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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chapter 16(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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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朵醒来的时候,阳光方浓,隔了厚重的窗帘亦能感觉的到它的热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待到看清自己所待的地方后,因宿醉还未清明的神志这才猛地惊醒,睁大了眼睛将周围的环境一一看了个遍,却如何也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只记得昨晚似乎是陪着沈吹歌借酒浇愁,却不知最后是浇了谁的愁。
稍一用力再想想后来发生的事情,头便痛的像要裂开,无奈放弃,转念又想到自己昨晚喝的烂醉如泥,一定在沈吹歌面前丢尽了脸,立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某人没有给她要死的机会。在纪云朵捶胸顿足懊恼不已的时候,一直紧闭的房门咔嚓一声被打开。
沈吹歌进门来看到的就是纪云朵瞪大了眼睛像是活见了鬼似的看着他的模样,蓦然,心情好的不得了。
无视她眼睛里意图明显的询问式目光,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醒了啊?我刚出去买的粥和鸡蛋,洗漱完了就下来吃饭,听说早上吃这个对身体比较好。”
纪云朵有些被与以往不同的沈吹歌吓到,愣愣的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只拿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明白她要问什么的沈吹歌不禁笑笑,跟她解释道:“这里是我家,你昨天醉的太厉害,不能把你送回学校,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就只好带你来我家了,快别发呆了,洗漱吃饭,不然要迟到了。”
沈吹歌不意外的看到了更加呆愣的纪云朵,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开,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替她顺手拉上了门。
在门锁发出“咔嚓”一声的声响后,纪云朵才从堪堪从呆愣中回过神来,消化了沈吹歌的话,知道自己现在是在他的家里。
四下打量着所处的地方,这是一件干净整洁的卧室,整个屋子以黑白色为主,窗帘是淡淡的米黄色,白色的壁架上摆着大大小小的汽车和飞机模型,一看就是男生的卧室。
而自己现在就躺在这间卧室唯一的一张床上。
纪云朵脸上不自觉的烧了起来。
待到纪云朵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楼下的客厅里饭桌上的早饭已经摆放整齐,沈吹歌正从厨房里拿了筷子和勺子出来。
他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色衬衫,休闲随意的牛仔裤,配上一双白色的运动鞋,脸上的笑容温暖而清澈,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阳光大男孩。
他边招呼站在楼梯口的纪云朵下来吃饭,边把两份筷子和勺子分别放在桌子的两边。
这就是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呀。纪云朵这样想着,嘴角便不自觉的上扬。
一顿饭吃得颇有争议,纪云朵是不爱喝粥的,偏偏沈吹歌听别人说过早上喝粥对身体好,还特意去买了粥回来,纪云朵低头抱着牛奶和火腿啃个没完没了,偏偏对那眼前的粥不闻不问。
沈吹歌看的那个郁闷,他又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她用得着这么怕他么?脸都快埋到地底下去了。还有,他都已经如此视死如归的打算陪她一起喝那平生最最讨厌的米粥了,她竟然不给面子的连瞅都不瞅一眼?
沈吹歌一直端着勺子,双臂撑着桌子,眼睛望着对面的纪云朵一动不动,仿佛要从她身上盯出个洞来才甘心。
在他赤果果的目光下,纪云朵脸越埋越低,他的眉头也有越皱越深的趋势。
直到沈吹歌忍耐不住,终于无奈地发问:“我说,我家地板上有很多钱捡吗?”
听到他的声音,纪云朵猛地抬头,待到想清楚了他说的话后,红晕瞬间染到耳根,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摇头。
沈吹歌可以将之理解为:你家地板上没有很多钱。
看到她慌乱的样子,他无奈地摇头轻笑,声音却是与方才一样让纪云朵无所适从的温柔:“多喝点儿粥吧,这个挺好喝的,家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你不同紧张,就跟平时一样就好。”
什么叫就跟平时一样就好,这怎么能跟平时一样呢?明明是去安慰他的,自己却先喝的烂醉把说,还霸占了他的床一夜,喝醉了之后还指不定自己说了什么呢。这还能跟以前一样吗?
纪云朵深呼吸了几下后,才勉强平息了心里的紧张,定了定神,忽然拿睛盯着沈吹歌的,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问:“我,我,我昨天是不是特别丢脸?”
沈吹歌挑眉。
她再问:“我有没有说错话?或者做什么错事?”
“你应该说错或做错什么吗?”再挑眉。
听了他的话,纪云朵却放下了心来,拍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沈吹歌却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纪云朵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拿眼睛看他。沈吹歌笑得愈加厉害,只差没叉了气。
纪云朵撇撇嘴,低声咕哝了句:笑什么笑。脸上却没有半分恼怒。
拿起勺子来舀了一勺粥,放在嘴里尝了尝,嗯,的确,是挺好喝的。于是,把剩下的皆数倒进了嘴里。
纪云朵刚吃完饭,门铃便热热闹闹的响了起来,沈吹歌去开门。
纪云朵看不到门外的人,只听到沈吹歌口气不善的问来人:“今天这么早?”
来人也不恼,嬉皮笑脸的要往屋子里钻,都被沈吹歌挡在了门外。
来人不放弃,促狭的开口:“别拦了,我知道谁在你这儿,不然我也不会以大早的就跑来不是,你就让我进去吧。”
沈吹歌僵了僵,然后道:“你怎么知道的?”
来人道:“昨天唐小贝满世界的找纪云朵,还打了电话让我帮忙找,你又不是不知道谣言传的有多快,你跟路晨打架的事我也听说了,纪云朵找不到了,我一猜就在你这儿……”
沈吹歌听他的解释,一不留神,就被他逮住机会钻进了屋里。
纪云朵向着狼狈的钻进来的林司徒笑笑,露出两颗小虎牙,闪亮闪亮的。
林司徒一只手臂搭着沈吹歌的肩,没个正经的调侃:“呦嗬,还真让我猜中了,金屋藏娇这么时髦的事情都让你抢先了。”
沈吹歌瞪他一眼,冷着一张脸:“胡说八道什么呢?”
林司徒跟纪云朵抛了个媚眼儿,然后侧眼撂高了一根眉毛,挑衅的看着沈吹歌。
沈吹歌对他的不正经习以为常,一掌佛开搭在他肩上的手臂,林司徒一个重心不稳险些跌倒,待到找了个华丽的姿势站稳,沈吹歌却已经走到了纪云朵的身边。
林司徒撇撇嘴,摆着Poss酸味十足的挤出四个字:“见色忘友。”
纪云朵对他们两个人诡异的友谊感到匪夷所思,睁大了眼睛,竖直了耳朵抱着看电影的心态,等着他们两个继续下去,却只听到沈吹歌用不大不小不疾不徐的语气说道:“既然来了,车留下,你可以滚了。”
林司徒僵硬的挤出一丝笑来,声音咬牙切齿:“过河拆桥。”
纪云朵华丽丽的被他们“珍贵”的友情给震到了。
那天,最终还是由林司徒开车送他们去的学校,沈吹歌坐副驾驶,纪云朵坐后排。
林司徒死活不让沈吹歌沾他的方向盘一丁点儿的边,誓死捍卫他身为车主凛然不可侵犯的尊严,成功的在纪云朵面前塑造了一位宁为爱车英勇就义也不让驾驶座那三分地的光辉英雄形象。
让纪云朵再次华丽丽的震惊了一把。
那天的沈吹歌说话有些莫名奇妙,纪云朵不是很懂。他说,吃饭挑食不是个好习惯,可她知道明明他也很挑;他说,以后不要再喝酒了,她在想为什么昨天他不拉着她,害她丢人现眼了。可怜驾车的林司徒憋笑差点得内伤,为好友难得一见的温柔体贴低声软语,也为某个不解风情,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别人细心呵护着,愣是露出类似是不服气的倔强表情的笨孩子。