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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真相 ...
叫喊声和噼里啪啦的火焰灼烧声将他从睡梦中唤醒,塞缪尔睁开眼的时候突然有一瞬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刚醒来时他还有些茫然,但很快屋外传来的吵杂声让他彻底清醒过来。
他下意识的想去拿六翼权杖,但是却摸了个空,这让他脸色骤变——那原本放置着六翼权杖的小木桌此时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他脑海里闪过昏睡前农夫说的话和喝下的安眠药物,心里突生猜疑。
难道说他们是为了抢夺六翼权杖才这么做的?!
不,那之前他们就没必要救他回来才对。
两种声音在心中激烈的争吵着,他脸色青白,最终狠狠一拳砸到了床铺上。
太大意了!
此时外面的吵杂声越来越大了,似乎还伴随有隐隐的马蹄声,塞缪尔思索了一下,就一手撑在小木桌上艰难的站了起来,努力挪动到小木窗前。
“……斯科特,你这是什么意思?!”农夫站在木屋前厉声的叱问问,他身后有一间木屋已经烧了起来。
斯科特下意识的缩了一下,但是还没等到他回答,一直站在农夫身后的猎手就伸手将农夫拉到了身后,自己站到了前面。
“把你手上的东西还回来。”猎手看向斯科特手中的六翼权杖冷冷的说道,“什么时候你也干起了偷窃的行当!”
闻言,斯科特下意识的握紧了六翼权杖,这好像给了他无上的勇气一般,他拼命的摇着头,大声的喊道:“不,不要!你们救的那个人是逃犯!我做的才是正确的!”
“柯尔大哥,你们让开吧!不然你们也会被牵连到的!那个罪人骗了你们!”到最后,斯科特几乎恳求的喊道。
一只带着铁手套的大手不耐烦的将斯科特推到一边,牵着马的骑士嗤笑道:“你跟他们废话什么,走开,别挡着我们执行公务!”
斯科特被推的一个趔趄,一脚把后面的祭司给踩了下,吓得他连忙道歉,不过被他踩到的那个祭司并没有恼怒,反而温和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没事。”
“把权杖交给我吧。”祭司说着,伸手想去拿权杖,却被斯科特一下打开,打的力道很重,啪的一声,听的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
“对、对不起!”斯科特涨红了脸,但是他抱权杖抱的更紧了,生怕有人抢似得,“权杖我拿着!说好有重赏的,拿到了我就交给你们!!”
祭司眼里闪过一丝寒芒,但笑容依然温和宽容,“好,那你先拿着,等事情处理完了我就把奖赏给你。”
斯科特欣喜的点了点头,眼睛亮亮的,那愧疚之色退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贪婪。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虽然被雪消去不少,但是那声音还是如雷霆一般,重重的响起在猎手和农夫的心头。猎手深吸了口气,冰冷的空气夹杂着些许火焰的气息吸入肺中,凉的他整个人都清醒不少,他侧过头对农夫低声说:“逃。”
农夫却上前一步,握住了猎手粗糙的大手,低声笑道:“就我一个,能逃多远?”
“我们可都是要上火刑架的人啊……”
猎手平静无波的眼里突兀的闪过一丝心疼,他嗯了一声,挣开他的手,握住了乌黑猎弓。
“……嗯?那两个人……”三人追捕小队的最后一名成员,一名身穿苍夜骑士铠甲的骑士刚传讯完抬起头就看到猎手和农夫,无端端的觉得这两个人有些眼熟,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眼神下意识的看向猎手手中的乌黑猎弓,顿时恍然大悟:“是他们!”
“怎么了?”刚安抚了斯科特的祭司转过头看向苍夜骑士。
苍夜骑士神情激动,他伸出手指着猎手,大声喊道:“那两个人也是叛逆!通缉榜单上有他们两个!!”
一直紧抱着六翼权杖的斯科特怔怔的抬起头,看向猎手的目光满是震惊,无法言明的懊悔和苦涩顿时流淌过心头。
“哟,那还真巧啊!”之前推开斯科特的那个雷霆骑士兴致盎然的冷笑一声,他拔出双手重剑,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在猎手和农夫之间来回游移,“没想到一次能解决三个……他们罪名是什么?”
“袭杀神职者、忤逆叛上、纵火烧城,”说到这里,苍夜骑士的目光里充满不屑和厌恶,“还有同性相恋!”
神说,人间有伦常、有礼数、有阴阳。
阴阳相合才能孕育新的生命,人间秩序才能轮转周圆。
神说,汝等应遵循此规律,不可忤逆,神明才会眷顾汝等,世界才得以繁衍生息。
此时后续赶来的骑士们已经到了,他们刚好听见了那个苍夜骑士喊出的那句话,不禁的齐齐看向站在木屋前抵抗他们的猎手和农夫,目光有好奇有鄙夷,甚至还有人直接冷笑出声,
他们的目光仿佛冰冷的刀剑,刺的猎手一直沉着冷静的脸上一白,他突然有些不敢回头去看农夫,生怕看到一丝后悔和怨恨。
是他把他拖入了这个深渊之中,绝望又义无反顾的拉着他一起沦陷。
从此背离世上伦常正途,与世界对抗,无法回头。
“同性相恋怎么了?!”农夫冷笑着大声喊道,他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的恋人现在在想什么,于是一把捉住猎手的领口将对方拉低了头,直接吻了上去。
口舌交缠、气息相融,他们望着彼此就像望着整个世界。
现场陷入了一种无法言明的复杂和安静,无论是之前到的还是后面到的骑士们看着那肆无忌惮的拥吻着的两人,一时哑然无语。
一直到有些喘不过气来,农夫才放开猎手,后者有些无奈宠溺的帮他擦去嘴角流下的唾液,低声说了句:“胡闹。”
农夫瞪了他一眼,眼角还微微有些泛红,随即他看向望着这边鸦雀无声的骑士们,冷笑道:“我们就相恋了,怎么的?你还能咬我不成?!”
塞缪尔站在窗前看了好一会儿,心中百感交集,复杂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感受。
同性相恋是不对的,这点几乎可以说是常识,贯彻在每一个信徒心中。
因为那是神明的旨意,绝对不可忤逆、不可僭越。
如果是在以前,他对此的态度也和那些骑士相差无几。然而此时,或许是因为那两人是他的救命恩人,又或者是因为其他的一些他自己都不清楚的理由,他的心里无端端的冒出了一个问题——如果有那么一天,他也爱上了与他性别相同的人那会如何?
就好像梦中听到的那个问题。
你会选神,还是人?
但还没等他思考清楚,对面一个人的动静让他将这个问题暂时放在一边。
是斯科特!
那个偷走了他权杖的小偷此时神色犹豫焦急的看向木屋这边,刚好与他的视线相交。
斯科特先是抱紧权杖缩了缩,随即又强迫自己抬起头来,他趁着骑士和祭司不注意,将权杖往塞缪尔的方向点了一下,然后转而指向猎手和农夫,最后将权杖往塞缪尔那边递了递。
这是……
塞缪尔眯了眯眼睛,随即点了点头。
“咬你?啊呸!看你一眼都恶心!”雷霆骑士厌恶的呸了一声,随手挥舞了下重剑,恶劣的说道:“你这是有多饥渴才要其他……唔!!”
一支箭狠辣准确的扎入他的喉间,堵住了剩下的话,雷霆骑士喉间额、额的发出几声哀嚎,带着血泡的血液从他口中涌出,那箭射入的地方相当狠,将气管和血管一同射穿,特殊的箭头让骑士的血跟不要钱似的往外狂涌。雷霆骑士只坚持了不到几秒钟就轰然倒地,他倒在地上抽搐着。站在他旁边的祭司反应最快,但是也已经来不及了,雷霆骑士已经失去了生息。
变故来的如此之快,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有一个同伴死于猎手的长弓下,而那个猎手正慢慢的从箭袋里抽出箭,神色冷漠桀骜,强势霸道的不得了。
顿时现场的气氛都变了,骑士们的眼里渐渐泛起了血色,他们的愤怒随着祭司站起来的一声叹息升到了极点。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咆哮声如熊般响起,下一刻战斗正式打响!
没有人注意到,在战斗拉开序幕后,一直畏畏缩缩的站在祭司旁边的斯科特就失去了踪影。
猎手的弓箭准确狠辣,一个人类弓箭手所能掌握的技巧此时都展现了出来,连珠箭、三连射、高抛……等等技法熟练狠辣,几乎箭箭都准确命中!
但毕竟他们间的距离还是太近了,不一会儿骑士们就快冲到眼前了,而猎手依然岿然不动,像是根本没有看到一般,全神贯注在搭弓射箭这一简单的动作上。
这时,一直充当被保护者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农夫眼里闪过狡黠的笑意,他口中喃喃念着什么,下一刻,黄色的烟雾从他手上骤然升起,味道辛辣而且扩散速度极快,处在下风位的骑士们很快就中招了,那烟雾辛辣恶臭,熏的他们眼泪都冒了出来,甚至连贯通无阻的斗气运行都为之一滞!
“雕虫小技!”祭司冷哼一声,他高举权杖,温暖圣洁的圣光在权杖顶端绽开,温暖的光芒在照耀到骑士们身上时就驱散了烟雾带来的不良状况。
但是这一下耽误的时间已经够了,农夫念着的声音骤然变厉,随着最后几个精灵语的吟咏完毕,原本被冰雪覆盖的土地上蓦然生长出几条足有人类大腿粗细的藤蔓!
藤蔓上包裹着一层冰凌,张牙舞爪的将猝不及防的几个骑士卷了进去,随后迅速收紧。有的骑士们很快也反映过来,身上的斗气熊熊燃起,如同火焰一般,将藤蔓施加的压力与自身隔绝开来,而后武器刷刷几下,就将藤蔓砍断,侥幸逃生;有的反应不够快的则被藤蔓卷的浑身骨头都碎了不少,拼死一击才从藤蔓的攻势下存活下来。
但即便是这样,猎手和农夫毕竟只有两个人,局势并不乐观,从整体上来看,落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很快,一直紧盯着这边的祭司就发现了农夫的破绽,权杖顶端迅速聚集起圣光而后转化为圣焰,气势汹汹的往农夫袭去!
这时农夫刚再次召唤完藤蔓,精神力为之一亏,再加上他本身就不是拥有好反应和好身体的战士,一时间只能看着圣焰往自己身上卷来。
一股巨力将他往后扯,与农夫背靠背站着的猎手挺身挡在了他面前,冷眼看着圣焰将自己吞噬。
正如很多年前面对着穷凶恶极的城主卫队时一般,他挡在他面前,坦然面对生死。
“不——!!”
高举着权杖的祭司狞笑着,等待着圣焰将那棘手的猎手彻底湮灭。
然而就在这时,那已经快要冲到猎手面前的圣焰冲势忽而一滞,而后失去控制般的冲到半空再轰然落下!
这次圣焰的目标不是人,而是土地,一圈熊熊燃烧的圣焰直径约两米,牢牢的围住了猎手和农夫,那炙热的火炎硬生生将骑士们隔开,不让他们再往前一步!
“你搞什么鬼?!”苍夜骑士不满的对着祭司吼道,刚刚眼看着他就能把这两个叛逆斩于剑下,现在倒好,愣是被自己人的攻击隔在了外面。
“不是我弄的!”祭司紧张的喊道,他再次催动圣力试图重新控制圣焰,但是一股柔和而又强大的力量将他的圣力隔绝了在外面,一点都动不得!
此时,木屋的门嘎吱一声被推了开来。
首先出来的是斯科特,他神色有些紧张,高大的身子微微的弯着,像是在搀扶着什么人一样,而后,另外一个人也从里走了出来,他的脚像是受过伤一样,走的艰难,气势却不显得弱小卑微,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强势和从容,而他手中握着的权杖六翼轻展,其上弥漫着优雅强横的气息。
看到那个人的时候,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是祭司还是觉得脑海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唤着从前的称呼,“……教皇陛下……”
“我不想伤害你们。”塞缪尔淡淡的说道,之前祭司召唤而来的圣焰无声浮起,如同火龙一样在空中盘旋环绕。
他举着六翼权杖,周身圣焰环绕,仿若火焰的神灵。
“离开这里。”
圣焰涛涛,光辉炽盛。
骑士们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不是畏惧圣焰的威力,而是摄于空气中弥漫的无声的强势和威严。
“去你的不想伤害!”少数不为所动的苍夜骑士眼里赤红一片,他悲声怒吼道:“是你杀了骑士长大人!!你杀了他!”
他的怒吼声震醒了其他的骑士们,他们互相对视几眼,都对自己之前的退步而感到羞愧,随即这种羞愧变为更大的愤怒,全部投射到罪魁祸首塞缪尔的身上。
而塞缪尔却怔住了,不敢置信的问道:“……克劳尔死了?”
“装什么装!受死吧!”
一时间,傍晚的天空被斗气和圣焰的光芒所照亮,轰鸣声不绝于耳!
待月亮初升时,战斗也基本结束了。
靠着六翼权杖上的控制圣焰的法术和其他固定法术艰难的将这场战斗结束,塞缪尔下手很谨慎,只将骑士们打成重伤,哪怕他们是以死相搏,他也没有夺去他们的生命。相反的,在农夫和猎手的攻击即将夺去骑士们的生命时,他还会使用圣焰去化解他们的攻势。
几个来回,猎手和农夫也明白了塞缪尔的意思,下手也没之前那么狠,招招瞄准要害了。
也因此,在最后一个顽强的骑士被击倒时,他们也累的够呛,坐在地上猛喘气。
“柯、柯尔大哥……你们没事吧……”从头到尾没有加入战斗的斯科特小心翼翼的走到猎手面前,担忧又羞愧的询问道。
猎手看都没看他,双手伸展着放松,反倒是农夫懒懒的搭理了一句,“还死不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斯科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拼命的道歉,哭的稀里哗啦。
另一边,塞缪尔掂量了一下六翼权杖,此时权杖上的法术基本都用光了,除了最后一个神圣领域和狂炎之怒还在,其余的起码要隔上半个月才能充能完毕再次使用。
这次还真是麻烦了……
“……教皇大人……”倒在他旁边两三米的祭司奄奄一息的唤着,声音微弱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在空气中,“您为什么要背叛教廷……”
塞缪尔垂眸看向那个祭祀,淡淡的答道:“我没有,从来都没有。”
躺在另一边的苍夜骑士忍着疼痛哼了一声,苍凉的喊道:“骗子……骗子!”
“我没有骗你们。这是一场阴……”他话还没说完,一道空灵虚幻的声音就打断了他的话,“是吗,我可不见得。”
冰冷的旋风激起雪花,纯白的羽毛和雪花交织在一起,看不真切,手握圣剑的神使浮在离地面两三米的地方,身后六翼缓缓扇动。
“神使大人……!!”躺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的骑士们仿佛看到了救星,他们几乎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的喊着神使,甚至有些人激动的眼泪都不自觉的冒了出来。
最麻烦的家伙来了。
塞缪尔轻叹了口气,没有理会神使,头也不回的对猎手喊道:“你们三个,快点离开这里!”
“诶——?”农夫还待说些什么,就被猛然站起的猎手拉着走了,他不得不回头问猎手:“我们不帮他吗?新来的那家伙看上去很难对付诶?”
“帮不了,会把我们都搭上去。”一手拉着农夫一手拉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斯科特,猎手冷声答道。
“神使大人,别放他们走,他们也是叛逆!”
闻言,神使——亚历克斯低头看了看猎手,再看了看警惕的看向这边的塞缪尔,悠悠的答道:“你们好歹也分一下轻重嘛……有什么罪是比得上背弃神灵、焚毁圣城的?”
然后他就真就在那里等着,一直到猎手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松木林中才对塞缪尔说道:“好了,他们离开了,接下来该轮到你了。”
他话还没说完,眼前就骤然出现一团火焰,狠狠的往他脸上砸去!
亚历克斯六翼微动,下一刻他就出现在塞缪尔面前,好整以暇的说:“你现在依靠的不过就是权杖上的固定法术,拿什么跟我斗——唔?”
【亚历克斯,我发现整个意识域的崩溃速度更快了!那家伙的扩展速度也在变快!】
变快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在发现亚历克斯走神的一瞬间,塞缪尔就启动了权杖上的狂炎之怒,顿时天地变色,仿佛所有的火元素都在此时集中,强悍霸道的火焰从亚历克斯脚下开始升起,直接将他整个人吞噬!
【……亚历克斯?】
火焰炙热到极限,颜色几乎金黄,包裹在其中的神使动弹不得,看上去就像是个人形火炬。
那热力甚至逼的塞缪尔都退了几步,他也有些发懵,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不管解决没解决,现在都是最好的逃跑时机!
他刚想动身,一股纯粹强大的圣力就将他整个人定在了原地,力量之大让他感觉像是肩上扛着一座山!
但是这么强大的圣力却没有伤害他,只是将他定在原地动弹不得而已。
一只手从火焰中伸了出来,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没有丝毫损伤。
然后亚历克斯就从火焰中走了出来,火焰在他离开后依然熊熊燃烧着,他走向塞缪尔,在还有一步之遥时停了下来,“原来你一直都不明白,你的力量对我是无效的。”
“无效——?不可能,这……”塞缪尔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猛然收缩。
“怎么了?”亚历克斯先是有些疑惑的摸了摸脸,在碰到满手碎片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塞缪尔的力量对他是无效没错,但是对炼金面具是有效的啊。
看着塞缪尔震惊的说不出话的神情,他反而笑了起来,握着圣剑的手猛然将圣剑转了转,强横却柔和的圣力骤然出现,将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骑士们全部震的晕了过去。
另一只手则干脆利落的把脸上、头发上还挂着的面具碎片扫落在地上,至此,他的面具终于打碎,终于以真实的模样与塞缪尔碰面。
“亚历克斯……原来是你!!!”此时塞缪尔什么都明白了过来,之前经历种种的疑惑和巧合终于串成了一条线。
“是我,”无视塞缪尔的愤怒和震惊,亚历克斯好整以暇的笑了笑,“既然你发现了,就不能让你再跑了。”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会使用圣力?!为什么我的力量会对你无效?!还假扮神使??!”
“我的确是神使没错,而我的力量,也源于神祗,或许你也可以称呼我为神之子。”
“不可能!”塞缪尔断然喝道。
亚历克斯看了他一会儿,随即意味深长的笑道:“其实你明白这是真的,只是你不敢相信而已。因为这样一来,那背后的真相会让你恨不得自己从未得知过。”
塞缪尔很想反驳,但的确如同亚历克斯所言,他其实已多多少少猜到了亚历克斯的目的。
亚历克斯是神使,那么之前他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奉光明神的口谕完成的——神使只听从神明的命令,除此之外再无私心,他们是彻彻底底的神之战士,这是每个信徒都知道。而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么召唤异位面、毁灭圣城、嫁祸于塞缪尔——这都是光明神的命令?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你都是在胡说!光明神为什么要毁灭圣城,他不可能无故降罪、甚至杀害信徒!!”塞缪尔微微颤抖起来,而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这是因为愤怒,亦或是因为恐惧。
听到这里亚历克斯就明白,塞缪尔已经相信了,他看着他的祭司长愤怒恐惧交织的神情,心中突生不忍,但是为了接下来的计划,他必须继续说下去,“没错,光明神的确不可能无故降罪。”
“这四百年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欲望的增长,人们的信仰已经越来越复杂,诸神间的摩擦和战斗也日益增多。”说到这里,亚历克斯顿了一下,勾起唇角问道:“你觉得什么样的环境下,才能催生出纯粹的信仰?”
“战争与和平,毁灭与救赎,只有在混乱的环境下,神迹才能在最大程度上发挥作用,人们的信仰也会越纯粹,而这种纯粹的信仰影响,将延续整整三代人,而后才会渐渐的减弱。要知道,信仰越纯粹,神明的力量越强大,质,远重于量。”
“阵营之战一旦爆发,那么神明之战也会随之彻底爆发,这样一来代价也太大了。那么怎么样才能制造一个乱世呢?异位面就是个很好的选择。”
“事实上,深渊位面在数十年前就和其他异位面发生过位面战争,因此它就成为了最佳的选择——一个实力只剩下一半又急需扩张的位面所造成的攻势完全在可控范围内,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神使降临后战局就陡然扭转?而深渊位面又为什么那么轻易就放弃了进一步的入侵?”
“如此重要而又光荣伟大的计划,如果没有神明的参与,你觉得会有那么容易成功?”
塞缪尔的脸色随着亚历克斯的话越发青白灰败,他湛蓝色的眼眸仿佛蒙了一层灰,丝毫看不出任何生机和活力。
他想起之前在圣焰法阵启动时光明神不分由说便定下的审判与罪罚,将他直接打为罪人,封印他的力量,以至于落到如今这番田地;他想起圣焰法阵启动时不绝于耳的哀嚎和痛哭,眼前仿佛浮现有无数的灵魂,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灵魂被法阵研碎吞噬,却无能为力,而他的力量,却恰好是法阵得以运转的基础;他想起最后时圣城都燃起了圣焰,他在火中嘶喊祈求着神明保佑他的子民,那种绝望和痛哭而今哪怕只是想起都觉得痛入心扉;他想起那之后人们的流离失所和乱世中艰难的挣扎,尸骸与鲜血成为最普遍寻常的东西……而这些,都只是神明的计划和利用?只是为了得到更纯粹的信仰?那些牺牲、那些挣扎,都只为了这么一个可笑的目的?
他的头剧烈的痛了起来,同时伴随着剧烈的眩晕感,他觉得自己仿佛下一刻就要晕过去了,但依然清醒的坚定意识让他没有就此倒下。
他的世界于此时天翻地覆,仅剩一片废墟,他茫然彷徨的站在那里,听着亚历克斯继续说道:“而你,不过是这个计划的牺牲品,一个可怜虫罢了。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把你带回去,在信徒面前、在神明面前审判,如此一来,民怨平了,信仰之力的质量和得到最极致的提升!”
“牺、牲、品。”他一字一顿的重复着亚历克斯的话,声音低沉,又轻的仿佛一阵微风都能吹散。
“对,没错,牺牲品,神明需要这么一个替罪羊,而你刚好就是。你死后,神明会怜悯你的虔诚的,但不会让你升入神国,毕竟这个计划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亚历克斯说着,心里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将圣剑借你,看看上面是不是纯粹神圣的神灵之力,而你的六翼权杖也是一样,正是因为有此,你的力量才对我无效。”
塞缪尔古怪的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很奇怪,如同夜枭的鸣叫声,凄厉而又悲凉。他没有接亚历克斯递过来的圣剑,哪怕是隔着这么一段距离,他依然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圣剑靠近时手中六翼权杖的愉悦和活力。
他突然想起在圣城之战时他明明将亚历克斯用圣焰灼烧,而对方此时却换了个身份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面前——那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吗?借他的手在众人面前杀死‘亚历克斯’,然后‘神使’才能名正言顺的降临?
他茫然的看着手中的六翼权杖,权杖依然泛着温和微光,那些许温度一直让他感到安慰和愉快,然而此时这温度却让他如坠冰窟——连你也背叛了我吗?
不,不是背叛。
他突然想起在决战那天圣骑士说的那些话,【我永远忠诚于我的信仰。】,可笑的是他当时还以为圣骑士是对自己忠心耿耿,可笑,真可笑,圣骑士忠诚的是他的信仰,是他的神祗,不是他。
这的确不是背叛,从未拥有过,谈什么背叛?
到头来,挣扎了煎熬了这么久,他其实一无所有、一无所有!
呵,呵呵……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沉默良久后,塞缪尔嘶哑着声音问道。
“单纯可怜你而已,毕竟之前在圣城里我们相处还挺愉快的,不忍心看你到死还蒙在鼓里。”亚历克斯向塞缪尔伸出手,“走吧,跟我回教廷。”
“不,不!”塞缪尔狂乱的摇着头,脚步蹒跚的往后退去,甚至连右脚的剧痛都察觉不到。
亚历克斯静静的看着他,而后往塞缪尔走去,此时神圣领域的护盾骤然出现在眼前,他却像是没看见一样,踏前一步,圣剑泛起柔和微光,他安全的穿过了护盾。
而后他伸手抱住了自己失魂落魄的祭司长,带着说不出的疼痛和难过,在他的祭司长耳边轻声说道:“我们该回去了,塞缪尔。”
这章……估计上七千了吧?
玩命的写啊……_(:з」∠)_。
另外猎手的CP出乎意料的有趣,都不忍心发便当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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