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脱离掌控的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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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的气氛有所缓解，汉武帝招手让人先将沙吟带下去，其余的人也终于放松下来开始说话。霍去病忍了又忍，可当庭卫就要上来将沙吟带走时，他却是再也忍不住，终还是想上去为沙吟的婚事一搏。
然而这时一只大手却是死死将他扯住，卫青带着怒气的声音迅速传过来：“你还想做什么？还想让沙吟去死么？难道她的命还比不上嫁给谁重要么？”
霍去病怔住，可片刻却是执拗的说道：“舅舅，我不能，不能看着她嫁于他人啊”。
卫青心中低叹一声，却是厉了颜色，“这件事情上你已没了选择，要知道如此保她一命已是……”卫青正说着，那边庭卫已在拉扯沙吟，而沙吟向汉武帝叩了一个头却是并未站起，而抬头突然说道：“罪女感谢陛下恩典，可有一事罪女必须向陛下澄清，那就是罪女从未听说过与李家的亲事，家父也不曾提过。所以刚刚李将军所说的亲事，恕罪女不敢高攀。”
卫青顿时被惊断了话头，就连而大殿上也再一次安静了下来。没有人想到这个刚刚死里逃生的女人竟又在自绝生路！
果然，汉武帝瞬间变了脸色，所有人的心都又提了起来。卫青一看情况不妙立即开口‘咦’了一声，而后故作惊疑道：“婚事？噢，对了，李将军刚刚提到沙吟曾与李三公子有婚约。”然后看向汉武帝，笑道：“说到这事陛下，臣认为如果是真那真算是件喜事了。李府娶亲李将军求取恩荣，陛下当于慎重对待。所以臣觉得既然沙吟提出了疑问，不如就请李将军将一切来胧去脉解释清楚，这样一来既不至将来婚事会落猜疑，也能让陛下赐下的恩宠更显的郑重。不知陛下觉得如何？”
卫青的反应极快，他知道此时他必须要化解掉汉武帝就要暴发出来的怒气，不然霍去病肯定是又要闹出事来的。可这样没完没了的惊险已让他觉得精疲力竭了。
卫青笑着看着汉武帝，虽然冷汗已湿透了内衫，可脸上的神情却仍是一派祥和。
汉武帝想了想，觉得卫青说的到也有些道理，其实他刚刚并没有在意这个什么婚事，只是愤怒于沙吟的一再纠缠，可经卫青这般一提醒，到也觉得这婚事若是就这么定下来，也确需要有个说的过去的依据，毕竟这是自己亲口御言的，就不能马虎到惹人议论。于是怒火平息了下去，稍顿片刻看向了李广说道：“李爱卿，以你李家之门楣说实话娶沙吟这样一个女子实是逊色了，可你既与人有诺朕也便不好再说什么，但你需将这其中的渊源讲清楚，也好让朕这婚赐的名正言顺。”
关于这件事李广早有预料，当然也是有备而来的，所以汉武帝一说完便立即回道：“禀陛下，这事臣本也是准备过后就向陛下详禀的，既然现在陛下问道，那臣就在这里将它说清楚。”说着眼角微有些得意的扫过沙吟，卫青还有霍去病。
霍去病接触到这个眼神微打了个颤，刚才卫青的话他知道是在救场，也期待着李广拿不出证据，可现在……在霍去病的担心中李广继续说道：“这事年头已久且只有我与苏直二人知晓，有人会质疑臣已料到。但臣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证明此事的真实。首先就是臣知道沙吟所有的身世：沙吟生于建元三年的秋末，其母为胡人名叫伊茉儿，所以沙吟生下后苏直本为她取的名叫苏茉，并不是沙吟，意为苏直和伊茉儿的女儿。陛下试想，如果苏直没有与臣定过亲事，内人和女儿的名讳又怎么会与臣细说？”……
众人沉默，李广顿了顿，再道：“其次，臣与苏直将婚约定下后，为显郑重曾与他交换过定亲信物。”
顿时所有人都睁大的了眼睛，如果说名字还算熟人间能探听到的消息话，那已交换过定亲信物绝对就是再无辩驳了。
说着李广从怀中取出一支墨簪，“这只簪子原为苏直所有，据说是其夫人的爱物，当时他便交给了我作为信物。”李广看着那支墨簪有些感叹，这确实是苏直交给他的，但却是在苏直身死的那战前，苏直委托他，若是自己要有不测便让他交于沙吟。没想到现在竟成全了他。
东西掏出，他前方的霍去病身形一抖向他挪过两步。李广微微一笑，心想还不死心么？紧接着又说道：“而臣也将家传的一枚白色彪形玉佩交于了苏直，以为信物。这彪形玉佩原为一雌一雄共两枚，而现下那枚雌佩就挂在沙吟的腰间，陛下可以验看，至于那雄佩现就在我儿李敢身上，如陛下需要，我也可立刻命人取来，以为验证。”
刹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到了沙吟的身上，沙吟也低头看向了腰间的那枚玉佩——原来这，这竟是李广的东西么？怪不得朝会前他曾反复的瞧过，也怪不得那之后他会那样自信，说‘走着瞧’。原来，原来是因为这个！他应该是看到这枚玉佩就有了这样的打算和安排。
认命的，沙吟笑了笑。既笑自己的轻浮不当心，更笑自己轻瞧了这位名将，他的执着和手腕儿她还是低估了。所以现在她败了。相信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管李广之言是真是假，汉武帝和所有人应该都已认定为真了。
果然，汉武帝在听完李广之言后淡淡说道：“那雄佩便不必验看了，朕相信此等事上卿家不会也不敢在此等事情上说谎。”
李广立刻谢道：“谢陛下信任。”然后再道：“依我大汉律，男女婚事双方有文信之定便是确认。现臣已将这些都向陛下陈禀清楚，也算是向沙吟及各位臣僚做了解释，所以再次恳请陛下能允臣完成与老友之诺。”
李广这几句话说的铿锵有力，带着胜利后的自得。霍去病浑身颤抖想要上前大声反驳，可却发现他连一个能拿的出手的理由都找不出。
而为了防止霍去病做出不智之举，卫青也是紧紧的压制着他，并在他的耳边说道：“事已至此你，你若再多说一句，多走一步，那谁也再也救不了沙吟的命了。”虽然卫青心疼霍去病，可李广所提之事他心中却是乐见其成的，因为这样反而可以断了霍去病与沙吟的牵绊，对谁都好。
霍去病充满的绝望看向卫青，他知道卫青的话都对，可却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最后霍去病向沙吟看去，恰巧也碰上了今日沙吟第一次回视他，目光相撞，他竟在沙吟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认命。
不！霍去病的心里呐喊着，可沙吟却已转回头去。此时上方的汉武帝已开了口，说道：“沙吟，刚刚你所疑之事李爱卿都已解释清楚，这定亲之事也是确实，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讲么？”
沙吟闭了闭眼，垂下头去：“罪女无话可讲。”
汉武帝像是已经疲累，于是立即再道：“既如此，此事便这般定下了：允李爱卿所请，在沙吟服罪之后便可嫁入李家。且朕看在李家及苏直殉国有功的份上予以恩待，仍准沙吟以三品将军之女的身份出嫁，并认祖归宗改回本名。”这是给了李广极大的脸面，毕竟若以罪女之名出嫁，对李家来说是不太好看的。
李广欣喜异常连忙叩头谢恩，心中更是有一种解气后的舒畅。终于，终于他将这个沙吟握在了手上，给了霍去病以及卫青狠狠的一击。他相信将来他也能迟早战胜这舅甥俩，让李家再走上颠峰！
汉武帝宣布完决定，对这不消停的一天已是厌烦，于是直接准备宣告晚宴结束。而就在这时沙吟则又祈请道：“陛下，罪女还有一事请求陛下恩准。”
汉武帝脸色顿时又沉了下来，不过还没来的及发作便被沙吟抢先一步说道：“陛下，罪女之父刚刚为国捐躯，还请陛下准许罪女为其守孝三年后再行出嫁。虽陛下恩德，李将军重诺，可此乃人伦大道，罪女不敢有违！且家父去世前还留有遗言想要与家母合葬一处，所以罪女也请陛下能够恩准罪女在服刑后送父回乡与母合葬，以全了罪女身为子女的孝道。此两项还请陛下务必恩准！”沙吟说着也是连连叩头。
不过汉武帝的怒气到是敛去了，因为沙吟刚刚所说的乃为正理，是人伦天道。因此想了想到也应道：“嗯，你这两项请求乃是人之常情，朕准了。相信李将军也不会反对。”
李广抿着嘴一直没有吭声，听到此时却突然插话道：“陛下所言极是，此乃孝道臣自没有反对的道理，不仅如此，臣还会派人随同沙吟一起回乡以助她安葬父母，也算是尽臣对老友的一份心。”其实李广并不想这样，怕夜长梦多，但沙吟以这种理由拖延婚事他又不好反驳，所以只能抢先一步看紧了沙吟，以防她会籍此逃脱。
这些汉武帝当然不会反对，也不愿多管，于是随意的点了点头道：“这个你们自行安排。”然后再不做任何耽搁的直接散了宴席。
沙吟叩头谢恩。一旁的李广在谢过恩后却瞅了沙吟一眼，意思很明显，你逃不过我的手掌心。沙吟没有看他，随着一旁的庭卫站了起来，心中有种淡淡的讽刺，李广这样防着她，却不知道这次她如此做却并不是想要逃，更多的却是不愿意让李敢现在就会因此而成为笑柄。沙吟很清楚自己绝不会嫁给李敢，不管是现在还是任何时候，虽然这次李广让她的命运已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但她这样拖过三年还是为了等那个结果，到时霍去病的生死有了定论，她的人生便也就有了决断。所以现在她不愿再闹到让李敢会难堪。
汉武帝退出了大殿，沙吟也被庭卫带了下去，霍去病因被卫青死死拉住，没能再追上前去。于是这个庆功宴就这样结束了！在其他大臣的心里这个庆功宴虽因沙吟出现了一场闹剧，到也未伤大雅，只不过给人茶余饭后增添了一个话题罢了，那个女扮男装从军的女人，竟是李府未来的儿媳，如此而以！
……
作者有话说
第144章 脱离掌控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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