行服氧气管降落伞工具刀,然后冲我翘翘大拇指。这是我的第三次飞行训练,都是跟蓝染飞这架伯伦希尔号幻影。其实一次飞行训练根本没必要这么正式,至少他们就不管蓝染。他坐在舷梯上大口吸着一支香烟,看来月底又没钱了,从月初的□□换成了没品之级的哈德门。
      “这么颓废,靠。”我用脚后跟踢了他一下。“飞吧,早飞早下。中午去流亭买个猪蹄啃啃,我好久没见肉了。”
      “你先进去坐会儿,我抽完这支烟。”他像尊佛一样动也不动,拧了一把我的脚踝我差点从梯子上栽下去。跳进坐舱打开所有的仪表,雷达上显示了三架飞机图象,伯伦希尔号是主机,另两架飞豹J-8是僚机。
      “呼叫塔台呼叫塔台,伯伦希尔号呼叫地面塔台,准备完毕一切正常,请求起飞,over。”他终于抽完了这支烟,一屁股拍在我身旁的副驾驶座上。其实把一架性能优良设计人性化的飞机拉起来再放下并不比在超市停车场泊我爸那辆奥迪更难,但要是旁边没有人我还真不敢乱来。
      耳机里是卡门的声音:“地面指示准许起飞,好运。”
      V500发动机轰鸣起来,我们在跑道上加速再加速。身子被惯性压在了座椅上,耳朵因为负压作用而微微发疼。幻影不是鹞式,不能像出租车那样垂直起降随叫随停。但无论是机动性还是最大速度都比目前中国空军最常用的歼-8,歼-10和苏-27好得多。尤其是最大速,能到3马赫。而虫子——战斗型捕食者在大气层内最多也只能到1.5马赫。据说它们在外太空要牛得多,但一进大气层它们就像溺了水。
      身子突然一轻,我们在跑道尽头腾空而起。
      天气很好,阳光在泡层表面折射出七色虹彩。我们从北向东南方向飞,苍的浮山翠的大海红瓦绿树蓝天白云画卷般在身下展开。要不是天边斜挂着一艘硕大的次级母舰我还以为是QTV在航拍青岛。
      手下的操纵杆突然一沉,蓝染把这架幻影交到了我手里。
      “跟他们说,东南方向40°22´平飞,三机品字编队机距四百米。”他抄起了无线电通讯:“呼叫地面,伯伦希尔号呼叫地面,5.5秒后开启S计划通道。”
      “S计划是干什么的?”我有种上了贼船。哦不,是贼机的感觉。
      “一个小测验,你只管往前飞好了。放心,这东西不容易失速摔不死你。我还舍不得让你乱玩我的飞机呢。”他凑过来看了一眼仪表,情况空前良好。
      我按他说的发出了信号,另两架飞豹本来是和我们并肩飞行,这时候都退到了后面还缩小了机距。能清楚看到人民解放军空军涂装和机翼下满挂的碱式导弹。
      “我们快撞泡了。”这飞机居然还带能量平衡板,同我在平衡工作室里的完全一样。我们所在的坐标能量密度急剧增大,如一根针从平滑的马鞍形面上突出来。
      “不会让你撞上的!”他似乎有点生气,握住了控制杆,但在执行操作的仍然是我。高密度能量使泡层附近的空气产生了轻微旋涡,那么高的能量密度是如何在空气中结一张平均厚度只有五厘米的膜人类是永远无法理解的,但它也确实由阿尔法文明做到了。伯伦希尔号洁白的双翼微微震动,精准地穿过了由地面控制塔台制造的人工孔洞。
      天空无比广阔,这才是真正的空气自由的风,久违了的泡外世界。
      操纵杆轻了,蓝染的神色严肃起来。他略略减慢了机速,两架飞豹冲到了我们前面,一个漂亮的交叉。我们这样的技术员肯定做不出来,大概是训练中的飞行员开的。
      “做平衡你总会吧,配合你专业的能量调流,过一会我下指令,由你空中开启让我们进入的孔洞。”
      速度是0.6马赫,以幻影来说简直是浪费。他不知按了个什么键,一副工学键盘伸了出来。我在屏幕上看见身下有一处的泡越来越薄,足够一只捕食者通过了。
      然后也就真的有这么两只大家伙扑了过来,灰色的飞豹在它们面前纤细得几乎是一只蚊子。我头一次看见活的捕食者,这东西橄榄形状,长着张无论是颜色还是质感都像花岗岩的外皮。无数长短不一的触手,一头鼓出个小——相对于整体规模而言——肉块,上面开了个口子,里面满是海葵般的细小触手,大概就是嘴。
      这么丑的东西真是没有存在的必要。
      “开启两个孔洞!”他低吼了一声,猛踩加速闸。我猝不及防被猛地掼在座位上,脸上的肌肉像是要被撕裂,生生地疼。高度表上数字在飞蹿,我拼命对抗着惯性开始敲打键盘。两架飞豹又一个漂亮的回旋,同时放出了四枚碱式导弹,分别从四个极刁钻的角度命中两只虫子。
      我大概也有点习惯了,手下快得如同机枪连发,很快就做出了一个刚刚够飞豹钻进去的孔洞。僚机灵敏地钻进去顺利返航,可偏把我俩留在了外面。
      这孔洞只能保留十秒左右。
      那两只被打中的虫子突然从内部炸开了,蓝染拉起机头向来路飞,躲开它们四溅的碎片和另两只刚扑来的捕食者。
      速度3马赫,座椅都在微微发抖。冷汗从我额上渗出来,手下却没停。我看过录象,那些虫子一口口水就能毁掉一架米格-29,而我清楚记得,我们说是来训练,只挂了两枚压舱的旧□□。
      我被骗了。
      “坐好了,闭上眼!!”蓝染咬牙切齿。
      两枚旧导弹拉着白烟从机肋下钻了出去,机身一轻立刻天旋地转。原来他居然利用空载时极高的加速仰角110°来了个响尾蛇甩尾动作!我们从即将关闭的孔洞里钻了过去,而那一只未击中的捕食者在空气中刹不住车,一头撞在泡平面上。
      它大约保持了原来的样子一秒种,然后就化为了一团灰色的灰烬。
      我们如果失速了撞上,结果也一样。这泡泡其实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飞机顺利回落在流亭机场,我的腿早软了。还是蓝染和卡门连拖带扛把我弄出去。“呵呵,吓着了吧?陈楚回家回家回家……”蓝染又点了支烟,向我脸上喷了一口又拍着我的后脑勺叫魂儿。他摘了飞行头盔,脸上也满是汗。
      “滚!”我被他呛得直咳嗽,恶狠狠地想踹他一脚。却还头晕没站稳一下栽到一个地勤员怀里。还是卡门叔叔是好人,把我扶了起来。“新战术测试,一主二僚三机一体,外带飞行员搭配程序员空中开启孔洞,比地面控制快至少0.2秒。”
      我闭着眼睛坐在地上,刚才闹腾得太厉害我的胃里还在翻江倒海。当然这是个好事情,只要有足够牛的飞行员和足够好的飞机我们就能不发一弹地引虫子自己向泡上撞,但我岂不是以后经常要受这种折腾……受不了。
      我不管了。一个泡防御的技术员哪用管那么多。蓝染够牛,交给他,他能搞定。
      明媚的阳光下我又睁开眼睛,那个高大而不英俊的男人拍着一个老胖子的肩叼着一支燃到尾的香烟在傻笑。头发乱成雀巢脸上满是亮晶晶的油汗,背景是一架漂亮得梦幻一般的雪银色幻影2000N双座战斗机。
      “挺好的挺好的,没想到你上手这么快。”卡门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有工夫你自己飞歼-10试试,可以跟着他当个僚机。”
      蓝染冲我奸笑,我狠狠杀了他两道白眼。

      “下个月十四号有架穿梭机飞兰州,我费了大劲给你搞了张票。”
      桑拿天过了,气温一下子蹿了高。我挤班车从机场到贵都酒店门口再挤公共车赶到警备区,头发都在滴水。忙一头扎进老陈开了空调的办公室,顺便扫掉了他当晚饭的四两饺子。
      “恩,今天上午去机场跟蓝染他们做训练,搞死我了。”我答非所问地含糊。“不过蓝染技术真不错,打完仗他可以跟卡……刘翔去当民航飞行员,那样赵茜出去旅游就不用买机票了。”
      老头有点哭笑不得:“我说什么你听见了没?”
      “唔,这不才七月二十六号么,还有将近半个月,不急。”我使劲把最后一只饺子也咽下去。白菜三鲜的,不是很对我胃口。“我妈怎么办?”
      “肯定还有办法。你妈说要留下来。要是真陆沉的话最后一班飞机应该是让军属和市委领导走的,但你是现役,真要到那时候恐怕你就走不了了……要是再安上个什么特殊任务怎么办?”
      我推开饭盒,很没大没小地摊开双臂趴在他宽大的办公桌上。这座红砖小楼外墙上爬满了爬墙虎,在晚风夕阳下一阵阵绿浪翻金。带着丝丝舒爽凉意。
      他的桌子干干净净的,上面连片纸也没有。我暗中动了动抽屉,都锁着。“最近有什么内部消息没?这么急着把我往解放区赶。”
      “济南军区姜长河政委要派驻青岛堡垒了,说非常时期要树立革命军人优秀品质典型,决定青岛就树两个,一是外空间防御部的你,一个是北海舰队梁莉芸中校。”
      济南没有泡,情况还能好一些。我做培训的时候去过几个月,自然也见过那位姜政委。□□时期提上来的政治干部,地道的老官僚。其实他跟我干的都是一个勾当,都是吹泡泡。只不过我吹的泡泡挡虫子,他吹的泡泡蒙兰州那些老头子。
      “为什么。就因为我搞出来个能量导流系统?上海陆沉后外空间防御部的名声已经够臭了。”桌面是正宗原木的,脸贴上去凉沁沁,比我那贴膜的破玩意好多了。我整个上半身倒在上面,恨不得再打几个滚。
      老头提小鸡一样把我从桌面上轰起来,他当过业余短跑运动员,比我壮得多。“这就够了!傻小子,这也是为了你好!站直了!”他抓起桌上的内线:“小苏过来一下,带两本内部辅导材料!”
      我要不要在地上打滚撒泼?算了,衣服是白的,太难洗了。
      还好这个苏陵是我的熟人,北海舰队一个少校参谋,南京海军指挥学院毕业,口才极好铁嘴钢牙。他挟着两个大牛皮纸袋进来,老头一点头:“帮他写入党申请。”
      “其实是好事,火线入党,多壮烈啊。”他看着老头摔门出去,哈地一声笑了出来。房间里有什么东西从刚才一直在凝结,现在喀啦一声碎了。“我说,你就写。”
      “你能搞到电影票么?”我才不怕他,他和我军衔相同,年纪也只大个四五岁。因为长得还算堂皇经常被和我一起拉去大中学校去搞动员演讲报告,熟得很。现在电视没什么好看的,电影院倒还仗义放些外国旧片。从《卡萨布兰卡》到战前刚出的《金刚》,轮了快一遍了。我喜欢欧洲片子,陈旧,温暖而不张扬,像褪了色的老照片。铺满樟木箱底,夹着泛褐的玫瑰花瓣。
      “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电影票?有张明天的《泰坦尼克号》,本来要和媳妇一块去的,她明天有事。”
      我扭着身子在一堆稿纸上乱画,高中毕业那年暑假闲来无事便学了几个月的美术,至今工夫还没褪。我想画那架漂亮的幻影伯伦希尔号,但怎么也捕捉不住那流畅优雅的线条。“你去么?”
      “当然去,那么好的电影为什么不去。”他点了支烟吐了个大烟圈。“陈楚你把你发的香烟票给我吧,你爸的也叫我抽完了。”
      “两张票联号?……我说电影票。”
      “肯定的——算了吧,我这张也给你,等放到《断臂山》我再约你。台东那个大光明,知道在哪吧?”我俩一起笑起来,太阳落了山,海面上雾蒙蒙一片。德占时期留下的雾笛“海牛”仍在远处低沉地吼叫。他推推眼镜坐下,两张票甩过来。“都给你了,约个小姑娘去吧。你们那里好了,漂亮姑娘不少。什么康佳啦,庄蝶的都不错。”
      “康,佳,哼哼。”我用鼻孔笑了两声。“我志愿加入……后来呢?哎你别往我脸上吐烟圈!我揍你啊?!”
      “能搞到去兰州的机票么?据说下个月中旬有班能飞的。”
      我笔下一抖写错了字,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哪有那通天的本事?能搞到的话我干吗还在这里混?”
      口袋里有张纸硬如精铁,狠狠刺了我一下,是机票。
      “其实兰州也不一定好啊……听说有些人在轰炒公寓指标,掩体比东海路海景别墅都贵。”他长长出了一口气。“接着写吧。”
      有些时候世事就像雪崩,不小心碰掉了一块石头,再发现时滚落的雪块已快将我压死了。
      第一块石头是什么时候落下来的?
      我刚毕业不久,那时候战争开始了还没几个月。全中国只有北京和上海两处泡。一时我们也没想明白要为它们培养那么多技术人才,难不成军队有钱没处花?当然也没待我们想明白,两艘巨大的次级母舰就挂在了胶洲湾上空。
      它们怎么不去兰州?连虫子也知道欺负我们这种小卒子们。
      阿尔法文明通过“神童”和摩尔斯电码教给人类制造了这些东西,其实核心就是一个仿生命系统。它是个活的,依靠一种类生命反应提供支持泡防御和约束场炮的能量。而正因为如此,这一整个系统就必须做到能量分流平衡,不能有约束场炮开火这样的大动作。
      我的功劳——如果这还能算点功劳,其实我觉得三岁小孩都能想得到——就是搞出来这么个分流程序。必要的时候限制其他部分的能量流入以支持泡面。上海大炮闲着的时候最低支持也足够补起从外滩到南浦大桥上空好大一块面积。北京堡垒实验了一下感觉不错,反正北京大炮也是放在那里不能开火除了当废铁卖没什么别的用,那么索性把它掐掉用它的能量来补泡泡。还省得哪个手欠的贱男为讨他的妞开心所以咣地放一炮搞塌一座城。
      而且那根铁筒子还能一直老实所以安全地戳在那里,等上面来个老头子满面红光地说:我们有大炮,不怕敌人入侵。
      三联费米粒子炮还能好些,起码它真正可以用而不是只能当摆设。据说再放大点就是阿尔法舰队主炮——我觉得有点玄乎。中国大陆只有北京和昆明有,昆明炮曾经发射支持过青岛。那玩意儿炮基就有五百零六米高,发射一次要用九十分钟来准备升起炮基和填充能量。这放一场标准电影的时间能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而且被支援的城市还要调出一部分技术人员来加厚那肯定已经千疮百孔网兜一样的泡防御层,否则光弹与目标作用的瞬间产生的热和辐射足以将下方大范围的有机物全部炭化。那次青岛抽了十个人平衡,我是队长。死撑着打掉了两艘小型次级母舰弟兄们的手指都抽筋了,结果五个小时后来了两艘更大的。
      那些东西,在月球轨道上吃什么?喝什么?拉哪儿?为什么不去兰州?
      我捏了一点奶粉放在舌尖,久违了的香甜。然后成大字向床上一倒熊猫一样打了两个滚。我通常给人种感觉就是冷淡而漫不经心,但偶尔也会放形浪骸一回。高二那年学校操场铺了人工塑胶草地,我从东头一直滚到西头。
      那时侯我想考个好大学,当一个物理学家至少也是程序员,挣一笔钱后娶个好女人生个好儿子,再让儿子也考个好大学。
      而现在我用物理精算知识在敲着键盘算泡泡……耶稣哥你一定当时走神把我的祈祷听岔了。
      那您老人家收走我这么多好东西,千万给我扔一美女下来。我舔舔奶粉瓶子口,拉直领子结好领带比超人回归还英勇地蹿上四楼女军官宿舍楼道。“电影票!明天的《泰坦尼克号》,谁去?赶快报名!”
      第一个响应我的居然是原海军美女,原4808部队文书现7492部队协调员庄蝶姐姐。
      她应该比我大不到四岁,却连苏陵也叫她一声姐姐。这年月难得的王语嫣式冷美女。据说拿号追她,那么抓一号的就得率领一个团。用蓝染的话就是“比月球轨道上那个大家伙还难搞定”。
      结果母舰……哦不,是姐姐,径直走过来,制式鞋跟敲在掀了地毯的大理石地面上,滴滴嗒嗒响。“几张票?”
      “就两张。”
      “我和康佳都想去。”
      ……
      陵哥,下次去看《断臂山》千万记得叫上我。
      郁闷之余我溜到楼下,兔子和结巴正抱着那把二手红棉吉他荒腔走板地唱校园歌曲。
      “别唱了!”我越发郁闷。
      结巴还想说什么,兔子扑闪扑闪眼睛,拽着他转移了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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